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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三个典故?”
妈妈微微一惊,只道她是个白痴一切好打整,可若只是暂时性失忆,过得十天半月就什么都想起来,那自己真是自找麻烦了。
“典故……典故是什么……”
女乞丐眼神又转为了茫然,妈妈的心思也像爬山一样上去又下来。转瞬间已经下了决心,既然初一都做了那就不怕再做十五,反正自己买来的是个白痴,也不怕再白痴一点了!今天就让跑堂的去买两剂药给她灌下去,无论是失忆还是疯了,她下半辈子都只用知道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张开大腿就行了!
妈妈心意把定,让人带着这个乞丐去梳洗沐浴,换衣吃饭,时间飞快眨眼已经是天色黄昏夜幕落下,到了客不归真正热闹营业的时间了。
张公子,李员外的应酬之声不绝于耳。虽然是大灾之年,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钱人灾年也不会窘困到哪去,反倒是趁机发国难财的家伙不计其数。正因为莫清这里突然多了千余张的嘴巴,这些突然多出来的衣食住行就成了生意的契机,反正有县太爷足银给钱,不少商人都愿意来这里做生意,赚钱之余当然要轻松一二,连带着青楼生意也好了不少。
“王公子好久不见了,莫不是最近都在家温书准备考状元?我家小翠这些日子可是写了好多诗文还等着公子指点呢!”
“哦,是吗?那今晚倒要好好品鉴一番了。”
“小翠就在房间里等着您呢,熟门熟路的我可就不送了!”
妈妈接过王公子塞过的一颗珍珠,直笑得合不拢嘴。
“喂?老鸨呢!还不快叫妓女出来接待大爷!”
一声豪音如同响雷将大厅中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众人都不由皱眉看向源头,看谁如此无礼。
来者是三个敞胸坦怀,反穿眼皮袄子头戴狗皮帽的主。个个都五大三粗,腰间挎着九耳八环的砍刀,一副辽东土匪的模样。
便算老鸨真是老鸨,妓女真是妓女,妓寨之中也没有这般不留人口舌的。就好比妓女不会将嫖客直呼嫖客一样,来者往往也只会称呼“妈妈”“姑娘”。只有那最下等窑子最粗鲁的莽夫才会这等口不择言。
“啊,啊,三位大爷这边请,我们这里的姑娘包你们满意!”
自己是打开门来做生意的,卖的就是一张笑脸,客人有千变万化,只有自己适应他们的道理,难道还指望反过来客人适应自己吗?特别是这些有钱无礼的江湖人士,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我们哥三不喜欢酸唧唧身上没二两肉的,找一个床第功夫扎实皮肉看得顺眼的来!”当先一个胸口黑毛满满好像野熊一样的男人喘着大气的说道。
“是是是,三位请楼上来,我马上找三个适合的姑娘相陪,包你们满意!”妈妈陪着笑脸伸手延着,一心想先把这三个瘟神送到角落藏起来再说。
“谁说三个,你耳朵有毛病吗?我说,一个!”
狗熊将脸凑了过来,一张口顿时大股的臭味喷了出来,纵然以妈妈的好耐性也几乎再挂不住脸。
“是,是,我马上就挑‘一个’姑娘陪各位,三位先上去用些酒肉,姑娘马上就到!”
“伺候好了,爷爷少不了你的赏钱!”
也非一味只知道粗鲁蛮横,黑狗熊拍了拍胸口浓密的黑毛,从羊皮袄子里掏出一小片金叶子扔给了老鸨。此时金贵银贱,这片金叶子只怕换得近百两白银,就算穷文富武也是难得一见的财神了。
“哎约,大爷真是男子气概十足,真男人大丈夫啊!您稍侯,您稍侯,今晚要是不把您伺候舒服了,您明天就把我这‘客不归’一把火给烧了!”
