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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末将杨恭林,任职于兵部今日被换调与城防,请太子殿下示下!”杨恭林恭敬的回答到。
小太子眉宇之间早已磨平了稚气,稳沉的坐与宝座之上,用稚嫩的声音大声的说:“皇叔与父皇感情颇深,对于后秦亦是有功之臣,明日打开西华门放两万军队入城,其余两万兵士驻扎于京城外二十里,不得召不得入城!”
杨恭林全身热血沸腾,大战在即,他已经是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了,大声回答:“是!末将领命!”
杨恭林领旨退下,小太子才侧头对着太师抱怨说:“太师你好坏,明明父皇南下之时就留下了诏令,你居然现在才拿出来!”
太师抚着白色的胡须,哈哈的大笑,说:“要是老臣早些拿出了皇帝的锦囊,那么殿下就没有今日的历练,也不会流露出明君之相了,对于这一点来说老臣正是谨遵了皇上的圣旨啊!”
小太子歪着头疑惑道:“父皇?”
太师望着前方黑压压的军队,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扑面而来,内心却是因为有着皇上留下的诏令而成竹在胸,到有几分高深的姿态。
“皇上是要历练殿下啊,这天下早晚都要交付于您,皇上担心您在内宫之中被胭脂气熏坏了,失了一个为君者必要的杀伐决断!”
小太子目光幽怨的撅嘴,带着一腔怨气的说:“父皇忘了我只有五岁么……”
太师哈哈大笑一笔带过,尴尬的回头作势和旁边的守将讨论抵御敌人的进攻路线,完全没有对于太子殿下才五岁见不得血腥杀人的意识。
“侯爷!我们成功了!”一个穿着青袍谋士大喜过望的冲进来禀报。
“韩缜死了?”安远侯从木椅上唰的站起来说。
“大帐已经被烧毁,御林军想救估计也迟了!”一旁的将军激动的说。
安远侯又问:“可发了讣告?”
谋士摇头,说:“皇帝驾崩此等大事岂是可以大肆宣扬的,不过五爷他们是等烧成灰烬了才撤退的,虽然损失了人手不少,但也可以确认皇帝老儿这下子真的呜呼哀哉了!”
安远侯心里惴惴不安,挥手说:“结论下得太早,若是这样就被轻易杀死了他也不是韩缜了,你再去打探打探,若是没死就按照原计划行事!”
“是!”
唐季惟拎着一只烤得香喷喷的兔腿,大咬一口满嘴流油,眯着眼大叹好吃,周围的官员纷纷围过来盯着御厨手中的烤肉两眼放着绿光。
韩缜喝了姚淳于熬制的苦药过来之后,就见平时还掐做一堆的文官武吏凑在一起拎着烤肉大快朵颐,看起来没有半分的威严正经。
“咳咳!”李昇出声了。
一众人纷纷放下烤肉擦干净油晃晃的双手稀稀拉拉的跪下请安,唐季惟也不得不随着大流咽下最后一口兔肉规矩的掀袍请安了。
韩缜笑着走前来,说:“难为爱卿们还能苦中作乐了,看来朕有必要每年举行一个类似这样的活动啊,看着爱卿们相亲相爱朕也老怀安慰呀!”
一干人默默滴汗沉默,看着平时恼恨的迂腐文人或是蛮横武官正站在自己的身侧,立马自动悄悄的远离,哼,他们可没有忘记平日里掐起来的仇恨!
韩缜言归正传,随意找了一个空着的大石头坐下,说:“爱卿们随朕受苦了,为了一举擒拿反贼也为了洗清你们自身的嫌疑,朕也不得不和太傅出此下策带着爱卿们进了这林子里,再忍上几日便可回京了,爱卿们放心!”
