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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咳咳……”肃肃不经意瞟见李孝琰那如遭雷击的表情,差点没吸进米粒卡死自己,只能一边憋笑,一边捂住嘴,害怕米饭喷出来。这孩子实在太逗了,什么都挂在脸上,笑死人了。
谷雨被弄的耳朵发烫,只好起身给肃肃倒了碗汤,小心一口一口给她喂了,生怕她再噎着自己。
李孝琰见谷雨动作娴熟,也有几分宫里太监的习惯,这才真的相信,这不是哪片云彩上下来的神仙,而是真真正正堂姐身边的太监。再回忆自己身边从小跟着的太监,虽然不至于留着清鼻涕,也是一团孩子模样,长得又圆又矮,偏偏母妃还说什么长得福气,福气个屁,这刚出门就为了掩护他死了,这辈子是肯定再见不着了。
肃肃见他又是一脸落寞,知道他肯定是想起家里的事儿,到不好多问,省得他伤心,便故意咳嗽一声道:“为了防止你被人发现,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你就一直住在宅子里哪里都不去,来了人也避着。要么,就是假冒太监,做谷雨的小徒弟。不过我话说回来,如果第一条路你被人发现了话,你就必须假冒太监,否则,出了事儿我们也帮不了你。”
李孝琰张口想说他堂堂小男子汉怎么能当太监,可随即想起昨天死在大雪夜里的护卫,他们一同往北,路上同甘共苦,只为了保他平安。如果他要是执意任性,他还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太监就太监,反正他还小呢,以后的如果能出去,谁知道他待在圈禁地里做过假太监。
“好,我……我假装太监。”李孝琰咬着牙道。
肃肃原本还以为要废一番口舌,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应下来了,看来灾难总会让人成长,哪怕成长的过程如此惨痛。
“还有,这宅子里的家务平日里就是我和谷雨在做,既然你来了,你就要分担一部分。”肃肃假装没看到李孝琰睁大的眼睛,继续道:“谷雨有时候要被分配到军营帮忙做做文录什么的,所以饭菜大部分是我来做,柴火什么的是谷雨从外头弄来劈好,再给我们烧热水之类的。至于你,你应该只比我小一岁吧,我也不指望你干什么了,每天把房间里的地面扫扫,还有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那你除了烧饭还干嘛?”李孝琰想过会来圈禁地的生活,顶多是吃差点,睡差点,可是什么都需要干,这都是下人干的啊。这些东西哪怕是就是八皇子府那也是粗使下人才做的活,他们可是皇室子孙……
“我需要纺线织布,不然你以为吃的哪里来?都是我和谷雨上工得来。”肃肃并不想告诉李孝琰他来了之后,唐家会给一定的补助。皇室的孩子虽然经受各种勾心斗角,但是说实话本性太傲,宁折不弯,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给这孩子板板性子,让他知道民间疾苦,也多一份耐心。
“这……太……”李孝琰想耍赖,想不做,想像在家一样发脾气。可是在这里,除了堂姐就只有一个太监,谁会管他……
“小公子还是想想八皇子府吧。”谷雨虽然笑着,可语带残酷,一下就击中了李孝琰原本就脆弱的心。
“好!我做!”李孝琰用袖子用力抹了一把泪,既然连堂姐这样的金枝玉叶都能做,他凭什么不可以,只要能活着,他说不定还能看到娘,还能看到爹。他现在人小,只等他长大,他还要回京城去的。
“那好。”肃肃略带欣慰道:“以后,你就是小琰子,是我敬宜公主宅子里的小太监,是谷雨身边的小徒弟。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之前在太监所里年纪太小,现在大了,才被要过来服侍的。”
反正太监所里的太监那么多,年纪小的也不在少数,再说四年前的话小琰子才五岁,大家都不会在意,也不会去查,只要别给原虎盯上,事情很容易掩盖过去。
“那……我晚上睡哪儿?”李孝琰想起自己之前睡的软榻,他其实更想找个床睡。
“软榻!!”肃肃和谷雨几乎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小琰子发现堂姐和太监哥哥睡在一起四年了,会是什么表情?——(!!)
