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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前,两个神色不安的佃农叫住二郎,三人低低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二郎回来的时候神色不是很好。罗云初问了,他也不隐瞒,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刚才那两个佃农告诉二郎,说有人找上他们,说想买稻田养鱼的详细法子,佃农们觉得不安,特意跑来问二郎的意思。他们还透露了,其中一人看着脸熟,似乎是他们宋家的远房亲戚什么的。另一人似乎是周地主派来的。
二郎听了,冷笑不已,告诉佃农,稻田养鱼的法子可以给他们,人家给多少银子就让他们全都收下,也不用上交了,就当自个儿捡到了。
罗云初听后,挺无语的。今儿的事她是知道的,二郎在中午又卖了一千斤鱼后,傍晚捞上的三四百斤,全拿来做了人情。两百斤给了老三,让他拿去做人情。两百斤除了给帮忙的那些孩子一些外,和宋家交好的亲戚朋友都各送了一些。却不成想,才得了他们宋家的好处,转过头却挖起亲戚的墙角来了。对这种人,她也打心底里看不上。
本来稻田养鱼这法子是准备在全县推广的,只不过现在正是抢收稻谷的时候,二郎也顾不上和他们解说。加上这工作让老三来做最好,到时他在旁边做个示范就成。偏有一些人自作聪明,罢了,让长工们和佃农们都发个横财也好。
111??棉花增产
张大牛一手提着一簸箕的兔粪进了旁边那间密封的矮泥房。没一会便憋得满脸通红地出来了,“呼呼,憋死我了。”
见到在院子里劈柴的刘民,忍不住咕哝了几句,“刘哥,这兔粪真是薰人,也不晓得东家留着这兔粪兔尿来做什么,眼见着晚稻就要种了,地里正缺肥呢。”
想起里头的近二十个大缸,张大牛就直摇头,他还真没见过如此宝贝这些兔粪兔尿的,比藏大米还仔细。
刘民瞥了他一眼,又专注起手上的活儿来了,“你管这么多做啥?做好你手头上的事就成了,你可别打这兔粪的主意,这兔粪东家看得紧呢。”
可不是,前几天回来东家难得回来一趟,还巴巴地把那屋子兔粪瞧上一眼才安心。算了算了,他也懒得想那么多了。东家做事自然有深意,若他能猜得中,现在也不会只是一名长工了。
连续忙碌了三四天,总共把水田里的稻子和鱼都收完了,鱼也卖完了,后面两天的价钱略降了点,比不得头天的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四五千斤鱼全倾销在青河县及其周边的几个县里,头一天大家觉得新鲜,渐渐的就不稀罕了,价钱自然就上不去了。不过也能卖到**文钱一斤,她知足了。
她之前还愁着,若那些鱼贩子压低价格,这么多鱼该如何处理呢。前世她是吃过不少鱼制品,但她却是一样都不会的。最常见的就是把鱼做成咸鱼干了,但这里盐比鱼还贵,她哪舍得用盐来腌制鱼干?
