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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自回廊一侧走来,对着几人行了个礼:“想必贵客定受了大祭司所托,老朽便不多做絮叨了,请受老朽一拜!”
玉潇然眼明手快相扶,眉头轻皱:“大长老如此大礼,我等当不起!大长老面色如此沉重,是出了什么事了?”
“实不相瞒,南疆七部各族已经到了大堂了!”大长老白眉紧皱,“这是大事,各族族长必须在场,此次我苗族情况特殊,七部必定步步紧逼!”
玉潇然了然,七部定会欺负瑜罗年幼,她双手扶上瑜罗瘦削的肩,低首盯着瑜罗:“怕吗?”
摇了摇头,瑜罗转过身,步伐坚定,声音稚嫩却洪亮:“大爷爷,我们走吧!”
大长老一愣,看着不似以往的瑜罗:“这是……”
“人都会长大的!”玉潇然欣慰一笑。
大长老随即了然,也欣慰一笑,而后犹豫道:“只是南疆之事向来不喜外族人插手,所以……”
“大长老放心,我们不跟去就是了!”玉潇然了然。
大长老面带愧色:“如此,便委屈贵客了,请到阁楼休息片刻!”
玉潇然颔首,跟着大长老身后一年轻人身后,身侧龙延拓突然开口叫住大长老:“不知贵族近日有几位妇人将要临盆?”
她一顿,随即明白了龙延拓的意思,心中却愈发苍凉。
大长老一顿,转过身来,面露疑惑:“四人,怎么了?”
“大哥哥的意思是让大爷爷派人保护她们!”瑜罗目光晶亮,看着大长老。
大长老恍然大悟:“对对对,老朽这就吩咐下去!”
看向瑜罗赞赏一笑,玉潇然心宽了些许,习梧的离去,却让这个总是胡作非为的少女,瞬间成长了些许。
☆、第六十三回 鲜花不敌荆藤美
玉潇然三人所去的阁楼,恰好将大堂之上的情景一览无余。
瑜罗居于主座,稚嫩的面容上一片肃然之色,唇线紧抿,玉潇然看着大堂中面色各异的南疆各部来人,鄙夷、不屑、气势汹汹,她眼中渐渐有了担忧之色。
“既放手让她过去,就应该相信她!”龙延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依旧临窗而站,看着人群中那瘦小的身影:“可她只有十一岁!”
“现实,与年龄无关!”他的声音坚定、果决。
玉潇然缓缓转身,垂首看着悠然坐在长椅上的男子,一室青竹衬得她的紫袍微暗,却显得他的肤色愈发白皙如玉,她垂首敛眸,暗自叹息,他是在说他自己吧,五岁孤身流落在外,十一岁才得回皇宫,其中多少苦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瑜罗,确实比他好很多。
单见其在丛林中露出的那一手,便知她不简单。
龙延拓见玉潇然不说话,起身走到窗台旁,轻笑一声:“这瑜罗,倒是有几分你的作风!”
她微微转身,目中光芒略显诧异之色,随即也笑了笑:“这个大个子倒是有的受了!”