妈妈见财眼开,有钱了哪管粗暴不粗鲁臭不臭的,只要这金叶子不臭就行了!三头辽东狗熊蹬蹬蹬用仿佛要踩塌楼梯的力道上楼去了,这个工夫时候妈妈也想好了伺候他们的人选。
这三头禽兽看样子就不是会怜香惜玉的,又指名三个人只要一个姑娘,无论谁去都是凶多吉少,这一百两银子简直就是买命钱。客不归里的姑娘少的跟了自己几个月,多的已经十几年,平日里都在一起,无论自己将谁推出去送死都只怕会寒了其他人的心。这开妓院也跟行军打仗一样,人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不过万幸今天刚刚十两银子买了个白痴,这种无亲无故的流民本来还怕烫手,正好用在这里捞个够本,然后往城外乱坟岗一埋,十两换一百两,怎么都上算了。
心里正盘算间就要让人招呼将那个洗干净的女乞丐送扫梅之间去,门口突然又走进来了几个公子打扮的年轻人,两个带着剑两个空着手。这几人举止谈笑间斯文尔雅,虽然同是武林中人,却决然不同于刚才的惹人厌。现在这几个人几乎将大厅里所有姑娘的目光都抓过去了,从这个角度上说来,他们其实比刚才三个粗鲁不文之辈更惹人厌恶。
“几位公子好面生啊,是新来莫清的吧?是来游山还是访问友啊?哎呀,你瞧我这嘴多的,几位公子上边请,我马上就让最好的姑娘上来,不知道你们是喜欢琴棋书画哪一道呢?我们这里的姑娘可个个都是色艺俱佳,包你们满意!”
光是从衣料做工、举手抬足也看得出眼前这几个不会是穷人,这些公子之流的最好的颜面,就算自己说免费让他们宿馆恐怕他们反而会觉得丢脸吧。这四人一起想来也是百十两的白花花银子入账,今晚真是和该发财。
“不用姑娘,给我们找间安静的房间就行!”
谷月轩掏出一锭小银放到妈妈手中,他们几个当然不是特意跑来这里睡姑娘的,只是这莫清县最好的酒楼,最好的宿处,最好的青楼三位一体了,想要享受吃住也只能来这里了。
正如之前所说,青楼的设立是为了让人享受,而享受的项目却远不止床上运动一种。既然有什么情趣都不讲就是想床上打炮的人,当然也有不要姑娘纯为借地而来的主,妈妈虽然遗憾不能捞更多,但也知道勉强不能,强颜笑着引这几个人上楼去了。
“我说……”
“免开尊口!我那青师妹跑哪去了我也不知道,你别再缠着我!”
“这种说法你觉得糊弄得过去吗?一年前你还说她已经死了,现在又变成不知去哪了?谷少侠,你的信用实在已经难以让人相信啊。”
“既然不相信那还问我做甚?话说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别扯我师妹的事,我们今晚只谈正事!”
“只谈正事干嘛不在驿站而要跑来这青楼?得了,不就是那劫镖的匪徒被你追丢了吗?我已经吩咐丐帮山东的弟子留心线索,不出三日必有回报。现在你就是要跟我讨论我也拿不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来,不如你老老实实跟我交代立雪的事情,这样的话题下酒岂不是更有意思。”
“萧少帮主啊,你现在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地方都在供着你长生牌位,这样的身份你居然还跟我耍赖?”谷月轩委实哭笑不得,这个小子哪有半点江湖大帮少帮主的模样。
“大丈夫成家立业,我家都没成算什么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豪杰,你想我不缠你,说实话直接告诉我立雪的下落是最好的方法。”萧遥完全没了白天站在县令身边的可靠模样,嘻皮笑脸浑然不觉的自己这有什么不妥。话说丐帮本来就是一群叫花子组织,从最下层到最上层都是社会的底层,这群家伙在一起能有什么威仪有什么儒雅那就奇怪了。如果说花子也有气质的话,那萧遥应该算是当中气质不错的了,乞丐中的乞丐,要是连死皮赖脸的纠缠都不会,那早饿死了。
领在头前的妈妈听着身后这几个人的话也不甚明了,只大概猜出跟女人有关,不由心中也是好笑,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在女人掌心中打转的,任他什么英雄豪杰,公子富商都是一样。
安顿好这四个人后,妈妈径直来到了安置那个女乞丐的房间,推门一看新买的姑娘果然老老实实就坐在床边。重新梳洗打扮之后果然与之前判若两人,绝世美女当然称不上,不过也算是有形有廓。只是脸上线条硬了一些,鼻梁高了一些,显得多少有些刚硬的味道,少了几分女人温柔似水的感觉。想来没疯之前也不会是个怎样的淑女。
“怎么样,吃药之后她还乖吗?”妈妈问的是房间里服侍和监视女乞丐的丫鬟。
“乖!就是有点怪!”丫鬟点头说道:“她这一天什么都没干,问她什么都统统不知道,就是看到笔墨颜料时候有点反应,结果把那盆花涂成了那样!”
