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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群殴大牛。
“大牛,什么事?”院门口的骚动被郑钰铭的一句话打散,他披着一件白袍站在殿门走廊处。
“大人!黄钟有紧急情报要向两位大人禀报!”黄钟赶紧从大牛身后走出,朝郑钰铭弯腰行礼。
“进来吧。”黄钟这种时候强闯宫殿,必定是有重大事情。“大牛,你也进来。”郑钰铭转身前见大牛还对着马仁扬下巴示威,感觉好笑。
“大牛遵命!大牛就站在院内为大人警戒。”大牛瞥着马仁继续说道:“没有大人允许,谁都不放他们进去。”
大牛说完,发现马仁和卫士们脸色变得有点尴尬,不由大感出气。
“大牛,军人奉令行事是天职,你不要对他们有意见。”郑钰铭知道楚朝辉特意交待过马仁,马仁只是严格遵守长官命令。
“俺没对马队长没有意见,俺们都是好兄弟!”大牛抓抓头,嘿嘿傻笑,他的脑袋记不住仇。
“两位大人,据点的情报人马在北部边境的要道上抓获一名信使,这位信使身上藏有一封盖了玉玺和虎贲印章的密信。”黄钟从怀里抽出密信递给郑钰铭。“属下打开密信才发现是奸妃写给唐王的私信。”
郑钰铭接过密信草草看了几眼,递给身旁的楚朝辉:“这女人为了权势是无所不为啊。”
“黄钟,你的情报处干得不错!”楚朝辉仔细看完书信,对黄钟给予表扬。“情报处以后的工作要继续完善,有时情报发挥的作用抵得上一支军队。”
“谢将军夸奖!”刚进殿内时,黑着脸的楚朝辉让他心底忐忑不安,现在楚朝辉对情报处的肯定让黄钟的心在飞扬,吴国以后的当权人是郑楚两人,情报处的功劳越大,负责人以后越会受器重。
“先下去休息一下吧,王都城内这段时间不会太安定,情报部门要注意各种不寻常。”楚朝辉对黄钟下了重点任务,要求黄钟关注王城内的各方势力动向,郑钰铭一天没有坐上吴国王位,楚朝辉就一天不会放心。
“卑职领命!”黄钟弯腰行礼告辞。
“把这个带身上,以后有急事禀报就向卫兵出示。”郑钰铭递给黄钟一张崭新的人民币。
“是!大人!”黄钟心情激动地接过红色人民币,他在山谷呆过,知道这红色的硬纸代表着什么,只有郑楚两人的心腹手上才有这种凭证。
“钰铭,现在召集王庭大臣们进宫议事,我想在春节前将唐王解决掉。”楚朝辉看着手上的密信发笑,这封密信上暴露了漪姬跟唐王的所有勾当,掌握了唐王的龌龊把柄,灭掉唐国都是理直气壮。
“继续用兵?马上就要进入严冬了,士兵作战艰难,后勤供给也很困难。”郑钰铭担忧,如今已经是十月下旬,去年这个时候,吴国边境已经冰天雪地,不过今年西北风不猛烈,气温还没有急剧下降,边境地区气温还没有到零度之下,今年吴国冬季比往年温暖。
“不怕,我们有小海湾可以运送物资,比起根本没有后勤保障的唐军有优势多了。”楚朝辉就是想趁着温度还没有大幅度下降前拿下吴国境内的唐军,消灭掉这支唐军,就是灭掉了唐国的主要军事力量,没有军队保护的国家,只能任人宰割。
“希望这场战争时间不要太久。”郑钰铭头疼,他希望吴国国内太平无事,让他有时间好好搞下建设,经济有了发展后,郑钰铭想慢慢培养国民的民主意识,用吴国国民的经济发展趋势自己去触动奴隶封建制改革。郑钰铭在达城已经用利益诱惑了大部分贵族自动废除掉奴隶制。
郑钰铭的理想就是让绝大多数国民能过上好的生活,适龄的学子能有识字读书的机会,循序渐进的制定管束权利的法制。
