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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如今又是形影不离的。
墨临笑笑:“你看,男的和男的也有能长久的。”
云伞皱了皱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得这事有些别扭。
墨临长出了口气,用指头挤压着眉心。
“怎么了?”云伞问。
“有些头疼。”墨临说。
“我帮你揉揉?”云伞贴心的说道。
“恩……”墨临并没有推辞,扭扭身体,将头枕在云伞腿上,云伞坐了起来,把爪子在身上蹭了蹭,然后小心的按着墨临的额头。细看才发现墨临的面色不是很好,眼眶都是微微泛青的,没睡足的模样。
“累到了?”云伞眨巴眨巴眼睛,也不敢按的太用力了。
“恩, 有些公事。”墨临闭着眼睛说。
云伞的指头不大,却带着些粗糙的茧子,磨得皮肤痒痒的。
云伞也不知是不是该问,墨临却缓缓的说道:“前阵子有批马贼四处流窜,说是到了保德县附近,派人去搜寻也不见踪影,不知是不是过去了,还要等别的地方有了消息才能确定。”停了会又说:“你们兄弟俩也要小心些,晚上门窗都关好。”
“哦。”云伞应下|,有些急切的问:“那南竹青叶他们这会出去能行吗?”
墨临说:“他们去临县不碍事,马贼不会在官道上出没的。”
“那就好。”云伞放心了些。
“最近过的如何?”墨临睁开眼睛,柔和的问。
“就是做伞么,还有小扇帮着。如今南竹的店开的多了,我自己也忙不过来,少阳给画伞面那阵子攒下了好多钱,小扇跟我合计要不要自己开个作坊,收些学徒什么的……”
“呀……小伞要做老板了。”墨临十分惊喜。
“……八字还没一撇呢……”云伞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小扇想的。”
“到时候就搬到县城里来吧。”墨临说:“我也好多照应你们些。”
云伞开心的应下。
“如今真是不一样了……”墨临有些感叹。
云伞认真的用指腹揉按着墨临的太阳穴,绷着小嘴煞有介事的模样,墨临看了想笑,沉闷的头疼似乎真的被缓解了,拉过云伞的手:“不用按了,我不疼了。”
“哦。”云伞停了动作,却并没离开,大腿还是被墨临枕着,有些肉肉的。
墨临看了眼被云伞搬出来做枕头的一摞书,禁忌的书名叫他微微一惊,后来想到小伞是不认识字的,看样子也没有翻动,于是稍微心安了些,柔声问道:“上次给你讲的那个公子丫鬟的书,你还记得么?”
云伞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书,但具体情节已经想不起来了,犹豫着点头。
“我觉得那公子也不能总瞒着丫鬟,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未来是怎么艰难,也该两人互相支撑着向前,逃避总不是办法。”
云伞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该这样的嘛。”
墨临轻笑:“世上哪条规矩说不能跟丫鬟一辈子了,只要两人情投意合,事情都是可以周旋的……”说着将云伞的手拉紧些。
云伞朦胧的想起来一些:“那小姐怎么办呢?”
墨临正要答,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云伞寻声望去,一个俏皮的姑娘正趴在院门边,一张嘴嗓子脆生生的:“大老爷,我可都看见了。”说完又是一阵笑。
“?”云伞奇怪的向墨临,三院算是县令的私宅了,怎么还有女的?
墨临笑着起身,顺手拉起云伞,打扫打扫身上的草叶:“你别理她,她是衙门里稳婆的女儿,叫陈小砚,数她嘴快,最是没大没小,眼下衙门人手不够,过来帮忙的。”
小砚才不管墨临说她什么,掂着脚尖跑过来,极轻快的,凑到云伞身边,是比云伞略高的个头,大大的眼睛盯着云伞上下打量,看得云伞手都不知道往哪处搁。
“你就是小伞吧。”小砚说。
没等云伞答话,小砚嘴快的接着:“我们大老爷每天都念叨你呢,说你怎么还不来呀?”
