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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沈奕安偷骑踏雪,楚略暗中相随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于是不甘示弱,也来凑个热闹。
“先生!”黄芩见的卫临风如此动作姿态,怒目而视,拳头已经握紧,就等着她一句话,便要冲过来与之拼命。
“此时无人,他还叫你先生?”卫临风看着黄芩的神态,低声笑着,凑近过来,“浣溪,这保密功夫,倒是真做的不坏,值得嘉奖!”
君浣溪瞥他一眼,一时也弄不清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当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东西,但是,他的突然到来,自己必须谨慎戒备,前车之鉴也不过只过了数日而已!
“芩儿,卫公子远道而来,你去外间找找,看有没有上好茶叶,不想就去隔壁借点……”这里只是普通农家,怎么可能有什么上好茶叶,说到隔壁,那更是在隔了一座山头,所以此话只是要支开黄芩,而并不是真的要对卫临风以礼相待。
黄芩怔了一下,会得意来,只是站着没动,不甚情愿:“先生……”
“快去,顺便看看楚略他们回来没有。”
听得楚略二字,少年眼睛一亮,再不反对,出屋关门,一溜烟跑了出去,此时,也只有楚大哥能够制住这位狂傲公子!
“好了,没旁人了,说吧,你……”君浣溪后面的话,尽数梗在喉间,只因为,他的大手,抚上她软玉清涧的脸颊,轻轻摩挲,低声诅咒,“该死,怎么几日不见,就瘦的如此厉害?!你那童儿是怎么照顾你的,还有你自己不是大夫吗,光顾着医治别人,就不知道心疼下自己?”
看着神情,到不似作假,莫非他在关心她?好吧,就算是关心,也不至于在她脸上摸个不停吧,现在是摸脸,等下难保不摸到身上去,对于他的无赖手段,自己可是早就吃亏在前了,那个吻,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卫临风,拿开你的脏手,你到底想做什么?!”正如她所料,他的手掌缓缓下滑,渐渐移向她的肩头,终于忍无可忍,立时递交,“你追随而来,就是为了再一次羞辱我吗?”
“傻丫头,我是心疼你啊……”卫临风一说过,好笑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模样,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趁其失神不备,在那瘦削的脸颊上偷香一口,方才缓缓说道,“浣溪,你收了问我家祖传的镯子,便是我的人了。”
“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人了…………………”君浣溪低声叫着,节节后退,无奈手足乏力,却是被他搂得更紧,“卫临风,你简直是个疯子!”
卫临风微微一笑,缓声道:“这七彩缕金镯世上只此一只,卫家祖训,传媳不传女,你还不明白么?”
“啊,不是,那只是治病的谢礼,伯母一定是弄错了,我是男子啊……”这卫老夫人摆明了在陷害她啊,真是恩将仇报,君浣溪暗自叫苦,只得强自分辨,“那日楚略已经看过,我是男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事到如今,你还要犟口不认么?”卫临风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被褥上,一字一顿道,“我敢说,楚略什么都没看,不过,若你还不承认,我倒是不介意来做这首个查看之人……”
见她不语,身躯前倾,大手伸出,作势就要去掀被角。
“别,我……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忽然变得有些口吃,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我了半天,也说不出句妥当的理由来,楚略是君子,而这人却是无赖!
卫临风哈哈大笑,无不得意道:“浣溪,我却不知,冷静从容如你,原来也有如此窘困的时候……”
“你真是个小人!”君浣溪气愤不过,指甲在她手背上狠狠掐一下。“笑吧,笑吧,笑死你!”
卫临风哎呦一声,敛了笑容,眼眸中的笑意却是消散不去:“好了,你身子不好,我扶你躺下,歇息一下,等会我们会随州去……”
君浣溪闻言大惊,停止掐他,急道:“谁要跟你去随州,我要回封邑!”
“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哪里经得住长途颠簸,听话,跟我回去,等母亲寿宴过后,我们一起回去,我顺便拜会一下你的老师……”
这样充满占有欲的话语,若是听不出其中含义,她便真是个傻子!
“卫临风,你听我说,不该是这样……”
“叫我临风……”临风低喃一声,手臂圈过来,一手扶住她的后径,一手环过她的双肩,将之轻轻放倒在踏上,“休息下,等楚略回来跟他打个照面,我便带你离开。”
这局面,真是混乱……
君浣溪闭一下眼,复又睁开:“好吧,临风,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清楚……”平复一下心神,逐渐在脑中组织好言辞,轻声道,“那个我不是生病,而是盅毒提前发作,楚略已经带人摘菜药草去了,我必须等他们回来。”
“盅毒?不是还早吗,怎么会提前?”卫临风面色一整,愠怒道,“赫丹,竟然言而无信!”
“不是,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体质的问题……”见他脸上关切不假,此时也不想再提起真正原因,只淡淡道,“等到解毒之后,我必须赶回封邑,不能再让老师久等了。”
“那好,你倒是好好待在封邑,等我来找你,不会太久的,母亲寿宴之后,我就出发前往……”
“临风!”君浣溪忍不住打断他,喘一口气,卷了衣袖,亮出方才被他硬生生套上去的金镯,一边说话,一边努力去摘,“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伯母居然没说明缘由就将这个送给了我,但是我绝对不能收,你帮我退回去吧……”
“君浣溪,你真是要气死我!”卫临风一声低吼,大手过来,止住她兀自摘取的动作,急声道,“浣溪,你还不明白吗?母亲已经看破你的性别,这才送了金镯给你,你便是她老人家给我定下的未婚妻。”而他,真是欢喜极了这样的结果!
