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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青奋还是没能在鸡蛋里挑出任何骨头来。想到自己在大师兄面前一时冲动拍了胸膛,最后却闹个鸦雀无声,一时间顿感烦躁。自己其实一直是沿用着赵莫言式的思路去思考问题,第一、二步好像是走对了,但似乎是学了皮毛没学到神髓,模仿了一个开局之后,接下去的棋该怎么走却变得一团雾水。
心绪不宁,手里的琴弹出的也全是杂乱的噪音,好好一曲春之曲被弹得不成曲调,若是仙音在此听到了,只怕立时就要将这个不成器的弟子逐出师门。
不对,要换个思路。一通乱弹竟然把烦躁的情绪弹出去不少,青奋按住琴弦脑子已经渐渐平和了下来。
若我是这个刀联剑盟的背后主事者,我的目的会是什么?钱?肯定不是,这个组织一直在莫名的赔钱,完全没有敛钱的迹象。不是钱那就只能是权了,某人突发兴致又想一统武林的可能性颇大。
等等,赔钱?青奋脑中灵光一闪。既然要赔钱,那总得有钱可赔,换句话说,这个组织有着庞大的财源,但起码从明面上看来,这个财源是不显山露水的。青城派除了拥有脚下这个镇子,更垄断了贡木的生意,又地处富得流油的蜀中,明暗生意不知多少,正是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财源。没线索时想不到他,现在想来,莫非就是……
想到这里,青奋也坐不住了,明天正午就是继任大典,今夜正是行动的最佳时机。青奋换了夜行衣,想了一想,又把那根枣木棍依旧带上了。
青城山虽然不是皇宫大内那么森严,但起码的守卫、巡逻、值夜的人总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掌门继任大典将至,江湖朋友来往甚多,这巡夜的人缝隙之大令人惊叹,以青奋潜行术竟然能一路上没多大惊险的径直摸进了青城派后院。
青奋此行的目标不是具体某个人,而是青城派的账本!假如真的黑手动用了青城财源来支持刀联剑盟,那账本上必然有所纰漏,只要确定了这一点然后再顺藤摸瓜,揪出那个人就不甚为难了。
正值路过一排厢房,青奋猛然看见一个黑影猫在一扇窗下,手里拿着一个鹤形玩意儿正在作祟。此时已是深夜,但明月皎洁青奋看得清楚,那厮将鹤嘴插进了窗缝里,轻轻一拉鹤尾,但见鹤翅膀一张,一股淡烟便飘进了窗户。
采花?青奋吓得差点从屋梁上掉下来。采花当然没什么稀奇,但在青城山上采花,这需要何等的胆魄啊?特别是这身影似乎还有点眼熟,青奋仔细一看,这不是淮安遇到的那个武当大师兄吗?这还不到一个月胸骨就全好了?武当外伤药果然神奇!
看那小子在窗外忍耐了一会儿,似乎是等着药效发作。青奋左右权衡了一下,想想最后还是算了,账本以后还有机会查,眼前这事儿过了就完了!
想到这里悄悄落下房头,借着院内假山树荫遮蔽,悄无声息的已经来到方云身后。估计这大师兄此时正色迷心窍,加上武功本来就逊了青奋两筹,竟然是无知无觉,直到脑后风声响起这才猛然醒悟,急急拔剑回身抵挡。
两人都不敢声张,紧闭嘴巴消弭声息。但方云武功原本就不如青奋,更失了先手,内心更是做贼心虚惶惶得很,手上更是虚了三分。又过两招青奋有些心里着急,猛然一使力将手中长棍折成了两段,左右开弓同时打出。方云江湖经验虽然也不算浅,但哪里见过这般打斗中突然折了自己家伙的人,猝不及防之下右手腕和左边太阳穴同时被打中,长剑落地插入泥中人也被打得晕了过去。
真是好家伙!青奋暗喜,刀剑无眼,对自己这个一年三杀的人来说太凶戾了,这棍子用得甚是顺手,不如以后改行用棍吧。
青奋高兴未止,远处突然一声断喝,紧接着沛然掌力已经当头罩下。
第215章 青城怪事,真相迷雾(上)
“什么人?”