“臣等誓死追随皇上,不敢言苦!”这一次是齐齐整整的跪下,和平时在朝上无异,而韩缜也把那块大石头坐出了皇椅的气势,到是没有人傻到倒戈的。
“好了,朕明白爱卿们的心意,退下各自安置吧!”韩缜举起柴火扔进了火堆,拿着一旁剥好的鹿肉开始亲自烤。
大臣们不敢觊觎那些还放在盘子里的烤肉,规规矩矩的陆陆续续的退下了,大不了回了帐子里再求着那些武官打呗。
韩缜突然侧头一笑,明亮的笑容趁着跳跃的火焰,少了一丝平日的冷漠疏离,倒是让唐季惟依稀看见了多年前的少年了。
“还记得当年我们在野外打猎过夜的情形吗?想不到那时的肆意人生如今成了朕怀念的唯一放纵时刻了。”
唐季惟想到当年的年少洒脱随性,也笑意满满的盯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说:“是啊!那时候的恣意竟然是我们不多的相处愉快的时光了。”
韩缜摇头,笑容带着苦意,说:“若不是朕娶了皇妃,你也不会和朕疏离,也没有了那时候追悔莫及的事情了。”
韩缜指的是什么唐季惟自然是明白的,也回想起当时韩缜大婚自己的不满和火气,明明说好要先登上大宝携手与普天同庆的,却是他带着另一个女人立于万人面前分享他们耕耘多年的成果,要说是胸怀,唐季惟是万万不敢恭维自己的。
也就是自己的若即若离让那时候的韩缜猜测不断,为最后的一刻动手埋下了祸根,若不是自己的有心疏离也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来加害于他,韩缜也不会轻易相信了谗言对他恼恨之极。
唐季惟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一切都过去了,该活着的都还活着,你也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韩缜盯着唐季惟的脸庞,死死纠缠的眼光痴恋婉转,说:“可是,你至今也没有原谅我。观儿,我对不起你!”
唐季惟仰头大笑,吞下了眼中的泪水豪爽说道:“都是兄弟,你不要做如此之态,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多的怨来怨去的,你安心便罢了!”
韩缜一把伸手揽住了唐季惟的肩膀,铁臂一般的大手牢牢的将唐季惟箍在了自己的胸前。
“观儿,我不甘心做你的兄弟,我从年少伊始都把你当做是我的爱人!我要的不是你是我的兄弟,我要你是我韩缜一辈子的爱人!”韩缜激动的说。
唐季惟挣脱不开,只得靠着厚实的胸膛叹气,说:“看吧,你一直都是你要什么你要什么,你可想过我要什么?你可想过我当你是这一辈最好的兄弟却硬生生的接受你对我心怀不轨的事实么?韩缜,你太自私了!”
一滴眼泪从唐季惟的额头滑落至鼻梁,带着温热的情怀和多年的痴恋无果的辛酸。
唐季惟说:“韩缜,我还当你是我的兄弟!比以前不及,却比这一世要多!
韩缜埋头于唐季惟的颈窝低声呜咽,像只被遗弃的小兽般的无助彷徨,强壮有力的心跳在一刻成了唐季惟最歉疚的鼓点。
“为什么?为什么朕还是得不到你?观儿!”韩缜内心划过最险些淋漓的刀痕,颤抖着捧起唐季惟俊美的脸庞,像是得不到糖果却固执的请求的小孩儿。
唐季惟轻轻的抚过韩缜受伤的双眼,那里面的责问和火光太过炽热,他根本无法招架。
挡住了韩缜凌厉的双眼,冰冷的双唇轻轻的吻过他的额头,浅唱低吟间竟是哀歌一片,那本来可以得到的与惯来得不到的都在深沉的低吟中被时光抛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唯独不变的是你的执着与我的坚持,道不同不想与谋,论及情路亦是如此。
☆、72
自从韩缜醒来之后;唐季惟轻松了许多,局势也在逐渐的清晰明朗化;安远侯已经明目张胆的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召集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始分作两批围攻京城和南巡的队伍。
韩缜在帐篷内快速而清晰的做出了一个又一个指示;唐季惟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
文武官员都退下后;唐季惟不得不开口了;“皇上,臣有事要奏!”
