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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妃站在朝堂中央,浑身透着清淡气息,似乎对这名誉毫不在意:“既然旨意已下,又何必劳烦众位亲临璃王府邸,这旨意稍后,由本宫前去传达便可。”
这道旨意可不是普通的旨意,这可是传位圣意,普天之下,能把这样庄重肃穆的消息以这样简单的方式传达出去的,恐怕也就唯妃一人。
所有臣子都不由得在心中暗道:唯妃的确如传言那般,不贪名利的淡泊之人。
君无锦却勾唇冷冷一笑,他静静看着殿内的唯妃子,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竟也小看了她。如果这旨意是以前或者推后传达而来,他恐怕不会怀疑什么,但是这旨意,却来得太巧,刚刚在他得到璃辞的许可,放弃一切回归本地的时候,唯妃就出面了?况且,君向天昏迷已久,这旨意她也不知道怀揣多少时候了,怎么现在拿出来?她的目的分明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璃辞离开。
这样的人,还会是真真正正的,淡泊么?
眼带深意地看了一眼唯妃,君无锦的目光再朝着四周一转,大家的表情精彩的,可是多了,这里头,牧韩就首当其冲,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多有动作,牧蝶心已被打压,他若是此刻出头,更会被当做箭靶。
“唯妃说笑了,这种事情如何能如此随便对待?”君无锦缓缓从上方走下,也不看唯妃的表情,率先朝着殿门之外踏步而去,坚决有力,衣袂生风,“众位,随本太子走吧。”
璃王府。
一群人浩浩荡荡,这样的大型阵容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不过璃王府却是紧紧闭着,即便是君无锦亲自叫门,那门也没有打开的倾向。
君无锦竟然难得好脾气,也不气恼,实实在在的心底开心,笑咧了嘴巴,站在门外不顾形象便大吼道:“来人啊,快去通报你们的主子,唯妃驾到啦!”这一刻,他身上的那股疯劲儿似乎又回来了,也没有了昨日的郁结,竟然有些期待看到璃辞变脸的模样。
唯妃的做法,定然是同璃辞对着的。似乎,只要能和璃辞对着做的人,如今他看着就能让心情大好。
这就是情敌见情敌么?
他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对着唯妃的鸾轿便大吼起来:“唯妃啊,你瞧瞧,皇兄竟然把这门都关得死死的,他关都可以,可是总不能关你啦?等你进去了,你可得好好调教调教他!”虽然他也吃惊唯妃真的是璃辞的亲生母亲,自己的皇兄,可是因为有昨日秋揽的分析,他心中虽然惊了一把,可是接受得却挺快。
唯妃自然不会理会君无锦,轿帘遮挡了一切,也无人能知她此刻的想法。
晌久,大门才开了,不过却只是打开了一边儿,溯羽从里头慢踱了出来,闲庭兴步般的悠闲,动着他的羽扇:“唯妃驾到,溯羽有失远迎,王爷让您进去呢。”这话貌似非常恭敬,可是声音里头却没这种意思,反倒多了一丝别样的戏谑。
让场内都安静了好几分。毕竟,溯羽的邪名在外,无人愿惹。
唯妃的轿子晌久没有反应,很久之后她才终于缓缓揭开帘子,修长白皙的手指首先暴露于人前,然后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目光清明,可是同溯羽擦肩而过的时候,眼中终于闪过些什么。
溯羽看着唯妃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又看了一下门外这恐怖的阵型,啧啧了两声,回了府,脚一踢,大门关上,轰隆一声巨响。
外边儿开始不满了。
“这邪医却是大胆!今我等皆在,他竟然如此放肆!”
“没错!总有一日,得给他个什么教训!”
