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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丽走进来,对乔振彪点头。
“老大——”
她还没说完,便看见站在一旁的齐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齐晖也看见穆安丽,也是暗自吃惊一把。
穆何平时优雅淡然的母亲,公司女老板,手段十分强硬,此时她竟然站在黑帮老大的面前,叫他“老大”?
乔振彪看到穆安丽吃了一惊的表情,问道:“安丽,你认识他?”
穆安丽很快就调整过来,摇头。
“觉得有点眼熟,估计见过几次。”
乔振彪也不理会这些,他关注的是陈五。
“陈五怎么样?”
“我差一点就让他给杀了,庆六的刘竞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刘竞是刘櫆的三弟,早年学过狙击,号称黑道里枪法最好的。
穆安丽被瞄准了,她拉了一个保镖垫背,自己躺着装死,这才逃过一劫,想起来别提有多狼狈。
摆场一事已经决定,乔振彪打算亲临,丁行雨并不同意,但乔老大心意已决。
那天夜里整个乔宅静悄悄的,乔秀彬被锁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夏元被怎么处理了。陈五一事暂时转移了她爸的注意力,可等这事儿解决了,江夏元肯定还是吃不了好果子。
乔秀彬开始翻箱倒柜,翻出剪刀撬门锁。
齐晖果然跟着去了,坐在丁行雨旁边,浑身不自在。
他知道后车厢里,装了一堆枪支弹药,但那些个,不到重要关头是不会拿出来的,几百只枪一起扫射,动静太大,摆场都是用刀子扳手,也不好随手带着,都用面包车运了过来,人都是空手过来的,怕被巡警盘查。
黑炎车子开得很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前面已经聚了一堆人,有些个跨着摩托车抽烟,一些就干脆蹲在地上。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有紧张的——不一定是因为怕,还可能是因为期待。那些个十八岁左右的小后生,都是小混混出身,并没有真切地体验过血拼的感觉,此时正跃跃欲试。
还有一些是真怕,平时冲着自己光陈小弟的身份到处惹事,此时真要上战场了,自己倒真退缩了,脑袋里净想着待会儿要怎么逃了。
郊区还是有些住户的,早早把门窗都光了,也不敢点灯,就怕待会儿被殃及。
空气有点闷,仿佛正酝酿着一场血雨腥风。
倒是有一些人,还是在说笑,他们跟着乔振彪打拼过,早见过这些场面,根本不怕,死不就是一眨眼的事。
齐晖跟着黑炎下车,有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都叫着黑炎哥。
丁行雨坐在车里不动,他在想待会儿要怎么把这碍事的齐晖一脚踹到水沟里,到时候就能安心干架了。
齐晖眼睛四下搜寻,他冲着旁边一个长发的背心男说:“你们头儿呢?”
长发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到定睛一看,这才高呼一声,“妈呀,原来是你!”
他正是当时在江宅门口齐晖遇到的那个长发男。
“怎么,原来你也加入咱组了?”长发男一下子勾上齐晖的臂膀。
“嘿嘿,待会儿照料一下,我第一次见这种场面。”齐晖说。
“没问题,哥罩你!”
前面有些嘈杂,一拨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齐晖指指那里。
“干嘛呢?”
“头儿在那儿吧。”
“我去看看。”
“头儿有什么好看的——”
齐晖拍拍他的肩,朝着那拨人走去。
“江夏元?”他冲着那拨人吼。
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抬头,茫然地看着齐晖。
江夏元靠在后车厢上,一听见这个声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站起来,有人给他让道。
江夏元走出人群,看见齐晖站在自己跟前。
齐晖看到了一个平时看不到的江夏元——西装裤,白衬衫,上面都是血,头发很凌乱,眼角的血液还没有凝固。
江夏元看到齐晖,一点也不惊喜,他问:“你怎么来了?”
齐晖对他轻描淡写的态度很不满。“我来帮你。”
“不,你先回去。”
江夏元说着喊道:“黑炎。”
黑炎立刻从人群里挤进来,“头儿。”
“把他带回去,然后,事情结束后好好跟我解释清楚。”
“是。”
齐晖执拗地不肯走。
73风波四起的局面
【七十二】
江夏元皱眉。
“黑炎;如果你不能把他带回去我就拿你开刀。”
齐晖吼道:“江夏元你不用激我!”
旁边的人都静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安静持续了三十秒,有一个小弟跑着过来报告。
“头儿,不好了;条子过来了!”
旁边坐着的人一听,立刻冷静有序地站起来,各自跨上摩托车;有一些人就势走进旁边的民居的小巷子里。
很快人群就散的差不多了,就剩一些汽车停着;以及站在外面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一辆警车很快从大街上开了过来,停在他们十几米开外。
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下了车,他朝着江夏元这边看了看。大声问:“你们大晚上聚在这里干嘛?”
长发男回道:“长官,我们老同学聚会。”
“聚会找个夜总会,别到这边扰民。”
“好咧,长官!”
警车的副驾驶座突然打开了,下来一个人。
齐晖透过夜色,看不清这人的脸,倒是觉得身形很熟悉。
那局长模样的人突然冲着齐晖喊:“齐晖,你怎么在那里,快过来!”
齐晖眯着眼睛一看。
“方叔叔!”
那是方超的叔叔。
“齐晖,你怎么跑到这边来参加‘同学集会’了?”
“没,就玩玩”
“过来——”
齐晖看看江夏元,走过去,方文广立刻把他的手扣住了。
“齐晖,你可真会‘玩儿’,跟叔回去。”
齐晖急了,往后看着江夏元,江夏元别过头去不看他。
妈了个逼的江夏元!
