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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很自然地又对西摩产生一种无由的愧疚感,今天刺杀法老的行动,不管结局究竟是怎么样,她可能都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吧?
她低了眼睑,心中剎时一阵黯然。只不过,她并没有允许自己浪费太多的时间,法老独处的时间既然不多,她则必需尽可能地把握所有对自己有利的机会……
她抽出了腰间的短刀,悄悄地走出了灵寝殿,此时的法老正背对着她,望着墙上的画像——也是西摩为她刻上的画像。
但光是望着他的背影,她的脑海里所浮现的,却是西摩的影像;不知道为什么,法老的背影,竟让她很直接地联想到西摩高大的身影。或许是因为西摩的影子,一直都不曾离开过她的脑海,所以她才会很反射性地记起他的影子。
可是,她更不能忘记的是,那夜的惨剧,他冷冷的声音,残酷地结束了父王的性命,也火烧了整个那法族,夺走了她最亲最爱的人,而今,她好不容等到了这个时机……
她暂时拋开了西摩的影子,举高了刀峰,泪水也在不自觉中盈上她的眼眶之中;她好不容易等到了替父亲报仇的时候……“法老!”她要他清楚地知道是谁杀了他……“纳命来……”
她说道,才正准备拿刀刺向法老的心脏,但刀峰还未落下,眼前转过来的人影却让她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她蹙起了眉头,仍是不太确定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西摩?”他……她只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成了一大片的空白;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娣妮?”
就连他也是一脸的疑惑;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他很顺势地望向了她手中的短刀,心里很自然地浮现出一个问句;她……想杀他?
“法老!”
一听见安特殿里面有任何的声音,西摩便赶紧领着士兵从长廊上赶了进来,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眼前的这个画面:“快把她捉起来!”他反射性地一声斥吼,身后的士兵便随即奔向前,拿下了她手中的短刀,左右将她扣了住。
“法老?”
娣妮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喉间的颤抖,让她久久才能开口:“……你……是法老?”泪水不断地凝聚在她的眼眶之中,心痛的感觉好似要将她完完全全地淹没;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爱恋,对象竟然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图腾哈马?
法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也在这一刻,他才清楚地认知,自己就是她口中一直形容的杀父仇人…
“带她走!”西摩的一声命令再度打断两人远走的思绪,只见扣着那法娣妮的左右两名士兵在听见命令之后,便随即准备将她压向长廊,而身后的西摩这又命令道:“大胆叛徒,竟然敢刺杀法老!?把她压到外面处刑!”
“放开她!”
娣妮的身子根本都还没有步出安特殿外,法老的声音便又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西摩转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捉到刺客一向是要处以死刑的,怎么可以……“法老……”
“我说,”法老这又是一声斥吼:“放开她!”
“可是……”西摩仍是不确定……
“放开她!”
他怒吼的语气让士兵们全都乖乖地放开了手中的那法娣妮,没有人敢再开口说个一字半句,因为,所有的人在宫殿里头工作这么以来,还从来没有人看过法老这么生气过!
但他不是生气,只是心痛,那股锥心的感觉竟也让他有种不知所措。
他望着眼前的那法娣妮,脑中混乱的思绪,却久久都无法理清;在这个时候,他只觉得讽刺,为什么上帝要让他们爱得这么深,却又恨得这么重,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她要杀的,竟然就是法老?
“回去!”
法老的命令让西摩更是显得困惑,这个女人是准备要刺杀他的,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她回去?“法老……”
“我说回去!”他对娣妮吼道,丝毫不理会旁人的讶异,即使他已经努力地试着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心里的那抹刺痛却怎么也抑不去……
娣妮只感觉泪水模糊了所有的视线,思绪却依然毫无作用,脑中一大片的空白,至今还是空白,好象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地试着让自己变〃奇〃书〃网…Q'i's'u'u'。'C'o'm〃得清醒,心里的痛却只有更加地猖狂,好似要将她完完全全地吞噬。
为什么……
即使她己经在心里头问了不下千次,万次,她还是不停地问;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就是法老?为什么上帝要这么捉弄她?
埃及那么大,为什么偏偏让她爱上自己的杀父仇人?
她忍住了泪,也忍住了所有的爱恨情仇,在盈了抹凝视之后,转身便朝长廊外的方向跑了出去。
“法老!”西摩跟在法老身边这么久,还从没有看过他这个模样;这刺客要是就这么让她走了,日后铁定又会回来的。
“谁也不准追她!”他又一声命令;谁也不准碰她!
“可是……”
“够了!”他不想再听了,在这个时候,他只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全部都回宫殿去。”他说道,转身便朝长廊的方向走了出去。
西摩见状,也只好带领着其它的士兵,尾随着法老的身后跟去,只不过,他在回头的时候,不小心望见墙上的那副女人的画像。脸上的表情剎时全化成一阵怔愣。
稍早的时候,他虽然觉得那个女人眼熟,却一直记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现在……他望着法老离去的方向,这……
墙上的女人,竟然就是方才的那名刺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公主!”