……
君无锦冷冷一扫:“闭嘴。等人都走了再说,有什么意思?有本事的,得当着溯羽那混球的面,好生骂骂,骂一句,我给他升官进爵。”自从看璃辞越发不顺眼之后,君无锦对他周围的一切都讨厌了起来,现在有了溯羽,他也得好好讽刺一番。溯羽就是个混球,不熟也是个混球。
诱惑力不小,可是谁敢?升官进爵是好事,可是没命享了,有啥用?听闻啊,邪医溯羽,杀人从来不留痕迹哒!
一个冷颤。
且说唯妃入了璃辞书房。
书房之内,璃辞还未到,唯妃在内坐了一会儿,缓缓取下了面纱,面纱之下的容颜同她的气质是有些不同的,她的气质如果是清冷的莲,那么那张脸,却带着让人迷醉的艳丽色彩。艳丽和清冷交替,让她身上所体现的美竟然又多了好几分。
坐了一会儿,门才被人轻轻推开,白衣悠然而入。刹那间就吸引了唯妃的所有目光。再朝上,那脸上今日未带面具,面容清俊,让人看着舒服无比。不过唯妃显然知道,这并不是璃辞真正的面容,虽然面具未带,可是人皮面具却也罩了一层的。
她勾唇一笑,声音却是清淡的:“阿琉。”
璃辞踏入门来,却没有看向唯妃,他缓缓来到书案后,似乎无视了唯妃的存在,在上边儿摆弄着什么,然后摊开一张纸,自己琢磨,拿起墨笔蘸了蘸,抬手想要写什么,可是似乎心思又未到,在纸上顿了顿,留下一个渐渐扩大的墨迹斑点,又将笔放在了原位,然后干脆拿起一张画卷,缓缓摊开。
至始至终,似乎就没有看到唯妃这人。
唯妃也不恼,她轻轻一叹:“阿琉,你在生我的气啦?”
璃辞仍旧没有回答。
唯妃接着道:“阿琉,这密诏原本,我是要留到最后才拿出来的。你比我明白,这临安城内太乱了,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会是君无羯,可是没想到,他倒是聪明,早从一开始便把君无羯打发了出去。隐隐约约之间,我总感觉在君无锦,你的身后,还有谁在藏着,如今竟然真的渐渐透出眉目,君无忧显露了出来,还有君无悔。这两人中,总有一个不简单。君无悔虽然伤了,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隐身之法?”
“不过显现出来却也是好的。可是你昨日夜来告诉我什么?你竟然告诉我,你要远离这个地方,什么也不要了,你这让我如何甘心?阿琉,不要任性了,如今诏书已经公开,你就是这临天的帝皇,凭你的本事,这身后的人,无论是谁,也胜不了你的,这天下,你就占了大半了…遂,一统天下,又有何困难?只不过如今,是要比坐收渔翁之利困难些罢了…”
唯妃说了这么多,璃辞终于缓缓放下画卷,然后坐了下去,他眸光未抬,微微垂着,脸上表情冷淡:“所以,你便自作主张了?”
唯妃一愣,心中不由得紧张得跳动了一下。她从来都知道,眼前这人,说一不二,从未改变。她如今正想要努力做到的事情,在他眼中本来就没有什么价值,这场游戏他本来就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抽身离开的角色。只不过以前唯妃也是放心,毕竟璃辞无欲无求,这样强大的人,无欲无求,便没什么牵动他的了,这场游戏,他一定会坚持到最后。
听得璃辞继续道:“我想,你应当很清楚,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容人置疑。这不过是一道密诏,你以为,能困住我?”
璃辞眉毛挑了挑,凭空生出一丝霸道的风情。可是在他做出来,却偏偏又是极致的冷漠。
120 云琉醉
“阿琉!”唯妃压制住内心的怯意,沉声站了起来,朝着璃辞的方向走进几步,“你这么轻而易举就要放弃了?如此做来,你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于东流?你潜入临天整整六年,一手建立黑铁甲军,难不成,你就要放弃一切?这唾手可得的一切?为了什么?就为了那个女人?为了那个祸水?!”
