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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看得真开。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3)
此时的孟玉楼,名义上是武大郎的妃子,而实际上,不过是活寡妇,和一个没有老公的寡妇没什么区别。
武大郎——嗯,感觉到他很奇怪,怎么说他呢?严格来说,他不是一个风流的男人,更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说他对女人没兴趣嘛,偏偏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图要侵犯我,他抱我的时候,就有着强烈的生理反应,这种生理反应,就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说他对女人有兴趣嘛,他好像除了我,对其他的女人根本不屑一顾。
谢希大曾说过:“其实皇上很爱你,爱到——爱到让人难以想像的地步!可能是皇上不擅于表达,而你又感觉不到。”宋惠莲也说:“淑妃娘娘,其实罪妾真的是嫉恨你。皇上的心里,只装着淑妃娘娘。”
武大郎,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是爱我?
他真的是爱我?
我甩了甩头,我觉得我想多了。真是的,后宫里年轻美貌的小妞儿大把,愿意向武大郎投怀送抱的美女大把,我又不是最美艳动人的那个,还有,我的脾气奇差,人又不温柔,又不会撒娇,更不会小鸟依人,武大郎又不是傻子,他喜欢我什么?我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自古以来,痴情男儿不少,就是做皇帝的也出过好几个痴情种。
最出名的,莫若过于唐玄宗李隆基了,别人都说,他和杨贵妃的爱情,是中国版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大唐人白居易都有诗云: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里枝。
不过我对唐玄宗很不以为然,那么老了,完完全全是糟老头子一个,还焕发第二春,杨贵妃就是集万千宠爱又怎么样?后来的后来,风暴一起,大难临头了,唐玄宗这个糟老头子,还不是立马把杨贵妃“咔嚓”掉,保命保位子?
再有一个是明宪宗朱见深,只是他和万贵妃的爱情不被世人所接受,因为万贵妃比明宪宗大了十九年。
万贵妃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从地位低下的小宫女,一步一步爬到皇贵妃的位置,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4)
最传奇的是,明宪宗在位二十三年,始终如一地专宠万贵妃,万贵妃病死,明宪宗嚎啕大哭:“万贵妃不在人世,朕亦命不久矣。”不久,四十岁的明宪宗一病不起,八个月后便随万贵妃去了。明宪宗专宠了万贵妃一辈子,他对她的宠爱,终生不渝。
还有一个也挺出名,堪称中国历史上最痴情的皇帝,他是清朝的顺治帝。
这个皇上不老,是个少年天子,够痴情,一心一意爱着董鄂妃,可惜他们的爱情是悲剧,好像是董鄂妃不受皇太后喜欢,受其他妃子排挤,加上体弱多病,后来英年早逝。董鄂妃一死,顺治帝悲痛欲绝,一心想着遁入空门,还给自己取了个法号叫“行痴”。
最后的顺治帝,没能成功出家,却积郁成疾,在董鄂妃去世仅仅三个多月后,顺治帝也去世了,去世的那年,才二十四岁。顺治帝对董鄂妃的爱,达到了帝妃生死恋的最高境界,疯狂,痴迷,不顾一切。
只是,并不是谁都有福气做万贵妃,或董鄂妃的。
因为,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只出产一个明宪宗,一个顺治帝。
我喝酒喝多了,没有醉,只是肚子涨,于是起身去找茅房。
从茅房出来,路过一个亭子,看到谢希大站在那儿,宁静而苍白的月色照在他挺秀高颀的身上,在地面上拉出了一个长长而孤独的影子,他手中拿着一只酒杯,很寂寞地喝着酒,一边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寒月疏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走了过去,笑着问他:“怎么啦?是不是多愁善感?来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谢希大转过头来,看是我,他微微一笑,接下半段诗:“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我瞅了瞅他:“怎么啦?好像生出许感慨来似的。”
谢希大说:“是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一种情绪低落,好惆怅的感觉。”
我又再瞅他,开玩笑:“是不是失恋了?”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5)
“失恋?”估计古代没有“失恋”这个词,所以谢希大愣愣地看着我,不明白。
我嘻嘻笑,给他解释:“呃,失恋就是——你喜欢一个人,可那个人却不喜欢你,所以你就情绪低落,好惆怅。”
谢希大听我这一说,一张俊俏的脸,忽然就红了。
他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了去,低头喝了一口酒。
咦?看来他还真的的失恋了。我用十二分的热情,给他分析,解剖:“如果你只是感到情绪低落和惆怅,那就证明你陷落得不是很深,还能够回头是岸;如果感到很难过,食不下咽,夜不能寝,有着想去死的念头,那就中毒已深,无法自拔。唯一解救方法,就是找一个比她好的人,带到她跟前去显摆,气死她。”
谢希大低声嘟哝了一句:“没有人比她更好了。”
我好奇:“她漂亮不?”
谢希大说:“漂亮。”
我又再问:“她迷人不?”
