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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娘飞快的应了声,“姑娘放心,老奴一定会看顾好九少爷。”
寻雪这才叹了口气,起身,去了颜氏的院子。
又令珍珠和珊瑚传了话下去,谁要是敢再乱议这件事,便赶出俯去。她自己则想着如何去回颜氏的话。闹得这般大动静,要说颜氏一点不知晓,是不可能的,好在,走之前,她与马嬷嬷通了气。
才刚进屋子,便见马嬷嬷几步上前,一迭声道:“怎样,见到小姐没?”
寻雪点了点头,马嬷嬷又追问道:“那谣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末了又压了声音道:“你走后,大太太跟三太太都来过,被我派人拦下了。”
“小姐没事。”寻雪探头看了眼跪在蒲团上的颜氏,见颜氏虽是一脸愁苦,但神色之间还算镇定,不由便笑了扬声道:“见到了,小姐好好的,还把奴婢骂了一通,说别跟人瞎起哄,听风就是雨的。”
马嬷嬷见她不似在说假话,心下不由便宽了许多,连忙走到颜氏身侧,轻声道:“太太,那些都是谣言,小姐人没事。”
颜氏便睁了眼,极其认真的看了眼寻雪的神情,半响呼了口气道:“我就说了,这事不可能是真的。颜茹梅那贱人下次来了,你们尽管放她进来,我一定要撕烂她那张嘴。”
寻雪听得背脊生汗,由不得便庆幸,颜氏现在极少出俯。不然,只怕她就算是不信颜茹梅的话,也会信了那些街头流言。
“是啊,那位姨太太也真的太过份。”寻雪抱怨道:“下次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颜氏点了点头,摆摆手道:“你下去吧,我要抄写经书了。”
“是,太太。”
寻雪才出了佛堂,又坚持面不改色的走到自己的屋子里,才一进门,便“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扑通一声,将自己扔进床上,隐忍许久的泪,如江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
“小……姐,小……姐。”
因为怕声音传了出去,她死死的将脸埋在被子里,直至几近窒息过去,才微微的撇了脸,任由眼里的泪将绣花枕头染透染湿。
窗门忽然啪嗒一声响,哭得昏昏沉沉的寻雪猛的抬头,便见到窗台之下一抹清秀的身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认得他,好似便是白日里陪含雁回来搬海棠花的那个小厮。
“我们小姐,她怎么样了?”寻雪从床上爬了起来,扑了过去,一把扯了从白的袖子,急声道:“你告诉我,我们小姐怎么样了?”
“她已经没事了,她让我告诉你一声,看好你们太太和少爷。”
从白嫌弃的看着寻雪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沾满眼泪和鼻涕的手,强忍下将她摔出去的冲动,冷声道:“十五,我们爷会带姨奶奶去看花灯,你与你们太太,少爷说一声。”
“十五!”
