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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都是黄花梨木家具,样式简洁却有着低调的奢华。
那些丫鬟下人,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两个近身侍候蓝雨薇的婢女了,一唤香茹,五官平常,但一双眸子却是透着精光。另一唤香莲的则是鸭蛋脸,五官较为精致,看似很温和谦逊。然,蓝雨薇却清楚,看似难缠的人往往都好对付,而不显山不露水的,才是难对付的。
另有看角门的婆子,做饭的婆子,守大门的汉子,专司马车的车夫,各色人等无一不配备齐全,趁着这一刻,齐齐上前见了礼。
“怎样,还满意吗?”
蓝雨薇笑盈盈的立了,屈膝对秦珏瀚行了一礼,“小王爷费心了。”
秦珏瀚摆了摆手,淡淡笑道:“你满意就好。”
蓝雨薇点头,认真的道:“我很满意。”
“那就好。”秦珏瀚轻声一笑,续而抬头看了看天,“时间不早了,我先回王俯,明天再来看你。”
蓝雨薇立刻投桃报李,“我送送小王爷。”
秦珏瀚淡然一笑,转身朝外走去。
蓝雨薇跟着上前,两人言笑吟吟,怎样看都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巳时,收拾好了一切。
含雁侍候蓝雨薇去睡,香茹、香莲上前,请示今夜谁值夜。
蓝雨薇一早也想明白了,秦珏瀚使了那么多人来,无非就只是看着她,怕她拍屁股走人。只要她安静的呆在这院子里,想来香茹和香莲也不是那种愿意对她卑恭屈膝之人,更别说这值夜了。
笑了对香茹道:“我睡觉的时候很惊醒,而且又认人,这样吧。以后就让含雁值夜了,其它的事便有劳两位。”
香茹挑了挑眉头,眼底生起一抹冷意。
一侧的香莲则是抢在香茹之前,轻声道:“即是如此,一切便按小姐的意思来。”顿了顿,又神色恭敬的道:“小姐若是有要吩咐的还请直言。”
“当然。”蓝雨薇点了头,脸上露出一份意味深长的笑,“我肯定不会与你们客气的。”
香莲听了她这话,眉梢微挑低垂的眉眼,几不可见的与香茹交换了个神色,续而两人恭声道:“奴婢告退。”
蓝雨薇摆了摆手。
眼见二人出了院子,朝一侧的厢房走去。
含雁才轻轻的吁了口气,轻声道:“这两人往这一站,我怎么就觉得有种冷嗖嗖的感觉。”话落,隔着袖子重重的揉了揉胳膊。
蓝雨薇“噗嗤”一声笑,“你胆就那么小?”
“我才不怕她们。”含雁扬眉看着蓝雨薇道:“她们再历害能跃过小王爷去?”
蓝雨薇冷冷一笑,轻声道:“你以为秦珏瀚会给你撑腰,你忘了,她们的主子是谁了。”
“我当然知道她们的主子是谁,适当的时候我会提醒下她们,你又是他们主子的什么人!”话虽说这得豪气千云,含雁的脸上却是忽的便有了一层淡淡的忧心,看着屋外朗朗的星空和被打上一层霜色的院子,轻声道:“小姐,不知道林二爷,他怎么样了?伤口要不要紧。”
蓝雨薇闻言,脸上的神便有了些许的惘然。
那日赤宵击毙华铭皓,秦珏瀚阻止不及。就在她担心秦珏瀚会迁怒于林鹤轩,将所有的怨愤都发泄到了林鹤轩身上,却不料,林鹤轩捂着腹部直接两眼一翻,不醒人事了。好在沈于飞飞快的赶了过来,嚷嚷着与他们道了别,说是要送林鹤轩回中州。
但他们,到底是回了中州还是……
蓝雨薇笑了笑,“别担心了,我保证,他肯定死不了。”
“小姐,二爷那天流了好多血。”
蓝雨薇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一般来说,流的血再多,只要不是流干了,人是不会死的。”
“可是……”
含雁的余下的话,消失在蓝雨薇倒在榻上的一声长长的舒服至极的感叹声中:“这床真舒服。”
……
淮南王俯。
锦画堂呢,老淮南王垂眸不语,他的身侧坐着一中年女子,一袭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眉目间依稀与秦珏瀚甚是相似。
“王妃怎么看?”淮南王侧首看着身侧的淮南王妃道:“瀚儿的话,你也都听到了。”
淮南王妃点了点头,目光审视的看着秦珏瀚,“你确定她是永宁候之女?会不会搞错。”
秦珏瀚略作沉吟,轻声道:“长相与公主不说十分像,却是有个七分像的。而且,月前公主曾经让南平的瑾王萧遥去核对过,还留下了一面瑾王令牌。”
淮南王妃沉吟不语,淮南王见王妃不出声,他便也微合了双眸,保持沉默。
秦珏瀚端了桌上的茶盏轻轻的啜了口,眼角的余光却瞥到透窗而入的月光时,心下一个怔忡,现在,她在做什么?
