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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氏,你疯了。”方氏猛的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平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对不对?”平氏像疯子似的猛的直起身子,目光如狼的盯着方氏,“你好狠,你会遭报应的。”
“疯子。”方氏摆了手,愤愤的起了身。此刻,她更想留在这时看平氏的痛苦,但她也很想知道,是谁,这么快的出手!如果不是她,那么会是谁?谁对平氏有着这样的恨意?
便在这时,门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太太,大夫来了。”
方氏回头看着床上目光直直的平氏,这个时候大夫来与不来,还有什么用吗?她撇了撇嘴角,“请进来吧。”
一身青灰色道袍的葛老先生被小丫鬟请了进来,方氏上前见礼,“有劳老先生了。”
葛老先生淡淡的点了点头,四喜上前,引了老先生走进内室。
到得这时,平氏也不再闹了,安安静静的躺在那。葛老先生才搭上她的脉,便眉眼一跳,半响叹了口气,起身,写了张方子,递给一侧侍候着的双福,“这些药一天一贴,一贴两次,二碗半水煎至小半碗水,早晚各一次。”
“是。”双福接了。
葛老先生又叹了口气,许是年纪大了,不论是什么样的生命都异常的珍贵。指了榻上了无生气的平氏道:“帮你们姨娘清理清理吧。”
方氏喊了松香取银子付诊金,又亲自送了葛老先生到门口。
“老先生……”方氏喊住了葛老先生。“到底是怎么了?昨儿夜里还好好。”
葛老先生久走深门大户,对于这些富贵人家的龌龊腌渍事,已是见怪不怪。然,听方氏这番主动问起,竟似不是他所为,不由便停了脚,略一沉吟,道:“中毒了,这毒,药性极强。”
“中毒!”方氏骇得失声道:“什么毒?”
葛老先生摇了摇头。
方氏顿了顿,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使了身后的胡嬷嬷,“去跟陶琛说声,套辆车送老先生。”
“是,太太。”
方氏怔怔的回了内室,四喜正与双福张罗着替平氏换衣裳,清理身子。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四个月的孩子,早已长齐全了。拿了污物准备去掩埋的婆子,不由便叹了口气,低声道:“可惜了,是个哥儿。”
四喜狠狠的瞪了那婆子一眼,床上的平氏原本闭着的眼睛猛的便睁开。
“拿过来我看看。”
婆子一颤,心里懊悔的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又不敢上前,更不敢退出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厅堂里坐着的方氏。
方氏挥了挥手,要看就看吧,难过的是她自己。
平氏看着那包在一堆衣物中的一团小人儿,哇的一声便哭出来了。挣扎着便要过去抢,“我的儿啊。”
才到门口的蓝利成听得平氏这一声嚎,脚步便抖了抖。
“老爷。”门外的小丫鬟恭敬的打起帘子。
屋里,方氏听了小丫鬟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前。
“老爷。”
蓝利成摆了手,大步往里,方氏虽心底极为恼怒,却少不得小意跟上。
屋子里,才看着蓝利成的平氏,捧了那堆雪衣便嚎开了,“老爷啊,你要为我做主啊,活生生的一个哥儿,就这样没了。”
方氏小心的打量着蓝利成的神色,见他眉头紧蹙,目光在看到平氏手里的那堆污物时,眸中掠过一抹寒光,不由便抖了抖。暗暗叫苦,天杀的,到底是谁做的,难不成还真要她来背这个黑锅!
不成,她绝不背这黑锅。
方氏迅速的调整情绪,抽了帕子掩了脸,悲切道:“可惜了,四个月的哥儿,已经成形了。”
蓝利成蓦的转身,双目阴凉的盯着方氏。
方氏徒然对上蓝利成的目光,不由便瑟瑟的抖了抖,不待她反应过来,蓝利成已是一把扯了她,“你跟我来。”
身后,平氏目光如蛇般凶残的盯着方氏,直咬得她牙齿都酸了。方氏,总有一天,我要你给我的孩儿偿命!
