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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凝目看过去,果然,正是钗儿与小丫鬟们在采花,不由狐疑道:“她怎的在这?你过去看看。”
玉枝应声走了过去。
“钗儿,你怎么在你,你家小姐呢?”
钗儿抬头见是玉枝,屈膝行了个礼道:“玉枝姐姐,我们小姐今儿去黄小姐俯上做客了,让我采些花插在她房里呢。”
“八小姐出门了?”
钗儿点了点头,顺了玉枝的目光看过去,远远的见到容氏坐在背光的花架下,笑了道:“二奶奶可是要去寻我们小姐?”
玉枝点了头道:“奶奶嫌屋子里闷出来走走,原本是想去找你们小姐说说话的,既然八小姐不在,我这去回一声。”
钗儿点了点头。
玉枝看了她花篮里那些采下的花朵,道:“快回去插了吧,不然时间长了怕是要枯了。”
钗儿点了点头,喊了小丫鬟转身便走。
容氏听了玉枝的回话,笑了道:“即是这般,我们便在这坐坐吧。”
玉枝上前,取了帕子遮在容氏的头顶,以防太阳太猛晒伤了容氏。实际上,她也是多此一举,容氏坐着的那处地方,是花匠们搭的花架子,一株有些年头的紫藤,吊着一串串的花骨朵挂在那。阳光穿过藤架能射下来的光线,少得可怜。
“前面的宴席不知道什么散呢?”容氏微仰了头,看着头顶上一串串的浅白紫红的花,幽幽的道,“表哥他不会喝醉吧?”
玉枝噗嗤一声笑了道,“奶奶才使了玉釉让人送醒酒汤去,这会子又放不下了。”
容氏自失的笑了笑,撇了头,却在目光瞥过的刹那,看到一抹人影闪了闪。下意识的出口道“那是谁?”
玉枝抬头,眼前空空荡荡的,除了风便是花和树,怔忡道:“哪里有人?”
容氏直了身子,果然,眼前根本就没有人。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人影闪了闪。”
玉枝站起身,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啊。”
“可能是我眼花了。”
玉枝便笑了笑,上前在容氏耳边轻声的言语了几句,引得容氏连连喝骂。
“你个死丫头,你再胡说,当心我绞了你的舌头根子。”
“是,奴婢错了,奶奶饶命。”
“呵、呵、呵。”
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响起。
从白听着那欢畅的笑声,蹙了蹙眉头,将背上的人放下,想了想又取了样东西在钟氏鼻子下晃了晃,很快便收起。随即一个纵身隐身在不起眼的角落中,双目警觉的看着这个方向。
同一时间,另一处。
余嬷嬷得了赵氏的话,正将秋果,冬梅,喊到跟前。
“你们两去分头去二太太和三太太房里,便说太太说今日园子里的花开得好,请她们去赏花。”
秋果和冬梅齐声应了退下。
待两人走后,余嬷嬷正欲撩了帘子进屋,不想赵氏从里面走了出来。
“太太。”余嬷嬷上前小心侍候。
赵氏挑了挑眉头道:“走吧,我们先去园子里。”
……
华铭皓一路向前,体内的那股燥热越来越强烈,心底的邪念也越来越难以控制。温醺的风缓缓吹过,鼻端便有了一层浅浅清香,便像是干柴遇到烈火般,意识瞬间被烧得个一干二净,只因那阵风里有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的气息。
“妙鱼……”华铭皓踉跄着向前。
不远处,钟氏悠悠醒转,她撑了地,缓缓坐起。目光迷惘,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园子里的大榕树下乘着凉,怎的这会子却是睡到了花园里。
秋荷、雪琴她们几个丫鬟呢?怎么没有在边上侍候。
“秋荷!”她略提了嗓音。
正行走着的华铭皓,乍然听到一声略带暗哑的女声,身子顿了顿,转而朝声音发出地看过去。一眼,便看到自花丛中站起,低头理衫的钟氏。
“妙鱼!”
华铭皓一个纵身,落在钟氏身前。
高大的阴影蓦然罩下来,钟氏一怔,续而抬头,在看清是华铭皓时,笑道:“表少爷,你怎么在这?”
