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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跟梅家一样让人抄家了。”
一旁的管事婆子犹豫了下忍不住道:“太太……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弄来银子,就怕太太不乐意。”
梅夫人眼中一亮连忙道:“什么法子?如今还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你只说就是。”
“今日那些当东西的人回来后跟我说……说……”那婆子看了看梅夫人脸色,迟疑道,“说他们遇见那边大少爷府上的人了,说……大少爷手中是有银子的。”
梅夫人皱眉道:“这我不知道?一开始我也想过,还让人去跟督察院的官爷说了,秦晏也是咱们家的人,让他们去同秦晏要银子,人家根本不听,这事根本就是他闹起来的,他肯定早有准备,怎么会帮忙?!”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那婆子连声道,“听那些人的话,大少爷是;是……”
梅夫人急道:“到底是什么?!”
那婆子咽了下口水低声道:“大少爷说……愿出五万两银子买下这边的宅子。”
梅夫人闻言大怒道:“那同抄家还有什么分别?!没了这宅子,难不成让我同梅家一样出去赁一处小院子住?我受不了那个罪!”
梅夫人的心腹婆子听了这话心中却打了个转,摆摆手让那婆子下去了,一面给梅夫人倒了一杯茶一面慢慢道:“太太先消消气,仔细想想,这主意也不差啊……”
“什么不错?!这些东西都没了也不要紧,都可以再挣回来!但这宅子若是没了,那秦府就真的倒了!你让昱儿以后怎么办?”梅夫人恨的咬牙,“秦晏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妄图断了秦家的根本!”
心腹婆子苦笑道:“太太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但又能如何呢?大少爷这是有备而来啊,太太细想,太太若是不同意,死撑着守着这宅子,到明日可能凑够那些银子?若是凑不够,到时候全部家产充公,太太就什么都剩不下了,若是答应大少爷……那手中也能剩几个体己啊。”
梅夫人失笑:“体己?你刚没听见?秦晏只出五万两,他是掐准了让我一两银子都留不下呢!”
心腹婆子摇头叹道:“那也比回来抄家的强,太太……明日就是大限了,早做决定吧。”
梅夫人眉头紧锁,思虑半晌一把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大哭道:“以前总说羿府当年将祖宅都卖了,如何落魄,如今可不是报应到自己家里来了!我不活了……”
池园中,吉祥慢慢的将秦府的事说了,低声道:“那边太太已经吐口了,说可以将宅子给少爷,只是五万两不行,要十万。”
秦晏冷笑:“她做梦呢?当初买池园也不过用了十万两,且不说秦府如今已经空了,她还想要十万?罢了,不用理会她,我只有五万,她爱卖不卖。”
吉祥有点着急:“万一她真的找别人去了呢?”
秦晏轻笑:“那就让她去找吧……且不说秦府是犯了事卖府邸有多晦气,就真是按着市价来也不值十万,让她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不出两个时辰,她定然又要转过来找我……”
吉祥只得点头去传话了。
荆谣心中也有些忐忑,走近了低声道:“哥哥……要不然再添一万?万一落到别人手里就不好了……”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秦晏拉着荆谣的手捏了捏,将人拉到身边坐下轻声笑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这是思儿给你绣的那个荷包?”
秦晏拿起荆谣腰间的荷包看了看一笑道:“不说也有我的吗?怎么不见送来?”
荆谣一笑:“小姐先做好了这一个,就先送来了,哥哥要是喜欢就给哥哥……”
“逗你玩的,她给你绣的,我抢什么……”秦晏要看荷包是假,趁机同荆谣亲昵是真,手在荆谣腰间摸了两下低声笑道,“将你铺子里的人都叫回去吧,好好的生意不做,整日守着当铺子算什么,再说那边府上也没什么可当的东西了,不用等了。”
荆谣被秦晏摸的痒痒,笑道:“反正就是明天的事了,索性再等一天,哥哥别闹……那买宅子的事……”
“还发愁?”秦晏一笑,“连我都不放心,是不是该罚?”