“是不是你!”蓝利成瞪了方氏,咬了牙道:“是不是你做的?”
“唉呀,老爷,冤枉啊。真的是要冤枉死我了啊。”方氏闻言,抽了手,跺脚哭喊道:“我就是再不喜欢平氏,那也是老爷的孩子啊!”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蓝利成烦燥的摆了手,“我只问你,到底是不是你,要是让我查出是你做的……”
方氏断然的道:“如果是我做的,让我出门被雷劈死,喝水被水呛死。”
这个世界,对于神灵,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敬畏的,没有人敢这般拿着自己的性命来赌这样的毒咒。蓝利成默然的收了回眼,目光阴戾的盯着廊檐之下的那片尚有绿意的草丛。不是方氏!那会是谁?
“葛老先生怎么说?”
“老先生说平氏是中毒。”
蓝利成身子颤了颤,中毒?!昨天夜里平氏才爆出有孕,今天早上这孩子便落了,谁能有这样的手段!
两人怔在那的时候,颜氏正带了马嬷嬷,朝院子里走来。
“大伯,大嫂。”
蓝利成与方氏齐齐一震,连忙敛了脸上的情绪迎了颜氏。
“这是怎么了?昨儿夜里还好好的。”
屋子里,平氏的哭声一声高一声低的传来。
方氏叹了口气,上前领了颜氏往屋子里走,“二弟妹,你说好好的哥儿,这便没了。”
“怎的就没了?”颜氏原本以为是胎位不好怎么的,霍然听方氏说孩子没了,吓了一跳,不由紧声道:“昨儿个夜里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不是嘛。”方氏哽了喉咙道:“空欢喜了一场。”
虽说蓝利和只颜氏一妻,但对于这种妻妾争宠的事,颜氏也不是不了解的,是故方氏说什么,她便陪着感叹一番,多余的却是不肯多说一字。见了平氏,好意安抚了几句,将带来的药材交给了四喜,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
才走到院子里,便与闻声感来的白氏,撞了个正着。寒喧了几句,便带了马嬷嬷回宜雨轩。
蓝雨薇早等在院子里,见了颜氏,迎上前,“母亲,那边出什么事了?”
“平姨娘的孩子没了。”
蓝雨薇亦同样震了震,失声道:“这么快就没了?”
颜氏听她说得奇怪,少不得喊了她进屋,母女二人关起门来说话。
“雨薇,你可是知道什么?”
蓝雨薇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言,连忙道:“母亲,您想,平姨娘为什么要四个月了才说出有孕的事,即便是四个月,可是您觉得大伯母她是容得下这个孩子的人吗?”
“你是说,是你大伯母做的?”颜氏难以置信的看着蓝雨薇,“可这才半夜的功夫啊,她……”
“母亲。”蓝雨薇好笑的看着颜氏,半响,低声道:“我的意思是说平姨娘这孩子定是保不住的,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就没了。可不是说,便是大伯母弄掉了。”
颜氏点了点头,赞同道:“我想,也不是您大伯母,可会是谁呢?这么快的手脚。”末了又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四个月的哥儿,都已经成形了。也是条人命啊!”
蓝雨薇半响没出声,她忽的便想起自己,她也是个妾,是不是她的孩子将来也命如草芥?到得那时,她又否能护得住?蓝雨薇第一次为自己那可以窥见的未来而心凉了一把。
“雨薇。”
蓝雨薇猛的抬头看着颜氏,“怎么了,母亲?”
颜氏摇了摇头,“喊了你好几声,都不见你回应,你在想什么呢?”
