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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早晨,春雨停息,天空云层散去,太阳跳了出来。伐木场周边的树木经过一夜的雨水洗刷,变得更加有生命力,鸟儿在林间树梢欢快的叫着,草众中的小动物窜来窜去寻觅食物。
“这里景色不错!”赵轩站在破屋前,眼前景色让人心旷神怡。
“是啊,这里看似人间仙境,难怪大贤不嫌弃此地偏僻,选择在此居住。”郑钰铭走到赵轩身后附和。
“有大才的人,总是与众不同。”赵轩闻声转头朝郑钰铭看去。
一身青衣的郑钰铭,站在阳光之下,眉眼如画,肌肤白得仿佛透明,整个人有种惊心动魄般精致,赵轩有那么一刹,神智有点恍惚。
“不过楚某却不觉得大贤名如其是,山民之所以称隐居在此的公孙为大贤,是山民太过愚笨。”郑钰铭脸上忽然微有不屑。
“楚弟,此话怎讲?”赵轩愕然,郑钰铭昨天晚上给他的印象就是一谦和君子,这么一位谦虚的君子,怎么一晚之后,就对一位大贤诋毁起来?
“楚某总结了一下大贤的所作所为,发觉大贤其实就是懂得一些天文常识,会一些奇门技巧罢了。”郑钰铭摇头晃脑,表示自己看穿大贤真面目。
赵轩见状不悦:“贤弟,能预测风雨和精通奇门之技难道不是大贤之人吗?”
“哈哈,能预测风雨就是大贤的话,楚某家中的大贤多着呢。”郑钰铭哈哈一笑。
“楚弟家的大贤很多?”赵轩越发的皱眉,觉得郑钰铭过于信口雌黄。
“楚某家中常年在外经商奔跑的伙计,遇到的气候状况多了,总结出规律,他们也能预测天气变化。”郑钰铭背着自己知晓的天气谚语。“日落西北晴。朝虹雨,夕虹晴。地返潮,有雨到。 风后暖,雪后寒。 热生风,冷下雨。 东虹日头西虹雨。 朝看东南,夜看西北。 雷轰天边,大雨涟涟。 春冷秋热,必有雨节……”
“春冷秋热必有雨?”赵轩一想,对啊,昨天就是降温后下的雨。“那奇门之技呢?”
“大贤会造水车并不稀奇,吴国蔚山的普通工匠都会,楚某家中就有好几个会造水车的工匠。”
“这么说来,大贤是徒有虚名?”赵轩眉头紧皱,他觉得郑钰铭说的很有道理。
“也不是,这位公孙懂得比普通人多,算是有才,不过大贤之名是称不上的。”郑钰铭笑道。
“那也是能人了。“赵轩求贤的心有点受到打击。
“大人,你怎么可以诋毁大贤!”两人的背后忽然传来大牛不满的嚷嚷声。
赵轩转过身体,只见大牛满脸通红,正呼着粗气,显然,郑钰铭和赵轩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放肆!有这么对主家说话的吗?”郑钰铭恼怒,好似丢了面子,厉声呵斥:“给我退下!”
“我……我……”大牛脸色更红。“东家你不能乱说大贤。”
“什么大贤,不过多点能力罢了,哪里称得上贤?”郑钰铭冷哼。
“不!大贤就是大贤!东家如此贬低大贤,大牛不服!”大牛气得双手乱舞。
“你不过我楚家雇用的一个向导罢了,竟然不服主家说话,你还要不要得到报酬?”郑钰铭话语里有威胁。
“哼!俺不要报酬了,俺听不得东家轻视大贤,大牛就此告辞!”大牛很硬气,双手朝郑钰铭胡乱做了一揖,径直离开了伐木场,朝伐木场道口外走去。
“此人太过放肆,楚弟,为兄帮你将他教训一顿如何?”赵轩何曾见过这样跟主人顶撞的下人,对于不规矩的手下,赵轩惩治起来很严厉。
“唉!算啦,这山民也算耿直,随他去吧。”本来姿态强硬的郑钰铭突然态度放软。
“贤弟太过温和了。”赵轩摇了摇头,不赞成郑钰铭对下人的姑息。
“可惜下面路程没了向导,要耽搁时间了。”郑钰铭叹气,他的意思是,没了向导,采购药材就要寻人问路。
“楚弟是要到哪里采购药材?”
