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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康乐非常痛恨的,他不愿成为焦点,从开学第一天就盘算着怎么混迹于人群中,做一只默默无闻的小蚂蚁,可结果一来就栽了……
而这次事件,无疑把他还没落地的浪花又推向另一个高峰,直接升级为海啸,说他康乐英雄救“美”,用半块江山换“美人”一笑,然后“美人”无以为报,“扒光”了自己“以身相许”。
流言猛如虎啊!!!
“嗯,嗯,就是这样,”康乐乖顺的坐在校长室的皮沙发上,整个一大学生中的优质典范,除了那颗少了半片毛的头,谁家妈要是看到他都希望有这样一个儿子,
“好了,事情我会和系主任商量解决,关于赔偿问题……”校长温和的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会让对方家长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谢校长,”康乐皮笑肉不笑,他已经乖到极限了,妈的!这蛇鼠一窝,开他瓢那厮家里似乎也有点儿背景,还没等他跟学校交待清楚,人家早跟校长打好招呼了,意思就想用钱解决,别牵扯什么110啊,法院啊,监狱之类的事。
我家缺他那两个臭钱么?!
康乐笑着走出校长室,门刚关上,立马回头呸了一声。要不是怕家里那精英爸知道这事杀到学校找他算账,早跟家里人说了!
可以想象精英爸纵横商场十几年,在听到自家儿子给人削掉半拉头毛的场景,怒还是不怒,估计得撅过去。
“怎么样?老头怎么说的?”靳思危倚着门框,在教室外等康乐,老远就见他一副臭脸,猜到了七八分,
“还能怎么样,赔钱呗,靠靠靠,不给丫个处分我真咽不下这口气!”康乐接过靳思危扔过来的包,往身上一挎,扭头就走。
“咳,那就狠狠讹他一笔,”靳思危笑着追上去,搂住康乐的肩,
“你能离我一米远么?看你这颗头我渗得慌,”
“为啥得一米?”
“我近视,一米以后基本看不清,”
“……”
“我叫了啊!真叫了啊!!!臭流氓!滚远点!”
靳思危盯着撒腿就跑的康乐眯起眼睛大笑起来,不就耳鬓厮磨了一番么,康崽子居然脸红了。
嗯?脸红?脸红!
小爷此刻的心情就像挖到了一大块金元宝,想乐吧又怕别人知道,不乐,自个儿憋得难受……
可为什么要乐呢,为什么呢?!忽然有个人从脑袋里冒出来,小沈阳==|||
第二天,原本准备和对方家长正式在校长室举行双边会晤,磋商关于没了半片毛的脑袋的赔偿问题。没到会场呢,校长大人亲自来教室把康乐叫了出去,一脸沉痛的说了一大堆云里雾里的话,末了还来一句,我代表J大全体教职员工对于此次事件表示深深地歉意,希望康乐同学不计前嫌,为创造和谐校园做出自己的贡献。
等校长大人离开,康乐在脑子里绕啊绕啊,终于给绕清楚了。
原来那厮居然退学了,说退就退,还真有富家子弟雷厉风行的作风。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蹊跷,不是说好只赔偿的么,怎么又来个退学。康乐没多想,那厮走了,似乎比得到赔偿金更开心,起码,这种脑子缺氧的男人走了的好,省得以后又闹出什么开瓢见血的事。虽然对象估计不会再是自己,可对于靳思危来说,也少一分危险。
绕着绕着,又绕到那头驴身上了。
“他退学了,”康乐拍了拍正趴桌上睡觉,哈喇子直流的靳思危,凑近了说,
“呃……”靳小爷半醒不醒的回答,抹抹嘴,接着睡,
“怎么就退学了呢?为什么呢?”
