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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算啦，魔兵虽强，不过也是身外之物，强者当可得之。老夫若要，自己会夺。”
灭穹苍摆了摆手，他的五指干枯细长，指甲更是尖利如弯长的利刃，看上去不像活人，更似尸妖的爪子。“流年不利，和这样的小女娃打都没打赢。听问天的妹妹说，你还打败了牛郎、驱除了异魔？唉，果真如今已经不是老夫的天下矣。”
他身子一晃，好像鬼魅般移动到黄秋儿身边绕了一圈便留下一窜声音消失不见：“罢罢罢。老夫还是先去找餐肉吃！在那鸟星槎上，尽是些瓜果蔬菜。”
等灭穹苍离开，黄秋儿眨了眨眼睛。怪怪的老头，但他不找自己麻烦，也是因为没有足够把握吧。灭穹苍的功力犹在牛郎和南宫问天之上，只是没有趁手的神兵搭配本身武学，才屈居于下。
不过，还有件事要处理，她走到北冥雪面前。“你是北冥雪吧？”黄秋儿问：“认识牛郎的那个？”
“……是我。”北冥雪迟疑地点了点头，眼前的少女看上去年纪还没她大，外表比青春活泼的问菜小妹妹还弱上几分，但听问菜刚才说，她亲手击败了牛郎。
要知道，牛郎在蚩尤秘窟习得‘七大限’刀术，更取得绝世凶煞的虎魄神刀后，纵横天下罕逢敌手，屠城灭国都不在话下。眼前的少女却能将他击败，真是让北冥雪难以想象。
黄秋儿懒得管北冥雪有什么想法，她从口袋中取出半截晶莹纯洁的玉发簪，递过去。
“这是牛郎的遗物，托我送你的。他的遗言是……”
当黄秋儿将牛郎的遗言说完，北冥雪看着手中的半截发簪，眼眶中的泪珠落下，而念苍生却只是木头木脑地僵在一旁。手抬起来，又放下，反反复复。
“他是被我杀死的。”黄秋儿忽然道。
“你是为了救阿菜吧。何况牛郎他做的错事太多了，只有这样才能偿还……”
北冥雪麻木地点了点头。虽然牛郎入魔后满手鲜血，干了很多恶毒之事。她也相信自己很憎恶他，但在她印象里，曾经那位提着连地神兵都算不上的巨剑‘百斤铁’行走江湖，力量低微，却拼命保护她的傻瓜青年，永远有一席之地。
如果他没有追求力量而堕落，那该多好啊，那时候的牛郎，背着自己，和问天也是称兄道弟的好友。可是他却说自己绝不后悔。也许，那是属于男人的选择吧。宁可精彩的死，不要平庸的活。
“看来你和他关系很好吧，会不会帮他报仇呢？”黄秋儿眼睛忽闪地眨了眨，问出一个很让人‘尴尬’的问题。
“不……我不会……”北冥雪惊诧地摆手道。
“是吗？”黄秋儿的唇角勾起弧线，形成一丝甜甜又残酷的笑意，“最好还是杀了你，以绝后患才行呢。”
她握起拳头，瞬息间凝聚的灵气之集中强烈，若以爆破拳的散劲轰出，足以毁掉半座东方海阁。方圆百里内，够阻止她的只有灭穹苍、南宫问天、还有李谱三人而已。可他们离的都太远，以黄秋儿如今的修为，就算在轰向三人本身，他们也需要认认真真才能抵挡，何况如此远的距离？
面对宛如实质的杀意和根本无法抵挡的力量。北冥雪动都无法动弹。这就要死了么，这就是自己的结局？也好……问天不要自己，爹爹也不在了，曾经北冥世家的天之骄女，如今只是一件可怜货色啊。
北冥雪闭起双眼，准备接受自己的死。但摧枯拉朽的拳头没有轰中她，却感觉自己的身子被紧紧地搂在怀中。
“真是没用，需要这样逼才敢拥抱她。”黄秋儿甩了甩手腕，杀意陡然消散，她偏着头，看着抱着北冥雪试图保护她的念苍生。笑嘻嘻心道：“我想，那个叫牛郎的家伙，会希望有人能代替他继续照顾这个女孩吧。”
“谢啦，小女娃。抢老夫魔兵这事就这么算了。”只听东方海阁内部一声怪啸响起，显然灭穹苍就算装作离开，一样在窥视这里的状况。