“滋事体大,她在公主的心里到底有怎样的份量,我们还不知道。”稍倾淮南王妃轻声道:“依我的意思,还是先看看公主那边的动静。再做决定!”
淮南王点了点头,看了秦珏瀚道:“便依你母妃之言,东御街那边还是要好生看待。”
“孩儿知道了。”
淮南王妃便笑了起身道:“去年过年时,你父王便念叨着你不在没人陪他喝酒,今天月色也好,我让人做几道小菜,你陪你父王喝酒赏月吧。”
秦珏瀚起身,对淮南王妃恭身道:“有劳母妃。”
“你这孩子。”淮南王妃亲呢的拍了拍秦珏瀚,“跟母妃还这么客气。”
不消多时,下人便在厅院中的青石小桌上摆了八道精致的小菜,又将久藏的佳酿拍开,一瞬间浓浓的酒香便和着厅院里的花香飘了起来。
“父王请。”秦珏瀚侧身,请了淮南王上前。
淮南王点了点头,率先在圆墩上坐下。
秦珏瀚又取了精致的玉壶替淮南王面前的酒盏斟满了酒,续而替自己也满上一杯,双手平举到眉宇间,轻声道:“孩儿不孝,过年也不能团圆,这杯酒就当是孩儿向父王赔罪,还请父王原谅。”
淮南王呵呵笑道:“你这孩子,这事怎能怪你。”
秦珏瀚却是举了酒杯一口饮尽。
淮南王的眸子间便有了一层隐隐的笑意,亲自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秦珏瀚跟前的小瓷碟里。
“谢父王。”
淮南王摆了摆手,父子两人不时的说着几句闲话,眼见得的一壶酒便要见底。
淮南王对身侧侍候的小厮道:“再去添壶酒来。”
“父王,夜深露重,不可贪杯,身体为重。”秦珏瀚劝道。
淮南王笑了笑,便对一侧侍候的下人挥了挥手。
一侧侍候的人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秦珏瀚心下一凛,忖道:这是有话要说!不由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应对。
“华铭皓的死是怎么回事?”
秦珏瀚心下一个突突,但很快,他便镇定了心神,轻声道:“回父王,这只是一个意外。”
淮南王笑了笑,眸光一凝,再不是之前的温和,淡淡的道:“意外?”
“是的。”秦珏瀚陪了小心应道。
淮南王把玩着手中的小酒盏,许久不出一声,半响才冷冷的说道:“瀚儿,这样的意外我们承担不起!”
秦珏瀚吸了口凉气,低垂了眉眼,神色间一片懊恼与后悔。
月亮忽的便钻进了云层,天地间一瞬间暗了起来。
父子二人都沉默不语,只余四周虫鸣声声。
耳边隐隐响起争执之声,淮南王抬了头,朝外看去。
秦珏瀚亦微抬了眼角偷偷看去。在看到那角月白色的裙角时,眉宇间闪过一抹憎恶,但很快的又被他压了下来。
淮南王先是蹙了眉头,续头轻声道:“让她进来。”
人未到,香风先到。也在这时,月亮破云层而出,霜冷的月光打在女子脸上,同样三十五、六的年纪,中年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正是淮南王侧妃,甘红玉。
秦珏瀚在看到女子时,起身行礼,“见过侧母妃。”
甘红玉微笑着受了秦珏瀚一礼,转而柔媚上前,将臂弯里的披风抖开,披在淮南王身上,柔声道:“王爷,世子才回来,路途疲惫不堪,您再欢喜,也得让他养过精神来啊!再说了,太医不是嘱咐您,酒一定不能多喝吗?”