墨临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僵硬:“大胆。”
小砚装了个怕怕的神情,马上又恢复了调笑的模样:“大老爷羞什么呀,院里院外的谁不知道呀……”
云伞还没见过说话这么快的人,愣愣的反应了一会才搞清楚意思,开口道:“陈姑娘……”
“呦!他叫我陈姑娘!!”小砚抽出手绢甩着:“干吗那么生分呀,叫我小砚姐就成了。”
云伞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手绢上的香粉味叫他晕晕的。
“真是自来熟……”墨临无奈道:“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炉子我也烧了,水我也挑了,地我也扫了,桌子椅子柜子窗子我都擦过了,还就爱看这个热闹。”小砚隔着手绢挑起云伞的下巴:“都说小伞小伞的,原来是长这个模样,真是好啊真是好……”
云伞的头晕的更厉害了,脸也臊的通红,微微往墨临身后躲。
墨临挥袖扫开小砚的狼爪:“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有点姑娘家的样吗?”
“男女授受不亲……男男授受就亲了么?”小砚挑着眉毛指指两人还拉着的小手。
云伞被她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就想从墨临掌中把手抽回来,墨临也有些尴尬,俩人就这么硬硬的分开了。
“呀,干吗放开呀?”小砚惊叫了一声,上前又将俩人的手凑到一起:“拉上好,拉上才好那……”
云伞难为情的看着墨临,墨临也难为情的看着云伞,脸上都红了一片。
小砚在一旁甩着手绢,眼睛乐得眯成了线。
三十二。 愿赌服输
云伞云扇这日正在堂屋里做伞,云扇念叨到县城里挑个大小差不多的房子,毕竟将来要开作坊,若收些学徒,虽然不用给工钱,吃住都是要担下的。云伞点头听着,云扇嘱咐的都一一记牢,下次再到县城里要好好打听。
院门轻响,便是银铃般的笑声窜入耳中:“你家这地方可真是不好找,难为我一路问过来的。”
云伞和云扇抬起头来,院门口站着一位姑娘,粉绿的衣裳绣着些花,腰间别着月牙白的帕子,双丫髻梳得整齐俏丽,真是个正经丫鬟模样。
云伞愣了愣:“小砚姐……”这可比初次见面打扮得漂亮多了。
陈小砚扭着碎步进到屋中,打量打量这房子,又看了满堂屋的伞,最后目光落在云扇身上,笑得亲热:“你就是小扇?长的与你哥真像。”
云扇莫名的看向云伞,云伞赶紧介绍:“这位是小砚姐,衙门里的。”
小砚忙不迭的补充:“我如今是佟大人的丫鬟了,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关照。”
云伞略有奇怪,前几天不还是帮忙的么?怎么这么快就成贴身丫鬟了。但小砚姐姐的性格爽朗,又很能干的样子,得了赏识也是应该的。
云扇想了想倒也不是外人,于是笑道:“那还真是要叫声姐姐了。”
小砚又笑起来:“都乖都乖,小嘴甜的,下次姐姐给你们买糖。”
云扇觉得受了调笑,倒也没什么尴尬的,再看云伞的脸微微有些红了,明白过来,哥哥一直在这路甲村里憋着,家中贫困名声还不好,哪有女孩子靠近过?如今蹦出来这么一个,年纪相仿又有几分姿色,也难怪他抗不住的。
小砚在堂屋里转转,连夸伞做的好看,原来县城里卖的花伞都是这做的,真是好了不起的。
云伞被捧得晕晕的,乐呵呵的跟着小砚转着。
小砚说:“佟大人对你的事可上心了,你说要搬到县城里来,佟大人就派人去查了要租要卖的房子,厚厚一罗单子摆着,等你去挑呢。”
云伞受宠若惊:“这太麻烦了。”
小砚用手绢捂着嘴角笑着:“不麻烦不麻烦,小伞的事就是我们佟大人的事,哪会嫌麻烦呀?”说着轻拉云伞的衣角:“你这就跟我去看看吧。”
云伞觉得她这说法太亲近了,可也不能坏了人家的好意,看了看云扇,云扇正在一边乐着:“哥,伞我自己做就行了,你就去吧。”
云伞不太好意思:“咱们俩一起。”
“你拿主意,有看合适的直接就定下,反正钱都有的。”云扇靠近了些,用手掩着,跟云伞咬耳朵:“记得挑个大些的,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云伞脸红的要爆开了:“你……你怎么不学好。”
云扇推他:“去吧去吧。”
于是云伞就跟着小砚进了县城,一路上小砚总催他:“你倒是快点走呀。”
云伞支支吾吾的:“你先走,你先走。”然后总是差个一步半步,不远不近的。
小砚见他这样,起了逗他的心,憋着笑,走得飞快。
“哎?”云伞一抬眼人不见了,就赶紧小跑的跟着。
小砚瞄着云伞快要追上,猛的刹住脚步,然后云伞就冲过去了。
“哈哈哈……”小砚笑得弯了腰,用手绢搌搌眼角的泪花。
云伞脸红通通的又走回来:“小砚姐……你别闹我了……咱们好好走路不成么?”
