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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就少说两句。”子不言母过,但他这娘真真…………………
“大郞,得空不?得空给我搭把手,抱天恩到外头转转吧。”许氏在一旁说道。
“嗯。”大郎闷头闷脑地应了声,抱了天恩就往外走。
天孝朝许氏点点头,算是谢过她的解围了。“娘,我去二婶家看会书。”
“去吧,要用功知道不?别净顾着和饭团玩儿。”宋大嫂是被小叔刺激到了,县太爷哎,她可指望着天孝日后也能当个官老爷,那她就跟着享福了。
天孝一听,眉头又皱了起来,罢了罢了,他娘就这个性子了。
许氏看着走远的天孝,宋大嫂得意地睨了她一眼,便回屋了。许氏摇摇头,搭上这种专门扯后腿的娘,天孝这孩子也不容易。
103 寒冻
将地犁了后,大伙儿都忙着准备年货过年了。罗云初看着犁好的近两百亩的地,若说心里不急那是假的,再不抓紧点,赶不上春耕可怎生是好,总不能自个儿种完这么多地吧?
按她的想法,就是去邻县或外地雇佣一批长工回来,十个八个都得,对此二郎也是赞同的。不料被隔壁李重武知道后,啥也没说,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将二郎勾走了。晚点二郎回来的时候,满脸笑容的,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罗云初听了,便不再追问,反正别误了农时便成。
冬至的时候,宋铭承携媳妇回了老家一趟。罗云初接到消息时,一行人已经到了,她忙披了件厚外套和二郎到大门处迎人。此时她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身子微微显怀了。不过因为穿着厚实的衣服,完全显不出来。
罗云初一见了他们,忙笑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娘都唠叨了好几回了。快进门,赶紧的,这天气冷得邪乎,莫要被冻着了。”看着嘴里喝出的气都变成白雾,她禁不住拢了拢衣裳。心里直犯嘀咕,今年冬天怎么回事呀,冷得不像样儿了。这些日子地里的青菜又冻死了一批,今年过年可难挨了。
余氏忙上前一步,拉过罗云初的话,嗔怪道,“二嫂,咱是回家,用不着你亲自来迎。还有呀,你是有身子的人,该注意的可得注意点啊,冻着了我的侄儿我可不依。”
余归晚和宋铭承两人新婚,经过几个月的磨合期,两人的日子过得也颇滋润,虽然没有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但也颇为甜蜜融洽。余归晚又是读过一些书的,只要不涉及太深奥的问题,夫妻俩人常常能说到一块儿去。渐渐的,二郎也会把家中的情况拿出来和她说说,让她心里有个底儿。当说到二哥二嫂往他衣内塞银票,让他得已顺利进京赶考时,语气中不乏尊敬佩服。当然,提及他二哥二嫂时,自然还有一些生活中的小事。
余归晚是个很传统的女子,恪守夫道自是不必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尊敬的人她自然得尊敬。而且听了铭承说的话后,余归晚看得出来,他二哥二嫂是真心疼他的,凡事都替得他考虑得很周全,遂她心里没有丝毫抵触,很快便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和二哥二嫂相处。夫家难得有这么好的兄弟,她自然得好好亲近,她还真怕遇到一些光知道要好处扯后腿的亲戚。当官并不如表面看得光鲜,她在娘家时见多了,她知道一个好的亲族对一个当官的来说有多重要,若她丈夫周围的亲戚都是一些唯利是图仗势欺人之辈,那他从政之路也无法走得太远的。
“呵呵,瞧你说的,我哪有这般娇贵了。”见余归晚说得亲热,罗云初也高兴。嫁进罗家后,大嫂莫名其妙地和她不对盘,若说心里不介意那是假的。最重要的是她自认没哪里得罪过她,却被她如此针对。她为此郁闷过,她也尝试地伸出过橄榄枝,可惜人家依旧老样子。她也不是没脾气的,喜欢拿着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后来她明白了,人家是天生看她不顺眼,无关乎什么。现在难得老三媳妇亲近自己,她自然不会拒绝。
宋铭承笑着叫了声二嫂后,便对身后的下人说道,“你们先把这三口箱子抬到大房。”
仆人们应了便手脚麻利地抬着那箱子往大房走去。罗云初瞅了一眼,果然是三口箱子,只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宋铭承笑道,“二哥二嫂,这些都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年礼,先抬给娘看看,一会我们一块儿过去。”
罗云初嗔怪道,“一家子人,何必这般多礼?而且现在又逢年节,你上下打点的地方多着呢,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
新官上任头一年,需要打点的地方着实多。
余氏笑着打断她,“好啦,我的好二嫂,你就别唠叨那么多了,他懂怎么做的。”
罗云初想想也是,如今老三不是光棍了。而他媳妇又是出自名门,自然会打理妥当的,自己真是盐吃萝卜淡操心了。当下便转了话题,引着他们往屋里走去。二郎和老三落后了一步,在后面小声地聊着。
进了屋,总算暖和许多,老三夫妻在仆人的帮助下,将披风解了下来。听到声响,在床上呆着的两只包子忍不住下了床,穿着罗云初为他们做的毛绒绒的室内拖鞋,迈着小短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罗云初向来都不会亏待自家人,上回李重武回来时,顾氏领着她去挑好货,她只挑了两张皮子,后来她又给她送了一些来。一共有五张皮子,老三成亲那会,她拿出两张添作聘礼。只剩下三张库存,罗云初全拿来做衣裳了。加上宋母,一家子人每人都得了一件。亏得饭团汤圆两个娃儿小,若不然恐怕料子还不够呢。后来剩下的一些碎小的边角,她也仔细地拼接好,鞋底还是请顾氏帮纳的,四双鞋子做了好几天。
“叔叔婶婶!”饭团的叫声充满了惊喜。
“叔。。。呃。。。婶婶。。。”说话不流俐的汤圆,是个大结巴。
宋铭承将眼巴巴看着他的饭团抱了起来,笑道,“哟,又重了。”
饭团乐呵呵地笑着。
而余氏则把汤圆抱了起来,汤圆眨巴着眼睛,余氏亲了亲他嫩乎乎的脸,“汤圆,来,叫婶婶。”
汤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余氏直流口水,“婶。。。呃。。。”
“乖。。。”余氏赞了一句。
“老爷,夫人,老夫人催你们赶紧过去呢。”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铭承对下人说完,就对饭团道,“饭团,咱们过去奶奶那边好吗?”