上天下地至尊功，其中的‘上天’与‘下地’，便是指元神凝聚成虚体，远超一般道术的出窍，能够遨游寰宇。上可达天外、下可至九幽。灭穹苍修为极深，当年‘刺邪’一役能够在千里之外控制别人的肉身与玄天邪帝交手，别说在这么点距离里侦查了，根本就是轻松写意。
显然他对黄秋儿与黄泉联手夺去自己的魔兵‘悲怒权杖’很有芥蒂，不过黄秋儿方才让他的二儿子泡女有望，心情顿时大乐。毕竟长子灭鬼神已战死，次子灭苍生虽然被太大出息，可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若有后代，也不算断了灭家血脉。
过了许久，李谱才与一脸凝重的南宫问天走了到众人汇聚的大厅。南宫问天环顾四周，沉吟道：“诸位，过几日，我会与李兄一道前去都城。”
“去都城，为什么？”东方雄艳丽的面庞上露出诧异之色，她可不希望南宫问天去招惹皇族。建业城的水非但很深。而且作为中原世家，在皇族那还有一定的利益相关。
“什么？”灭穹苍鬼魅般闪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只肥油油的烧鸡腿，“问天，你准备夺皇权？也好，就都城那些废柴货色，根本非你我的敌手！不过要让那些死脑筋的服气，却要费一番力气。若开新朝，叫天地朝如何。若是如此，老夫当全力助你。”
“……我只答应你将天地盟做强做大，却没答应过你造反纂位。”南宫问天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造反，那去建业做什么？逛秦淮花船么？”灭穹苍翻了翻白眼，不屑道。
“义父。你说，以你的功力，若在建业城全力开战，当若如何？”南宫问天反问。
“老夫若愿意，别说区区禁军，就是千军万马，最多一时半刻便化为灰灰，多费点力气而已。”灭穹苍抚须晒笑道：“皇城里算有几个高手，但在老夫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矣。”
灭穹苍口气很大，不过他的确是绝世强者，除非是天下五强级数的敌人，否则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李兄的实力，如何？”南宫问天又接着问道。
“他嘛，”灭穹苍此刻才凝重了些，略一思考，他瞪视李谱，“他方才与老夫交手，还藏着几分实力，不过老夫又岂是认真？哼，说到胜负，还得打过才知。”
话虽如此，但潜台词就是：老夫没把握对付他。实际上李谱若用出‘血吞穹苍’的巅峰境界。不谈招数，以体内的能量强度而言，还胜过灭穹苍数十载的神级武学修炼。
“如果有七、八名像你和他这样的强者在建业都城内全力开战，你认为如何？”南宫问天又道。
灭穹苍登时语塞，一名如此实力的强者也属天下罕有，怎么可能集中在一个地方七、八个？他转了二圈，才肃然道：“轻则城毁，重则国亡。五胡外族趁势入侵，中原必乱。”
“而且，若让其中一方得逞，很可能‘元祖天魔’便会被释放。”李谱满面悲天悯人的表情对南宫问天道，“其中一个你也认识，就是那位面具怪人，他的实力你清楚。”
“如李兄所言非假，建业城必须得去上一趟，若无事最好，不过几天日子，可若有事……”南宫问天点首道：“如今天下纷乱，外族并起，觊觎中原，大晋社稷风雨飘摇。当真如此，只怕中原众生会有非同小可的劫难。”
“还有，我体内的‘元魔珠’，也得取出，只留‘绿珠精元’。”南宫问天抬眉，肃然道：“因为……我要准备开始修炼，浑天宝鉴！”
21 各自的状况
“小秋儿，你来帮忙分离一下问天兄体内的‘元魔珠’罢。”
李谱对黄秋儿说道。尽管可以让兵主灭穹苍帮忙，不过己方是从灭穹苍那抢夺来的。灭穹苍面上说不在乎，心底八成还是很不满。若去叫他出力，只怕会遭到讥讽。