青奋正手提两截断棍,脚下躺着一淫贼的时候,不知哪路大侠半夜三更不睡觉,竟然摸到了这里。看有一人穿夜行衣,鬼鬼祟祟站在那里,自是想也不想一掌劈来。
凌厉的劈空掌力,隔着数丈已经激得青奋头发发麻,忙左手棍交于右手,金刚拳一拳打出,当空犹如霹雳作响一声,青奋退开一步这才卸去残余的掌力。
如此凌厉的劈空掌力,青奋这时候才感觉到平日里同门拆招的大师兄和对敌时候的大师兄有甚不同,连忙挥手示意阻止。
“你,你是三师弟?”谷月轩掌力一接也知道对方是谁,心下猛然醒悟恐怕是师弟查到了什么线索,但这时候再说这话已经迟了。刚才大喝一声本有示警之意,已经用了真力,接着又是掌力拳风对拼,动静之大恐怕整个青城后院都已经被惊动了。
青奋当然也知道这个情况,后院其他房间已闻脚步落地之声,想来下一秒钟便是无数武林人士冲将出来,到时候自己一身夜行衣的站在这里,有理也变没理了。
人急生智,突起一念。猛然一推刚才方云采花的那扇房门,顺手再抓起方云,两人一齐滚了进去。
“什么情况?”几乎只在同时,隔壁的房门也猛然推开,一个中年女子几乎是震破房门冲了出来,接着便看到一道白影一闪,模糊间竟是一个男子钻进了自己弟子的房间。
“贼子找死!”中年妇女仓促起身,衣襟不整也顾不得了,狂怒之下提剑后脚也冲进了房门。当中情形不看犹可,一看真是愤怒欲狂。自己最心爱的弟子正满脸通红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被子已经被她踢开,胸衣也已经拉下大半,露出洁白丰满的胸脯。可她却宛若不知,嘴里一边发出诱人的呢喃之声,双手还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正是中了迷药之相。
“前辈照顾这位师妹,我去追那淫贼!”白影自然是谷月轩。他看青奋合身闯进这间房间,自己一看里面的情景顿时也把事情猜到了七八分,如何还不知配合。
“你……你是谷月轩?”若是换了别家子弟,易兰不用再多一句废话已经将他大卸八块了,可认出此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一时间脑子自然顿了一顿,难以相信此人竟然会来欺负自己的宝贝徒弟。有了这么一顿的工夫,事情脉络也才变得清晰了起来——采花贼另有其人,刚才一声大喝一声掌风却正是眼前之人所发。
“不错不错,你且去追那恶贼,万万要将他抓回来千刀万剐!”易兰银牙咬碎,转头看见自己弟子那不堪的模样,连忙扯过被子将她身子盖住。
谷月轩装模作样飞身上房,绕了一圈这才返身下来。被他这么一惊动,整个青城都醒了,待到他回到天山派住所的时候,青城当值的长老已经赶到,其他人也在陆续到来中。
易兰已经制住中了迷药的何秋娟,让一个弟子照顾她,自个来到院门口将一众外人都挡在了那里。天山女弟子遭遇采花贼,虽未得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值得大张旗鼓。一些老成之辈也就罢了,那些嘴上无毛的晚辈小子不知道会怎样的胡思乱想。
“青霞子!我天山派热心热肠来给你庆贺继任掌门之事,结果竟然在你青城山上遭遇了采花贼,此事你须给我天山一个交代!”易兰本是天山派长老,论江湖声望不在青城将继掌门青霞子之下,此时柳眉倒竖,手指差点点到了青霞子鼻尖上。
“白机子师弟,今夜是你轮值,这是怎么回事?”青霞子也是面色铁青,自己在继任之前遇到这样的情况,真是说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这个,这个……我们要彻查,我们要彻查!”那个白机子也被吓呆了,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直宛如落汤鸡一般。
“彻查?哼!”易兰冷哼了一声:“若非谷月轩谷少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岂是你一句彻查便能了事。”