多了一个人,小谷子的秘密能保住么?
☆、第三十七章
李孝琰想不明白为什么软软的堂姐要和一个太监同床共枕;如果说冬天太冷的话;那么他也可以啊?他年纪比谷雨小;又是堂姐的血亲,身份还比谷雨高贵;凭什么谷雨能睡床,他却要一个人睡在软榻上。
“堂姐;要不让谷雨睡软榻;我陪你睡床?”李孝琰凑到肃肃身边看着她纺线;小声说道。
“你一个人睡不好么?还是夜里太冷了?”明明火盆离他最近;软榻上也垫厚了褥子;汤婆子早早灌好放在被子里捂热,以李孝琰身高,躺在软榻上绝对不会难受。到不是说肃肃不愿意和李孝琰同床;大家都是孩子,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可实在屋里的床不够大,两个人睡在上头正好,再多一个就显得挤了。可若是让谷雨去睡软榻,他身高已然超出那个范围,不说晚上会不会掉下去,就是双脚也没法平放在软榻上。如果睡一天两天还好,但是李孝琰明显是要长住,这时间久了谷雨怎么吃的消,他的身高还会长的。
李孝琰想说让谷雨睡在床边脚踏上,这在京城很普遍。但想到谷雨的气质,还有这边冬日的冰寒,李孝琰又实在说不出口,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谷公公毕竟是太监。”
“那又如何?你想啊,如果我让他去隔壁睡,那又要多烧一盆炭火,多准备一床被褥,那么这些柴薪是你来劈,被单被罩是你来洗?”肃肃好笑的逗着他,并没告诉他他们不但冬日睡在一起,连其他季节都睡在一起。也许起初的时候是因为肌肤饥渴症,还有对这个环境的不安,希望有人保护,可是时间久了,她也算习惯了,有谷雨躺在她身边总觉的睡的特别踏实,不用害怕半夜有谁来杀她,或者遇到什么危险谷雨赶不及救她。至于她日后会长大,谷雨也不适合与她同睡的事儿,她暂时懒得去想。
李孝琰皱着脸,光听堂姐说的他就知道自己干不了,再想想现在家里的环境,似乎这样的安排到是最好不过了。
“堂姐,他毕竟是奴才。”李孝琰没法,可还是忠告道,他住了这么些日子也看的出来,谷雨虽然伺候堂姐非常的精心,可堂姐待他似乎也不像奴才与主子。两人相依为命有种他看不透的联系,若是谷雨能一直跟着堂姐还好,日后出嫁谷雨在一旁伺候着,但若是将来有什么变故,堂姐会怎么样?李孝琰觉着堂姐人那么好,他不想看她难过。
“恩。”肃肃低下头看似专心的纺起线来。李孝琰说的她都懂,也都明白,她将谷雨当做家人和依靠,哪怕圈禁地里过的再苦,日子也很踏实。只这真的只限于圈禁地里,只要出去,这个世界的条条框框就能逼着她和谷雨重新站到自己既定好的位置上,她是公主,他是太监。甚至于日后她要是嫁人,谷雨恐怕连进主屋都要通报,眼前相依为命的生活恐怕就只能留在记忆里了。她不想变成那样……
李孝琰说完就去屋子里收拾了,他现在也干不了什么,但至少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真的一无是处。
肃肃依旧坐在院子里享受午后难得的冬日阳光,似乎没主意屋子的转角处一个月白的身影站了许久才慢慢离开。
日子有了李孝琰的加入似乎有了点点不同,肃肃以往多的是谷雨在一起练字,而现在谷雨不在的时候,肃肃则和李孝琰一起练字学画,偶尔还弹弹琴。要么就是在肃肃忙碌的时候,李孝琰跟在肃肃的身边陪着她说话,说着京城,说着八皇子府,还说着他在京城的小伙伴们。时间流逝的似乎更快了……李孝琰并非肃肃在宫里时遇到的那些皇子公子们,他父亲八皇子对他很是严格,从小就要求习武,在四岁就请了先生启蒙,别人恐怕还在京城里嚣张跋扈的时候,他站在正房院子里站桩,别人恐怕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宫里打架吵嘴的时候,他正在家里读书习字。也正是因为父亲的严格,李孝琰的低调,宫里大部分人都对这个孩子不熟,也就是宫里嫡出的孩子们因为八皇子的寿宴对他有过几面外,就连皇宫李孝琰都很少会去。