“这下,你还担心什么!”龙延拓轻笑,斜眼看了玉潇然一眼。
“谁担心了!”玉潇然嘴角一撇,眼睛却不离大堂。
他唇边笑意更深,向来知道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也不拆穿,与她并肩而立。
青谨坐在另一侧,看着背对着自己一高一低的两个背影,耳边时不时传来两人对大堂之中情景的鄙夷、不屑或是赞赏的交谈,他恍然间有种错觉,只觉他们落在窗棂的阳光之后的阴影,高贵、优雅、遥不可及。
他们居高临下,睥睨、果决、怜悯,仿佛以天下为盘,众生为棋,挑动一盘运筹帷幄的棋局。
“年幼也不是件坏事!”玉潇然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笑意,“尽管知道是瑜罗暗中动了手,这些人也只能痴了哑巴亏,栽在一个十一岁孩子的手上,就算有脸说得出口,那也会被大长老以瑜罗年幼之名不了了之,哼哼,瑜罗,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南疆各部也不简单!”龙延拓幽幽接道,缓缓转身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她眉眼闪过讥诮,也收回目光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之后笑着道:“不管怎样,瑜罗今日已经完胜!外敌不足为虑,重要的是族人对瑜罗……”英雄联盟闯异界
他掀了掀眼皮,带起羽睫的一阵清淡的涟漪,而后唇角又翘起促狭的笑意,未再开口,似在沉思。
按照南疆习俗,大祭司的遗体要放入祠堂三日后,方能入葬。
大堂中凌厉的少女,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脆弱得仿佛一块儿琉璃玉。
玉潇然蹲下渗,抚上那有些颤抖的少女,欣慰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疼惜:“今日,你做得很好!”
“可是,习梧姐姐再也看不到了!”她的声音颤抖哽咽。
“谁说的!”玉潇然轻轻一笑。
瑜罗猛然抬首,刹那间眼中光华无限,灿若朝阳,满面希冀地看着她。
她被这希冀的眼神看得内心酸涩无比,但面色依旧,她道:“大祭司是你们南疆的神,是神必然有魂魄的,她就在天上看着你呢!”
“真的吗?”
她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像习梧那样慈悲为怀的女子,魂魄一定会升天的!”
瑜罗的表情瞬间明亮了些许,却又刹那间黯淡下去:“我以前那样刁蛮任性,习梧姐姐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不,你错了!”玉潇然的面色郑重,“她用她的宽容和慈悲给了你继续自在和简单生活的空间,放任你数年,却不是因为对你失望,而是因为她懂你!”
她抚了抚面带不解之色的瑜罗,接着道:“也许对你说这些你还不懂,但是你一定要记得,习梧,从不曾对你失望过,她从来都知道,你是多么优秀!否则,也不会在弥留之际让我们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
“可是,你们也终究会走,不是吗?”瑜罗低首,声音脆如蚊蝇。
玉潇然浑身一愣,原来,她担心的,竟是这些。
她想过她会因为习梧的死去而自责难过,也想过她不会就此放弃,因为她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智慧和勇气,却未曾想过,她最终所怕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孤独,是一个人最大的敌人。
况且,她只有十一岁。
可是,她没有办法,这个敌人,每个人无论早晚,终是要面对的。当女配遭遇炮灰
她将瑜罗搂进怀里,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去安抚鼓励一个人,所以她的心脏,是从未有过的柔软,从来,她都是被安抚谦让的对象,青谨和青慎虽小,但却从不需要这些,反而是自小到大,他们照顾自己多一些。
瑜罗在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处里找到了安抚恐慌的地方,她乖乖伏在玉潇然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叫你公主,可以换个称呼吗?”
“当然,什么破公主,我听着也别扭!”她眉目一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叫我玉姐姐!要知道,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瑜罗抬起头,面露不解:“可你不是叫赫连捧月吗?”
“那都是别人叫的,要知道,我本来就是个山野丫头!”她的语气十分骄傲,仿佛公主这个身份让她无比粗陋,反而这个山野丫头让她十分满意似的,而后她灵机一动,低首道,“想听故事吗?”
瑜罗的眼睛瞬间放亮:“想!”
玉潇然得逞地笑了起来:“就知道你想!我告诉你啊,九个月以前,我还是个只会偷师父宝贝,欺负青谨和青慎,向大师兄无赖耍滑的山野草民……”
她侃侃而谈,从第一次闯祸到第一次出谷再到第一次飞天遁地,畅快淋漓,目光灼灼,仿佛诉说的是一个十分久憧憬美好的故事一般,令人无限向往。
一大一小两个相拥的寂寞灵魂,在此刻,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灵堂之上,已经形同枯木的大祭司安详地闭着她那装满慈悲的双目,但她的嘴角,却残留着一丝欣慰宁静的浅笑,那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缕最美的痕迹。
“玉姐姐,青慎为什么不爱说话不爱笑啊!”听完故事的瑜罗,瞪着晶亮晶亮的双眼,看着眉目深远的女子。
她搂着瑜罗的双臂一震,良久才道:“不是不爱,而是不会!”