越说越激动,唯妃的身体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早知道那个女人有这样的作用!我就早应该先下手为为强,将她杀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严厉的吼声,不过却因为本能的惧意,带上一丝颤抖:“阿琉!云琉醉!我不准你放弃这临天!”
话语才落,身子就是一个哆嗦,体内的惧怕在那一双眼冷淡清浅的注视下,全数涌出。爱豦穬剧那双眼一如既往,好像和从前看着自己没有多大变化,可是唯妃却觉得,似乎比以前更加冷漠了。
然后便听到璃辞缓缓道:“果然,做戏的本质还是做戏。你看你都演了十几年,可是体内的本质还是藏不住,轻而易举就把你外表的淡泊稳重打碎了,月琉璃。”
唯妃身子一颤,深深吸了几口气,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突然朝着璃辞走了过去,一边儿走一边儿哭道:“阿琉,我的儿,你难道就要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你的亲娘么?你若真是想要她,大不了成了临天帝皇,成了这天下帝皇,将她娶回去便是,到时候,她便是你的皇后,同你一起执手江山,有何不可?”
眼看就要近身,唯妃却不敢扑过去,缓缓抬手,想要像对方小时候那样,轻轻碰触他的头发。却不曾想到,璃辞突然站起了身,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唇角似乎被轻轻带动了,这笑容是如此昙花一现,可是唯妃却在上头看到了数不出请的,嘲讽邪气。
然后只听到璃辞一字一字,缓缓道:“月琉璃,可你不是生我的母妃。”
“你……”唯妃突然朝后退了一步,看着璃辞的目光有些惊恐有些难以置信,“……谁说的!”又找回了气势,撕心裂肺般低吼,“是哪个混账敢背着我嚼耳根子?不是我生的你?那还会是谁!你从出生起,便是由我带着,你的名字,甚至都是因我而起!不是我生的你,那是谁?”
这种痛苦绝对不是装模作样的:“你就是我的孩儿啊……”缓缓伸手想要抱住璃辞,“你就是我的骨肉啊……”
璃辞朝后挪动了一步,然后他轻轻叹了一声:“月琉璃,你不是我的母妃。”
“这是事实,这是父皇亲口所言。”
“他爱的是你,而非我的母妃,我的母妃难产而死,你……你又无法生育,这才将我转给你抚养,并且在我的名字里取了一个你的字,为让你开心。”
“月琉璃,你的确不是生我的母妃,不过……却也是将我一手带大的人。”
唯妃久久沉默,然后她咬了咬牙,抬起头看着璃辞,眼睛通红:“没错!我不是生你的人!可是那个时候,如果我腹中的孩儿没有死……那他也该是你这样大!你不是我生的,可还是我的儿!怎么,难道你要否认我和你的关系么?我就说,为什么自打你入临安以来,每每我们相遇,你都不唤我一声母妃,原来……原来你要做那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辈?”
璃辞颜色冷了冷,不过并没有爆发,他是唯妃带大的,而且唯妃在抚养他的过程中,待他甚好,甚至是极为宠爱的,即便是这样的情分,他也不会对她如何:“月琉璃,我并非无心之人,你养我长大,自是对我有恩的。我并没有否认我们的关系,所以这一次走,我会把你带走,你的以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你!”唯妃听到璃辞这样说,更加是怒不可遏,一巴掌就要抬起,可是又舍不得,在半空就放了下来,咬牙切齿地看这璃辞,“你还真的是被那狐媚子勾引了?铁了心要走了?这皇位你不要了?我就不信,你不要这皇位,她就不喜欢皇后的位置?!”
看着璃辞越发冷的目光,唯妃说话更加放肆,似乎是故意想要激怒他一样:“好好好,就算她不喜欢做皇后吧,那么你带她回去,你给她的地位是什么,那不还是”
“月琉璃!”璃辞突然出声冷冷打断,他的目光已近无情,话语冷漠如刀割,“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