谢希大说:“迷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节哀顺变吧。哎,天涯何处无花草,漂亮迷人的女子多的是,以你谢大公子的条件,跑到大街头随便吹一声口哨,也有一箩筐一箩筐的漂亮迷人女子涌上来,挤扁你谢府的门口。哎,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子,而放弃很多很多爱你的女子。把心伤在一个女子身上,不值得,去找多几个女子,伤多几次心,麻木后你就会觉得,其实那个女子,根本不值得你爱。”
谢希大心情再不好,还是忍不住笑:“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我耸耸肩:“不听本人言,小心吃亏在眼前。”
正说着话,远远看到玳安走过来,向谢希大点点头,又再向我行礼:“皇上说,淑妃娘娘怎么去那么久?是不是会有什么事?皇上让奴才过来寻找。”
谢希大笑:“淑妃娘娘快回去吧,才离开一会儿,皇上就担心了。”
这回轮到我红了脸,白了他一眼说:“皇上不是担心好不好?皇上不过是以为我喝多了,找不到回去的地方了,或是以为我,醉在那儿不省人事。”
“这就是担心。”谢希大说。
“切。”我说。
“淑妃娘娘,皇上真的对你很好!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谢希大又再说。
“不和你说。越描越黑。”我悻悻然。
“你回去吧。”谢希大说:“我没事。我喝了这杯酒,也回去。”
我又再拍拍谢希大的肩膀,便跟了玳安走了。
谁要和他子孙满堂!(1)
在西池南苑比在宫中自由得多,没有那么多的礼数,那么多的规矩。
我们住在南苑的东部宫殿区,虽然不大,却也金碧辉煌,厅堂轩室俱全,山石重峦堆秀。围墙下,有与西湖连通的沟渠,还有朝房、茶膳室,寝宫,再后边是玲珑别致的东湖。风光无比秀丽,颇具江南水乡风韵:团泊的碧水清流环绕山石林木间,楼阁曲廊掩映于苍松翠柏中,瑰丽辉煌,典雅幽静。
我很喜欢这儿。
这儿给人一种人间天堂的错觉。
周转的景色很美,有高大的绿树,五颜六色的鲜花,青青的小草,空中还有可爱的小鸟欢快的唱歌。我每天都和武大郎一起骑着马,驰骋在广阔的田野。马蹄轻,马蹄疾的,一路上,仿佛腾云架雾似,整颗心就像放出笼中的小鸟,又像自由奔跑的风。
那天,我和武大郎并骑着马徐行,在郊外山清绿水的地方散步。我在戎装外面,披了一件绿色的锦缎披风,那绿,很嫩,像是要滴出水来,是春天的那种颜色,更衬了我细白的皮肤,一张脸如花那样。
我看到武大郎望向我的眼眸里,轻轻地闪烁了一下。
在武大郎如网的目光中,不知为什么,我莫名的心跳就加速,就闹起了个大红脸来——晕死,近来我老是爱脸红。
我这种反应,心理学上叫“受惊”:凡是生疏的,缺乏经验的东西,都会导致人类的疑虑和害怕。心理影响了神经细胞,和心脏节奏。我心跳就加速,脸红的时候,就会产生焦灼,血液沸腾,仿佛酒醉那样的感觉,整个人会接近溶解。
为什么会这样?好生奇怪。
“淑妃——”
“嗯?”
“淑妃——”
“嗯?”
“没什么事啦,我只是想叫你一声而已。我感觉现在,就像作梦一样,好像很不真实似的。”
武大郎没有称“朕”,只是说“我”。
我朝他看过去,回他一个甜甜的笑容。这笑,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如春风。
路过一间农舍,远远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站了在水井旁洗菜,她的丈夫则在不远处劈柴。
谁要和他子孙满堂!(2)
有一个小小孩童,大概一两岁的样子,蹒跚着,一步一步朝了年轻的女子走过去,一边口齿不清地叫:“娘亲!娘亲!”大概是走得太急,路又不平,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年轻的男子看到了,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小孩童。
小孩童扁着嘴巴,想哭,他很委曲地叫年轻的男子:“爹!爹!”
年轻男子疼爱地看着小孩童,在了小孩童的脸孔,给了一个亲吻。小孩童顿时忘记了哭,咧开了嘴,也有样学样,在年轻男子的脸上回了一个吻,一边“咯咯”地笑了起来,场面好不温馨。
年轻男子放下小孩童,小孩童又再自个儿玩了。
那小孩童有说不出的可爱,一张圆圆胖胖的脸,乌溜溜的大眼睛,两颊上红扑扑的,就像一只红富士苹果。我忍不住爱心在发,顿时下了马,走向那小孩童,对他温和地笑着,伸出了手:“宝宝,抱一抱。”
小孩童眨了眨眼睛,看我,倒也不怯生,身子便扑过来。
“抱一抱!抱一抱!”小孩童口齿不清地说。
倒是孩子的爹和孩子的娘,吓呆了,睁大眼睛,张大嘴巴,面面相觑。
此时的我,穿着绫罗绸缎,打扮得明艳无伦,两耳各戴着一粒拇指那样大的珍珠,衣襟上有一颗闪闪生辉的红宝石。而刚刚下马,走过来的武大郎,眉目凛凛,精光慑人,一张梭角分明的脸不怒而威,他的身段修长俊秀,衣饰华贵,缎袍皮靴,气派甚大,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王者气质。
我们身后,跟着十多匹坐骑,马上是清一色的年轻力壮小伙子,虽然是便装打扮,却也神情颇有些倨傲,威风凛凛,只要不是瞎子,谁都一眼看出来,我们这一行,不是普通人,只要不是白痴,谁都能猜出来,我们的来头不小。
孩子的爹和孩子的娘,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他们是山里人,属于井底蛙那种,怎么见过这阵势?
我只是笑着,逗了小孩童玩:“你好可爱哦,你叫什么名字?”
谁要和他子孙满堂!(3)
小孩童不回答,却窝在我的怀抱里,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骨溜溜地直转,忽然他依依呀呀的,伸了手,就扯了我衣襟上的红宝石。那闪闪生辉的红宝石,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了五光十色耀眼的光芒,小孩童还没有见过呢,大概他以为,那是高级玩具。
我把红宝石摘了下来,给了小孩童,我说:“送给你,好不好?”
小孩童“咯咯”笑:“好。”
小孩童欢天喜地接过,然后又欢天喜地低头玩。
这个时候,飘来了一阵阵饭香味,随着迎面而来的风袭入鼻间。我忽然间,就觉得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