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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贵妇的五亿法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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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种行家的赞赏。

这个长长的厂房,每边有一排巨大的圆形列柱,粗细高大·如罗马圣·保罗教堂的列柱,拔地而起,直达玻璃拱顶,两头贯穿。这些圆柱就是一个个烟囱,其底部为冶炼炉。每排各有五十个。

厂房的一头,有几个火车头不停地拉着一车车满载铁矿石的车皮,送到熔炉中来冶炼。而另一头则是一列列空车,等着装载用这铁锭炼成的钢运走。

“冶炼”的操作目的就是炼铁成钢。一组组彪形大汉,光着膀子,拿着长长的铁钩,在卖力地忙碌着。

铁矿石扔进夹着一层炉渣的炉子里之后,先要高温加热。为了炼成铁,在铁矿熔化的时候就得开始搅拌它。而要铁炼成钢··这是与铁十分相像而性质又与铁相差很大的铁的化合物··就得等铁矿熔化成液态,而且还得使炼钢炉保持更高的温度。这时候,冶炼工就用他的长钩顶端把这堆金属物翻来覆去地搅拌着,让它在熊熊的火焰中翻来转去,然后,等它和矿渣化合到一定强度时,把它分成四个海绵状球,或称“熟铁块”,然后把它们一个一个地交给锻工去殿打。

操作就在厂房的中央进行,每座炼炉前有一个为之锻打的汽锤,由一个竖在烟囱中的锅炉的蒸汽驱动,一名锻工负责锻打。这个浑身上下“戴盔披甲”的锻工,穿着长统靴,戴着铁皮袖套,胸前围着一条厚厚的皮围裙,头上有金属面罩,手执工钳,用顶端夹住红通通的熟铁块,把它移到汽锤下。在巨大的汽锤的一下一下地反复锤打之下,熟铁块像海绵似的把所含的杂质全部挤了出来,弄得钢花飞溅,四下喷洒。

然后锻工再把它交给助手,把它放回炉中继续冶炼,待它加热之后,再取出锻打。

在这个硕大无比的炼铁场中,一切都在不停地运转着:传送带在没完没了地转动;汽锤声和轰隆声交织在一起;火星飞溅,宛如焰火;炉火熊熊,令人眼花缭乱。在这被制服了的物质的怒吼和疯狂中间,人似乎显得很渺小。

可是,这些冶炼工都是些粗壮的小伙子!他们在灼热的高温下面,伸长胳膊去搅拌一堆两百公斤的金属,连续几个小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晃眼的炽热的铁,此情此景煞是可怕,一个人用不了十年工夫就会被折磨死的。

施瓦茨好像是要向工长显示一下自己能胜任这项工作,便脱去了上衣和羊毛衬衫,露出一副运动员的上身,肌肉都一块块鼓着,然后,拿过一个冶炼工的长钩,开始干了起来。

工长见他干得轻松自如,很快便撇下他,径直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年轻工人继续在炼铁,一直干到晚饭时分。可是,也许是因为太卖力的缘故,也许是当天早晨他没有好好地吃早餐,以应付这么大的劳动量,反正他很快便显得精疲力竭了,连班长都看出他干不了了。

“您不是干冶炼这个活儿的,小伙子,”班长对他说,“您最好马上要求换个工种,太晚了就不会同意您换了。”

施瓦茨在争辩,说这只不过是一时的疲乏!他完全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炼铁!……

班长如实地汇报了这一情况,因此,年轻人立即被叫到总工程师那儿去了。

总工看了他的材料,摇了摇头,用追问的口吻问他:

“您在布鲁克林当过冶炼工?”

施瓦茨惶恐不安地垂下了头。

“我看我必须说实话了,”他说,“我原是在浇铸车间干活的,因为想增加工资才想试试冶炼的活儿!”

“你们全都是一个德性!”总工耸了耸肩膀说,“才二十五岁,就想试试一个三十五岁的人都很少干的活儿!……那您至少还算是个好铸工吧?”