韩缜把眼光从地图上移回跪在地上的身影;皱眉沉声说:“先起来吧;地上凉气太重了。”
唐季惟也不推辞做忠心状;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朕看你今日怎么畏首畏尾的?刚才进攻路线的讨论你昨晚不是很有想法吗?”韩缜看着唐季惟略有不安的神色,安慰道。
唐季惟淡然一笑;说:“皇上于文韬武略乃人中龙凤,臣这点儿雕虫小技怎敢班门弄斧,不过是玩笑话而已。”
韩缜见他放松了起来,才说:“刚刚你要跟朕说什么?”
唐季惟抿着嘴唇,呼了一口气,既然决定不要隐瞒便要坦白到底,何况这是关乎社稷存亡的事情,他不得不说。
“臣死罪,臣纵容了死囚假死并且逃走,放虎归山,还请皇上责罚!”唐季惟复又跪下,这次背挺得直直的,脸色坚毅而目光稳沉会与黄色的靴面之上。
韩缜淡淡的说:“哦?什么死囚,说来听听!”
唐季惟想着,要是韩缜大怒一场估计还没有什么问题,自己可以解释他也会理解一二的。而他现在这种云淡风轻的口吻让他心里极为没底,江天一的事情的确是他的过错,他必须一力承担,只希望别要连累父母和萧氏才好。
唐季惟条理清晰的娓娓道来,其中包括了自己意图复仇的事情,但避开了当时准备同归于尽的想法。然后叙述着一步一步怎么帮助江天一逃脱的事情,最后隐瞒朝廷把他暗送回了西南。
“西南?”韩缜脸色深沉如水,唐季惟看到了暴风雨的酝酿,“你说他往西南方向去了?”
唐季惟点头,挺直的脊背略微感受到了压力,跪在地上的双膝也渐渐沁入了地上的寒气。
韩缜的脸色唐季惟已经不敢再看了,西南是匪患极多地形复杂之地,江天一混不混得下去尚可不谈,但是纵虎归山并不是良策,韩缜的忧虑唐季惟自然明白。
“当时只想着报仇与你故而酿成了大错,近来反贼尘嚣而上,臣已经写了书信发往了西南,江天一欠臣的一条命必定在此时还来,可臣也没有筹码可以拿捏住他了。”唐季惟低头落寞的说道。
韩缜轻轻吐字:“那也未必!”
唐季惟抬头,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把人带进来!”韩缜大声说了一句。
魏琳带着人走进帐篷,唐季惟回头一看,惊呼出声“张陵!”
张陵还是面冠如玉清秀书生的模样,两个小小的酒窝笑着展现在了唐季惟的眼前,只是身上携带的风尘仆仆的味道和浑身散发出的成熟之气,让唐季惟既欢喜又心痛。
“罪臣张陵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陵并排的与唐季惟跪在了一块儿。
韩缜轻轻叩脚,斜斜的靠在书案面前,说:“既然是自己主动归来,那便算不上罪臣一说,你且起身吧!”
张陵犹豫了一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唐季惟吞吐了一番。
“你也起来!”韩缜点着唐季惟说。
这下,两人才心甘情愿的并肩站在一起,皇上与唐季惟的事情张陵早已听江天一说过了,他并不听江天一的胡搅蛮缠和鬼话连篇,现在看来他们两个正常得很,完全不像是有君臣之外的情分的人。
唐季惟惊奇于韩缜口中的“主动归来”,也暗自庆幸张陵的弃暗投明让他们可以隐隐的牵制着江天一。
“你先下去吧,让李昇给你安排一下!”韩缜对着张陵说。
“是,臣告退!”
张陵退下了,唐季惟越发尴尬了。他百密一疏的行为竟然要韩缜再来帮他补齐,他实在是恼羞之极。
“现下如何?江天一出兵的把握你觉得有多少?”韩缜笑得淡淡的,却像极了一个老狐狸。
唐季惟不得不说:“皇上思虑周全,臣自愧弗如。江天一对张陵用情极深,大概有七成的几率会出兵相助!”
韩缜摇头,站直了身子说:“朕对你的情分比江天一对张陵的情分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朕看来,此次江天一必定是全力相助朕回宫了。而换言之,要是你落在了江氏手上,朕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