华铭皓愣了愣,怎么不是妙鱼?只神智只清醒了一小会儿,鼻端在闻到钟氏身上的脂粉香时,不由自主的便探手朝钟氏的脸上摸去。
“表少爷,你干什么!”钟氏眼见得华铭皓的手要摸上她的脸,尖叫着往边上一让。
华铭皓此刻却是双眸似是胧了层雾,模模糊糊中,似是看到容氏在嗔笑着与他嬉戏。不由挑了眉,往前一步,“小妖精。”
“啊!”钟氏感觉到不对,尖叫着往边上逃去。
远处正与玉枝轻声说笑的容氏听得这声尖叫,不由讶然道:“怎么好像有人在叫?”
玉枝侧耳听了听,却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不由笑道:“奶奶,您怎么了。今天总是心神不定的?”
容氏笑了笑道,“我哪有,我真的听到有人喊叫。”
玉枝又侧耳听了听,笑道:“可是我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她们哪里知道,便在隔了一座花架一条游廊的花园另一角,华铭皓正在调戏着林府的三奶奶,钟氏。容氏听到的那两声惊叫确实是由钟氏发出的,只不过在她发出那两声惊叫后,华铭皓便不顾一切的与她撕扯了起来,一个要扑,一要反扑。到得这时,养尊处优的钟氏早已民惊惧到忘了尖叫,这也就是容氏听到了,玉枝没有听到的缘故。
“表少爷,你干什么,你疯了。”
钟氏推拒着华铭皓的搂抱,不顾一切的撕打着华铭皓。而华铭皓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容氏,他中的那chun药,不是一般的药,而是来自西域的一种叫“魅惑”的烈性chun药。只不过这药药力虽甚是凶猛,但时效却并不是很快。
“小妖精别玩了,让表哥好好侍候你。”华铭皓捉住了钟氏的手,正欲俯身凑上钟氏的嘴,去亲吻她。
耳边霍然响起一声惊叫,“三奶奶,你这是在干什么?”
钟氏猛的拧头,看到几步开外,一脸诧异的蓝雨薇。
“蓝姨娘,快,快救救我。”
蓝雨薇却是霍然退后了几步,神色怪异的看着她,“三奶奶,我这就走,我什么都没看到。”
{文。}眼见得蓝雨薇闪身撒了脚丫子便要走,钟氏只急的哭喊道:“蓝姨娘,表少爷他疯了,他对我意图不轨,你快来帮我一把。”
{人。}蓝雨薇才起的脚步顿住,转而对身侧的含雁道:“快去找了三爷来,便说三奶奶被人欺负了。”
{书。}含雁应了声便往云梦斋的方向跑,钟氏哪里想到其它,只想着蓝雨薇能上来帮忙,只是尖了嗓子,哭喊道:“蓝姨娘,你快来帮我。”
{屋。}蓝雨薇战战兢兢的上前,“华公子,你这样……”
她才开口,华铭皓霍然抬头朝她看来,在看到她那一身樱草色的衣裙时,脑海里轰的一声,像是被谁敲了一棍子,容妙鱼她最爱樱草色。
华铭皓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钟氏,又抬头看向几步开外的蓝雨薇。蓦的扯了嘴辰一笑,将钟氏往前一推,转身朝蓝雨薇扑了过去。
“啊!”蓝雨薇惊叫一声,返身便跑。
华铭皓却是二话不说,抬手便去撕蓝雨薇的裙子,“哗啦”一声响,蓝雨薇的衫子被他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救命啊!”蓝雨薇尖叫起来,一边奋力的朝前跑,一边嘶声的喊着,“救命啊,快来人啊!”
花架下的容氏与玉枝同一时间听到蓝雨薇凄历的喊声。一时间不由面面相觑,但下一时间,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跑出了花架。
隐于角落中的从白在看到容氏与玉枝出现的身影时,第一时间跑了出来。冲着蓝雨薇跑了过去,“蓝姨娘,出什么事了?”
