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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只要一见到他,她就不用再戴上那副强力伪装的面具。
唉……
她轻叹了一口气,只怪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其实,只不过是像他一样,需要一个谈天的对象罢了,并没有任何其它的情感……
她转身,才正准备上岸,但身后不预期的人影,却让她反射性地将整个身子浸至水里:“你……”她的脸如云彩般地染上一片晕红:“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并没有预期会看到他的出现……
什么时候?
图腾哈马轻挑了眉头,在心里悄悄地重复了遍她的问话,好象自从看见眼前的这副景像之后,就连自己也忘了时问:“才一会。”他撒谎道;其实自己站在这个地方已经好一阵子了,似乎从她一触及水池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只不过,让她的美所慑艳住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美到如此完美无缺的地步,不但有一张美得令人摄魂的脸,竟然连身材也显得秾孅合度,若不是因为她卸下那一身男性的装扮,他想;他大概永远不会发现她如此诱人的一面……
“我……”娣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觉得喉间莫名地感到一阵干涩:“……我没有听到你来的声音……”其实,满脑子却是因为想他的事而分了心。
“没关系,”他耸耸肩头,诱人的脸上又是一抹浅浅的微笑,他可是一点都不抱怨看到方才的景像:“……不起来吗?”他低身拾起了她落在地上的衣服:“再泡下去,可能全身都会发皱了。”
她当然要起来,可是……可是……
她低了头,羞涩的脸上显得更加地燥红;她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的奶娘之外,根本没有人看过她的身子,而她现在一身的赤裸,总不能就叫她这么在他面前站起来吧?“你……”她难尴地开口:“你在这里,我……我不能……不能……”
因为他在,所以不能起来吗?
法老望着她红透的脸颊,心里却不由地扬起一阵笑意,在埃及,已经显少有女人像她一样的保守……“要我离开吗?”
她楞了一会,点点头,一整个脸颊仍如灼伤般地燥热:“……等我换上衣服就好了。”她并不是真的希望他离开。
“好吧,”法老将手中的衣服放至岸边,虽然心中倒是有点遗憾:“那我就转过身子,等好了再告诉我一声吧。”说着,只是盈了一抹微笑之后,便转过身子,以背面向她。
娣妮一直观察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之后,这才缓缓地自水池中站起身,拿起了岸边的衣服套上,好一会,才听见她低调的语气一声:“……好了。”
法老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也慢慢地转过身,而英俊的脸上依旧是那抹诱人的微笑,他的确很喜欢看到她,几乎每每只要一看到她美丽的脸庞,一整天烦心的政事便全都一扫而空了。
但他过份专注的凝视却反让她变得不知所措,还不知道该如何整理那过份急促的心跳,他温柔的眼神却更让她手足无措:“我不知道你会来,所以……”她低了头,才想跨步离开水池边,却没想到才一个跨步,竟因绊到路边的小石而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他的身上跌去。
“碰!”
法老原伸手要接住她的身子,却也在接住她之后,因失去了平衡而双双跌躺在地上。
这样的动作让娣妮反感到更加的尴尬,她支起了手:“对不起……”才想自他的怀中离开,却没有想到他双手一环,却又将她整个人牢牢地搂进了怀中。
他喜欢这样拥着她的感觉,她娇瘦的身躯,柔软地依偎在他的胸膛,只让他的心头,更增一种不舍的爱怜。
他的眼角又弯了,性感的脸上满是笑意:“你应该多吃一点饭才对。”他调侃她举无轻重的重量。
“我……”她的脸又红了,这下铁定是跟熟透的蕃茄一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笑了,爱剎她略带羞涩的美丽:“我没有说我不喜欢。”
可是,她从来没有跟哪一个男人如此这般地亲近过:“我……”
她还来不及开口,他抚上她脸颊的手,轻柔地抑去她所有的言语。她无法开口,只感觉他宽厚的手掌好温柔,每一次触摸都让她的心头划过一道暖流,好象要把她的情感都溶化掉似的,让她溶化在他醉人的柔情当中。
缓缓地,他移近了双唇,在她还未能解释心头那股复杂的情绪以前,便轻柔的吻上她半张的红唇。
湿湿的、暖暖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只知道他深情的吻,在触及的那一刻开始,便放肆地掠夺了她所有的感官神经,她不能思绪,只能任着他灵活的舌尖不断地在口中探索。
这究竟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愈是让自己更加地靠近,她就愈舍不得离开?这样的感觉正常吗?为什么她总觉得四肢像是让人软化般的虚弱?
就这样一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她惹人爱怜的红唇,心中却同时讶异那股前所未有的满足;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拥有此刻的悸动。
而娣妮则以指尖轻触上自己略为发热的嘴唇,仍是无法解释心中那抹混乱不堪的情绪。
她该说什么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竟觉得所有的言语都无法形容她现在所感受到的一切?
“如果我是埃及的法老,”他低沉声音再度打断她所有的思绪,但天知道,那正是他原本的身份:“我会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再得到你的一个吻。”因为,他再也无法从别的女人身上,得到与方才相同的感受。
法老……
就只是这么一个字,却把娣妮从迷思中拉了回来,她当初来塔尔爱拉玛城是来为父亲报仇的,可是现在的她,竟然让自己陷入了这团泥沼当中。
不!