秦晏说着又跟荆谣亲昵起来,不多时外面吉祥又进来了,隔着屏风躬身道:“少爷,荆少爷。”
秦晏坐起身来,还搂着荆谣不让他起来,转头对外面道:“又怎么了?”
吉祥垂首道:“那边来信儿了,说那边太太答应了,五万就五万。”
“这么快?”荆谣这下彻底放下心来,一笑道,“我去取银票……”
秦晏却不松手,懒懒道:“知道了,让他们等着就是……”
吉祥闻言连忙下去了,荆谣急道:“她都答应了,我快去取银子……”
“取什么银子!”秦晏一把将荆谣揽进怀里笑道,“先让她等着就是,刚跟我说的话还没说完呢……”
暖阁外面的丫头们知意,悉数退下了……
秦晏不紧不慢,直到酉时才带着荆谣去了秦府,府中梅夫人早就等急了,见秦晏终于来了却也不敢如何,她如今半分依仗也无,在秦晏跟前再也不敢同以前一样了,只是干笑了一声,低声道:“大少爷倒是不急。”
秦晏淡淡一笑:“这是自然,吉祥。”
吉祥将银票拿了出来,递给了梅夫人的心腹婆子,梅夫人同她使了个眼色,那婆子将银票点了点,转头对梅夫人点了点头,梅夫人苦笑一声:“你自己看看吧……这府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你还只肯给这些,秦晏……你这是把我们往绝路逼啊……”
秦晏一笑:“你若是觉得吃亏,我可以不买。”
梅夫人一下子没了话,秦晏心中冷笑,这边府上的底他摸的透透的,就是这样梅夫人手下还是有几千两银子的,足够他们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不过……这些人已过惯了奢靡日子,以后受不受得了就不得而知了。
梅夫人虽不甘心也无法,又不敢抱怨,只得看着官中的交代清楚了拿了那五万两银票,将府中的地契交了过去,秦晏接过了随意看了眼就递给荆谣了,淡淡道:“今日不早了,就再容你们住一日,明日我的人亲自来封这边的院子,都交代好后……督察院自会放人。”
梅夫人心中大恨,闭了闭眼点了点头:“知道了……”
秦晏偏过头对荆谣轻声道:“同我去小祠堂接母亲的牌位。”
秦府的祠堂以前秦晏是常来的,有时是因为太想母亲了,来给母亲上香祝祷,有时候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秦敛叫来这里罚跪,幼时的记忆里,自己不少光阴都是从这里度过的。
秦晏牵着荆谣的手进了祠堂,一同跪下,恭恭敬敬的给羿江倩上香磕头,秦晏偏过头看看身边的荆谣心中忽而敞亮了起来,自幼时起长年累月积攒在心中的阴鸷一扫而空,宠溺道:“叫母亲。”
荆谣脸上微微红了,却还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红着脸郑重道:“母亲……”
☆、第78章
翌日梅夫人等人搬出秦府后督察院那边果然放人了;梅夫人正忙着搬家的事哪里顾得上,只让人赁了一辆小车去接秦敛。
秦敛出了督察院后见街边只有一个仆从守着,身边停着辆半旧的马车心中就不自在起来;眉头紧皱低声道:“这是怎么了?从哪里寻了这么一辆车来?”
秦敛自上次见过秦晏后再没见过任何人;也没得着什么消息;之前种种全然不知,只以为是秦晏兑现了之前说的承诺,不会要自己的命;所以才将自己放出来了;秦敛原本还疑惑着;如今看这情形明白了几分,见下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心中越发着急;抖声道:“可是抄家了?!”