“就在大贤居所附近。”郑钰铭苦着脸。
“楚弟,梁某也是去那处采买皮毛,正好同路。”赵轩哈哈一笑邀请。“大贤居所就在不远,我们只需找到山民问下就可。”
“不错!梁兄说得对!没了那鲁莽汉,我们一样可以走到目的地!”郑钰铭展颜,本来俊美的五官因为笑颜更加夺目,晃得赵轩盯着看了良久。
伐木场树林外的小道上,大牛正在飞奔,他要赶在赵轩找到大贤之前,将大贤从住处诱走。
130、第 130 章
雨后的土路很泞泥,骡车行走起来速度很慢,郑钰铭和赵轩两行马队,多费了平时的三分之一时间,才赶到大贤居住的村落前。
村落前是一片良田,良田中种植着小麦和大豆等粮食作物,良田四周的水源处,架着几辆水车,水车在风力的驱动下,车着河水缓缓倒入渠沟。田埂之上,有几个孩子骑在牛背上放牧。
“既然到了大贤家门口,你我二人不如一起去拜访下这位隐居能人。”郑钰铭所说的药材收购点,是在大贤居住村落的隔壁。赵轩一路和郑钰铭并排骑马行走,两人谈话投机,赵轩不想就这么放郑钰铭离开,提议郑钰铭跟他结伴一起去拜见公孙大贤。郑钰铭不俗的谈吐,让赵轩起了招揽之意。
“好啊,楚某就随梁兄去见识见识下大贤。”郑钰铭欣然接受邀请,心里却在嘀咕,大牛有没有提前赶到,有没有将大贤忽悠走。郑钰铭的计划是派大牛将公孙从家中引走,让赵轩扑个空门无功而返。
大牛一路疾走到公孙盘的院门前,公孙盘牵着毛驴带着一位十岁左右的小童正要外出。公孙盘看起来四十左右,皮肤白皙,身高170厘米的样子。
“先生!你要外出啊。”大牛一看公孙盘出门的样子,咧着嘴笑起来,不错,都不要他编造理由,公孙盘本来就要出门。
“本来想去访友,不过大牛来了,吾还是明天再去访友。”公孙盘见到大牛也很高兴。
“不不!!先生还是去访友吧,大牛这就告辞。”大牛一听,连连摆手,如果公孙盘会因为他的到来不外出,大牛怎么也不会在公孙盘门口现身。
公孙盘盯着大牛看了一会,大牛明显是专程来拜见他的,可是既然专程来拜见,为什么反而催促他离开,一副害怕自己留下的样子。
“哦,大牛不用告辞,吾今天不外出,汝有事尽管讲来。”公孙盘嘴角微撇,牵着毛驴返回院子,他要看看大牛葫芦里想卖什么样的药。
大贤的居所在一山溪旁,山溪上空有一木头搭建的亭子,亭子中放置着类似土砻形状的东西,这土砻在水力的推动下,不停转动,土砻中放置的是粟谷。
郑钰铭瞥见木亭子,就知道那里有公孙制造的水力脱壳机,黄钟派来调查公孙大贤的探子很细心,将木屋内的机械图形描在纸上带回了王都,郑钰铭看到机械图很吃惊,这可是他自己都琢磨制造不出的。
“大贤经常外出,今天不知道大贤有没有在居所。”郑钰铭怕木亭子中的东西引起赵轩注意,连忙骑马挡住赵轩视线。
“应该在的吧,大贤的院门大开着呢。”赵轩指指眼前的一座民居。民居是石墙茅草顶,有五六间的样子,房前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围墙由一人高的竹木围成。院子的柴门大开着,可以清晰地看到院中槐树下系着一头毛驴,那是大贤出门的交通工具。
“额,今天运气不错。”郑钰铭皱眉,难道大牛没有赶在他们之前到达?昨天下雨,骡车在土路泥泞难走,行走的速度还没有走了快捷,算算时间,大牛怎么也会在赵轩到来前赶到。或者是提前赶到了,却没能将大贤忽悠走?
郑钰铭和赵轩在院门前下了马,赵轩对着院门内大呼:“请问公孙先生在否?”