寻雪尚没回过神,从白已然一个翻身,从窗口消失不见。
……
除却中州城外的东林寺便数城里的桃花庵与城隍庙最为香火鼎盛。
正月里,不论是官绅还是贫民,个个都是穿红着绿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来到庵中,或求来年的生意兴隆官场通顺,又或是求来年的平字康泰的。
容氏将跟着来的小厮护卫留在了庵堂外,她则带了玉枝、玉釉、张嬷嬷等人进了大殿,期间又借口将张嬷嬷支了开去。
玉枝与一个长像风骚近三十的中年女尼姑低声的说了几句话,那女尼姑便朝容氏这边走来,双手合什念了句佛语,续而抬起头对着容氏谄媚一笑,“施主请随贫尼这边走。”
容氏微微恭声行了一礼,使了个眼色给玉枝,玉枝点了点头,三人跟在女尼姑的身朝后庵堂的后侧走去。
桃
花庵的建筑格局采用着古老的四合院的方式,朝东的主向是大雄宝殿,左右两侧是小殿堂,而绕过大雄宝殿往里走,曲径通幽处,则是供尼姑和香客们居住的禅房。其间亭、台、楼、阁、廊、榭、轩、舫、馆、桥等,配合自然的水、石、花、木等自成一景,让人走着走着便心旷神怡,浑然忘我。
“玉釉,奶奶要与师太谈经,我记得这庵后有方清泉用来煮茶最好,我们去打些带回去吧。”玉枝忽的对跟在身后的玉釉说道。
玉釉眼角瞄了眼前方与女尼姑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的容氏,点头道:“禀了奶奶,我们再去吧。”
玉枝点了点头,上前小声的与容氏说了几句话,容氏点了点头。玉枝便折身携了玉釉朝桃花庵另一侧走去。
女尼姑将容氏领到一间禅房,双手合什道:“施主,便是这里了。”
容氏点了点头,探手在衣袖内取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递到女尼姑手里,“有劳师太。”
女尼姑再次宣了句佛号,顺势将荷包塞进了袖子,恭身退下。
容氏四处看了看,眼见四周寂然无人,她这才探手朝禅房的门推去。
“吱嘎”一声响。
房内一直等着的人,听得这声响,霍然转身,语带欢焦灼与欢快道:“你来了。”
容氏抬手取了头上的幕离,对着房内玉身长立的华铭皓软软一笑,“表哥久等了。”
华铭皓快步上前,一把将容氏抱在了怀里。嘴唇雨点般的落在容氏的头上及脸上,一边喃喃的道:“表妹,你让我等得好心急。”
容氏一边反手抱了华铭皓,一边低声道:“门没关。”
华
铭皓抬手一个掌风过去,虚掩着的门,“啪”的一声合上。便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不远处的屋脊上缓缓露出一张如雕似刻的脸,一双眸子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久
久的看着那扇合扰的门,往近了看,甚至能看到男子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极力压抑,而青筋纠结。稍倾,男子深吸一口气,纵身而起,消失在一片屋脊之上。
而刚被合上的那扇禅房,忽的响起一声惊呼声,然后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变成了低低的呜呜声……
直至一柱香的时间后,房内才重新有了言语声。
容氏将薄被拉到肩膀上,面如霞飞的睨了正在纠着帕子的华铭皓,嗔怨道:“你十万火急的将我约了来,便是为得这事?”
华铭皓拧了帕子过来,探手便要取了容氏身上的薄被,却被容氏飞快的一把扯住了,急声道:“我自己来。”
“别 害羞了,表妹身上,哪里不是我熟悉的?”华铭皓拿着帕子的手已伸到了被子里,热呼呼的帕子敷在酸软的身子上,让容氏几欲舒服的要呻*吟出声。但最终却还是咬牙忍住了,只拿着一对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华铭皓,“到底是什么事,我放着新姨娘的茶不喝,眼巴巴的跑了来。”
华铭皓听得她这话不由神色一凛,看着她道:“怎么,你还真打算喝蓝雨薇敬的茶?”
“为什么不?”容氏瞪了眼看着华铭皓道:“不是你说让我为难为难她的吗?”
华铭皓不由失笑,接过容氏递来的帕子,扔在盆里。往容氏身边一坐,探手将容氏揽在怀里,轻声道:“你说错了,不是让你为难她,而是让林家为难她。”
容氏垂了眼,很快便明白过来,道:“这是世子的意思?”
华铭皓点了点头,“是世子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容氏默了默,而熟知她习性的华铭皓知道,这是容氏习惯性的在思考。于是笑了道:“你也不用多想。说白了,若是昨日她死在了花轿上,一切便又好办了。可是她没死,没死,我们就要另作计较。”
“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从一开始就可以阻止蓝雨薇进林俯,可是他没有。”容氏抬头看向华铭皓,“这位世子爷,让人很难捉磨。”
华铭皓苦笑一声,轻声道:“别说你,就连我跟随他多年,我都很难揣测到他的想法。”
“那我到底要怎么做?”容氏看了华铭皓,脸上忽的便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轻声道:“你知道昨天林鹤轩跟我说什么了吗?”