“易女侠稍安毋躁,万幸何师侄并遭毒手,我青城派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紫阳子沉声说道,语气里自有一股自信和霸气,易兰也不禁为之一沉,哼了一声算是认同了他的话。转头又看向谷月轩。
“谷少侠,当时情况怎样,烦你给我们一说。”
“是。”谷月轩应了一声,半真半假的将事情说了,只是改了改结果,变成那采花贼受了自己一掌,上屋逃走,自己关心房中人安危,没能及时追赶,以致被那恶贼逃脱。
“哼,青城山上居然来去自如,这贼子工夫当真了得!”易兰一半恼青城一半却是在恼自己,就在自己房间旁边差点出了事,自己居然一点不知情,自己这么多年江湖真是走在狗身上了。
“那淫贼武功……武功似乎是武当路数!”谷月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方云抖了出来。和青奋一样,他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采花贼的底细,但越想越是心惊,谁给方云的胆子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武当莫非有变?正好借机会试探一下了。
“什么?”本来在一边事不关己的武当长老青松差点跳了起来:“谷月轩,你可别含血喷人!”
“青松长老莫要激动,武当剑法赫赫威名,江湖人会上两手不足为奇,谷少侠不是直指武当是凶手,莫要误会!”紫阳子连忙出声开脱。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倒是我在屋外拣到一柄长剑,谷少侠,这是那凶手的佩兵吗?”易兰冷笑一声,将那柄长剑递到了谷月轩面前,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确是如此。
“武当方云!”易兰念着剑身上的刻字,抬头冷冷看着青松:“紫阳子说的是,是真是假,请这位武当方云前来,一问便知。”
“古实,去把你师兄叫来!”青松面如铁青,略一侧首对着身边的弟子喝道。奇怪的是向来老实的古实不但没有第一时间跑回去叫人,反而面色通红体若筛糠。
“你怎么了?”青松侧身惊讶道。
古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来:“师兄,师兄他半夜,半夜出去,不,不见了!”
“什么?”青松只感一阵天地眩晕,险些跌倒忙伸手扶住旁边的柱子。
“好你个武当,教出这等弟子来。青松,我也不为难你,我这就回天山去,且让我们掌门跟卓人清讨个说法!”念到卓人清三字,易兰突然声音低了下来,谷月轩听得毛骨悚然,不知道这位天山长老和武当掌门曾经有何恩怨。
谷月轩在外面应付一阵头头脑脑,青奋却抓着方云躲在房间里受害人的床下,看着几双脚进进出出,他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要是哪个人突然爆发出非凡人的智慧望床下一撩,自己就真的要给这采花贼陪葬了。
万幸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谷月轩引开了,没人会想得起看一看床下。听得床上那何秋娟的呻吟声逐渐低垂了下去,照顾她的师妹也是松了一口气。春药、迷药一类的东西,虽然无耻可恨,但要解起来也容易,一点清水一点清凉的药物也尽够了。
危机渐过,一时间也出不去,青奋开始反思这一连串不合情理的事情。首先是方云,虽说色胆包天,但他毕竟不是白痴,任凭如何好色如命也没道理在青城山上对天山派弟子下手,那简直是疯了。还有如果说青城派本身巡逻值夜有漏子也就罢了,可床上这女子的师父师叔师姐师妹一大堆就在左近,可要不是自己碰巧发现,这方云岂不是险些就真能得手?这天山派的长辈能在江湖上行走活到现在也真是一个异数。别的不说,单凭这两点,若说背后没什么缘故,那是打死自己也不信的。
正在这时候,床板上突然又响起一声酥媚入骨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