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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陌还对你没感觉?想吃吃不到,时间久了,小心时候到了你力不从心。”
只在齐风眼睛盯着水墨烟时透着一丝不悦,而后南宫傲一如常态,轻描淡写,四两拨千斤,立马让齐风的脸色数变。
“后天你就要前往边境了,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深知嘴上功夫讨不到任何便宜,齐风摆正了心态,手里的折扇一收,指了指还在昏迷中的水墨烟淡淡的发问,漆眸斜瞄着南宫傲,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什么可安排的,南宫府的西苑他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这次去边境不是去游山玩水,带他不方便。”
“当真不带?”
看到他平静的表情,齐风刻意拖长了尾音,果真见南宫傲的眉宇轻轻蹙了一下,虽然速度极快,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唇角勾起浅浅的笑痕。
“嗯……别……丢下我……”
南宫傲还未来得及开口,忽而不远处飘来一声微乎其微的呢喃。
“不要……抛弃我……”
缸中的水墨烟双目紧闭,俊邪的脸上拧成了一团,写满痛苦的神色,口中的咕哝声不断,身子微微颤粟,隐隐蜷缩往水中划去。
南宫傲一惊,“快去叫轻陌来。”一个箭步窜到药缸边,伸手挽住水墨烟的下滑的身子,脸色凝重,心知现在这情况极其不妙,却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去做那样的选择。
簌簌簌——
几根金针快速的落在了水墨烟背后的几处大穴中,暗暗运气一道内劲,手指轻弹了一下那些针尾。
“嗯……”
似乎更痛苦了,水墨烟痛哼出声。
“药量比较重,这反映很正常,半个时辰就没事了。”
见南宫傲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轻陌淡漠自如,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着后续的事情。
“最好如此。”
紧紧的扶住水墨烟的身子,南宫傲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齐风,见其点头,心稍稍放下几分,却依旧阴沉着脸,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
“哇——”
半个时辰后,药缸中的水墨烟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口鲜红的血喷涌出来,随即再次晕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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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醒了
瞬间的惊慌,南宫傲强压下心中的抽痛,阴沉沉的看着轻陌,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好似下一秒的答案不满意,他就会出手杀了那人。
很少见南宫傲这般神情,齐风心生担忧,眼眸紧紧注视着轻陌不慌不乱忙活的身影,暗暗准备,随时出手相救。
“没事了,人明天就会醒。”
依旧风轻云淡,淡漠的迎视着那杀人的目光,好似没感觉到齐风那关心的注视般,清清冷冷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
轻陌小心的拔下水墨烟背后的金针,正准备伸手将人从水中捞出来,南宫傲就快他一步,一手将水墨烟从水里拉起,裹进了自己的衣袍里,抱着就奔出了浴房。
“果然当局者迷。”
齐风轻摇了摇头,相继离开。
原本忙着收拾的轻陌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一眼离去的宝蓝色身影,唇边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苦涩的浅笑……
次日,天色微微泛白。
“唔……”
轻喃了一声,水墨烟慢慢睁开自己的黑眸,绝美的脸上透着大病之后的苍白虚弱。
刚刚准备撑起身子,顿时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温柔的扶住了自己的身子,并且很体贴的在他身后垫上一个软枕。
“啊……”
瞳孔骤变,震惊之余错愕的扭头,顿时微张了嘴,半响回不过神来。
“傻了?”
收回双手,看着那个镇定自若的绝色之人脸上的震撼,阴沉了许久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忍不住出言调侃。
“将军说笑了,墨烟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点出现……嗯?这是……”
恢复了点神色,绝美的容颜上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淡淡的反驳,漆眸若有似无的打量着身处的环境。
陌生的环境,熟悉的熏香,水墨烟眉宇微微拧起,闪过一丝讶异,本欲说是自己房间的话硬生生变了,“将军的房间?”
南宫傲细细的打量着床上神色万变的水墨烟,唇角勾起缕缕淡笑,“你说呢?”不答反问。
“墨烟该死。”
纵然猜到了,可真的被证实时他还是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要下床,却又被南宫傲按住了。
“病了还逞强?好好坐着,别乱动。”为他将被子掖好,南宫傲冷冷的斥道,尔后起身端过药碗,“把药喝了。”感觉温度适宜,方才将药递给水墨烟。
伸手接过药碗,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难闻的药味刺激着他的嗅觉,一丝厌恶的神色划过眼睑,稍纵即逝。
强吞了几口口水,他硬是没能将药灌入口中,“良药口苦。”忽而耳畔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水墨烟瞬间收起所有的情绪,坦然自若的端起药碗,一仰脖子,将所有的药汁全部灌了下去。
“咳咳咳……”
胃难受的异常,水墨烟强忍着干呕的感觉,弯了腰,趁着床沿捂住嘴,极力的压抑却依旧难以克制。
“还好吧。”