这两个月卖鱼一共赚了五十八两,减去鱼苗和肥料的成本大概净赚四十八两左右。因为搬家,买下人、给新家添购物品,处处都要银子,这些全都是支出的,如今家里好容易才有了进项,总算弥补了前头的花用,还尚有盈余。如今罗云初的私房也不比家中的银钱少。
阿德确实有生意头脑,也舍得下本钱来经营。开春的时候他又买了一头奶山羊和一头奶牛,正养在后院呢。罗氏食坊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罗云初每个月拿到的分红可不少。
卖完鱼的当晚,罗云初让二郎拿了五两银子又割了一只猪蹄送给大哥,算是谢过他的帮忙了。
“二郎,棉地里的棉花长势如何了?可千万记得要及时打顶啊。”罗云初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叮咛,她记得打顶的最佳时期是六月十五前后的,正逢麦收。割早稻的时候她就问过二郎了,二郎说还没到打顶时候,现在过了四五天了,莫要误了时候才好。
“今儿我去看了,差不多都结出了四五个果枝了,明儿我就带人去打顶。”
罗云初点点头,“二郎,上回我跟你说的,用兔粪煎液喷施在棉叶上的事,你可别忘了啊。”兔粪是一种不可忽视的有机质肥料,用兔粪煎液喷施在作物叶片上;可以促进粮棉增产。即便是喷施到果树上;也能显著提高座果率。她现在身子重,若不然,她肯定是得亲自去看看的。
“媳妇,你放心吧,我晓得的。你说的我都记得心里了呢,你呀,就别操心那么多了,好好养身子要紧。”二郎过来,扶着她坐在床上,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帮她揉捏着腰际。
罗云初靠在他身上,继续罗嗦,“那天我看了放置兔粪兔尿的泥房,共有二十个大缸,你把它们分成三份来煎。记得要兑水啊,第一份一百斤尿粪兑三百斤的水,第二份是一百斤尿粪兑四百斤的水,第三份是一百斤尿粪兑五百斤的水。”这些话其实她已经交待过一遍了,但因为焦虑和不放心,她不得不多说一遍。
这些东西都是她爷爷交给她的,老人喜欢把一些爱把一些治病秘方种植方法当作宝贝来教给后人。当时她还小,只记得爷爷带着她去给龙眼喷兔粪肥,具体的比例她不记得了,只得用三种比例来实验一下。许多事情她都是看到了某些东西才记起的,刻意去想,反而啥都没想到。
“嗯嗯,明白了。”
“还有哦,兔粪煎液的事你让刘民一个人帮你,别给其他人知道啊。”打顶技术她估计是保不住了,七八十亩坡地沙地的棉花统统没了顶端嫩芽,除非瞎子,要不肯定都能见着,后头长出侧枝时以及结出棉铃时,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过来的。既然打顶技术没法捂住了,那么兔粪增产这手段他们就得紧紧握在手中。这十来名长工中,唯刘民是二郎常挂嘴边的,说他脑子好嘴巴紧,为人侠义,长工们都服他。罗云初也观察过几回,也觉得他是个忠心可用的。
“媳妇,你就放心吧,我晓得里面的厉害关系的。”二郎不愿意她想那么多,“不早了,咱们歇了吧?”
“嗯。”
二郎将她扶上床,然后给她的肚子盖上薄被,这才把油灯给熄了。
“老三那事忙得怎么样了?”这两天老三忙着把稻田养鱼的技术教其他村子,二郎也前去帮忙。
“没什么问题了,大家都是弄地的老把式了,稻田养鱼又不是多难的事。学一学便都会了,大伙兴致很高,都打算甩开膀子大干一回呢。”
罗云初点了点头,稻田养鱼只适合水田,这年代,有水田的人家本就不普遍,即便有水田也不过是一亩两亩罢了。就算他们全养了鱼,也不用太过担忧销售的问题。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对外的销售一定要搞好。这些事情,罗云初和二郎细说了做法,便教给他去跑了。待联络了卖出的渠道,谈妥了契约及价格,回头再来和农民们谈,愿意委托他们宋家代售的,就签一份契约,不愿意的,他们也不勉强。当然,其中是有一个差价的,不过不大,就是一两文钱每斤的差价罢了。这年头,谁愿意劳心劳力净干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啊?
