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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自我养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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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刀在一旁沉默了片刻,忽然单膝跪倒在慕梓悦面前,沉声道:“慕王爷,我家王爷对你用情至深,这几年来,小人日日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慕王爷就算是不能回应,也请好好保重自己,不然只怕我家王爷他……”

慕梓悦头痛地抚了抚额,直挺挺地往软榻上一躺:“好了好了,我听你们的还不行吗?”

一连几天,慕梓悦便呆在这府邸没挪地方,她嫌屋里闷,把软榻扛到了屋外,春日的暖阳十分惬意,晒在身上让人醺然欲睡,厨房里有人特意为她做了好些小点心送了过来,那几本她随身带的书籍也没丢失。

要不是她的手,要不是徐大夫的药,这日子真的就好像从前在王府时一样。

只是每日都等到日头西斜,慕梓悦也没瞧见夏亦轩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任凭她偷偷摸摸地瞅也好,正大光明地看也好,夏亦轩就好像凭空失踪了一般。夜凉似水,她只好怏怏地唤人把软榻挪进了屋子,第二天再搬出来继续等。

不知道是不是好些天没见的原因,当晚,夏亦轩的身影不停地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辗转反侧,一直无法入眠。依稀仿佛中,她好像回到了木齐山,回到了那片竹海。

“谁!谁在吹笛子?”她游走在竹海间,耳畔响起了那首烂熟于心的冲天调。

笛声呜咽,却迟迟没有人答话。

“亦轩兄,是你吗?快出来!”她急切地喊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吹笛子了?快来教教我!”

突然之间,夏亦轩便冷冷地出现在了迷雾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抹上了一层严霜。

“喂,板着一张脸做什么?给本王笑一个,本王便会喜欢你了。”慕梓悦笑得十分灿烂。

“梓悦……我要走了。”夏亦轩淡淡地道,收起了手中的笛子,“你喜欢的人太多,我就不来凑热闹了。”

慕梓悦一惊,伸手便去抓他:“亦轩兄你开什么玩笑,你这笛子不是为我而学吗?我都还没听过你就要走?”

“喜欢一个人太累,我想歇歇了,你多保重……”夏亦轩的身影渐渐淡去,不一会儿,便只留下无边无际的白雾。

“亦轩兄!亦轩!夏亦轩!”慕梓悦一下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喘着四顾,终于发现这是自己的南柯一梦,天色已经大亮。

门被推开了,慕十八和夏刀一下子窜了进来,却被挤在了门口,两个人怒目而视,好不容易才一前一后进了门。

“慕王爷,你没事吧?”夏刀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慕梓悦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身伺候的小婢闻声走了进来,嫺熟地帮她束冠、洗漱起来。

“你家王爷呢?怎么好些天都不见他人影?”慕梓悦有些心不在焉,忽然向着夏刀问道。

“是啊,你家王爷去哪了?我也找了他好几回,都没瞧见他。”慕十八也有些奇怪。

“小人不知,小人被拨给慕王爷,便不知道王爷的行踪了。”夏刀一板一眼地答道。

“装的吧?你会不知道?”慕十八狐疑地看着他。

“你找他做什么?”夏刀斜了他一眼。

慕十八忽然有些尴尬起来,支吾了片刻:“不告诉你。”

慕梓悦紧紧地盯着夏刀,忽然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夏刀你老实说,他到哪里去了?”

夏刀硬着头皮和她对视了片刻,终于败下阵来,垂首重复说:“小人不知。”

慕梓悦一阵晕眩,一下子抓住了那个小婢的肩膀,掐得那个小婢痛呼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他去攻打潞阳和广迁了是不是!”