瑜罗的双目,愈发不解。
玉潇然许久一笑,按下她的头,故作轻松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愿意跟你说话就好了,就说明对于他来说,你已经很重要了!”
“真的吗?”少女心性单纯,很快就忘记了刚刚问过的问题,声音里充满惊喜。
她重重点点头,信誓旦旦:“当然是真的!玉姐姐可从来不骗人!”
“可你昨日不还去而复返!”怀中的女子小声嘟囔。悦农门
试图安慰人的某人:“……”
“这次是真的!”
良久,掷地有声的声音才在寂静的灵堂中久久荡漾。
耳边传来少女细细的喘息声,玉潇然才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将之轻轻抱起,低首看了眼双目紧闭面色稚嫩的少女,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将瑜罗安置进灵堂后的卧房内,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院中,静立的紫影在南疆柔和的月光下折射出一片温润的颜色,他眉目清朗,眼底的的风华无限让他看起来仿佛主掌月色皎皎风华的天神,唇角的一抹浅笑,比以往多了几分温度和平易近人,他见到盈盈走出的女子,轻笑一声,眼眸微敛,语气哀怨:“哎,什么时候,你能够这么温柔的对我呢?”
脚步未停的女子唇角不禁翘起一朵自己也为察觉的浅笑,声音却无比促狭:“太子殿下若是喜欢,多得是温柔如水旖旎艳丽的花朵在等着您,何必强求我这一朵满身是刺的荆藤呢?”
他似在低头惋惜,眉眼却有止不尽的笑意,接道:“鲜花虽美,却太过娇柔做样,难敌得过秋霜冰雪的摧残,少了荆藤的那份坚毅顽勇,绝处逢生,永不低首的慷慨之美!”
她面色一红,知道太子殿下向来巧舌如簧,自知不是对手,翻了个白眼道:“懒得理你!”
龙延拓又是一声轻笑,目的已经达到便也就收起了嬉笑之色,看了眼大堂内道:“早些歇息吧,明日未必就是清闲之日!”
她面色一变,刚刚飞扬的心情在刹那间变得黯然无色,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他看着低首敛眸的女子,上前一步,眉眼忽起促狭之色:“怎么?满腹惊华骁勇善战的宣威大将军,还有惧怕这些蝼蚁之辈的时候!”
玉潇然眉眼一瞪:“谁怕了!他们?还不配!”
“呵呵……”龙延拓失笑出声,摇了摇头,“唉,本太子,这一生,要完喽?”
她抬首讥诮一笑:“怎么,太子殿下反而要退缩了?”
“不,本太子在想,如果娶了个悍名满天下的公主,以后这日子,可要如何过啊?”他幽幽一叹,似在惆怅。
玉潇然:“……”
睡觉去!
☆、第六十四回 权利纷争何太平
苗族后院内。
“禀告大长老,不好了不好了!”一人慌慌张张闯进来,对着正与玉潇然几人说话的大长老道。
大长老面色一变,站起身,声音有些沉重:“怎么了?慢慢说!”
“阿大家媳妇难产,巫医说……巫医说怕是保不住了!”已近腊月,南疆虽然不冷,也依旧凉气投人,这人却是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
“什么?怎么会?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大长老急道。
玉潇然与龙延拓对望了一眼,而后她上前道:“大长老,青谨颇通医术!”
那进来报信的人奇怪地看了玉潇然一眼,满脸不可置信:“我们的巫医都束手无策,你们能行吗?”
“不得无礼!”大长老向着那人喝道,而后看向玉潇然,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