“我升为一等铸工都两个月了。”

“在这种情况下,您本该还是当铸工的好!在这儿,您一开始只能从三等工干起。不过,我允许您换个车间,您应该感到荣幸的!”

总工在一张通行证上写了几个字,发了一封信,然后说道:

“把您的工牌放回去,然后,您离开这个区,直接去O区,找总工办公室。已经通知他了。”

施瓦茨在O区门口办了在K区门口须办的同样手续。在那儿,同早上一样,他经过盘问后,被收留下来、然后见到车间主任,后者又把他领到浇铸厂房内。不过,这儿的活计安静得多,而且更加有板有眼。

“这儿只是一个小土场,是浇铸42号钢材的,”工长对他说,“只有一等工才可以在造大炮的浇铸场干活儿。”

这个“小”工场也有一百五十米长六十五米宽。据施瓦茨估计,这里至少有六百个熔锅,按照它们的容量大小,四个、八个或十二个为一组,置于窑炉中加热。

盛钢水的模子在工场中轴顶部的坑道中一字排开。坑道两边,各有两条铁轨,上有一个活动吊车,可以随意移动到需要吊运重物的地方去。同冶炼厂房里一样,铁轨的一头运来熔铸的钢锭,而另一端则是把模子里的钢管运走。

每个模子旁,都有一个工人拿着铁棒,注意着熔锅里的钢水的温度。

施瓦茨在别的地方见到过这种操作过程,但在这里,却达到了完美无缺的程度。

到了浇铸的时候,信号铃声响起,向所有看守着钢水的工人发出了信号。霎时间,一些身材一般高矮的工人,两个两个地横抬着一根铁杠,步伐齐整划一地走过来,分站在每一座炉前。

一名指挥嘴里叼着哨子,手里拿着秒表,站在和每个正在燃烧的炉子很靠近的一个模具旁边。模具两边各有一些包着铁皮、用耐火粘土制成的管子摆在坡度很小的斜板上,管子未端直通到一个漏斗槽。指挥吹了一声哨子,一只熔锅立即从炉火中用铁钳取出,挂在站在炉前的两个工人的铁杠上。然后,哨子发出一阵和谐的旋律,两个工人便按节奏把熔锅里的钢水倒进管子里。随后,他俩再把那滚烫的空熔锅扔进一个水槽里去。

其他班组的工人接下去以同样的方法操作着,间隔的时间是精确地计算好的,以便浇铸程序正常有序地进行下去。

精确程度是异乎寻常的,以致一到第十秒钟那规定的最后的出钢时刻,最后一个熔锅便倒空后扔进了水槽里。这么完美的操作好像不是由上百个人的同心协力完成的,而更像是一件件机器按部就班地运作的结果。

铁的纪律、熟练的技术和和谐的节奏产生出了这个奇迹。

施瓦茨似乎对这样的一套操作过程很熟悉。他立刻跟一个与他一般高矮的工人结成一队,在一次不太紧要的浇铸中试了一下,被认为是个出色的铸工。当天下班的时候,他的班长甚至许诺很快提升他。

而他,晚上七点钟,一走出O区和外墙,便去旅店取上他的手提箱。然后,沿着城外的一条小路走去,很快便到了他早上就注意了的一处聚居区,很容易地便在一个“可寄宿”的正直女人那儿找到了一个单人房间。

这个年轻工人晚饭后没有找小酒馆,而是关在房间里,从口袋里掏出想必是从冶炼场捡来的一块钢片和从O区弄到的一块熔锅的碎片。然后,他就着一盏冒烟的油灯,极其专心致志地检查、研究着。

然后,他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硬皮笔记本来,翻看了写满笔记、公式和算式的那几页,又在那本子上用流利的法文写了下面这样一段,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用了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暗语:

“十一月十日。斯塔尔斯达德。冶炼方法并无特殊之处,当然,除了两次温度的选择有所不同而外,那是按照切诺夫定律,第一次加温和再加温的选择有所不同,而且第一次加温相对比较低。至于浇铸,那是按照克虏伯的方法操作的,但动作的均衡简直令人叹而观止。这种操作的精确性是德国人的强项,它是出自日耳曼民族生就的乐感的。英国人是绝对达不到这种完美境界的。他们若不是缺乏纪律,至少耳朵有毛病。一些法国人则能轻易地做到这一点,因为他们是世界上第一流的舞蹈家。到目前为止,这种冶炼方法虽然名声在外,但并无任何神秘之处。我在山里采集别的矿石标本同我们的上等铁矿石极其相似。煤的样品肯定是上乘的,具有很高的冶金价值,但同样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舒尔茨制作法肯定是采用的上等原料,去除了所有的杂质,达到百分之百的纯净才投入使用。不过,这些仍是很容易做到的。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确定制造熔锅如钢水管的耐火土的成分了。如果做到这一点,而且我们的浇铸工也很守纪律的话,我看不出我们为什么做不到这儿所做的一切!不过,我还只是看了两个车间,而这个至少有二十四个车间,还不算中央总部、计划设计处、密室!这些部门在这个巢穴中究竟是干什么的?当舒尔茨先生拿到了他的那份遗产,发出威胁之后,我们的朋友们怎么才能不害怕呢?”

施瓦茨写下这几句问句之后,感到这一天已经够累的了,便脱去衣服,上了一张德国床,就是那张不舒服的小床,点燃烟斗,拿起一本旧书,边抽边看。但是,他似乎心不在焉。他的嘴里连续不断地吐出一口一口的香喷喷的烟来,发出声响:

“噗!……噗!……噗!……噗!……”

他终于放下书来,陷入沉思,好像在思考如何解开一道难题。

“啊!”他终于喊道,“只要有鬼,我就能捉住!我定能发现舒尔茨先生的秘密,特别是知道他如何寻思对付法兰西城的!”

施瓦茨念叨着萨拉赞大夫的名字,慢慢地睡着了,可是,睡梦中,他却念叨着小姑娘让娜的名字。尽管在他离开让娜时,她已经是个大小姐了,但他仍旧记着她是个小姑娘。这种现象不难理解,纯粹是联想使然:想到萨拉赞大夫,也就联想到了他的女儿。因此,当施瓦茨,也就是马塞尔·布律克曼,醒来时脑子里想着让娜的名字时,他对此并不觉得惊奇,而且,从中反倒又一次体会到斯图亚特·米尔①的心理学原理的绝妙。

①英国哲学家(1806·1873),逻辑学的归纳法和演绎法的创始者

正文 第六章 奥尔布雷克特矿井

马塞尔·布律克曼的房东、好心的女人鲍尔太太是瑞士人,丈夫于四年前在一次时时刻刻威胁着矿工生命的矿井事故中丧生。厂里每年给她三十美元的补贴,她自己再出租一间带家具的房间贴补贴补,再加上自己的儿子卡尔每星期天带回来的他的工资。

卡尔虽只有十三岁,却已经在矿上干活儿了,负责为运煤车开门关门。这种门是使空气在坑道内沿着一定方向流通所必不可少的。他母亲住的及出租的房子离奥尔布雷克特矿井太远,所以他无法每晚都回家,为此,矿上另外又给他在矿下找了份夜班差事,在马夫回到矿井上面去之后,负责照管洗刷六匹马。

因此,卡尔几乎完全生活在离地面五百米的地底下。白天,他像哨兵似的守卫着通风口。晚上,他睡在马旁边的草堆上。只有星期天,他才能重见天日,享受几个小时的人类共有的那份财富:阳光、蓝天和母亲的微笑。

大家不难想象,在这样的一个星期之后,当他走出矿井,那德性完全不是个“翩翩少年”了。他倒更像是童话中的地精、一个扫烟囱的,或者巴布亚黑鬼。因此,鲍尔太太总要花上足足一个钟头用热水,用肥皂替他又搓又洗的。然后,她给他换上一身绿粗呢的干净衣服。那是他父亲的旧衣服,是她从大枞木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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