“我这次发兵想兵分两路,一路去边境跟东司马和南司马所率大军合围唐军,另一路是派骑兵去北方平定北侯。”楚朝辉想一鼓作气解决掉所有隐患,如果这两场战争再迅速取得胜利,吴国国内再不甘心奉郑钰铭为大王的贵族,都不会有胆出来反对。
“幸亏缴获许多钱财,姜大夫和漪姬为了长期守城,在王都城里储存了大量粮草。”王都粮草都落入郑钰铭的手中,没有这些,楚朝辉这样连续穷兵黩武,他积蓄了三年的粮食和财物根本支撑不起。
郑钰铭和楚朝辉商定对唐和北侯用兵后,连夜派人将王庭的大臣和贵族全部召进王宫,不乐意来的人派士兵武力相请,以至于几个胆小的贵族以为王都又要大乱,他们将是第三批要被屠杀掉的倒霉蛋。
议事的宫殿就是吴王第一次接见郑钰铭的宫殿,宫殿中的高台王座依旧,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没有了袅袅香气,在宫殿等待的王庭大臣和贵族们神色不一,有的兴奋,有的害怕,有的小心翼翼,还有的傲然挺立。
太傅就是神色傲然的一个,他冷冷盯着并肩走进来的郑钰铭和楚朝辉,如果郑钰铭胆敢坐到大王宝座,他就一头撞死在木台之下。
“各位请入座。”郑钰铭很客气,他没有去木台之上,而是让人在木台前设了案几,跟楚朝辉并排坐在案几两侧。
郑钰铭这样入座方式让太傅微微楞了一下,楞过后,发现左右的同僚都已经坐到自己位置。
“太傅,请上座,今夜跟各位脊檩相商的事情很重要,不得不派士兵相请,得罪太傅之处,望太傅海涵。”楚朝辉站起身冲着依然站在大殿中的太傅作揖。
太傅看着楚朝辉不语,楚朝辉脸色不变,依然真诚得要命。“这件大事非太傅这样的脊檩一起参与才能做出正确决策。”
太傅缓缓走到左侧首位,他在王庭的权利不如左大夫,但威望向来最高,在王庭的位置排在左大夫上首。
“吴国不可一日无主,臣请公子早日继承王位。”一位贵族以为郑钰铭这么晚召见,是想早点坐上大王的宝座,心中想做拥立之臣,赶紧抢在众人前面提议。
楚朝辉心中一动,他仔细观察大殿中各人的表情,失望的发现,以太傅为首的一部分人对郑钰铭的公子身份还是不认同。
郑钰铭同样感觉到太傅这群名士对他的质疑态度,他低头寻思了一下,朝建议的贵族摆了摆手。“王位之事等吴国平定后再议。这里有边境士兵在要道拦截到的漪姬亲笔密信,各位且看下内容。”郑钰铭让大牛将密信挨个送给王庭大臣和贵族过目。
太傅第一个过目,扫了两遍内容后脸色苍白,萎顿在座位之上。
在他下首的骠骑大将军看完,当即破口大骂:“奸妃祸国殃民,死有余辜,如果不是吴国得先王在天之灵庇佑,让三公子逃过这毒妇之手,吴国社稷就要毁在这毒妇之手。”
“唐国国主卑鄙无耻,贪得无厌,吴国大祸有一半就拜唐国国主贪婪所赐,魏某请求公子派兵讨伐这无耻之君,还吴国一个公道!”魏仁在楚朝辉的授意下第一个提议发兵讨唐。
“不错,应该讨伐这贪婪之君!”群臣和贵族纷纷附议。
郑钰铭瞟了太傅一眼,太傅神色间对发兵计划很赞成。蔚山大军拿下王都后,许多王庭大臣和贵族纷纷投诚,只有以太傅为首的王城名流紧闭府门,一言不发。太傅这样做是不承认郑钰铭的公子身份。而太傅跟王颉一样,是名士,在各诸侯国间很有名气,郑钰铭要能取得太傅认同,王位是百分百正统了。
“这里还有北侯擅自自立的谋逆消息。”楚朝辉环顾大殿众人。
“微臣觉得,北侯是在自己封地自立,算不得谋逆吧?”一位大臣低声说道。
“怎么不是谋逆?历代大王分封给封主的封邑都是吴国国土,吴国国土的完整不容任何人分割,北侯自立之举不是谋逆的话,各地封主都有样学样,吴国现在还存在吗?”郑钰铭冷哼。