她反射性地支开了他的身子站起身,在她还未能替父亲报仇之前,她不应该让自己陷入任何的情感,更何况西摩还是在宫殿工作的人,若是他知道她复仇的对象正是埃及的法老,那他……
不!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如果他知道她报仇的对象正是埃及的法老,那他会恨她!他会恨自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她哑口无言,只能朝他盈了一抹难言的凝视之后,便匆匆忙忙地转身逃离而去。
她真的不能想象,真到了那个日子,他究竟会怎么看她?
法老坐起的身子,在望见她离去之后,竟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说错了什么吗?要不然她为什么要逃?只是那么一剎间的时间,她再度如轻烟般地消逝在他的眼前。
从来不曾对情感有任何眷恋的他,为什么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感到一股隐隐的作痛?
他伸手抚上自己的嘴唇,唇上仍残有她口中醉人的芬芳;而那种情感,他更是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得到过。
他一向视感情淡如薄水,是不是也因为习惯了这样,所以才会连追上去的举动也没有?
可是,那股感觉还在……为什么她的离去,竟让他的心头满是失落?
唉……
他叹了一口气;就连他自己也不懂,这究竟又是什么样的情绪……
※※※
“快点!”
法老灵寝的坟墓终于开始动工了。
西摩拿着手中的草图,指示着一旁的指挥官监督下面的人依照他的指示开工,一方面,也正努力地试着完成剩下未完成的草图。
自从法老三更半夜突然交待了动工的指示之后,他不旦所有的动作都开始得匆匆忙忙,害他每天都要彻夜通宵,严重的睡眠不足。
到底是谁说法老好侍候了?
这法老,追着他十年一句话也不肯开口,这一命令下来,就要人隔日就动工,还要他将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的画像刻上墙……
他望着手中匆匆忙忙画下的女性画像,心里头不禁又是一连串的疑问;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安克珊王后……这坟墓的墙上都是用来刻划法老在世时的史事的,虽然也记载了古埃及法老所留传下来死而后生的神话,但这么无缘无故地叫他刻上这么一个女人,既不是王后,又不是女神,铁定会遭世人争议的。
也不知道法老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为了怕忘记,所以才会三更半夜地起床叫他建坟墓;若真是这样,那就显得太荒唐了,他西摩已经可以想象以后的世人指着这个女人的刻划像笑说:“这就是法老梦里面的女人啊……”那他的功成名就岂不就全毁于一旦?
可是,既然是法老的命令,他又不得不敢遵守……
他叹了一口气,转头又瞧了一眼手中的画像,老实说,画中的女人真的很美,光是那双眼睛就让人有种目不转睛的魅力;若真的像是法老所形容的那样,而且是个真实的女人,铁定比埃及的任何女人都还要来得漂亮吧?
“快点!”
一声斥吼声让他回了神,只见监督的工人这又是一声,他再度低头望向手中一堆未完成的草图,‘快点’这两个字也慢慢地在他的心头开始起了作用。
看来,他也要加快脚步了,否则可能等下面的人把洞都挖好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呢……
※※※
“公主。”
密洛克望着山谷下忙着搬运石头的工人,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又接口:“看来,法老已经开始建造他的坟墓了……”
那法娣妮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好一会,冷冷的语气才淡淡的开口:“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虽说如此,她的视线仍不断地在人群中寻找西摩的影像;他说他是负责设计法老坟墓的,那么法老开始下工建造自己的坟墓,那他是不是也应该会在这里出现才对,可是,寻遍了山脚上来来往往的工人,却怎么也看不到西摩的影子。
难到他已经走了吗?要不然,为什么没有在这个地方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自己找不到他的影子,心里头竟然有种淡淡的黯然……
事实上,自从那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再见过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好象怕自己再见到他一次,情感就会变得更加地无法自拔。
可是……她是真的想再见到他一次!
就算远远的看他也好,至少这样,心里的空虚多少就可以得到一点满足;想着,她慢慢地伸手轻抚上自己的双唇,那天的吻,彷佛至今仍残留在她的嘴上。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彷佛愈是刻意地试着忘记,他的影像就愈是显得深刻。好象愈是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乎,心里就愈是恋眷他柔情的吻……
如果……她听见心里头一道小小的声音一直不断地告诉自已;只是如果……如果今天她不用替父亲报仇,如果法老不是杀她父亲的凶手,如果西摩不是替法老工作,那她和西摩,是不是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开始一段毫无顾忌的爱情?
“……公主?……公主。”
密洛克的声音,唐突地打断她所有思绪,她回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们该走了,”他说:“待在这里太久,会让人发现的。法老命令下人开始建造灵寝,铁定动用了许多的人力,正是我们进入宫殿的最好时候。现在要是让人发现了,很快就会打草惊蛇的。”
是吗?
她只是在心里轻应了一声,而后又转头望向山谷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不管她再怎么寻找,却还是看不见西摩的影子……
这样是不是说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走吧。”她说道,决定放下心中所有混乱的思绪,转身带领着密洛克朝城里的方向骑去。
或许,现在暂时不要想他,才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