妈妈顺着丫鬟手指之处看去,只见窗边一盆海棠开得正盛,却是四色齐放鲜艳异常。
“呵,拿颜料把花涂了颜色,她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四色海棠吗?”
妈妈摇头冷笑,这么神经兮兮的果然上不了什么台面,不过虽然因为饥饿而瘦了些,看这样子身子骨还算结实,应该能满足那三个野人的要求吧。
“大哥,咱们这么一味的跑也不是办法啊!”松之间里,二号狗熊嫌桌上的小杯小盏太娘们气,揭开了壶盖直接对着酒壶猛吹着。
“暂时也只有如此了!”头号狗熊抓起鸡腿撕扯,口中含糊不清的回答道:“谁让那娘们早不表明身份?万年参王虽然珍贵,但要早知道她是求瑕宫的人我也不会拿命去赌!总之现在参是抢了,人是杀了,就算我们双手捧着人参跪地求饶那些婆娘也不会饶我们性命了。如今之际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传说中与求瑕宫势不两立的风云会,大家都有相同的敌人,我们再献上万年参王做投名状,以我们辽东三雄的名望身手,想来他们也不会往外推吧。”
“话是这么说,可风云会的势力一向不过长江以北,我们一路紧赶慢赶,再快也要半个月才能进入他们的地界,这段时间我们是不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三熊是三兄弟里最瘦的一个,但这个瘦也是相对而言,若是与刚刚被老鸨推进来的那个女人相比,团起来自己能把两个她塞进肚子里。
“这就是一定让我们满意的女人?”二熊几乎跳了起来,只要不傻的人谁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傻子吧!
“算了算了,随便搞搞泻泻火就行了!只要耐操,傻子也无所谓了!”大熊刚开始看到第一眼一样火大,但随即又泄下气去:“形势比人强,如老三所说我们现在得低调行事了。在长白山上被跑掉的那个小妞最快飞鸽传书的话应该在七日前已经消息传回了她们在昆仑的老巢,再按最好的快马推算,明后天求瑕宫的高手大概就能沿着我们的尾巴追上来了。从明天起我们不能再走有人烟的地方留下线索,今晚就干个够吧!
这趟跑江南我们不能走直路,晓行夜宿的兜兜绕绕,半个月的路恐怕得跑出两个月来。兄弟俩这一顿要吃饱喝足玩爽了,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就是饿死也不能进城,就是憋死也不能找女人了!”
“妈的,真是晦气!”
大熊三熊对女色需求只是一般,二熊却是好色如命拿女人当饭吃断断少不得一顿,如今要他一“饿”两个月,想起来还真不如去死算了。
老大老三都继续大吃二喝,老二已经扯开腰带拉下了裤子,将那个白痴女往床上一扔,不管她那好像小鸡一样的挣扎就要硬来。饭桌二熊本只当马上就可以听见那女人的惨叫声,结果果然一声惨嚎声震动整个客不归,这么大的音量也只有二熊那熊嗓吼得出来。
“老二怎么了?”
桌边两人一齐大惊起立,只当是老二夜路行多终遇鬼,一时憋着气硬来结果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