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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晚了,到时候她们和她又是一场官司。
“所谓身份,也就是在掌权的时候才能高高再上,时间是个可以抹杀一切的利器。没有权,皇子说不得还不如下田的农户,至少人家还有田!”
谷雨一直听着,低着头埋在肃肃瘦小的肩头,这些话他一直埋在心里,想等肃肃大点再和她委婉的说出来,却没想到她已经早就看出来了,还看的那么透彻。
次日交了单子没多久,果然就有人进来维护那些旧的房屋,人多钱多自然力量大,不出半个月,那些屋子都修缮好了,早就憋得受不了的嫔妃们带着女儿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原来的住所,这段时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不说大人受罪,孩子们也都瘦了。一开始大家还挺矜持,觉着这么粗糙的食物怎么可以入的了口,甚至还有些仗着从前太子宠过,就跑去公主那边闹腾,谁知道看人家公主饭桌上也是平民吃的菜色,这才憋了下来,可她们到底不如肃肃的手艺,每日不是吃焦的就是半生的,好些东西也不知道要洗,还吃过一嘴的泥巴,恶心了几天没吃下饭。
再来就是不懂得蔬菜,有人吃了发了芽的土豆好悬没死了,拖出去七八天才扔回来,人已经去了半条命了,这才让大家重视起来,原来东西也不能乱吃,吃什么东西,吃什么部分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的,轻的是味道恶心,重的还能丢命。这让这群从小连茄子皮都没见过的大家闺秀们谈食色变,也是头一次意识到她们是真的被圈禁了,太子也是真的不会来接她们了。
“娘,为什么我们不去六妹妹的宅子?我听说有二进呢。”崔氏的女儿排行老三,在宫里的时候肃肃还得叫一声三姐,名唤贞如,平日里心眼就多,到随着她母亲崔氏。
“你以为娘没想过?你以为谢氏和宋氏没想过?我还听说你大姐为了此事,还专门上门说了好些吓人的事儿,结果呢?人家根本不为所动。”崔氏不屑道:“谢氏以为六姑娘没了长辈她就能托大,想的美,还看咱们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白了,大家都是妾,德行!”
李贞如眼珠一转,拉着母亲的手道:“大姐真去吓唬六妹了?”
“可不?还整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装给谁看,她以为她装的好,六姑娘就能信她?太子妃多精明一个人,谢氏玩了那么多年都没玩过人家,她以为她女儿就能忽悠太子妃的女儿了?”太子妃那是地位高,崔氏是良悌也是早一批进宫的,那她没啥怨言毕竟人家是正妻,可谢氏哪怕是侧妃也不过是妾,有什么理由一天到晚搞得她才是正室一样磋磨她们下头的妾室。所以看谢氏吃瘪,崔氏也是挺高兴的。
“娘,上门说的肯定不如做的。”李贞如甩着帕子憋着坏点子道。
“女儿啊,你可千万别糊涂,六姑娘又不是一个人住着,那小太监可是太子亲自指过去伺候的,怕是来历不简单。”崔氏一惊,拉住女儿道,别到时候没唬住人家,自己再折腾进去,她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人家六姑娘可是有封号的,结了仇那日后可怎么过。
李贞如白眼一翻,嘟嘴道:“娘看我是傻子么?”
“那你……”
李贞如一指窗外道:“那外头才是个真正的傻子呢。”
崔氏抬头一看,也沉思起来,她和乔氏分到一个宅子里,院子公用,可房间分开,一个东头,一个西头,她和女儿住在东头,乔氏带着她女儿住在西头,乔氏的女儿排行老五,到不是说她智力怎么滴,但是智商确实不高,再加上那脾气……没准真的能成?