吴王的一位庶弟率先站起来反对,吴王的三位庶弟在漪姬夺位中已经死去两位,这位仅存的庶弟是最先向漪姬投诚的,王都被蔚山攻破后,又是第一个向蔚山示好。“不错,北侯在国家危难之时,不起兵相助,反而趁机自立,他已经失去宗亲资格。”
太傅抬头看了看这位封主,垂下眼皮闭目养神。
有吴王庶弟出头,对北侯发兵的决定也当场定下。为了赶在寒潮来临前发兵,三天之后,楚朝辉和周成率领山谷两千士兵、投诚的一万虎贲向北部边境进发。
卫青和曾游带领增编的两千骑兵,三千步兵去攻打北侯,魏仁的四千虎贲还是留在王都保护郑钰铭,除了楚朝辉,魏仁是第二个希望郑钰铭平安无事的人。
两路大军出发,王都一下显得空旷。漪姬和姜大夫的残余势力彻底被清理掉后,王都城内解除了戒严,百姓开始走出家门过起正常生活。
十一月初的某天夜里,当一股北方寒流笼罩王都时,太傅单独到王宫求见郑钰铭。
106、第 106 章
太傅深夜进王宫求见郑钰铭时,郑钰铭正在殿内跟黄钟说话。
“公子,微臣先告辞了!”情报处行动都得秘密进行,黄钟不方便跟太傅照面。
“嗯,城内的目标人物先不要去惊动,看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举动。”郑钰铭眉头微皱,王都才刚刚平静下来,这平静下却又在悄悄酝酿风波。
“微臣遵命!”黄钟行礼退出大殿,绕到宫殿后院从小门离开。
“快请太傅进来!”黄钟走后,郑钰铭吩咐护卫,自己站起身,披了一件银色斗篷站到宫殿大门口迎接太傅。
郑钰铭所在的这处宫殿是魏姬在世时的寝宫,公子光和公子明都是在这里出生,公子明和魏姬是在这里中毒死去。
魏姬的寝宫是座很精致的宫殿,因为公子明和魏姬在这里中毒身亡,吴王触景伤情,没多久就让人将这里封闭起来。漪妃在掌控王宫后,也从不踏足一步。宫殿内的侍者侍女都被安排到别处,这些人不久就在王宫内无声无息消失。在郑钰铭入住前,这处精致的宫殿空置已经有十一年了。
太傅是十一年后第一次踏足这里。宫殿内虽然已经清理修缮过,但破败之气依然没有全部消散,院墙细缝中冒出的杂草,院落地砖上的青苔痕迹,在诉说着曾被抛弃的历史。
郑钰铭选择这所宫殿做住处有表明身份的深意。入住以后,郑钰铭不想让侍者侍女服侍他的生活起居,他不习惯王宫仆人的唯唯诺诺。而是用了山谷的士兵卫士负责做日常勤务工作,太傅进了宫殿院门后,就是由卫士领着去见郑钰铭。
“卫士当心太傅脚下受滑。”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郑钰铭身着银白色锦斗篷立在殿门口迎接,太傅一眼望去,只觉得白衣霜华,衣袂临风,整人个皎如玉树。
太傅嘴角动了一动,到了嘴边话咽在喉咙,仅朝郑钰铭深深一揖。
“太傅深夜来此找钰铭有何事?”进了宫殿,郑钰铭请太傅在案几后坐下。
太傅依然不语,只是拿眼扫了下正在泡茶的护卫。
“你下去吧。”郑钰铭见太傅顾忌第三者在场,便朝卫士挥了下手。太傅已经年近花甲,半夜来找不会想行刺,就是想对他行刺,郑钰铭不觉得自己会打不过一个老头子,何况木头还蹲在他的脚边。
“老夫有些话想跟郑理事诉说。”太傅等护卫离开后,站起身走到案几前朝郑钰铭深揖。
听到太傅称呼自己是理事,郑钰铭眼睛不由微眯,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太傅请讲。”
太傅深叹口气,环顾大殿,大殿内摆设简单大方,不复十一前的精致温馨,从摆设格局就可以看出主人已经不是原来。
“先王有四子,太子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