“好好走,好好走……”小砚压了压笑意,但一看云伞别扭的脸,又喷了出来。
云伞更窘了。
“你可真够有意思的……”小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小砚每想起来就要笑上一会,云伞一路过来已经被她笑得没了脾气,爱笑就笑吧。
总算挨到县衙里,云伞算是松了口气,小砚揉着笑酸了的腮帮子,说这就去通禀佟大人。
“哦。”云伞乖乖在原地等着。
小砚看了看他,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甩着手绢跑了。
云伞心里郁闷,真就那么好笑吗?真就那么好笑吗?
过了会小砚回来,说佟大人正用饭呢,叫你一起过去。
进了前厅,只见地中间摆着一张餐桌,桌上几样简单的饭菜,并没为他的到来特地准备些什么,于是轻松了些。墨临笑着叫他坐,小砚适时的添了碗筷,然后就退到一边候着。
墨临拿出那一叠房屋的单子,给他认真的讲着,开作坊必须的条件都帮他注意到了,云伞边吃边听着,觉得云扇说的基本都保证了,挑挑拣拣也就剩下地点的问题,云伞说还是要带回去再跟弟弟商量商量。
墨临笑着拿出个布袋将挑好的单子给他装好:“既然来了也别急着回去,在这叫小砚陪你玩会吧。”
“玩什么呀?”一听玩,云伞来了精神。
墨临伸手给云伞擦了擦油乎乎的小嘴:“双陆棋,会么?”
云伞摇头。
墨临笑笑:“正好小砚也不会,你们两个一起教了。”
小砚在树荫下摆好棋盘,又备好茶水,木制的棋盘上面刻有对等的十二条竖线,旁边放着两个棋篓,还有六面的骰子,墨临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边下边给两人讲着:“先掷出二骰,骰子顶面所显示的值是几,便行进几步。先将全部己方十五枚棋子走进最后的六条刻线以内者,即获全胜。”
云伞仔细的看着墨临手下的棋子,时进时退,时聚时散,两边时而针锋相对,时而迂回前行,一时半刻分不出个高下。
小砚安静的看墨临演示,偶尔瞥一眼云伞,手帕掩在嘴角,偷偷笑着。
不久梆子敲过,该到墨临审批卷宗的时候,墨临放下棋子整整衣服:“你们两个好好玩,我先去忙了。”
小砚连忙起身跪安,云伞抓抓手爪就算暂别了。
“那咱们就开始吧。”小砚对着云伞说。
两人费劲的下了半个时辰,云伞勉强算是赢了。
小砚就甩着手绢不太开心。
云伞小心的咽了口水:“小砚姐……咱们再来一局吧……”
小砚收着棋子:“这次咱们赌点什么吧。”
云伞赶紧点头:“好呀,赌点什么?”
#奇#小砚凑近些,身上的香粉味飘过来:“谁要是输了,就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