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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薇一惊,她一直以为是蓝利成或者是蓝利盛将她绑了来,可听这女子的口气,竟然是因为--林鹤轩!一瞬间,她便咬得牙都酸了。她就知道,遇上他总没好事!
“我……”
“不知道,如果我在你这滑若凝脂的脸上划几刀,又或者泼些热油,二爷,他还会要你吗?”
蓝雨薇深吸了口气,这玩笑真的不好笑,虽说容貌不是第一,可若是原本好端端的一张脸人为的毁了,那任谁也是难以接受的不是!
“姑娘”蓝雨薇斟酌着道:“其实林二爷他并不想纳我为妾。”
轻缓流动的香芬婉若被突罩住,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续而又如最初那样阐扬开,连带着淡淡的冷凛。
蓝雨薇久等,不曾听到回复,不由暗咬了牙,想道,若对方真的要毁她容如何才好?现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根本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你在害怕?”不待蓝雨薇回答,清冷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不屑与嘲讽,冷冷道:“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小姐也会害怕么?”
“我为什么不能害怕?”蓝雨薇想了想道:“谁不爱惜自己的容貌?”
“呵呵呵”
一阵轻笑声响起,笑声清脆似黄莺出谷,然听在蓝雨薇耳里却有着森森的冷意。
“既如此,我便留下你的美貌,如何?”
蓝雨薇微微的侧了脸,避开耳侧那吹气如兰的呼吸,她并不相信,她会那么简单的放过她。“条件呢?”
“三小姐果如传言,聪慧可人!”
蓝雨薇勾了勾唇,“过奖。”
“拿你的美貌换你的贞操,如何?”
第三十八章
“我们有仇吗?”
“没有。”
“那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
蓝雨薇默然了,她这是遇上一个变态狂了?只有变态狂才会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人的痛苦之上。等等!蓝雨薇想要抓住那突然自脑间划过的一抹光点,她忽略了什么!
良久
响起门吱嘎被推开的声音,隐隐的似乎还有得意的笑声。其间亦有杂乱的步子声以及粗喘的呼气声。蓝雨薇知道,这是她要实施目的了!不由便心如雷鼓,诚然那层膜对于生命来说太无足轻重,可是她没有理由这样被人白白作贱。
“如果……”蓝雨薇淡淡的开了口,便感觉到四周像是静了静,蓝雨薇咬牙,便当赌博吧,最坏的结局也只不过是个死!“如果林鹤轩知道是你毁了我,你说他会怎么对付你?”
“你说过,他不想纳你为妾,我这是帮他的忙,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不好意思。”蓝雨薇扬了扬眉梢,笑道:“其实是我不想给他为妾,不过经不住他的威逼利诱我最终还是同意了。”
“无耻,下流!”
骂吧,骂吧,你骂得痛快便好,这样是不是会考虑另一种折磨的方式。
“我就不信,你如果被几个男人睡了,他还会纳你。”声音已经没有了故作的矜持,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当然不会。”蓝雨薇斩钉截铁的道,“不过他肯定也容不得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想必姑娘也能想像。”
似乎听到骨骼的战栗声,屋子里陷入再一次的沉寂。
稍倾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试试他对你到底有几分在意。”
“这是个好办法。”蓝雨薇点头道,“最其码你给过他证明自己的机会,若是他无能,那也怪不了别人。”
咻,屋子里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纳你为妾了。”
“是吗?!”
蓝雨薇松了口气,危险暂时解除,不过这变态狂会想出另外的什么法子折磨她,便不知道了!不过想来,含雁已经回家报信了。母亲虽然怯懦,但却是个遇强则强的人。母亲,她会向林鹤轩求助吧?
“蓝雨薇,一切看命吧。”
阴森的话语声,滑过耳际,似毒蛇自脚背游过,带起刻骨的寒意。
蓝雨薇再次闻到一股辛涩之味,她想骂一句,你***能不能换个味道好点的迷药。声音却闷在了喉间,人一歪倒了下去。
林鹤轩在听了含雁的一番话后,半响不曾回过神来。
阴谋,绝对是个阴谋。而且筹划很久!但也不是无隙可寻。
“伯母,你不用着急,我会将三小姐寻回来的。”
颜氏抬起肿得像桃子般的眼,眯缝着眼悲切的看着林鹤轩,哽咽道:“二爷,一切都拜托你了。”
林鹤轩点了点头,想要安慰几声,却一时说不出话。见颜氏身侧的烨哥儿抬了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乞求的看着他,不由心头一软,蹲了身子抚了烨哥儿的头道:“你别担心,你姐姐她不会有事的。”
烨哥儿点了点头,却没忍住眼眶里的泪,啪哒一声,落在身前的青石砖上,绽成一朵花。
“二爷,求您救救我姐姐。”
五岁的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说着这世界最让人脆弱的话,一个求字,说尽多少恐惧与茫然。
“烨哥儿是男子汉了,将来要照顾母亲和姐姐的,不可以流眼泪。”林鹤轩抬手擦去烨哥儿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好好照顾你母亲,等你姐姐回来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
“姐姐她真的会回来么?”烨哥儿抬头看着林鹤轩。
林鹤轩重重的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这件事看似计划周密无处可查,实则漏洞百出。只是没有一定的势力与人力很难着手罢了。林鹤轩才出了蓝俯,便径直走向荆国公俯。
“找到那辆马车,找到那个被撞的孩子。”
沈于飞点了点头,“没错,找到这两方人,幕后人便能找到。”
“鹤轩,会不会是蓝家大房与三房干的?”褚季行看着林鹤轩道:“他们原本只是想将蓝雨薇卖了求个荣华,不曾想到,你对她会这般上心!”
