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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青想了一想:“也没有甚么可要的了,总不能把我的那些仪器全搬过来,也无法带一把电钻,钻一条路通到阴间去!”
卫斯理骇然:“你可别乱来!”
陈长青伸手在煤壁上抚摸著,又道:“矿洞内外有许多死蝙蝠,情形很可怕,你们小心些!我就是踏著死蝙蝠进来的!”
卫斯理和白素不禁肃然起敬:“是,情形可怕极了,你真勇敢!”
陈长青受了卫斯理和白素异口同声的称赞,兴奋得脸上放光,神采飞扬,双手抱拳:“也是硬著头皮挺过来的,要是根本不害怕,那才好!”
卫白二人又齐声道:“根本不害怕,那是没有知觉,明明害怕之极,却能挺得过来,那才叫勇敢!”
陈长青咧著嘴笑:“能得到两位这样的赞扬,真是……真是……”
看来,他本来是想说“死而无憾”的 陈长青的言语、行动,一直很是夸张。后来,温宝裕和他成了好友,两人臭味相投,温宝裕受他的影响不少。
可是,在如今这样的环境之下,若是冒出了“死而无憾”这种话来,总不是很适合,所以他总算忍住了没有说出来,只是道:“我在这里,有甚么发现,一定毫不保留,全都告诉你们!”
卫斯理和白素和他一起握了手,再一次慢慢自狭窄的裂缝之中,走了出去。
这是他们二人第二次从裂缝中出来,自然比上一次顺利得多,卫斯理发现在裂缝的两旁,凸凹不平的煤块,简直可以嵌配起来 若是右手边有一块六角形的煤块凸出,那么,左手边,就必然有一个六角形的凹槽,可容那凸出的煤块嵌进去。
卫斯理把自己的这个发现向白素说了,同时问:“这种情形,使你有甚么想像?”
白素吸了一口气:“像是把一只馒头一分为二 有一股极大的力道,硬生生把煤矿拉成了两半,所以才现出这样的一道裂缝来!”
卫斯理骇然:“这股大力可以拉开煤矿,也可以把它合拢来!”
白素瞪了卫斯理一眼,伸手在他的口唇上,轻轻掩了一下,不让他再说下去。事实上,两人的心中,早就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这时,才用语言表达出来而已。
他们利用升降笼上了矿井,又把升降笼放下去,因为人在上面要下去,至多花点功夫,把笼绞上来,若是下面有人想上来,那就非要升降笼在下面不可。
到他们进了汽车之后,白素才吁了一口气,她道:“这里那么可怖,洞口内外,又全是死蝙蝠,情景那么可怕,真是人间罕见!”
白素是有所感慨,所以随便说说的,可是卫斯理一听,却心中一动,他一面发动车子,向外冲去,一面心念电转,思索著。
他这一集中精神,去思索白素刚才的那句话,也就没有去留意周遭那可怕的环境,所以一下子就冲出了矿洞口。白素双手一起抱著卫斯理的手臂,紧闭著眼睛,也避过了那可怕的景像。
白素虽然闭著眼,也可以觉察到卫斯理的感觉,她问:“你想到了甚么?”
卫斯理道:“我们都上当了!”
白素睁开眼来,神情疑惑。卫斯理用力一挥手:“所谓李宣宣是‘从阴间来’,只是王大同临死的遗言。他临死之前,可能根本神智不清,胡言乱语的也有可能,他知道的,是一种极其可怖的情景,他无以名之,就统而言之,说是‘阴间’,他口中的‘阴间’,和我们观念中的‘阴间’,根本是两回事!”
白素缓缓摇头:“也不一定,李宣宣就一直在说……她要令王大同活回来。令一个死去的人活回来,那只有来自阴间的人才做得到!”
卫斯理一阵纵笑:“那要王大同真的活回来了,才能够证明。”
白素又道:“还有,她不但自己会消失,还能带著小郭一起走,我相信,地底深处的那个小空间,正是通向阴间之门路!”
这一点,卫斯理也无法作出其他的解释,他只好又挥了挥手 那是他自少年时期就形成的一种动作上的习惯,并无任何代表性的意义。
这时,天色已然微明,不多久,便经过了小郭的车子,卫斯理向车子指了一指,两人都觉得小郭机敏无比。再过一会,车子驶出了那幅警告牌,上了公路,卫斯理加快车速,可是才驶出不到十公里,前面的公路,就被好几辆警车组成的路障,阻住了去路。
卫斯理才一停下车,就有两个警官,疾奔而来,一面在扬声高叫:“卫先生!卫先生!”
卫斯理打开车门,两个警官来势极快,喘著气:“卫先生,黄主任一直在找你,他命令,一发现你,请你立即和他通话!”
卫斯理扬眉:“有甚么要事?”
其中一个警官已递过了通讯仪器来 其时的无线电通讯仪器还不是很普遍,也不像日后那样轻巧灵便,人人可以随身携带,而是十分沉重的。
卫斯理自警官的手中,接过通话仪来,才说了一句“我是卫斯理”,就听到了黄堂的声音。
黄堂所说的那句话,尤如一个睛天霹雳,令得卫斯理呆如木鸡,反倒是在他身边的白素,也听到了这句话,但是却很平静,像是那本是她意料中的事!
但是实实在在,黄堂的话,还是石破天惊的:“卫斯理,王大同活回来了!”
卫斯理足足呆了三十秒之久,才向白素望去,白素扬了扬眉,没有说甚么。(奇*书*网。整*理*提*供)
黄堂又连叫了几声,卫斯理才道:“情形是怎样的?死了的人,怎么会活回来?”