蓝雨薇如何敢告诉颜氏,她适才想的是什么。转了转眼珠,转而道:“我在想,平姨娘只怕不像是轻易便认命的人。”
“是啊,适才看她的时候,眼睛像刀子似的,瞟着你大伯母飞来飞去的。”
蓝雨薇心下一松,如此也好,只要她们斗开了,便无暇顾及她这里。自己暂时可以喘口气。
“过两日便是二姐姐出嫁了,唉……”蓝雨薇看了颜氏,“我想去看看二姐姐。”
“去吧,平姨娘那里,你便别去了。”
蓝雨薇应下不提。
辞了颜氏,蓝雨薇回到屋里,喊了含雁进屋,又令铃兰守在门口。
“含雁,你好好想想,你昨夜将我的碗筷换给了谁?”
“小姐是怀疑……”
蓝雨薇点了点头,“你好好想想。”
含雁挨了窗沿坐下,默默的想了想,不时的还的举了手比划比划。半响,“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想起来了?”蓝雨薇看着她。
含雁忙不及的点头,“我将小姐的碗与备用的碗调了调。”
蓝雨薇便想起昨夜宋氏给平姨娘盛的那碗人参乌骨鸡汤,不由得便身上生起了一层冷汗。厨房的管事嬷嬷是胡嬷嬷的媳妇,金氏。不论是方氏还是宋氏要在厨房这一块上做手脚,真是太容易了。
“小姐……”含雁上前扶了蓝雨薇的肩,她的脸色一片纸白,可见蓝雨薇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谁也不肯信,是不是今天出事的便是蓝雨薇?含雁一阵后怕。
蓝雨薇抚上含雁的手,“去打听下,看是什么毒?”
“是。”含雁点了头,转身走出去。
蓝雨薇疲惫的往椅子里靠了靠。会是谁?是方氏还是宋氏?或者是两个人商量好的!不,她不能这样消极的等待她们出手,这次是幸运,下次谁知道会再是什么手段?老天不可能永远眷顾她。
只是,要怎样出手?一旦出手,便一定要一击即中,不然只会换来她们更疯狂的反扑!
“铃兰,去将你寻雪姐姐喊来。”
“是,小姐。”
寻雪来时,蓝雨薇正闭了眼靠在椅子里出神。
“小姐。”
蓝雨薇睁了眼,指了一侧的椅子,“坐吧,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寻雪也不推辞,在椅子里落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蓝雨薇。
“上次烨哥儿落水,嬷嬷说是五弟指了那河渠有锦鲤,六妹说俯里有网,七弟突然喊了声,是吗?”
寻雪仔细的想了想,答道:“是的。马嬷嬷便是这般回夫人的。”
蓝雨薇撩了唇,冷冷的笑,“好,一个都没少,才这般大的年纪,便心如蛇歇。大了只怕便是那吃人的狼。”
“小姐您是想……”
蓝雨薇淡淡的垂了眉眼,“先把狼崽子治一治吧。”
寻雪,安静的看着蓝雨薇。她知道,既然自家小姐这般说,那便是打定主意了。她只需要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便是。
“寻雪,若是我……”蓝雨薇顿了顿,余下的话,她没有再说。
寻雪却是明白她想说什么,半响,淡淡道:“小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现在是她们存了心思来害你,你跟一个没心的人是讲不了仁慈的。”
蓝雨薇脸上便有了一抹苍凉的笑意。
“终究还只是孩子啊!”
寻雪默了默,小姐,您又何曾不是个孩子!烨哥儿又何曾不是个孩子!可是她们谁在意过了?
“你去吧,我再想想。”蓝雨薇摆了摆手。
寻雪起身福了一福,安静的走了出去。
另一厢
宋氏瞪了来正在回话的紫槿,“小产了?”
紫槿点了头道:“是的,听低下的婆子说,是个哥儿,胎儿已经四个月,成形了……”
宋氏挥了挥手打断了紫槿的话,轻声道:“去,去将大爷请来,便说我有事找他。”
紫槿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不多时,蓝华言便赶了过来。
“什么事,怎么急匆匆的。”
宋氏对着玫瑰使了使眼色,玫瑰便带了丫鬟们都退下。然后自己守在廓檐下,盯着院子的动静。
屋子里,宋氏将蓝华言请进了内室。
“平姨娘小产了。”
蓝华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