轻轻拍着水墨烟的后脊,南宫傲淡淡的宽慰,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喝完药会这样强烈的反应,漆眸中有丝愧疚一闪而过。
“无碍。”
止住了难受的感觉,水墨烟脸色越发的惨白,听了南宫傲的话,却勉强扯出一丝淡然浅笑,稍稍喘息了几口气,一手扶住床枋,一撩被子,站了起来。
身子有点虚浮,忍不住往一边歪斜,水墨烟低呼一声,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你……”
温怒的看着将自己推开的水墨烟,南宫傲脸色阴沉的呼出声,却见歪歪斜斜的水墨烟艰难的走到茶桌边撑着的模样又忍了下来。
“将军,墨烟担不起。”
丢下一句话,水墨烟举步维艰的走出了房间……
第九章 离别
时间悄然过去两天,南宫傲出行的日子不知不觉的来到。
这天,天气灰蒙蒙的亮,他便起身熟悉整装,正欲出门却绕过西苑的时候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自从那天送走水墨烟之后,他就没有见过他,不是他不想,而是水墨烟根本就不给他那个机会,就连轻陌来复诊也被他用借口打发了。
“我走了,你要自己保重。”
静静的看着西苑的廊门,任凭晨露洒落铠甲,南宫傲低低的轻喃,却无法迈步走进水墨烟所住的屋子。
时辰降至,南宫傲收回视线,慢慢的离开……
“珍重。”
站在西苑厢房中的水墨烟临窗而站,却怎么也无法推开那扇窗,估算着他出发的时辰,终究也只是那么静静的伫立。
生死徘徊一次,他早已看淡了许多事情,却在不知不觉间在乎了某些人,或许只为那一刻他的出手相救,又或许初醒之际他的体贴……
“你为何不带他同行?”骑马同行,齐风见身边的人神色隐隐透着担忧,便出声询问。
“边境贫苦,他身体羸弱,没必要拉他同去。”
清清冷冷的声音,南宫傲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很明显他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或者现在他不愿意去考虑这件事。
齐风见此,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两个人间的事不是他一个外人能插手的,更何况……哎,他还在为他的轻陌犯愁呢。
十天之后。
到了星辰国边境,南宫傲才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紧迫。
哈穆族地处在草原,此时正值夏末秋初,每每到了秋季,草原便会荒凉十分,凶悍的哈穆族便只能靠抢夺四周的州郡来过冬,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这次南宫傲却发觉他们并非如同以往那般,而是边境郡守好似误杀了一个哈穆族重要的人物,具体事情他还不详尽,却也心底有数。
“三天后迎战。”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南宫傲手指直直的指向图纸中的一点,众人视之,却是神色一惊。
“这……”副参军迟疑了一会儿,面露难色的开口,“这不妥吧。”
“傲,为何舍近求远?边境驻扎的兵马有限,这样部署,万一敌方突然奇袭,你又当如何应对?”
齐风唇角勾起笑意依旧,却也有几分迟疑之色,显然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不妥之处。
“本将军只带五千兵马突袭,杨将军带五万兵马随后接应,齐王你在正面坐镇,若是哈穆族正面攻击,你全权指挥应战。我一战成功,哈穆族便不会再有威胁。”
南宫傲淡淡的解释,语气透着不容拒绝,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朝着东面的方向瞟了一眼,若有所思。
“不行,太冒险了。”
听了他的话,齐风立马出言反对,他知道南宫傲这么心急涉险布兵为何,可他不希望他出任何危险。
他身边的挚友不多,而且这样有能力的得力助手更是少之又少,大事未成,又岂能早早损兵则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我都不是黄口小儿,不谐世事的年纪。”
南宫傲轻轻的敲击着身前的案台,有节奏的旋律响彻静谧到诡异的房间里,冷傲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神情。
“可……”
“我自有分寸。”
南宫傲微眯了眼眸,脸上有丝疲态,他已经许久未曾休息过,光是料理那个郡守事件就让他三日三夜没有合眼,又与那个哈穆族进行交涉了几日,却终究难逃一场决战。
而自从南宫傲走后,水墨烟只身一人在西苑生活,日子也不好过。下人越发肆意的刁难,更无人照顾他的膳食起居不说,南宫傲的姬妾们也三天两头的来西苑滋事,不堪入耳的话语,卑鄙的手段层出不穷。
只是水墨烟性子淡,对于很多的事情都睁只眼闭只眼全不放在心上,那些针锋相对的事情,他也只是轻松浅笑,简单的化解也就作罢。
这日夜深,水墨烟还未就寝,静静的站在房间的窗边望月。
“他到了。”
低低轻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莫名想起了南宫傲要他献身的那天,他好像也是这样站着,唯一的区别却是天上无月。
“谁?”
忽而,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入鼻翼,水墨烟眉峰一拧,声音冷凝了几分。
“公子。”
空荡的房间中突然冒出几个身着白衣人,为首之人恭敬的对着水墨烟一拜。
“何事?”
剑眉拧的更紧,水墨烟淡淡然的嗓音更冷。
“我们是来接公子回去的。”
似乎来人对水墨烟很尊敬,对他的问话是有问必答,而且态度是异常的恭敬,丝毫不敢违抗他。
“什么?”惊呼出声,似乎又觉得不妥,水墨烟方才压低了声音,“任务未曾完成,教主怎么舍得让我回去?”说到此处,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弃,稍纵即逝。
“教主说任务完成,不需要公子再留于此处。”
心中一惊,水墨烟一把抓住那为首之人的双肩,“怎么回事?”声音透着浓浓的担忧,他却浑然未觉。
从未见过一向淡然无波的公子竟然会这样惊慌失措,呆愣过后,呐呐的答道:“具体属下不知,只听说南宫傲欲深入敌后涉险而已。”
笨蛋,傻子。
水墨烟放开那人,在心里愤怒的咒骂着,恨不能立马跑到那人身边,狠狠的教训那人一顿。
“公子,趁夜色我们快走吧。”
不知道自家公子为何突然脸色铁青,为首的人看了眼天色,有些催促的提醒着。
“好……”
第十章 生死一线
马蹄皆被棉布包裹,一袭黑衣裹身的南宫傲凛凛跨坐在骏马之上,带着轻骑五千兵马小心的潜入哈穆族敌后。
漫天白雾飞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