淮南王拍了拍甘红玉的手,“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要与瀚儿说。”
甘红玉的微垂的眉眼间划过一抹阴郁,但很快便平复下来,娇声道:“那妾身先告退,王爷也记得早些散了。”回头又对秦珏瀚笑了笑,“世子也帮着多劝劝你父王。”
“是,甘母妃。”秦珏瀚神色恭敬的应道。
甘红玉袅袅退下,她这一来,虽是打破了父子二人的沉寂,但二人也再无饮酒的兴致。一时间,都看着茫然夜色下的景致出神。
“父王身子不适?”秦珏瀚轻声问道。
淮南王摇了摇头,“没你侧母妃说的那般严重,这酒我也很少喝,你母妃看得紧。”
秦珏瀚便轻声道:“不管如何,父王当以身体为重,孩儿及几位弟弟妹妹还要父王操持。”
淮南王点了点头,神色渐渐回到之前的温和。[小说网·。。]
“既然是因她而起,我看这件事便也借她的手平息吧。”
秦珏瀚微怔,稍许便明白淮南王说的她是指蓝雨薇,他当日不曾带着蓝雨薇远去南平,而回到司隶,为的便是这个原因。
华铭皓死在赤宵剑下的那一刻,他便想到,秦家与华家是一定要翻脸的了。既然林鹤轩利用他来除去华铭皓,他又为什么不能用蓝雨薇去除掉那个华妃!
“孩儿也是此意。”
淮南王点了点头,“父王知道,这许多孩儿之中,你是为父最为看重的孩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记住,要成就一番雄图霸业,便要做出割舍,不可儿女情长。”
迎着淮南王锐利的目光,秦珏潮心起凛意,态度越发的恭谨,“孩儿,记住了。”
“好了,你下去吧。”
“孩儿送父亲。”秦珏瀚起身。
不想,耳边却响起一声温和的话语声,“时间不早了,你们父子再有什么话明天说也不迟。”
淮南王回头,便见淮南王妃带了侍女朝这边走来。
淮南王笑了迎上去,“王妃来了。”
“夜深露重,酒多伤身。”淮南王妃笑盈盈的上前,指了身侧侍女托盘里的两碗汤道:“这是醒酒汤,快些用了吧。”
秦珏瀚对着淮南王妃笑了笑,恭身取了托盘里的一碗汤,双手呈到淮南王面前,“父王请。”
“有劳王妃。”淮南王对王妃笑了笑,接过秦珏瀚手里的汤一饮而尽。
秦珏瀚捧起另一碗,“孩儿谢过母妃。”
“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的谢的。”
王妃笑着上前依在淮南王身前,仰头道:“如何,可以安歇了么?”
淮南王拥了王妃朝前走去,哈哈笑道:“可以了,可以了。”
秦珏瀚恭身相送。
……
东御街。
蓝雨薇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屋子里空无一人,清晨的阳光打在地面上有一层明晃晃的影子。蓝雨薇看着那层影子,有着淡淡的迷惘,恍惚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小姐醒了吗?”
香茹、香莲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蓝雨薇正想起身,含雁的声音已经响起,“我进去看看,两位姐姐可是有事?”
“世子来了,在前厅候着。”香茹的淡淡道:“辰时了,小姐也太能睡了。”
含雁挑了挑眉头,淡淡道:“小姐愿意,她就算是睡到日上三竿那又如何?”话峰一转,冷冷道:“都说王俯规矩大,看来传言也不全真啊。”
“你……”
蓝雨薇唇角微勾,她到想想看看这两婢女能嚣张成什么样。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