夏亦轩站在高地之上,远眺着潞阳城,城墙上杀声震天、硝烟四起。围城已经一天一夜,潞阳城的西陵守军还在负隅顽抗。

西陵军大败后,各地的密探来报,西陵朝廷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的确就如他们分析的那样,威武将军横空出世便被委以重任,以前他接连打了几场胜仗,自然不会有人出话,可这一场败仗,立刻便授人口实。

在夏亦轩的筹画下,征西军又数次骚扰潞阳和广迁,一遇到威武将军便溃败,而遇到别的将领,便大胜,满天的流言在西陵军中传播。隐藏在潞阳和广迁的暗探也在城中四处散布流言,说是威武将军是大夏派过来颠覆西陵政权的,故意将西陵拖入大夏的内战,以便让大夏趁机反攻西陵,夺取西陵的国土。

那郑决和他的兄长争夺王位得胜,刚刚坐上龙椅一年,羽翼未丰,也还要顾忌朝中势力,一时之间,也略显狼狈,听说已经有意向想要召回威武将军。

而那个威武将军败退回广迁之后,坚守城门不出,平南军数次前去挑衅,都无功而返,不过,镇守潞阳的西陵军将领,却不听他的号令,立功心切,率部迎战征西军的应洛和曲军毅,被两人咬住,再也回不了潞阳城,在城外厮杀了整整一天,往广迁败逃,向广迁守军求救去了。

雎山郡的守军和夏亦轩手下的两股征西军三面围城,开始对潞阳城的收复发起了总攻。

眼看着胜利在望,可夏亦轩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之情,前几日的场景在他眼前一次次重播,他知道慕梓悦从一开始就喜欢的是沈若晨,那样优雅俊逸的男子从来就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可是,纵然心里明白,当他看到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还是有种五脏六腑都挪了位似的痛?

或者,他和她终究是没有缘分,少年时的喜*,因为她懵懂无知而化为流水;几年前的提亲,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场空;而今的苦恋,却因为情深缘浅而终究败于他人之手……

只是,一想到要把这个人彻底割舍,他便无法忍受,才只不过分别了几天,他就觉得好像几年那么漫长。那曾经漫长的离别,耗尽了他所有的耐性和坚持,如果从此再也不能见她,那又生有何恋?

忽然,城中一朵信号弹冲天而起,尖锐的呼啸声响彻云霄,高地下的大夏兵骤然欢呼起来:城中征西军的内应已经将东门占据,潞阳城转眼便可收复!

高地上的亲卫队也喜气洋洋了起来,一叠声地恭喜,夏亦轩长舒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扬了扬手中的马鞭:“走,我们下去瞧瞧!”

此时此刻,高地的北侧山头上,一阵金属的鸣击声隐隐地夹杂在欢呼声中响了起来。

夏亦轩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疑惑地往四处看了看,却看到广阳的方向有几个身影朝着他疾驰过来。

那身影越来越近,为首的那个单手控马,神色焦急,正是慕梓悦。

夏亦轩有些贪婪地看着她的身影,又是恼怒,又是无奈:“真是大胆!”

“闪开!夏亦轩,快闪开!”慕梓悦的声音凄厉地响了起来,夏亦轩怔了一下,骤然之间,一阵破空之声响了起来,一支箭朝着他的后背疾射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的小心肝捧牢一点哈~~

第67章

慕梓悦的身影越来越近,夏亦轩几乎能看到她的脸庞;她的双眼圆睁;脸上的表情惊骇而惶恐。

终于有一天;他也能看到她为他担心;为他惶恐了。夏亦轩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他朝着她伸出手去;张了张嘴;用尽力气警告着说:“不许用……左手……”

只是这声音一下子变得好似蚊蝇一般;在他嘴旁绕了个圈;却什么也听不到。“扑通”一声,夏亦轩扑倒在了地上。

北侧山头上;一阵欢呼声响了起来;一群人整齐划一地喊道:“大夏主帅死了!大夏瑞王阵亡!西陵军冲啊!”