“没有没有!”那小厮连忙摇头道;“并没有抄家,但……也差不多了。”
那仆从将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哭丧着脸道:“老爷回去就知道了,如今咱们连府邸都卖了,太太在城西赁了间二进的院子,老爷先上车吧,那地方偏,且得走呢……”
秦敛听完这些险些站不稳脚,呼吸慢慢的急了起来,小厮见了觉得不好,连忙将人抬进马车里了,幸得马车里有壶茶,那小厮给秦敛灌了些,帮他顺了半日的气秦敛才好了些,小厮哭道:“家里的事还指望着老爷呢,老爷可得撑着。”
秦敛脸色灰败,摇头慢慢道:“兵败如山倒,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老爷千万别这么说,如今虽说是不如以前了,但……吃穿总是短不了的。”那小厮见秦敛稍稍缓过来了些忙打发那马车夫上路,自己转过头来对秦敛道,“只是以后老爷要委屈些,太太将大数的下人都卖了,不过也好,如今赁的那院子里也住不下多少人。”
秦敛一听发卖下人了心中一凛,抬头急道:“那几个姨娘也卖了不成?!”
那小厮咽了下口水,没敢说出了事后要发卖下人时梅夫人头一个卖的就是那几个姨娘,只是顿了下低声道:“老爷……太太说了,左右她们并没有生养,于府中无功,好吃好喝的养了她们这么多年,如今府中遭祸,正是该……该她们报恩的时候,老爷别急!不是小的说的难听,姨娘们再好也不过是妾,卖了……就卖了吧,等咱们府上缓过劲儿来老爷再纳多少不都容易?”
秦敛颓然叹息,恨不得下车一头撞死在街上罢了,这小厮哪里知道他的心事,他不是可惜那几个姨娘,只是他平生最要脸面,将收用过的姨娘卖了不亚于受辱,秦敛狠狠捶了下马车里的破旧被褥,嘶声道:“一朝败落,如何就这样了……”
那小厮也不知如何劝,只是跟着叹气。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马车才停了下来,秦敛揉了揉眉心扶着那小厮下了车,举目四望心中凉了大半,就是他幼时家道不旺的时候也没经历过这光景,破旧的二进院子,门口只有两个一尺多高的狮子,里面连个像样的风水墙都没有,只是用砖垒了半面墙,秦敛闭了闭眼往里走,之间各处乱糟糟的,几个婆子不住的里外搬动箱笼,见秦敛来了也没正经行礼,都忙的顾不上了,只连声告诉屋里的梅夫人,如今就这么几间房,倒是省了里外通报了,声音稍高一些里面就听见了。
梅夫人听到秦敛回来了也没多大兴头,之前两人大闹过一次,梅夫人心中本就怀着恨,后来又出了这么大的娄子,梅夫人心中虽知道不是光是秦敛的事,当年收受贿赂的事自己家也有份,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怪在秦敛身上,自苦所托非人,是以两厢见了面半分平日里的情谊也无,秦敛见了梅夫人冷笑道:“我不过是不在几日,不想竟败落至此了。”
梅夫人本就压着火,一听这话也炸了,一扬眉道:“是呢,多亏了老爷,皇上才罚了咱们家十万两银子,偏生老爷那好兄弟还将咱们库房洗劫一空,留我一个妇人支撑家业!老爷不用跟我这样,不信就问问剩下的这几个人,我这些日子是怎么撑过来的!如今已经入冬了,冬衣未做炭火未置,老爷还是先愁心这个吧!”
秦敛见梅夫人如此脾气也上来了,厉声怒道:“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些!要不是你兄弟告了我那一状我何至于此?!我辛苦了半辈子的家业!全被你带累空了!!”
“呵呵……我兄弟为什么告你?”梅夫人冷声讽刺,“还不是因为你明哲保身!你亲家出了事,你连一句话都不肯帮忙说说,你还有脸怪我娘家?!”
梅夫人折腾了这些天早将平日的矜持丢了,泼妇一般,直将秦敛气的手抖,身子一个不稳就要倒下,正闹着外面一个小丫头哭着跑进来了,对着梅夫人就哭:“太太不好了!姑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