不过李孝琰身上也有很明显让肃肃觉着不赞同的地方,比如太过刻板的阶级观念,比如对于人命的模糊概念,还有对于自身血统的盲目自傲等等。这些都是一个皇室子孙很正常有的表现,肃肃可以理解,却不能认同。不过她并没有想改变李孝琰什么,八皇子比她要聪明,更是土著,相信他会更懂得如何教导好自己的孩子,但同时肃肃也不可能真养个祖宗,于是在某方面李孝琰还是会慢慢被潜移默化的改变,起码冬去春来,李孝琰已经将劈柴学的有模有样,哪怕不会炒菜,可食物却再不会浪费了。
换上春装,肃肃并没有给李孝琰做过衣物,毕竟私底下唐刺史送来了不少李孝琰的生活用品,看上去比她过的还滋润。到是李孝琰对于肃肃给谷雨缝制衣物表现了极大的不满,甚至还为此和肃肃生了气,认为她自甘堕落,哪怕被圈禁了,也要有当主子的款,有着皇家人的自尊心。当然,最后的结果很明显,在肃肃剥夺了他两顿饭之后,他一句屁话都没有了。没有吃,没有喝,没有衣和房,还皇家的自尊心,连命都要没了!
谷雨从外头回来,背篓里都是近些日子的食材,他一进后院就看见李孝琰粘着肃肃说着什么,可在看到他进来的时候,便撇开眼睛,带着本能的不悦。谷雨并不在意,他只对肃肃说了一声就去了厨房,他知道李孝琰为什么从开始对他的亲近演变成现在的不屑甚至带着点点厌恶,完全就是因为是他没做到一个奴才的本分。说白了,就是他从肃肃那里得到的太多。他一直霸占着肃肃床的另外一半,他身上的衣物几乎都是出自肃肃的手,肃肃待他甚至比待李孝琰还要好,几年来清毒的汤药从来都是肃肃亲手所熬……
摸了摸微微发刺的下巴,谷雨低下头,他也很讨厌有人夹在他与肃肃之间,这里明明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他忽然想起父亲给他留得“锦囊”,他如果一直以太监的身份留在肃肃身边,是不是周围人看他与肃肃的眼神都会像李孝琰那样呢?他想如现在这样永远下去,会不会太天真了呢?谷雨的眼神越发迷茫。
“快点出来啊!听说京城来的公公就要到梅都了!!”外头不知道是谁高声说道。
谷雨忙扔下手里的菜,跑了出去,肃肃牵着李孝琰也同样站在院中。
“堂姐……你说……你说会不会是来抓我的。”李孝琰有些害怕的说道,他还没忘记那些死去护卫的惨状。
肃肃忙安慰他道:“不可能,都说是公公了,恐怕是来送圣旨的。”
谷雨赞同道:“从京城走水路过来也差不多三个多月,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而且圣旨……”
肃肃和谷雨对视一眼,心里都有忐忑,如果不是老皇帝的圣旨,那就是新皇了?这是登基了?算算也不过是年后的事儿,到底是谁登基了?
“一定是太子登基了,不然怎么会来圣旨,一定是太子来接我们了!!”外头安静了片刻,之后却爆发出更大的响动,女人们似乎抱头痛哭,还有高喊太子万万岁的。
肃肃不敢出门,可还是能够感受到屋外那些歇斯底里的女人们有多么激动,这仿佛是个天大的馅饼,只是饿的快死的人真正拿到了馅饼时,那馅饼到底只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