黄堂道:“医院方面说,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形,那次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只是一种“伪死”现象,医院方面承认没有经过特殊的检查法,没有使用心电描记,没有进行心脏X光透视,是他们的疏忽!”
卫斯理忍不住骂了一声:“放屁!你也看过他临死时的录影带,知道他是死了!”
黄堂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尊夫人在不在?”
白素立时接上了口:“在!”
黄堂又顿了一顿,才道:“你会要我使王大同的身体不受破坏,那是为了 ”
白素的回答,直截之至:“因为我知道他有活回来的可能!”
黄堂的声音,听来充满了经过极度克制的愤怒,他道:“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黄堂的这种语气,很令人反感,卫斯理刚想回敬一句“凭甚么所有的秘密都要给你知道”,可是白素平日温柔文雅,真要伶牙利齿起来,也很厉害,她已经道:“太多了,黄主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把黄堂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听到他的喘气声。
卫斯理大声道:“有三辆警车阻住了去路,谢谢你用这种方法,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这个消息,我们是不是可以有行动的自由?”
黄堂却答非所问:“王大同不但还阳,而且也不再昏迷,醒了过来。”
卫斯理和白素一起吸了一口气 王大同清醒了!这太重要了!
整件扑朔迷离的事,其实关键全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是王大同,一个是李宣宣。只要他们两人肯把一切说出来,甚么谜团都可以揭开。但是两个人,一个昏迷,一个失踪,所以才使事件变成了漆黑的谜团。
现在王大同醒了,那是揭开谜团的时候了!
卫斯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才好,黄堂又道:“他醒了之后,甚么人都不见,只想见卫夫人!”
白素大讶:“只见我?他妻子呢?他没有问起他的妻子吗?”
黄堂道:“根据医护人员说,没有,只有你!”
白素更是惊讶:“你也没有见到他?”
黄堂愤然:“没有,医院方面说,在这种险死还生的情形下,绝不能违背他的意愿,不然,后果堪虞。”
卫斯理安慰他:“黄主任,请你准备食水,食物,全用不超过四十公分的容器装载,我们在西北公路,我驾车,你也立刻出发,相遇之后,白素由警车送去见王大同,我带你到一处地方去,在那里,可以得到许多秘密!”
黄堂得到了卫斯理这样的许诺,精神为之一振,忙道:“好!我这就来!”
等到他们在公路上会合时,天色已大明了!
白素握著卫斯理的手:“你不和我一起去看王大同?”
卫斯理摇头:“他是指名要见你,我不去了,我带黄主任下矿井去,黄主任,那绝不是一个愉快的旅程,你要有心理准备!”
黄堂用力点头:“我可以应付任何恶劣的处境!”
尽管黄堂已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当他到达矿洞口,看到了那可怖的,令人毛发悚然的情景之后,也不免脸色灰白,全身发抖,冷汗直冒!
黄堂不是普通的警官,他受过各种严格得异乎寻常的训练,是国际警方正式公布过的全球二十四个优秀警务人员之一,尚且有这样的反应,可知那种情景,实在具有难以形容的震撼力。
黄堂当然是乘坐了卫斯理的车子进出矿洞的,尚且如此,所以,他后来知道陈长青竟然是徒步经过那片可怕的情景,他忍不住肃然起敬 是真正的起敬,用标准的姿势和动作,向陈长青行了一个敬礼,自此对陈长青大是改观。
陈长青确然是一个了不起的奇人,观乎后来,他竟然可以为了探索生死的奥秘,而放弃亿万家财,跟随西藏密宗喇嘛去深入研究,竟从此不知所踪,可知他对事物的探索,有著无可比拟之热忱。
却说当时,卫斯理问:“祖天开知道王大同还阳的事情了吧?”
黄宣道:“当时我恰好在医院,由于事情很快,祖天开的思想和行事方法又和时代脱节,王大同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又是要见白素,所以我要求医院方面甚么人也别通知,由警方去寻找白素!”
卫斯理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黄堂若无其事:“我下令在全市范围设置了超过一百个路障,一发现你的车子,立即截停!”
卫斯理道:“这说不过去,你明知我的车子,是被人驾走了的。”
黄堂望了白素一眼:“我始终不相信你们会不知道李宣宣的下落!”
白素苦笑:“以前,或者可以说知道,至少,可以追寻,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了!”
黄堂骇然:“怎么会?”
卫斯理道:“我会告诉你 ”他转向白素,“替陈长青送食水食物之后,我会立刻和你会合!”
卫白二人轻拥了一下,分道扬镳。
卫斯理和黄堂上了车 当然亦是卫斯理的车子,卫斯理先问:“王大同还阳的情形如何?”
黄堂其实心急想知道卫斯理的遭遇,和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先说说王大同还阳的情形,卫斯理是不会说甚么的。
黄堂吸了一口气:“我们分手之后,我到医院去,心中一直在思索著,卫夫人这样说,是甚么意思。我所想到的是 不骗你,真是那样想,我想:难道王大同死了还能复活?不然,保存他的身体,有甚么意义?”
卫斯理扬眉:“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
黄堂一时之间,也弄不清这句话是褒是贬,他缓缓道:“王大同说李宣宣从阴间来,如果真有甚么阴间,那么,那正是控制生、死的中心,李宣宣爱她的丈夫就会作一定的努力!”
卫斯理连连点头,因为黄堂这样的分析推理,可以令人接受。
黄堂由于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他到了医院之后,就直奔向医院的“太平间” 那是医院放置尸体的所在,他才来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声,有几个人,正在大声争执。
一个医院的杂工,神情骇然,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