☆、第九章
五姑娘李敏如的生母是乔良悌,说起来乔良悌和肃肃也算是有点亲戚关系,太子妃的母家姓乔,乔良悌又是乔家分支的一户姑娘,如果真轮起来,她和太子妃还算是表姐妹,就是血缘有些有点远。乔良悌要比太子妃先几年入宫,在太子没成为太子之前,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妾室,直到太子大婚,被封为太子,她才凭借资历成了良媛,后又因为怀孕被太子升到良悌,结果生下还是个姑娘。
相对于乔氏几乎令人遗忘的存在感,五姑娘就跟捡来的一样,不但脾气暴躁,为人善妒,还拎不清身份很容易受人挑唆。原本太子妃看在乔氏算是亲戚的份上对她还算照顾,可自从五姑娘正面与肃肃闹过几次后,这种微薄的联系很快便被打破,乔氏连苦都说不出来,她就不明白了她本身性子是多安稳内敛的一个人,怎么女儿的性子就偏偏不像她呢?不但急功近利,还老想着不属于她的东西,比如说太子的宠爱,还有公主的封号,明明才七岁的孩子,就能指着她生母的鼻子骂起不争,连累她过不了肃肃那样的生活。
乔氏几番劝告全都无果,反而在女儿的心里落下个软弱无能的印象。若只是如此还好,拘在屋子里等到成年让太子指婚嫁出去就算了,可偏偏五姑娘的脑袋还不好使,智商不够以至于常常被人挑唆,只要别人比她过的好,那就跟针扎似的,夜里都睡不着觉,尤其是有人在她耳边夸大事实,她当时去找人干架都有的,所以李贞如说李敏如脑袋有毛病,到也不算冤枉了她。这大概是东宫里人人都知道的事实,唯有李敏如自己不知晓,还以为人家都怕她,畏惧她,殊不知人家只是不愿和“蛇精病”打交道而已。
自从太子失势又失踪,乔氏对女儿的未来已经丧失了期许,反正都是圈禁,大家相依为命也就罢了,到时多管着一点,也省得她在这里头再闹起来。可人总有疏忽的时候,更何况她刚搬进来,身边就只有两个宫女帮忙,多的是地方让她亲力亲为,就由着女儿溜出了房间去了院子,本也想着只要不出大门,都不会有什么大事,谁知道到给同院子的“邻居”盯上了。
肃肃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她正在给自己制定每日的生活计划,比如锻炼,比如学习,读书写字什么的,别看她上辈子上过大学,可是那顶多让她这辈子算的上是个半文盲,等到她母亲找人给她启蒙后,渐渐的就又变成一个还算识字的人,但真要和谷雨这样系统学习过,乃至有强大的自我学习能力的人比较,她是一点优越感都秀不出来,谷雨给她当老师那绝对是手到擒来,更何况她还想趁着现在找些种田之类的书籍来瞧瞧,她是看不懂的,但不代表谷雨也同她一样。
谷雨对于当公主的师傅,一开始肯定是反对的,在他心里他只是个太监,不说学问上比公主如何,光身份就不够格。然而事实总是摆在面前,公主再是公主,外头的人也不可能会给她配备一个老师,公主年纪还小,学问也浅,如果不想让她荒废,就只有他硬着头皮充数,无奈之下,他只好应下教导公主的工作,却仍旧不肯做公主的老师。
晚上两人又看了会儿书,肃肃先一步洗漱之后上了床,谷雨则转身出去沐浴。说起沐浴,肃肃难得的老脸一红,由于肃肃之前向谷雨说明了柴火的重要性,以及预计了将来柴火的需求,谷雨不知从哪一天起,就不再自己烧水洗澡,而是就着肃肃剩下的洗澡水速度很快的打理好自己,虽然说肃肃也不觉着自己一个小屁孩儿的洗澡水有什么肮脏,可毕竟是自己剩下的,再看着那么个气质清雅的小正太用自己的洗澡水……她脸皮再厚,也有种亵渎人家的赶脚。
当然,她说了几次,谷雨照旧我行我素,她也就只能掩耳盗铃,当做没看见了。