收割的早稻经过六七天的高温晾晒,如今已经能入库了,六十亩地总产稻谷一百三十八石。佃农上交的租子,大概也有二十石左右。那么罗云初他们家大约收获早稻一万九千斤左右。罗云初早早便让下人将正房后面的后罩房空了出来准备放粮食,近两万斤的粮食,放在老家他们哪里能行,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他们才能放心。
几辆牛马加马车将这些麻袋装好的稻谷一一运到县里来,惹来众人的侧目。罗云初在心里算了算,每亩产量大概是两石三斗左右,比一般的水田高出四五斗每亩。有这好收成,罗云初估计稻田里养鱼了,鱼稻相得益彰,田变肥了,虫害少了,产量自然就增了。连带的几家佃农的这季的产量都不错,比一般人的都略高些。
帮罗家干活的十来户佃农这回可算尝到了甜头,交了租子后他们的收成可不比家有田产的人差,比起其他佃农收成好了一倍不止,两相一对比,更坚定了他们要跟着宋东家的决心。原因无他,只为跟着宋东家,有肉吃。而其他解约了的佃农艳羡之余更是后悔不迭,连忙找上二郎,希望能租几亩田地给他们。但送出去的东西容易,想要回来就难了。再说他们家中养了这么多长工,可不是让他们白吃饭不干活的。而且这几十亩地养过一回鱼后,肥着呢,二郎哪舍得租给别人?
当提及打顶时,众人都以为东家疯了。这棉花长得好好的,怎么能把它顶端的嫩芽给去掉呢,万一死了可怎么办?
见二郎查看了一下棉株后就动起手来,没一会,十棵棉株均被去了顶,长工才知道东家说的是真的。按照东家说的,一一动工起来。二郎查看了完长工们的成果后,点了点头,让他们继续。随后他叫上刘民,两人回家忙去了。
仅花了一个上午,八十多亩地的棉株都被去了顶,十来名长工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不少人好奇地探问,他们都茫然地摇头,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东家为什么要这样做。村民们得不到答案,心里挠痒痒似的,开始时不时地关注那片棉地。
长工们回到家就能吃饭了,吃了饭稍歇一会,二郎就让他们开始干活,把他用大锅煎的兔粪挑到棉地去,他还说了,今天若把活都干完了每个人加三十文工钱。此话一出,长工们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活干得飞快。
二郎挑着一担兑水煎过的兔粪出了门,他停住脚步,犹豫地回头看了大哥家一眼,最后咬咬牙,往自家的棉地走去了。棉花打顶他已经和大哥说过了,兔粪自己的地也才勉强够用,实在匀不出来给大哥家了。等今晚他把棉地的事弄好了,把去年他和李大爷用的法子给他吧,用那法子伺候得好的话,亩产四百来斤棉花不成问题。
棉花打顶以及叶面喷肥后,二郎又忙着给它们根部施肥,一连忙碌了三四天,二郎看着新出的嫩叶颜色变深,有光泽,叶面出现皱折,继而幼叶也出现皱折,叶片上举,棉花改变了株型。而中下部结铃极少出现脱落的现象,他心里激动啊。去年打顶后,中下部的棉铃多少都脱落了些,侧芽的生长也没有现在快。看着这片棉地,他几乎能预见丰收的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结局遥遥无期的感觉,唉,收尾最难,掌控力不够。。。
112
“可恶,被宋家老二摆了一道!娘的,老子花了十两银子,买来一个人人都会的方子,气死我了。”周有财周地主一手拿过搁置在桌面上的古董花瓶,作势要砸。
周地主的贴身小厮四喜忙上前紧抱着花瓶,“哎哟喂我的老爷啊,这是你最爱的清折枝梅花瓶啊,价值二百两,二百两,您老可别砸了啊。”这花瓶要是坏了,等周老头回过神来,一准儿找自己的晦气。
周地主的嘴角抽了抽,手可紧紧抓紧了那花瓶,二百两二百两,砸了回头他可得心疼死啊。
“老爷,你何必跟宋二家计较那么多,你瞧瞧,他就算当上了地主也还像个贫农似的日日在田地里忙和,哪有你过得清闲自在?”四喜知道他家老爷的,最是贪财。前些日子他听了村里的人议论,说那宋二家的六十亩水田养出的鱼卖了三十多两,直听得他眼红不已。这才有了使人暗中买方子那出。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老爷心疼那十两银子,面子上又挂不住,前面他还想凭着那稻田养鱼的法子大捞一笔呢。如今全被宋家的给搅黄了,他不气才怪。
“也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