“你能不能别说为什么呢!”靳思危嚯的一下直起身子,这四个字在心里都快嚼烂了也没嚼出个头绪,现在一听,更烦,
“为什么呢?”康乐不依不饶,那纯情样让靳思危抓狂,
“别理我,”扭个头,继续睡。
教室门外站着个人,好像在招手,好像冲自己笑,好像……许丹丹。
靳思危愣了一下,要不是这妞出现在面前,还真把她给忘了。从包里拽出帽子戴上,撇撇嘴走了出去。
“你同学的伤好了么?”许丹丹一脸歉意,却掩盖不住底下泛起的桃花,脸颊红红的,
“嗯,好了,”靳思危礼貌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没事,”靳思危又笑,脸都僵了,
“他已经走了,谢谢你,”说的那叫一个真诚,靳小爷给一愣一愣的,
“呵,干嘛谢我啊?”眼神明显在飘,靳思危左顾右盼,
“是你把他弄走的吧,当然,肯定不是为我,”许丹丹没再笑了,眼神也没之前柔和,倒有点想窥探别人隐私的犀利,
“哪能啊!我又不是校长,他走不走关我屁事,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了哈,有空联系,”靳思危打着哈哈转身朝教室跑,康乐还在座位上发愣,被靳思危一拽,踉跄着从后门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楼下,康乐忽然嚷起来,
“去哪啊!还有一节课呢!”
“不上了!”靳思危掏出支烟点上,回头瞅了眼崽子,“愣着干嘛,走啊,”
“还得上课!”康乐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让你走就走,听到没?!”
“我要上课!”
“操!”
康乐的火噌的一下上来了,回头往楼上冲,我凭什么得听你的?!我凭什么得让你骂?!我他妈凭什么得二十四小时围着你一人转!!!
午后的风暖暖的,吹得靳思危眼睛有些睁不开,没睡饱吧,怎么那么涩呢……
第十八章
靳思危活了二十年,除了康乐,从没给谁道过歉。当初把人开瓢、卸牙、揍到医院接骨头,就连面对那次用呼吸机维持生命的车祸受害者,靳思危都没说过对不起三字。
大概这就是报应,一物降一物,遇到康乐,他算栽个结实。
蹲楼下抽完烟,靳思危抖抖大腿,大丈夫能屈能伸,准备回去跟崽子说第三次对不起。
到底对不起什么,他也说不清,反正康乐这回是真怒了,怒的根源,估计也在自己身上。
刚到教室门口,有点不对劲,怎么那么闹腾呢?进去一看,老师不在。
“怎么不上课?”靳思危问第一排的同学,抬着眼睛往后瞅,崽子跑哪去了……
“这节课自习,林老师开会去了,”
“噢,那康乐呢?你看到没?”
“不知道,没注意,”
靳思危走出教室,在走廊上等了一会儿,去厕所也该回来了吧……十五分钟过去,连个鬼影都没有。
怎么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人间蒸发了?!靳思危打他手机,不在服务区,再打,无人接听。
“你他吗跑哪去了!”想了想,不对,删了重输。
“你在哪儿呢?我回來上课了”OK,发送。
攥着手机眼睛都快瞪出泪水了也不见有反应,又拨了次,这回居然关机。
操的,你狠!
靳思危开着大奔准备去街上溜达溜达消消火,出了校门没多远,前面一辆奥迪忽然停了,靳思危一惊,猛地踩下刹车,要不是反应快,一准得亲上那车屁股!
刚要张口骂,那车上下来一个人,不对,是妖精。看上去好像在生气,气得还不小,“嘭”一声,把车门摔了个惊天动地,连隔着一截的靳思危都给那气势震住了。
妖精冲着奥迪吼了句什么,没听清楚,只听到最后撕心裂肺的两个字,“骗子”。
嘿,有意思,靳思危没打算开车走人,杵方向盘上眯着眼睛看好戏,结果没能如他愿。妖精一扭头,眼睛尖得,瞪着两铜铃就朝靳思危这边走,使劲拍了拍车窗。靳小爷不是傻子,隔着玻璃一个劲摇头,一脸的茫然。
“今天你要不开门我把你车砸了!”这车隔音效果不错,却还是隐约听见那厮的咆哮,靳思危心想,这得气到什么程度啊,平时看上去挺斯文一人,怎么吼起来跟狼似的。按下车锁,邱品凡黑云满面的上了车,缓了缓气,哑着嗓子说了句,开车。
靳思危咂咂嘴,还真把爷当司机了?!想骂回去,刚一扭头,妖精居然哭了,不是涓涓细流,他妈的黄河大咆哮啊!!!