“齐晖,上去!”方文广开始下命令,他的副手很快就上来把齐晖的肩膀扣住,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暗劲儿,齐晖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被押上了车。
方文广回头看看江夏元那群人,笑道:“玩要有个限度。”
说着上了车扬长而去。
长发男一下子懵了,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那个叫齐晖的犯了事,直接被抓走了。
黑炎看着江夏元,江夏元冷着脸,说:“不用管他。”
齐晖莫名其妙的就被拉到了局里,方文广把他从警车上拉下来,揪着他的耳朵进了办公室。
局里的女同志都在调笑。
“哎哟,方局长,怎么今天收拾起这小男生了?”
“你过来看清楚,这也算小男生,都是大男人了。”
齐晖羞了,“叔你抓我干嘛!”
“我没抓你,是救你,你以前傻乎乎的也就罢了,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还跟着一帮小混混一起混?你不知道最近光陈很乱吗?要不是我今晚经过那里,你还指不定跟着他们去干嘛了!”
齐晖被迫留在警局陪那些值班的警员聊天。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警看着齐晖,笑着对方局长说:“局长,你要是不说,我还当这齐晖只有二十岁出头呢,这娃儿太可爱了。”
齐晖心里焦急,他不知道那天晚上摆场,江夏元是不是完好无损!
麻痹的他凭什么不理我。
方文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让齐晖出警局,局里留宿的人很多,都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夜里出去,都能带回十来个犯事的小青年,一个一个地盘问。
方文广指着那些小青年说道:“看到没有,当年我以为你跟方超也会走上这种道路,现在终于可以舒口气了。”
齐晖只得嘻嘻地笑。
的确如此,假如当年方超不是去考警校,假如李建波不是被迫继承家业,他们三人现在又是另一个光景。
而当年最为乖巧的江夏元,反而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齐晖第二天赶到郊区的时候,那边一片静悄悄的,乱斗后的残骸几乎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剩下地上一块块斑驳的还没清洗干净的血迹。
齐晖赶紧打电话找江夏元,手机接通后,却在附近的草丛里听到铃声,齐晖惊慌地跑过去,从里面捡起一个沾着血迹的手机。
他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同来的几个女警员皱着眉头,对齐晖说:“小兄弟你回去,能在家里呆着就呆家里,别有事没事出来晃了。”见到这种事,她们也很不忍心。
都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自己在外地读大学的孩子,也跟他们差不多大。
那次打斗上了新闻,在广场巨型的电视墙上不停地重播。
光陈西郊。
当天夜里,光陈的老大乔振彪跟手下几个小组长和各地召回来的兄弟,足有几百号人,跟阳城庆六的几百号人大打出手。
据当时躲在屋内的村民回忆,透过玻璃窗他们看见了一排排黑色的小汽车,看起来都十分的高档,面包车里拽下来一箱箱西瓜刀,还有一些驳壳枪,都上了子弹,发到众兄弟手中。
起初只是短兵相接,那胳膊腿儿漫天乱飞,当时西郊仿佛在下着血雨,那里每一个人都被甩了一脸血滴。
庆六的刘竞学过狙击,他趴在车里瞄准了乔振彪。
车辆中有辆最豪华的林肯,一定不会错,只要他一冒头,就可以一枪子儿崩了他。
他没有想到,乔振彪此时穿着长裤背心,就混在人群里面,一直跑到他车子旁边,用枪远远的指着刘竞的后脑勺。
混黑道几十年的乔振彪,枪法自然也不差,他问:“陈五呢?”
刘竞不肯回答,一颗子弹穿过他的脖子,那个时候他还没死,只是脖子漏了气,在车座上痛苦地呜咽。
乔振彪一下子爬上他的车,掏出长刀,把刘竞的头割了下来。
穆安丽远远观战,还是被流弹扫中了胳膊,捂着带血的胳膊,蹿上车,自己开车先逃了。
丁行雨被黑炎推入草丛里,一直趴着,只感觉背上暖呼呼的,艰难地伸手一摸,一手的鲜血。
那黑炎替他挡了一个枪子儿,腹部不停地涌着血。
那天夜里陈五并没有出现,庆六死了个三把头,双方手下死伤无数,说不清谁输谁赢,到天大亮的时候,弹药都用尽了,各退了几百米,僵持不下,又到了午时,众人很快就撤离了。
村民们这才战战兢兢地出门,被眼前红色的炼狱吓晕了过去,放眼望去,地上都是横陈的尸体,黑帮兄弟讲义气,只要还活着的,哪怕双手都没了,只要还有口气,就都被抢救走了,剩下来的真是死透了。
那时候西郊的天空都是红色的。
警察很快派人来清理现场,也被眼前的局面吓了一跳,这是他们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惨烈的画面,特别是一些刚从警校毕业的,看到无头尸体,还吓得倒抽两口气。
穆安丽开着车赶回家的时候,穆何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他一看见穆安丽一身是血跑进来,惶恐地迎上去。
“妈?妈你没事吧?”
“穆何,赶紧收拾行李,拿好证件,我们出国!”
“怎么了?”
“别问了,快去!”
穆安丽惊慌地跑进房间,扯下袖子,一咬牙,拿起刀子挑子弹。
乔振彪杀了刘竞,他大哥刘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乔振彪身体越来越差,已经是半死不死的状态,未必斗得过刘櫆,当务之急是出国躲躲,等一切都过去了再回来。
穆何站在客厅里,听到穆安丽发出如禽兽般痛苦地嘶喊——
江夏元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他一睁眼便看见自己浑身的绷带,丁行雨看他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枪伤刀伤,有好几处,根本不能去医院,会直接被警察带走调查,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