广迁来援的西陵军从后面包抄;在山头旗帜的指挥下,仿佛一把尖刀,插入了大夏军的后背。

城门前正在进行最后进攻的征西平南两军一阵哗然,整个军队都嘈杂了起来,阵脚大乱。

慕梓悦一下子扑倒在夏亦轩的面前,只见夏亦轩的后背插着一支金箭,箭尖的角度刁钻诡异,直入后心,几丝鲜血缓缓地渗出了袍子。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一个人背负着天大的秘密孤身奋战,还是深陷死境四面楚歌,慕梓悦都没有害怕过,可是此时此刻,她终于害怕了起来,整个人都抖得好像风中的残叶。

“夏亦轩!你快起来,你一定是在吓我!”她喃喃地自语着,颤抖着手朝着那支箭伸出手去,可是,那个冷酷漠然的身影却依然一动不动。

箭身冰冷,让她浑身上下都如坠冰窟,她知道,射出此箭的这个人技艺高超,例无虚发,就连她也是技逊一筹;这蓄势而发的一箭,她可以想像得到它的威力。

一滴水滴在夏亦轩的背上,慕梓悦惶然伸手一摸,手上一阵湿意,原来,是她哭了。她咬了咬牙,可那破碎的哽咽声还是逸出了喉咙:“夏亦轩,你挺住!我以后都听你的话,真的,我发誓,我再也不跑了,我一辈子都呆在你身旁,只要你没事!”

两个身影随后而至,一左一右跪在夏亦轩的身旁,亲卫队惶急地围了过来,场面一片混乱。

慕梓悦一抹眼泪,顿时冷静了下来。

“夏刀,金创药准备好,有多少拿多少,等会儿往伤口糊!”

“你,你按住瑞王的手脚。”

“慕十八,你准备,点穴止血。”

“你来拔箭,不,还是我来拔,我的手稳,不能移动分毫。”

“随队军医,快去找来。”

……

金箭拔出,血涌似泉,慕梓悦闭着眼睛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拿着箭的右手象筛子般抖个不停,几欲晕倒。

她定了定神,终于踉跄着站了起来,看着高地下的战况,征西、平南军军心大乱,好几队朝着高地这边杀将过来,想必是要来看个究竟。

她深吸了一口气,“仓啷”一声,抽出了身旁一个亲卫的宝剑,一个箭步站到了一块高起的岩石上,右手高举宝剑,厉声喝道:“大夏广安王慕梓悦在此!尔等听令!”

“全力夺城!违令者斩!”

一旁的亲卫队立刻围聚了过来,一起高声喝道:“大夏广安王慕梓悦在此!尔等听令!”

“全力夺城!违令者斩!”

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在云霄。

底下的兵士们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沉寂了片刻,忽然都欢呼了起来,大夏兵原本就占着绝对的优势,心病一去,战况旋即大变,那插入后背的西陵兵立刻便好像泥牛入海,被切割成数个小块。

慕梓悦定定地看了半晌,忽然朝着北侧山头看了过去,影影绰绰的树林间,依稀站着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个脸带面具,正呆呆地看着她。

慕梓悦心如刀割,手中剑朝着他一指,双眸紧闭,仰天长啸:“西陵军听着,伤我大将,辱我挚友,夺我城池,欺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不日我慕梓悦定要取你广迁,赶尔等滚回西陵!”

满屋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道,慕梓悦站在屋角,看着徐大夫不停地呼喝着,不停地换布用药,四周药童不停地穿梭,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也是在这样的房间里,也是这样的人来人往,也是这样悄无声息躺在床上的至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大夫终于停下了手,站在床边,长叹了一口气。

慕梓悦的脸色惨白,却不敢上前,她很怕,怕到了最后,还是和父亲母亲那时候一样,听到一句最残忍的“节哀顺变”。

徐大夫四下看了看,问道:“这里现在谁主事?”

夏刀瞥了慕梓悦一眼,眼神中带着控诉,慕梓悦不得不上前一步,语声嘶哑:“我……”

“我去药房,你们派人看好王爷,今天是治疗最关键的时候,只要熬过今晚没有发烧,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徐大夫擦了一把汗,心有余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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