君浣溪啊的一声低叫,差点从塌上跳了起来:“不行,我,我是……”
此时,方才明白每回去给卫老夫人诊治之时,所见到的怪异眼神,那里面并不只是一名病患对于医者的敬仰与感激之情,更多的则是一位母亲看到内顶儿媳的欢畅与欣喜!
卫临风抓着她,不让她乱动,接上她的话道:“你是,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我不是……”低叫一声,只觉得脑袋昏沉,舌头都在打结,话也说不顺畅,自己可从来
没有想过会莫名被冠上什么未婚妻的名衔,这样的结果,怎么甘心情愿!
心念转动,想起一事,急急岔开话题:“那个,对了,你不是还要和出略去拜会那贺老爷子吗,那位贺家小姐出自大家,又心仪于你……”
“浣溪!”卫临风扑哧一笑,拥着她略显瘦弱的肩膀,安抚道:“放心,我与那贺小姐真的没什么,我会向贺老爷子说明一切的,你就不要在意了吧,恩,小气鬼。”
小气鬼?君浣溪听得嘴巴张大,欲哭无泪,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啊,这人怎么都那么喜欢自作主张,一厢情愿就认定事实?!
“我饿了,你出去叫芩儿给我弄点温粥来。”闷闷说上一句,便是闭上了眼睛,一时间觉得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是鸡同鸭讲,实在没有意思。
卫临风应了一声,起身步了出去。
过不多时,已经睡得有些迷糊,才听得门响的声音,懒洋洋的不想睁眼,闻着那粥的甜香气味,软软出声:“芩儿?我没力气,你过来喂我吧。”
来人一声轻笑:“你那童儿不在,让我来吧。”
蓦然睁眼,卫临风端着一碗热粥,含笑坐在榻前,长臂将她扶在怀中,舀了一勺吹凉,味道她的唇边。
心里并不情愿,唇瓣却是被调羹轻碰,本能张嘴,一口一口吞咽,这富家公子,想必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吧……
“先生!”房门哐当一声开了,黄芩气喘吁吁,大步迈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哪一身墨衣满面风尘的楚略。
“阿略,你回来了?”卫临风放下粥碗,手臂却是不收回,“浣溪需要的草药,都采到了么?”
楚略瞟了一眼两人的姿势动作,淡然点头:“幸未辱命。”说话间并不看她,目光却是转向一旁的黄芩。
“先生你看看,是不是这个……”黄芩急急走上前来,捧了草药给她看。
君浣溪一眼看去只见他掌中两束植物,一束枝叶青翠欲滴,果实嫣红如珠,而另一束则是花开如莲,绒毛似雪,不禁放下心来,微笑点头:“就是这两样,楚略,谢谢你。”
“不用客气。”楚略一声过后,朝向黄芩道:“好了你家先生没事了,我去看看其他兄弟,你也快去准备制药吧。”
“等下……………”君浣溪唤住那正欲步出之人,看一眼身边卫临风,沉声道,“我要给芩儿交代配药的事,你先出去,等下我会叫你。”那个金镯的事情,必须要说清楚,不能拖泥带水……
“好,我想出去,你等下叫我……”卫临风怔了一下,对于她最后一句很是受用,当即扶她躺好,起身追上楚略,“阿略,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楚略沉默站住,等他走过来,一起步出房门,直到人影消失,都没有回头望上一眼。
老天,怎会这样?
君浣溪咬一下唇,懊恼扶上额头,这楚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卫临风抱着自己喂粥的时候进门,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个楚略,是不是有些生气……
“先生……”黄芩一声地唤,扯回她神游太虚的心思,“先生你说吧,该怎么做?”
“无心果与雪绒花,加上我从随州带出的几味药物,煎个半时辰,每日三次服送,另外,今晚找一间空屋,准备一只大木桶,将将煎过的药渣汁水尽数倒入,加入足量沸水,水温适合,我便进去浸泡一个时辰……”君浣溪沉吟片刻,方又说道,“内服外浴,盅毒开始烦躁不安,蠢蠢欲动,这个时候,还需一位内力高深之人助我一臂之力……”
想到哪突然而来的卫临风,眉头蹙起,思忖一阵,复又压低声音道:“今晚子时,你布置好一切,然后去找楚略,把他带到我这里,记住不要让他人知道。”
“先生,你,你是想让楚大哥为你……”黄芩转瞬明白过来,惊喜笑道,“是,是,我保证不让别人知道!”
君浣溪看着他收好物事欢天喜地跑了出去,不觉摇头好笑,这个黄芩,已经成了楚略的最忠实的粉丝,成天楚大哥长楚大哥短的挂在嘴边,以为她不知道么?
也罢,这运功解毒之事,心中认定,唯他是最佳人选…。。
服下药汁,浑身发热冒汗,知道是药草开始发挥作用,也不担心,只安心歇息,所幸她早有言明,除了黄芩之外,也无人过来打扰。
到了晚上,月光清寒,夜风翦翦,君浣溪由黄芩慢慢扶着,走进早已备好的房间。
这间屋子位于农家后院僻静处,原是主人家放置杂物之所,已经被黄芩收拾得干干净净,门前生有几丛矮树,一大垛木柴挡住光线,旁人决计找不到这里来。
楚略很是细心,还在后院门口安排了两位弟兄值夜,便更是平安无虞。
摸一下温热的药水,心思有些恍惚,不禁又问:“芩儿,你去传话的时候,楚略,他怎么说?”
“楚大哥有些惊讶,然后就点头,说他知道了。”黄芩嘻嘻笑着,又过去检查屋子,中门窗闭合情况、
这样的答案,并不让人欢喜,不过也算是符合他的性格,心明如镜,宠辱不惊。
“明白了,你出去吧,别守在门口,和;回屋歇息去,一个时辰之后回来。”
离子时还有一会,君君浣溪也不着急,等到黄芩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