“寒舍鄙陋,客人如若不嫌弃,可入内喝一口热茶!”屋内传来公孙盘清朗的回答声。
“那楚某就厚颜上门讨口热茶了!”赵轩哈哈一笑,大步跨进院内。
郑钰铭紧跟随在赵轩身后正要进入,忽然瞥见院门门梁上有一木棍摇摇欲坠,连忙抬手将木棍取下放到院门旁,这木棍份量不轻,砸到人头很可能头破血流。
两人走进院子,清楚地看到公孙盘正坐在厅屋中央,他的旁边,跪坐着神色不安的大牛。
公孙盘居所的院子很大,从院门到堂屋的小道铺着碎石,郑钰铭和赵轩就是通过碎石小道走到庭屋门口。
庭屋门口的碎石小道上,一把笤帚斜斜的躺在中央,赵轩脚长,一步就跨了过去。郑钰铭弯腰将笤帚捡起放到屋檐下。
“陈国梁轩见过先生。”赵轩进了庭屋朝公孙盘行礼。
“鲁国楚钰见过先生。”郑钰铭跟着赵轩行礼,眼睛却瞟了瞟大牛,发现大牛神色更加不安,郑钰铭见大牛神态,估计自己和赵轩的身份都已经被公孙盘知晓。跟着郑钰铭进来的木头先将庭屋内气味闻了个遍,确定没什么危险,才挨到主人腿边蹲守。
公孙盘已经起身迎客,脸上似笑非笑。“两位请入座。”
公孙盘家中陈设简单,靠墙壁处有木制的架子,上面陈放的大部分是竹简羊皮纸,少许是白色纸张。
郑钰铭和赵轩分别在主人下首的蒲席跪坐,公孙盘的小童上来为两人倒了两杯热茶。
“先生不是吴人吧?”赵轩端起陶碗放到嘴边抿了一下。
“不错,盘是丰镐人氏。”公孙盘点了点头,虽然他在祁门山脚定居有九年,说话依然带着自己家乡的口音。丰镐是大秦天子都,许多大世家都居住在那里,公孙盘的家族就是一个有名气的大世家。
“丰镐比祁门繁华百倍,先生怎么就甘居此地?”赵轩笑着疑问。
“盘不想醉生梦死,在此处清闲自在。”丰镐城中贵族沉醉在繁华糜烂的生活中,公孙盘身在其中很担忧,天子都城内,从世家到秦天子,一个个只注重享乐,既不关心民生,也不去防备周边诸侯国的崛起,公孙盘的担忧在天子都得不到共鸣,失望之下,公孙盘开始了游历诸侯国。
结果十几个诸侯国游历下来后,发现诸侯国君和贵族们对生活的态度大同小异,郁闷之下,行走到祁门山脚,喜此处风光秀丽,爱此地百姓淳朴,就在这里定居下来。
赵轩试探。“先生大才,不应在此地浪费,应该寻觅明主,施展才华,梁某听说赵国太子求贤若渴,先生可以去赵国施展手脚。”
“赵国太子?”公孙盘捋了下胡须冷笑:“那不过是个卑鄙之人。”
赵轩的脸当场就黑了:“赵太子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怎么可能是卑鄙之人?”
“去年年末,赵太子灭卫国就可证明!”
“那是卫国公子适侮辱赵太子在先,赵国才举兵雪耻!”赵轩怒气上涌,开口辩驳。
公孙般轻蔑的朝赵轩看了一眼。“所以卫国该当被赵国侵吞?”
赵轩镇定下情绪。“那卫国也非全被赵国所灭,吴国也占了卫国四分之土地,照先生的意思,吴国主政的公子明也是卑鄙小人了?”
公孙盘哈哈一笑,瞥了跪坐一侧的郑钰铭一眼。“不错,那公子明和赵太子是一丘之貉。”
郑钰铭嘴巴张成了O,本来听公孙盘数落赵轩听得很过瘾,不想话锋一转,说到了他的头上。
“怎讲?”赵轩心中稍稍安慰,看来公孙盘不是对他一人有意见。
“都说公子明是皎皎君子,可这样的君子不帮着卫国复国,却跟赵太子达成瓜分卫国土地的协议,是君子所为吗?”公孙盘摇头晃脑,义正言辞。
赵轩一听,心中对公孙盘大失所望,看来公孙盘的大贤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