一见到那法娣妮的身影,密洛克的心头便像是落了一颗大石一般,稍早的时候,他看见灵寝的方向一片动乱,没多久的时间,便看见公主自灵寝的方向跑了出来,只不过,让他不解的是,不旦没有人拦她,法老也在不久后出现在灵寝的门口。
这……
他不懂;若是刺杀的行动没有成功,为什么公主竟还能平安的返来呢?而灵寝外那么多的人,更没有一个人拦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那法娣妮什么话也没说,一跃上马背后便辙马而驰,没一会的时间,便消失在密洛克的视线范围之外。
虽然是满腔的疑惑,但密洛克却来不及追去,只能望着公主的身影逐渐地远去;好一会,他伸手,轻轻地触向自己的脸颊,只感觉几滴湿润如雨滴般地落在他的脸上。
这是方才公主从他身前跑过的时候,无意飘落在他的脸上的。
他望着手指尖上的湿润,心里头不禁一声问句;是泪吗?
自从法老消灭那法族的那个晚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从公主的脸上看见任何的泪水了,为什么这次……
他回头望向山腰下的法老灵寝,看着士兵尾随着法老离去的身影,他不得不自问;公主在灵寝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听说当年杀死父亲的凶手现在在塔尔爱拉玛城,所以也就跟着流浪到这里……”
“十年了……你还记得他的样子?”
“永远不会忘记。”
“如果找到了呢?”
“……我会拿他的血来祭祀父亲的坟墓。”
“……如果那天晚上,那个凶手没有叫人杀死我的父亲,我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你没有来塔尔爱拉玛城寻找你的杀父仇人,我想……我们大概永远不会见面。”
法老望着手中的那把短刀,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十年前的记忆……
十年前,父王病逝,整个掌管埃及的大权剎时全落到他的手里,但因为他的年纪太轻,很自然地成了周邻各国虎视耽耽的对象,又因为当时的他,无法操兵作战,所以残忍便成了他唯一可以防卫自己的工具。几乎可以说,只是是看似乱党的人,则一律格杀无论。
而在当了法老没多久之后,他也将首都迁移到北上地形较有利的塔尔爱拉玛城,而在十八岁左右,他也开始有了较理智的执政方式,有了自己独当一面的能力,进而将整个埃及治理成一个众所皆知的大国。
而在这之间,他到底杀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老实说,他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只想除去任何可能的叛党,也因为如此,所以许多无辜的生命,的确都死在他一声命令之下。
但是,那法族……
他望着短刀上的图形,脑海里却不禁成了一片空白;虽曾笑过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记忆中,也只有在一个地方见过这个图案——也就是北迁的那个晚上。
就是因为那个小部落,到处都是这种以鹰做为标志的图案和与埃及本土相分格的文化,所以他才会将他们误以为是敌国派来堪查的敌人。
他怎么会想到,他杀的,竟然是娣妮的族人与她的父亲?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竟然会遇见她?
老天……
他合上双眼,任着那道苦涩的感觉不断地在他的心头窜流,他怎么会想到,老天竟然跟他开起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他又怎么会知道,当他爱恋地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她的口中对杀父仇人所说的恨,指的竟全部都是他?
这是为什么她来到塔尔爱拉玛城的原因吗?这是为什么他会在宫殿里碰见她的原因吗?这是为什么,每每他只要一提到法老这个字,她总是突然变色的原因吗?原来……
他抑不住喉间的那阵苦笑;她要杀的人,竟然是他?!
他不懂;为什么他好不容易付出了自己的感情,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心痛的感觉渐渐地取代所有的情绪,他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双眼,望向了窗台之外,却适巧看见窗台下的安克珊正急着与艾伊吻别。
显然是不知道他早就回来了,所以在与艾伊道别之后,便急急忙忙地朝屋里的方向跑了进来。
看见这个画面,那道苦涩的感觉只让他的心中感到更加的无奈,他不禁在心里头自问;今天可以多糟?竟所有的事全都让他遇见了……
“碰!”
安克珊原想在法老巡逻灵寝前赶回来的,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开门之后,竟会看见图腾哈马的身影。
法老没有开口,坐在窗台上的身子,也在听见开门的声音之后,这才缓缓地转过了身子,他很自然地收起了手边的短刀,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依旧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安克珊因不预期看到他的身影而莫名地感到一阵错愕:“我没有想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觉得喉间的干涩让她变得支吾。
“我会这么早就回来?”不等她开口,法老便为她接续了未完成的句子。
“你……”她愈是要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就愈是抑不住喉间的颤抖:“……你不是要巡视灵寝吗?”不应该这么早就回来的。
“你不也是身体不适吗?”他慢慢地朝她的方向走近:“怎么不好好地待在房里,竟然跟着艾伊出了宫殿?”
他的问话让安克珊反射性地睁大了双眼,直直地望向了他深邃的黑眸;他……她不太确定;他发现了吗?
这个念头才刚划过她的脑海,她这便记起他方才正坐在窗外之上,他……老天!她伸手捂上自己的嘴巴;他该不会是看见她跟艾伊道别的景像……
法老的脸上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只是伸手轻轻地拉下她的手接道:“你贵为埃及之后,该不会不知道背叛我大埃及帝国的子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吧?”
他的手才一松开,安克珊的双腿便全都无力地跪坐在地面上,她的脸上抑不住那抹惶恐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