“沙沙……”明明外头没有风,可肃肃还是听到有什么擦过树叶的声音。她疑惑的抬头看向窗外,就觉着一道白影子擦着窗框就飘了过去,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想着她也是死过一次了,鬼估计也当过,便大着胆子往窗户那边走去,可打开窗,外面又和刚刚一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在这时,谷雨从外头进来,见肃肃光着小脚丫站在窗户边上,还大开着窗户,便急着走过去,只道一句逾越了,便将肃肃抱在怀里快步走到床边。
“现在还在夏天,不至于如此。”看着给自己盖被的谷雨,肃肃无奈道。
“这地方夜里寒凉,与南方很是不同,姑娘也要多爱惜身体才是。”谷雨低下头,让肃肃看不到他的表情。
“……罢了,睡吧。”想着刚刚的白影,肃肃原本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钻进被子只露出小小一颗脑袋,谷雨脱掉外衫只着亵衣同样钻进肃肃的被子里,两个孩子互相贴近着渐渐睡去。
次日,趁着谷雨出去砍柴,肃肃偷偷爬上自家窗口那棵大树,找了许久才发现靠近自己窗户的那一头有几片叶子破损了,如若不是这棵树靠近自己窗户旁的枝杈少,恐怕肃肃一时半会也不容易察觉。重新从树上爬下来,她抖了抖裙子,仿佛没事人一样,又去了厨房准备午饭。
这天夜里,先一开始肃肃还能挺着不睡,可毕竟小儿体质,慢慢也随着假睡人也迷糊起来,就在她要沉入梦乡的时候,外头砰砰传来声响,肃肃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谷雨更是一把将肃肃抱在怀里,就滚到了床里头。肃肃揪着谷雨的衣襟,转头看向窗户,原来那砰砰的响声是由什么拍打窗户产生的,黑夜里,连点光都没有,如果是一般小儿怕早就被这诡异的情形吓住了,就连谷雨这样的习武之人,脸色也不大好看,连句话都没有。
肃肃闭上眼,再认真听了听,若是人在恐惧和惊慌的情况下,真的可能自己吓唬自己,这声音刚刚听着像是什么拍打窗户,可等到静心再听,便知晓是什么人用东西投掷窗户所得,并非拍打。肃肃想了想,这段时间来游说自己的,无非就是谢氏和宋氏,要么就是有女儿的良悌,这么多人当中疑点最大的是谢氏,毕竟李秀如曾经在言语上吓唬过自己,但偏偏是因为如此,肃肃没有怀疑她,理由没有别的,李秀如这样的女子,好面子又自诩皇女风范,绝对做不到半夜三更投东西这样的损事,因为她豁不出去。再说肃肃的二姐,宋氏的闺女李妍如,天真傲娇,有点蛮横,但这样娇滴滴又怕苦又怕累的女孩子,就更不可能和她妈半夜不睡觉来搞事了,如此系数下来,肃肃一边将怀疑的目标定在李敏如身上,一边又在考虑这事儿是不是其他人让宫女们做的。
就在谷雨平复心理,想要问是谁的时候,窗外的声音停止了。
谷雨想要出去看看,但肃肃能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脊背,便假装害怕道:“小谷子,我害怕,你别出去。”
谷雨将肃肃紧紧抱着,又重新躺回到被窝里,静了半天他才低低道:“这世上真的有鬼么?”
肃肃暗笑这孩子强撑,便抱住谷雨,在他怀里蹭了蹭道:“我们又没有做坏事,就是有,也不会来抓我们。”
谷雨在黑暗中点点头,顿觉羞愧,公主那么小的孩子都不害怕,他一个十岁的男孩子居然怕鬼,这简直是他的失职,是他的失败。
“对,姑娘有奴才,就什么都不用怕。”
接下来几天,就跟想要挑战肃肃心里底线一样,先开始只是半夜敲窗,然后是伸向外头的枝头上被人摸了类似鲜血一样的朱砂水,再然后竟然还开始扔一些死老鼠的尸体,弄的夏天的庭院里味道格外难闻,肃肃终于忍不下去了。
“去,把良悌以上的女人都给我叫来。”肃肃换了身公主的宫装,戴上头面与饰品,又将刻有公主封号的玉牌挂在腰间,甚至连金印和册封金册都拿了出来放在托盘里,她就不信了,这帮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