再看前面那辆奥迪,纹丝不动,停了半晌,上面下来个人,西装革履,三十来岁吧,老帅老帅的,特有气质。跟崽子呆得久了,看见型男也忍不住直流哈喇子,要小爷我三十岁还能这么帅那真是不枉此生了。
呃,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旁边这位,嚎得惊天地泣鬼神,车外那位,沉着脸叩了叩车窗,示意靳思危开门,开还是不开?!
“邱……”
“开车……”邱品凡低声哀求,啧啧,这声谁听了谁心碎。
靳思危一咬牙,踩下油门,咻的一声擦着车外那位的身子飞了出去。
不知道开了多久,估计绕了得有大半个城区,妖精终于止住了哭声,静静地坐着,两眼无神,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死气沉沉。
靳思危早憋坏了,想问吧,又怕触及人伤心处,想安慰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要是康乐在就好了,那温柔的崽子总有办法的吧……
呸呸,靳思危你就这点出息,离了他不能活啦?!
“我说,咱们这么绕下去,估计这油也不够了,要不先去加油站加满了爷再带你接着绕去?”
要搁平时,靳小爷能这么慈眉善目地对他?话说,这妖精伤心起来,还真有点让人招架不住。
“美国,”妖精沉默半天,幽幽吐出俩字,
#奇#“……”靳思危黑线,“我这是车,不是飞机,飞不过太平洋,您挑个别地吧,近点儿的,”
#书#妖精又沉默了一会,忽地笑起来,笑着笑着,两水龙头又开闸了。
#网#“你这是哭呢还是笑呢?别吓我啊,”靳思危估摸着,把他拉精神病院算了,怪渗人的。
“你喜欢过谁么?”妖精倚着车窗,眼睛直愣愣盯着挂前面轻轻摆动的风铃,
“跟我说话呢?”靳思危扭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在说废话,车里就俩人,不跟自己说跟谁说?!
“喜欢过……吧,”不知道他所谓喜欢的定义是什么,说起来,幼儿园那水灵的小妞不错,要不自己怎么非要和她一块儿坐呢?既然那么想和她在一起,应该算喜欢,还有后来乱七八糟勾搭上的妞,虽然早忘了她们长的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可当时确实是喜欢的吧。
“如果那个人死了呢,还喜欢么?”
“……”有毛病,喜欢死人干嘛?!
“如果等他死了,才说喜欢,他能听到么?”
“……”靳思危后背发凉,咽了咽唾沫,“我又不会通灵,”
邱品凡扑腾了几下睫毛,没再睁眼,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靳思危才知道他昏过去了,送到医院,医生说,他悲伤过度导致休克。
靳思危低着头坐在走道椅子上抽烟,护士过来说这里禁止抽烟,靳思危听话的把烟头往地上一摁,扔垃圾桶。
得悲伤到什么程度,才能昏过去呢?靳思危没试过,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老妈死的时候,自己一滴眼泪也没流,不是不难过,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记得那晚,等亲戚都散了,夜里起来撒尿,路过客厅,看到老爸抱着老妈的遗像默默流眼泪。平日里那个高大坚强的男人,在那一刻,竟会脆弱到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大概,生离死别的痛,可以击垮任何一个人吧……
天开始黑了,靳思危在想要不要先出去吃个饭再回来,估计妖精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刚要起身,护士从病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个电话,奇Qīsūu。сom书闹腾的铃声一个劲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