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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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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心里咯噔一下就慌了,拉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位士兵说:“快去传我的话,把杨府的大夫全部请过来!”

被拉住的士兵点头之后就撒腿往外面跑,跑到雪地的时候还滑了一跤。

隐没在外衙的黑衣人看到如此情景,嘴角勾起笑意,满意的对着同行的人说:“撤!”

那名中尉并不是一般的将领,他乃是宣平公杨钟桥的嫡次子杨恭林,宣平公和先帝的大哥结亲,也就是现在已过花甲的西辽王,宣平公娶了西辽王的嫡长女昭和郡主韩贤茹而生下了二子一女,长子杨恭亲娶户部尚书嫡女江郁为妻,诞下一子。而嫡次子杨恭林则投身军队,靠着自己的军功一步一步的成长为现在的中尉,脱离了家族的庇护,在军中这么规矩森严的地方,才行弱冠之礼的杨恭林能做到如此,也不得不承认他本人的才能非凡。

李昇带着人都走到宫门了也没有发现唐季惟的影踪,宫门的侍卫见着皇上的亲随在此,立马就见礼一番。

“看到唐大人的车驾了吗?也不知是不是和大人走错过了。”李昇说。

宫门口的侍卫长立马回答说:“今日唐大人的车驾并未从此过,是不是从其他的宫门进宫了?”

李昇皱眉看了他一眼,他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想从哪里进就从哪里进?这纷纷扰扰的流言李昇也听过一二,不免为唐季惟抱屈,堂堂正正的国之栋梁被污蔑成皇上的榻上娈宠,怎么不让人生气。

侍卫长看着李昇的神情慌忙的低下头,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补救:“在下派人在宫门附近搜寻一番可好?”

李昇点头,说:“沿着大人进宫的路子找过去,别是遇见什么危险了才是!”

“是,在下立马去办!”侍卫长精神抖擞的回答,立马派兵开始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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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起来的有些晚了就更晚了,大家不介意撒~

蓝蓝要粗去解决晚饭了,大家慢慢看~欢迎留评哦~(⊙o⊙)

☆、46

京城北边的一座侯门府邸;前院灯光稀薄微弱,后院的住所之处倒是一片灯火通明。这是安远侯的府邸;他近日称病已久,皇上念及他岁数渐长便免去了他今日的入宫赴宴。

内宅里;一位着黑色锦袍的男子端坐在主位,看着威严十足红光满面;丝毫没有上表当中的卧病在床的病态,反而是听了属下的报告以后;心满意足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旁坐着的夫人;身穿锦缎华服,周身环佩铃铛摇摇坠坠,两手交握端庄姿态示于人前。

“老爷,这样做真无大碍么?”待黑衣人退下之后,安远侯夫人明珠有些担心的问道。

明珠扶了一下鬓角,示意丫鬟给侯爷的茶杯里添茶,继而抚着细嫩的手指说:“他是如今皇上最器重的年轻一辈的领头之人,如今死在了我们府里的暗卫手下,皇上势必是会严查的,到时候可怎么脱身才好啊?”

安远侯啄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不屑的说:“本侯是在清君侧,他唐季惟不过是靠着床上的本领哄得皇上欢心,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领着芝麻大的案子去立功。皇上现在是圣心被蒙蔽,被小小的娈宠给哄得团团转,早晚有一天也是会处置他的,你慌什么!”

安远侯夫人明珠年轻之时也是名动一方的大家之女,是当今太师次女,在太师还是右仆射的时候就许给了一心求娶的安远侯魏志林,如今生了四个女儿,竟无一男丁,难免有些失意了。

明珠风韵犹存,受太师教导也是颇有政治眼光的,此时叹着气说:“侯爷要为义子铺路也不必如此极端,妾身看那个状元爷也不是献媚邀宠之人,何必痛下杀手!”

安远侯冷下脸,看了一眼明珠,说:“徽礼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是一眼看得出的,有唐季惟在一天他就别想有出头之日,侯府子嗣凋零,若再无男丁恐怕本侯的爵位就要在百年之后被收回了。李徽礼虽然不是千古奇才,但重在狠得下心,有大抱负。且大师也算过了,他命中无子是孤星之命,我们认了他才可以给府里带来男丁,这都是命啊!”

谈及府里多年无子明珠也黯然神伤了,即使她在嫁入侯府之后百般求全为安远侯纳了几房妾室,但不知是怎么回事,府里一连四个小姐,硬是没有一个男婴。府里找过风水大师也请名医看过女子的体征,都没有问。现在寺里的大师又说要找一个命中无子孤星之命的人认作义子,才能给府里带来香火之气,如此这般,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出。

李徽礼在宴席上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安远侯的计划他是早就知晓并且默认了的,唐季惟锋芒太甚必须除掉,他本该也是受人追捧;蒙受皇上器重之人,就因为半路杀出一个唐季惟,先在殿试让他屈居其后也就够恼恨扼腕了,现如今连为官的这些时日也竟不如他,李徽礼心里是既是恼怒又有憋屈。想着但愿安远侯的计划能一举成功,拔掉这颗眼中钉,他以后的官路也就顺畅平坦许多了。

已经酒酣耳热之际,皇上也和一旁的王爷公侯们相谈甚欢,如若韩缜收敛了周身的气势和威严,放□段来和王公将相们交谈也是能其乐融融君臣和乐的。

韩缜大笑着说:“十二皇叔不日进京,到时候可要劳烦各位叔伯操心他的终身大事,皇叔和朕一般年纪,朕的太子已有四岁而他还是孤身一人在外,难免孤独,朕有意将他挽留在京,还请各位倾囊相助才是!”