何况若交到灭穹苍手上，他不还来，难道自己当着南宫问天的面和他开战么？这样只会令刚刚达成的联盟被破坏。
“好的，”黄秋儿闻言，点头应道，取出‘悲怒权杖’，握在手中。
“……这个东西怎么用啊？”黄秋儿挥了挥这柄金色的长柄法杖，迟疑地对南宫问天比划了几下。是要用这个狠狠地揍他一下么？
“别砸！秋儿姑娘，不是那样用。”南宫问天连忙阻止。‘悲怒权杖’的异能极其危险，若是出错，将他体内别的什么‘重要东西’分离出去，那便很不妙了。
“哈哈哈，小女娃就是小女娃，能夺取魔兵，却不知道怎么用。”灭穹苍的讥讽怪笑好像夜枭啼鸣般诡异难听，他摆手笑道：
“推动魔兵异能，需要足够的力量，这个你没问题。不过还需要相应的强烈负面感情。这柄魔兵需要的是‘愤怒和悲伤’，才能从第一形态进入第二形态，施展‘悲怒分离’。”
“注入愤怒和悲伤的负面感情？”黄秋儿握住‘悲怒权杖’，一边以‘周’注入灵念能量，一边闭起眼睛，酝酿感情。
“发火，生气……怎么还不变型呀。”黄秋儿试了好一会，无奈‘悲怒权杖’怎么都没反应。
“你注入的负面感情不够，”李谱沉吟了少许，“嗯，这样吧……”
他凑近黄秋儿的耳畔，用起了这个位面的土著没人听得懂的英语悄悄说了几句话：“我和你说啊，在上个位面我去旅游的时候……”
腾！不过是几句话，黄秋儿手中的金色法杖，陡然变成了杖首宛如蝙蝠，杖身好似蛇身的第二形态。整枝法杖通体充满了诡异的邪恶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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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能够产生第十魔兵的‘信念大崩溃？元魔珠’从南宫问天体内分离出来，南宫问天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无需再用力量压制魔气。
捏着妖异魔珠的李谱也放了心。‘信念大崩溃？元魔珠’是十大魔珠中最危险的一颗，若吸取了足够的负面感情，炼化产生魔兵。将会导致其它九柄魔兵直接兵解，精元被其吸收，化为十全魔刀。届时被远古诸神封印囚禁的原始天尊的黑暗面——元祖天魔，将破开亚空间天网的隔绝障壁，降临在现实世界。
魔珠没有变成魔兵，李谱也不知道算不算任务道具。直接给了黄秋儿让她收藏起来。
“好了。问天兄，你我武学同出一源，这几日可以互相印证一番。”李谱对南宫问天笑道，“届时可联手抗敌，除魔为道。”
要教武学，旁人自然不适合旁观。周围人皆是老江湖，便皆找了个理由告退散去。只有南宫问菜完全不懂任何江湖规矩，赖着不走了。
李谱不以为忤，反正他对问菜小妹妹很有好感。何况，他的教法，对自己来说并无任何代价。
浑天宝鉴是‘天子传奇’位面的巅峰神通。取天地自然的流转变化，入宇宙本源的无上大道。以综合全面的能力而言，还胜于如来神掌，先天乾坤功，紫雷九击，天妖屠神法，天魔功等等绝世神通魔功。
和别的武学传承方式不一样，浑天宝鉴是记载在十枚太古流传下来的补天晶柱上。修炼方式有三种。一种是利用晶柱上的口诀心法修炼。这是最普通也最缓慢的一种，很难成才，大多数在第六层、甚至第五层就行人止步。第二种是手握浑天晶柱，吸取内部的自然能量进行修炼。这是最标准的方法，姬发、飘渺城主等人就是如此。
而直接将补天晶柱吸收入体，将之融合的练法。除了李谱，之前只有皇甫极一位，亦是浑天宝鉴修为最高的一位。
李谱准备只将心法教给南宫问天，便从第一层‘白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