蓝雨薇堪堪站定脚,指了身后紧随而至的华铭皓,颤声道:“他疯了,疯了……”
从白一抬眼,华铭皓已至跟前,正抬了手朝蓝雨薇抓去。
“华少爷!”从白连忙将蓝雨薇挡在了身后,对华铭皓道:“华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眼角的余光却是瞄向不远处,正从后花园处走出来的大太太赵氏、二太太候氏,三太太罗氏。
“妙鱼……”华铭皓喃喃着直往前。
从白大声喝斥道:“华少爷请自尊!”
钟氏在看到一侧走出来的三房太太时,嗷的一声嘶喊了起来,“没法活了啊,这都是什么亲戚啊,大白天的公然对女眷不轧,天啊……”
“出什么事了?”赵氏对身边的余嬷嬷道:“前面吵吵嚷嚷的?”
“奴婢使人去看看。”余嬷嬷连连应道,一边使了秋果上前去查看。
赵氏便回了头对候氏与罗氏道:“我平日里也不大愿意出来走,可这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园子里怎的便这般没个章程?等会要将那管事的婆子拘来问问才是。”
候氏与罗氏连连附和。
这边等着秋果的回话,那边却看到容氏与玉枝急急忙忙从游廊深处走了过来。
“二郎媳妇!”候氏眼尖的看到,侧了头看赵氏道:“大嫂,今天可真热闹了,全都往这后花园里凑。”
赵氏瞥了眼容氏,笑道:“兴许今天是个好日子。”
罗氏却是目光深沉的看了眼赵氏,抿唇笑了笑,抬手招呼容氏。
“二郎媳妇,你这是要去哪?”
容氏早已看到三人,正微笑着朝这边走来,先是上前温恳的行礼,“见过婆婆,二婶婶,三婶婶。”
候氏、罗氏齐声道:“快起来吧,这孩子,就是这么识礼。”
赵氏的眼角压了一抹冷笑,识礼?但愿她等会还能识礼。
“就你跟玉枝在这?怎么不多带几个人?”赵氏柔声道。
容氏低眉垂首回话,“嗯,在屋子里闷的慌,出来走走。”
赵氏点了点头。
却在这时,秋果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太太,太太,不好了,出事了。”
候氏与罗氏齐齐一震,失措的看向赵氏。
赵氏眉眼一敛,怒声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有话好好说。”
容氏想起先前听到的那几声惊叫,由不得的便回头与玉枝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了秋果。
秋果抬脸正欲开口,看到容氏时,怔了怔。
“怎么不说话?”赵氏喝道。
秋果连忙低了头,“前面……华公子……他欲图对三奶奶和蓝姨娘不轨,正被从白拦着。”
“什么!”
异口同声的两声历喝。
赵氏目光狠历的瞪向容氏,玉枝连忙一把抓住了容氏的手,使劲的捏了捏。容氏恍然回神,颤了手,死死的回握着玉枝的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向前跑的脚。
“天啊,疯了这是。”
候氏看了眼容氏,哇哇叫着朝前跑去。
罗氏上前搀了赵氏的手,“大嫂,二郎媳妇,我们也快去看看吧。”
一行人正欲朝前去,不想,身侧忽的便掠过一个人,声间敲锣般的响,“华铭皓你这个畜生,老子杀了你。”
容氏被那人冲得一个踉跄几欲跌倒在地,耳边听得他的骂声,神色一白,脚一软,竟是连站起的力气都没了。
“奶奶。”玉枝连忙弯身去扶。
赵氏瞥了一眼挣扎着起来的容氏,冷冷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定论,你慌成这样做什么。”
“婆婆……我……”容氏嗓子一痛,就差当场哭了。
“好了,快起来。”赵氏扶了余嬷嬷的手急步朝前,一边走,一边道:“知道的说是你个重情的,不知道还不知道是谁出了什么事,竟会使得你这般没了主张。”
才刚刚站起的容妙鱼,听得赵氏冷冷一句话,心乱,脚差点就拐了拐。好在一侧的玉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奶奶。”玉枝摇了摇头。
容氏稳了心神,扶着玉枝快步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