华铭皓听到容氏提起林鹤轩,不由声音一冷,淡淡道:“什么?”
容氏轻声一嗤,“好似他的隐疾已有好转,要与我试一试。”
“浑蛋。”华铭皓一时心头火起,一把撒了手,怒声道:“他不是不能人道,怎么突然间就好了。”
容 氏不曾防着华铭皓会突然撒手,差一点便从榻上跌了下来,正想埋怨几句,却在这时听到华铭皓的怒斥声,心下一阵叹息,那声埋怨便被她重新咽了下去,披衣起身上前挽了华铭皓的胳膊道:“你说他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么些年,丫鬟送了无数个上门,都不见成效,怎的一个蓝雨薇进门,他便说有好转?”
“他与蓝雨薇圆房了?”华铭皓盯了容氏看。
容氏想了想摇头,“我今天一早就出来了,元帕并不曾去看过。”
华铭皓咬了咬牙,沉声道:“若是当真圆了房,蓝雨薇再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这事就麻烦了。”
“表哥,她真的是珏翊公主与永宁候的遗腹子?”容氏狐疑的道:“当年的事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怎么就能确定是她,万一弄错了呢?”
华铭皓摇了摇头,“你没见过珏翊公主,若是见了,你便会知道二人气质上真的不差半分。公主给我们看过永宁候年轻时的画想,与蓝雨薇不说十分,却有七分的相像。而且,是公主的随身嬷嬷证实的,颜氏当年生下的是个死胎,是她买通了颜氏的稳婆,偷梁换柱。”
“一旦蓝雨薇诞下一子半女,珏翊公主便有可能为了蓝玉薇而对你不利,大周朝没有郡主做妾的先例。”
容氏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悲苦的看着华铭皓,“这样不行,那样不行,我们到底要怎么做?”顿了顿又道:“你姑姑她怎么样?皇帝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接她回宫?”
华铭皓蹙了眉头,“我很久没有去看她了,来之前,听说皇帝去了趟她那里。”
容氏不由转了眸道:“你说,如果姑姑先宫里的那位大小姐诞下龙子,事情会怎样?”
“这是我们所希望的,只是……”华铭皓的脸上便有了一层岔岔之色,要知道皇帝今年去白马寺的次数大少于往年,照这般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怀上龙子!
而之前秦珏瀚也说过,他会鼎力相帮华妃回宫的事,只一切却要看他的本事,看他值不值得淮南王俯扶持。
“姑姑那边,我们先放一放,现如今先帮着世子完成眼下的事。”
容氏点了点头,“我要怎么做?”
“尽一切可能挑起蓝雨薇对林家对林鹤轩的怨恨。”
……
蓝雨薇让含雁搬了张软榻到院子里,她则拾了本书,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头顶上是她吩咐含雁与铃兰牵起的一层帐缦,很好的遮了阳光的刺眼,又能感受到阳光穿过帐缦照在身上的暖融融。
“小姐,想好怎么动手了吗?”含雁一边绣着鞋面上兰花,一边问一旁闭了眼养神的蓝雨薇。
蓝雨薇听得含雁的声音,懒懒的眼了眼,看着她轻轻一笑,“当然,计划早就有的,只是缺人去做罢了。”
含雁咬了咬牙,“奴婢去打听。”
“不用了,二爷已经在着手了。”
含雁猛的抬头看着蓝雨薇,怔怔的道:“小姐……这种事……”
蓝雨薇笑了笑,她知道含雁是想说,这种龌龊腌渍事怎么能与林鹤轩说!思及此,她笑得越发的光媚,一双瞳仁亮晶晶的看着含雁,“这种事怎么了?你以为林二爷他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小姐当然是最好的。”含雁不假思索的道。
蓝雨薇不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也许只有在含雁的眼里,她才是最好的吧!
“含雁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这里,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