沈于飞接道:“是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你知道那两房人打的是什么肮脏心思。”
“有这种可能,但必竟只是猜测。”林鹤轩看了沈于飞道,“这样吧,派人盯着蓝利成与蓝利盛,我们这边同时去找那两方人。”
沈于飞同褚季行赞同的点了头。
“爷,从安来找轩二爷。”屋外,小夏叩了门,轻声道。
沈于飞与褚季行齐齐的看向林鹤轩,两人目光中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尖锐,似乎在指向某件事,却不能直言。
林鹤轩默了一默,稍倾,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去吧,我与季行去寻访那两方人。”
“好,分头行事。”
屋门打开,小夏领了从安恭敬的立在门檐下。
“爷。”从安迎着林鹤轩走了上去,“有人送了封信来。”
话落,自怀里取出一封未封口的信签双手呈了上去。
林鹤轩一怔,信?垂眸看去,便见金勾铁画的五个字,安静的卧于信封之外,“林鹤轩亲启”自从安手里接过信,抽出信纸,一眼,林鹤轩脸色便变了变。
“怎么了,鹤轩!”沈于飞与褚季行快步围了上来。
“这是什么意思?”沈于飞自林鹤轩手里取了那张薄薄的信纸,大声念道:“芙蓉帐暖美香玉,醇酒**人醉欲,倚栏遥望涯无际,星空苍穹洞有天。”
褚季行亦怔怔的道,“这谁啊,就算是情书也不是这么写的吧?”
林鹤轩却是变了脸色看着从安道:“信是谁送来的?”
从安恭了身子回道:“是俯门外一个小孩子塞到我手里的。”
“塞到你手里的?”
“是的。”从安想了想,细声道:“是个六、七岁的小乞儿。”
林鹤轩挥了挥手,从安退了下去。
“鹤轩,现在怎么办?”沈于飞走了上过来,“没有会无端端的让小孩捎这么一封信。”
林鹤轩点头,略作沉吟,“计划不变,你和季行依我们商议的去做,我来拆解这封信。”
“好!”
第三十九章
薄如蝉翼的阳光透过筛网般的密集的树叶照射在地上。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属于树木特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一切都已平静,松涛阵阵,鸟鸣悦耳,深谷下有潺潺的溪流唱着欢歌一路向前。
蓝雨薇被人推倒在地,手腕间一阵锐痛。续而便听到绳索缠绕木桩的声音。
“现在害怕了吗?”女人微微的低了头,垂下发丝扫过蓝雨薇的鼻端,引起一阵麻痒,她张了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女人侧了侧脸,探手抚上蓝雨薇精致到无暇的脸,叹息一声道:“都道红颜命薄,希望你是个意外。”
“如果他还没找来,我便被野兽吃了怎么办?”
正试图离去的身影顿了顿,半响吩咐道:“放心,我的人会在这守三天,三天内若是他不来,你记住,冤有头债有主,找他报仇去。”
蓝雨薇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我记住了你独属于你的香氛,记住了你声音,若此番得以逃脱,咱们便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起过后,世界陷于一片寂静之中。鼻腔间有股淡淡刺鼻之味。蓝雨薇知道那是摆放在她身侧的药草,用来驱逐飞虫毒蚁用的。眼前浓郁的黑暗告诉她,她身处的位置应该是一方洞中。试着动了动被缚得紧紧的双手与双脚,除了入骨的痛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又试着用头去蹭地上不平的石粒,脑后一阵尖锐的痛,好在痛过之后,蒙眼的绳带被蹭开了,点点如星的亮光自石缝中透过,照在地上像夜晚的星子般灿亮。
蓝雨薇试图再用同样的办法弄掉勒在嘴上的带子时,失败了。那带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反到是越挣扎勒得越紧,她不敢再动了,万一把嘴勒裂了,可不是件好事!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蓝雨薇只知道时间在流逝,却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时间。这样没有希望的等待若换作是别人只怕早已疯了,她却不然,她闭了眼,安详的等待着。
洞外守着的人也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不曾靠近洞口张望,更不曾进洞查看。然蓝雨薇却知道,他一定在外面。只因为好几次她听到野兽的咆哮声,在靠近洞口时都会被驱逐开。
一天过去了。
沈于飞与褚季行无功而返。
“马车是经过伪装的,被弃于草市街的牛市口,我赶到的时候早被那里的流民拆得七零八落,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林鹤轩将目光看向褚季行。
“那个孩子没有去医馆,是西街的一个乞丐,有人给他了一两银子,让他找人演出戏。我根据他说的,将那人容貌画了下来,不过很显然,那人作了伪装。”褚季行将手里的那张画像摊放在桌面上。是一张放在人海里瞬间会淹没的脸。
“三小姐租的那辆马车呢?”
“问过了,车夫说他被人打晕了扔车上,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中州城外,至于是谁打的他,他怎么会在中州城外,一概不知。因为怕担干系,不敢露面。”
林鹤轩默了默,对方既然有备而来,便做足了准备,自是不会留下线索。只是,眼巴巴送上俯里的信又是什么意思?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上,这手字没有练过十年八年绝对写不出。可是,会是谁呢?到底是冲着蓝雨薇,还是冲着他来的?
“会不会是……”林鹤轩抬头看着沈于飞。
沈于飞神色一顿,半响摇头,“应该不是。”
“我想也不是。”褚季行附同道,“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应该说,他比旁人更希望你纳妾。”
“那会是谁?”林鹤轩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派去盯蓝家的人怎么说?”
“蓝利成与蓝利盛都很安稳,也派了家丁四处寻找。严拘了各俯的小姐,少爷,不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