“皇上仁慈,政务繁忙还要分心担忧老十二的婚事,这真是他的不忠不孝了,对不起先考也辜负了皇上啊!”东郡王韩翼其笑着说,东郡王乃先帝五弟,也就是韩缜的五皇叔,年过半百闲居东郊别庄,平素很少进城,为人和善交际广泛颇得皇上看重。

其余之人也纷纷附和,笑着调侃老十二云中王是流连在外,不愿归京了,看着皇上现在的神色不错,也都纷纷向皇上献计,想将老十二捆留在京中。

你一言我一语的到真有些平常百姓家的欢聚一堂,和顺美满的样子。韩缜但笑不语,任凭几个年轻的王爷世子开起云中王带点荤腥的玩笑。

李昇快步从殿外走进来,神色匆忙的穿过殿中,本来还相谈甚欢的大臣们也都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李昇很少这么神色紧张,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李徽礼在暗处看见了李昇匆忙的脚步,心有渐渐有些兴奋起来,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丝丝汗水,手里攥紧了拳头,心脏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飞快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头敛眉屏息以待。

韩缜看着李昇带着点慌忙从侧面走来,心里一顿,李昇是去寻唐季惟去了,这宴席已经过了大半,太后那边传旨过来唐季惟的母亲萧氏也没有出现,现在唐季惟也不见踪影,再观李昇的神色,韩缜心里有些微凉。

风一吹来,身上的冷汗几乎嗖嗖的刺激他的血脉,韩缜镇定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唐卿出了什么状况来不了?”

李昇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知道该不该大声禀报上来。

韩缜皱眉说:“有什么就说,支支吾吾的像什么话?”

李昇这才跪倒禀明情况,面有戚色的说:“唐大人在来的路上遭遇了刺客,现在性命垂危!”

韩缜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大步流星的走向前说:“人呢?现在人在哪里?”

李昇说:“奴才不敢贸然作为,唐大人中了剧毒不能颠簸,奴才让人用轻轿抬进宫来了,现在估计也快到正阳宫了,奴才先行一步来禀明情况,皇上?”

韩缜是又是惊疑又是庆幸,李昇总算是没让他失望,还知道把人送进宫来医治,可唐季惟现在又是中了剧毒,应该是外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才被迫送进来的,韩缜悲喜交加,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他并不明白自己对于唐季惟性命攸关为何如此在乎,甚至到了迫切的地步,他不是那人个人,却给了他同样的感觉。

韩缜已经辨不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做了太多次的梦,每次都是流着泪枕着他的骨灰醒来,他不敢再抱有太大的幻想,午夜梦回,他也深知自己已是不配。

韩缜被李昇唤回了心神,收敛了多余的情绪,立刻下旨:“唐卿对社稷朝廷均有贡献,现在他被行刺朕分外心痛,现将他安置在朕的寝殿偏殿,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到正阳宫待命,院首先行诊断,朕随后就到。”

“是,奴才即可传旨!”李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莫名的心悸。

唐季惟被安置到了正阳宫最大的一间偏殿,合元殿。李昇起初找到他,一进门看到他躺在床上气息全无的样子,立马就噗通的软了脚跪下去了,随行的侍卫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将他扶起来,杨恭林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说他大人还没死,李昇才把心给收了回去。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吓到,跪倒在除了皇上的面前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敢深究,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有点不相信子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中了魔。

皇上处理了后面的事情之后就匆匆赶来了,唐季惟的身边围了一大圈太医,跪着把脉的,讨论药房病情的,还有神色惋惜摇头叹息的。

院首站起身皱着眉转过来,一抬头看到门口立着的明黄色高大身影,立马就跪下了:“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安!”

太医们听此,并不敢抬头,朝着门外的方向就跪倒了一大片。

“臣等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缜提步进来,穿过人群走到床榻面前,头也不回的说:“有什么医治的方案出来了么?”

太医们面面相觑,院首不得已才出来拜倒回答:“皇上,臣等有罪!唐大人毒入骨髓,怕是回天乏力,送来得太迟,臣等也束手无策了。”

韩缜身形微晃,眼前静静躺着的人也像是随着他的晃动有了动静,韩缜撑住床沿稳住心神,这才看清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韩缜的嗓音有些喑哑,方才洪钟一般的气力仿佛一下子就被抽空了一样,说:“朕不管是不是太迟太晚,你们穷尽一身的医术也要给朕把他治好,朕管不了那么多,若是他了断气,你们也都跟着去吧!”

韩缜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没有平常那么气势逼人,但跪着的太医们腿脚软麻,其中有一个一下子就栽地不起了。

韩缜的声音太过平静,平静到你不会以为他只是怒极攻心的气话,而是,他真的是如此打算的。

院首毕竟老练一点,在宫中沉浮多年镇得住一点,立刻跪着磕了一个头就忙活着研究了起来。其余的太医有了主心骨,也都颤颤巍巍的跟在后面,翻书的翻书,针灸的针灸,甚至有些太医亲自弄了炉子在殿外熬药。对于和他们绑定了生死的唐季惟,他们绝对是喜欢不起来的了。

韩缜剥掉了唐季惟的里衣,腰腹间缠住了厚厚的绷带,即使这样他都看见了里面渗出来的黑色血丝,足以想见他伤得有多厉害。

韩缜看着他平静安详的躺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沉重得想要大声怒吼,却一声一句也发不出来。他脑海里不断浮现顾贞观毫无声息的躺在他面前的情景,全是他的样子,冰冷的,僵硬的。

他又一次被唤起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在无数个梦境中他被吓醒,或者是难受得抓着心窝醒来。但是,这是第一次,在白天,在一个毫无关联的人的面前,像是重温了一遍当时的场景,他痛苦得想要用头去撞上旁边的金樽。

他还记得在牢里抱着贞观的触感,还是温温软软的,虽然脖颈上的青紫血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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