“嗯,好。”去奶奶那就意味着可以见到天孝哥哥了,饭团自然是乐意的。
罗云初进房间,给两个小家伙拿了件袍子做的外套出来,给他们穿上。
“二哥二嫂,咱们走吧,省得娘等久了。”
到了大房的客厅,发现大房里的人全到齐了。屋里也被烧得暖哄哄的,屋里屋外,一门之隔,竟然犹如冬夏之分。
“老三啊,你已许久没回来看我这老婆子了,衙内竟然如此忙碌啊?”宋母一见到宋铭承就唠叨上了。
“是啊娘,快过年了。事事都要妥当处理好啊,而且有些事还得提前防范,若不然过年闹出个什么不好的事,反倒不美了。”临近年关,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且不说今年的冬天还特别冷。而明州又处于交通要道,青河县里聚集而来的游民却是越来越多。那天他派人统计了一下,这些流民多达十二人,让人去劝,却又劝不走,他现在还在发愁呢。
如今他新官上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要知道这种天,食物不继的时候冻死人是常有的事。而一个官员治下的地方,自然是人命官司出现得越少越好。特别是现在这种的,若真冻死了人,人家可不会管他是不是青河县的人,一律都算到他头上的。而且人命这事可不是小事,若上头一个心情不好,头上的乌纱帽不保都有可能。或许有人会说,那就努力保住那些人命啊,他倒想,但举国上下刚经历一场旱灾和水灾,国库不丰加上今年他们青河县的赋税是被免了的,粮食收不上来,他们当地的的粮仓自然都是空荡荡的,拿什么来救济啊?
亏得他老家也是有眼力见的,前些日子让人送了两车炭和一车粮食到县里的木棚子发放,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虽然用的不是他的名义(这也是为了避嫌)但谁不知道宋大郎宋二郎是县太爷的兄弟啊?这是他家兄弟在帮他做名声呢。宋铭承明白这法子以他大哥二哥的脑子是想不到的,定是背后有人给支的招,若说家里还有谁是聪明的,就数他那二嫂了。他这二嫂,做事不显山不显水,关键时刻却让人觉得贴心温暖得紧。不过这么少的物资也称不了许久了,眼见着这天气还得再冷一段时候,他回头还得想想法子呢。
听了他的话,罗云初心里很认同。从古到今,治安情况大抵如此。
前些日子,二郎忙完地里的事后,和大郎赵大山几个人合伙倒腾着木炭来卖。因今年比往年要冷得多,炭的价钱也好,倒也小赚了一笔。看着今年这个冷乎劲儿,罗云初和二郎商量,留下了近两千斤的炭。她留了个心眼,她毕竟不是无知的村妇,县里的情况她多少能猜到几分。想到这,她倒同情她小叔了,他怎么那么命苦呢,临危受命,百废待举啊。不过她转念一想,若是做好了,得到的好处可是太平盛世里的官员都捞不着的。果然是高付出高回报么?
“那都办妥了吗?”对于老三,可是宋母心头上的一块肉,她紧张着呢。
“娘,您放心吧。对了,那三口箱子,娘,您和大哥二哥各拿一口吧?”宋铭承不想家中老娘太过担忧,遂转了话题。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布料果脯瓜子饼干之类的年货,他媳妇准备的,倒没有厚此薄彼,三口箱子都一样,只不过是布料的花色不一样而已。
接着,宋母笑呵呵的又是一通埋怨,但不难听出她话中的欢喜和骄傲。
刚才进了大厅时,罗云初便让饭团带着汤圆去找天孝玩儿了。此刻大人们围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估计会很晚。。。
104 防寒扶贫
吃罢了饭,众人移至大厅,宋铭承让下人退下后,便从怀中拿出一纸契约来,“二哥二嫂,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房契上写的也是你们的名字,你们拿着。”
二郎和罗云初面面相觑,自从老三当县令后,这银子来得也太快了点。虽然他们这里是小县城,但这三进的院落,不说三百两,两百两是肯定要的。
犹豫再三,二郎还是决定直接问,“老三,你该不会向县衙里头伸手了吧?”二郎不知怎么说那个词,只能含糊带过。
但除了他,几个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他所指的是啥意思。
宋铭承有点啼笑皆非,“二哥,你想哪去了?我像那种人吗?”咋每一回他拿银子出来,二哥就吃惊一回呢?看人家二嫂,多镇定啊,从头到尾都是淡定的表情。
其实他误会罗云初了,她心里也吃惊着呢。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这真的只是灰色收入,而不是黑色收入?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果然是真的么?
“老三,路要一步一步走才好,莫要被此时的富贵迷花了眼。”罗云初语重心长地说,当官确实是门赚钱的营生,而他根底浅显,她怕他操之过急,留下什么把柄,自毁前程就不好了。
宋铭承听了好气又好笑,心内充满了感动,他的兄嫂真是,真是。。。若是一般人,得了如此大的好处,恐怕早就语无伦次地感谢他了吧?而他的二哥二嫂却在担心他。。。
“放心吧,这回我手头宽裕,不过是朝迁发的两季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