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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摆出一副生硬的面孔,“如果他们质疑我的决定,我只好告诉他们你一直在寻找始祖星,而他们将赞扬我尽早把你们和飞船统统送走。首先他们会举行一个仪式,以弥补你曾经被允许着陆的过错,虽然那时我们根本无法猜到你的目的。”
“你真的相信,因为我的出现,给你自己和这个世界带来了厄运?”
“当然,”丽莎乐冷漠地回答。接着,她较为柔和地说,“你已经把厄运带给了我,因为我认识了你,康普力伦的男人在我眼里更加不值一提。你留给我无法满足的渴望,这是上苍对我的惩罚。”
“再见,丽莎乐,我希望在回来时能见到你。”
“是的,你承诺过要回来,我曾努力地相信你会做到。我甚至对自己说要在外层空间与你会面,这样厄运只会降临到我身上,而不会牵连我们的世界——可你是不会回来的。”
“不是这样!我会回来!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你。”在这一刻,特维兹确信自己是认真的。
“我并没有怀疑你浪漫的冲动,我的基地爱人,但那些冒险寻找始祖星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一个也没有。我打心里就知道。”
特维兹控制着不让牙齿发出“咔咔”的响声。这是寒冷造成的,他不想她误会他是在害怕。他说,“你这样想,也是一种迷信。”
“但是,”她说,“这也是事实。”
二十八
回到远星号上的驾驶舱是件好事。或许舱室是狭窄的,或许它就象困在无限空间里的一个小水泡,但不管怎样,它却是熟悉的、友好的,而且温暖如春。
布里斯说,“真高兴你最后还是上了飞船。我正想着你会留下来和部长聊多久。”
“不会很久,”特维兹说,“太冷了。”
“我总觉得,”布里斯说,“你刚才正在考虑是否陪她一起留下,推迟去寻找地球。我不能探测你的思想,即使是最轻微的探测不也行,但我一直都留意着你,你所面临的诱惑似乎引起了我的注意。”
特维兹说,“你说得很对。至少有那么一瞬间,我落入了诱惑之中。部长是个卓越不凡的女人,我从未遇到过象她那样的人——你是否加强了我的坚持,布里斯?”
她说,“我告诉过你多次,我不能也不会以任何方式干扰你的思想,特维兹。我想,是你自己抵住了诱惑,以你强烈的责任感。”
“不。我宁愿不是这样。”他冷漠地微笑着,“没那么戏剧化,也没那么高尚。我之所以能够抵住诱惑,只是因为两个原因。首先是基于一个事实——这地方太冷了;其次是基于一个伤感的想法,过不了多长时间,容颜衰老的她将恨不得杀了我。我永远无法跟上她的脚步。”
佩罗瑞说,“好了,不管怎样,你总算安全回到飞船。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接下来,我们将要快速穿过星系到达外层空间,直到离康普力伦的太阳足够远,然后进行超空间跳跃。”
“你觉得我们会被阻挠或跟踪吗?”
“不,我确信部长是真的希望我们以最快速度离开,永远不再归来,这样,上天的惩罚将不会降临到他们头上。实际上——”
“怎么?”
“她相信我们必定会遭受报应。她确信我们永远不会回来。关于这点,我并没有加油添醋。她的意思是地球是不幸的代名词,每个寻找它的人都必定会死在途中。”
布里斯说,“到底有多少康普力伦人离开家乡去寻找地球?她凭什么作出这样的结论?”
“我怀疑根本没有一个康普力伦人会有这般举动。我告诉她说,她的恐惧只是缘于迷信。”
“你能肯定你自己不相信这些吗,或者说,你让她动摇你的决心了吗?”
“从她的举动中,我就知道她的恐惧纯粹是一种迷信,但同时,它们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你是说,如果我们试图在地球上降落,辐射将会令我们丧命。”
“我并不相信地球被辐射污染了。我所相信的是,地球在保护着它自己。还记得在川陀图书馆里所有与地球相关的资料都被移走了吗?还记得盖亚那由整个行星组成的不可思议的记忆能力吗?它可以回溯至地表岩层和地核熔态金属的形成期,但却无法向我们提供地球的信息。
显然,如果地球有足够的力量这样做,那么它也有能力使别人相信地球上有致命的辐射,从而阻止任何搜寻行动。或许因为离地球太近了,它对地球特别危险,因此他们的好奇心受到了更加强烈的约束。例如迪尼多,他既是一个怀疑论者,又是一个科学家,他完全认为搜寻地球是毫无用处的。他说地球是找不到的——这也很好的解释了部长的迷信。倘若地球是那么迫切地要隐藏自己,难道它不会杀掉我们,或误导我们,而允许我们去寻找它?”
布里斯紧蹙双眉,说,“盖亚——”
特维兹立即打断她,“不要说盖亚会保护我们。因为地球上的力量有能力移除盖亚最早期的记忆,显然在这二者之间的冲突中,地球会占上风。”
布里斯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盖亚的记忆被移除了?或许只是因盖亚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发展它的行星记忆系统,因此我们如今只以回溯至行星记忆系统完成的时刻。
就算那段记忆真的被移除了,你怎么知道那是地球势力干的?“特维兹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推测而已。”
佩罗瑞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如果地球上的势力如此强大,而且下定决心保护自己真面目,那么也就是说,我们的搜寻有用吗?你似乎认为地球不希望我们能成功,而且如果必要的话,它会杀了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放弃整个任务不会是不理智的举动吧?”
“我得承认,我们似乎应该放弃,但我怀有强烈的感觉,我深信地球一定存在,而且我必须也必定会找到它。盖亚告诉我,如果我对这类事情怀有强烈的感觉,那么我总是正确的。”
“但我们怎能在此过程中保住性命,老朋友?”
“或许,”特维兹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地球上的势力也会认识到我超常的判断力是有价值的,它会放过我。但是——这是我最后才想到的——我不能肯定你们俩能否生存下来,而这全是因我而起的。我一直在考虑着一件事,而现在这事已经无法再拖了,我应该把你们俩送回到盖亚星,然后独自完成任务。因为是我,而不是你们,第一个决定要去寻找地球;是我,而不是你们,认为这样做是有价值的;是我,而不是你们,受到驱使。那么,就让我来承担风险吧,由我独自一人前往。——好吗,老佩?”
当他把下巴埋在脖子上时,佩罗瑞狭长的面孔似乎变得更长,“我不否认自己感到紧张,特维兹,但如果丢下你,我会羞愧不已,倘若我这样做,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布里斯?”
“不管你要做什么,特维兹,盖亚都不会离开你。如果地球被证实是危险的,盖亚将尽其所能保护你。而且不管怎样,作为布里斯这个角色,我不会扔下心爱的佩,如果他紧随着你,那么我肯定也会跟着他。”
特维兹严肃地说,“那么,非常好。毕竟我给了你们选择的机会。我们一起出发。”
“一起,”布里斯说。
佩罗瑞微微一笑,紧紧握住特维兹的肩膀,“一起,永远一起。”
二十九
布里斯说,“瞧那,佩。”
她手里正操作着飞船上的观测仪,几乎是漫无目标的四处搜索。
佩罗瑞靠过来,把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观察着显示屏。一颗属于康普力伦星系的气状巨星出现在视线里,它在屏幕中被放大,直至它的影像大得似乎跟它的真实体积一样。
它的外表是柔和的桔红色,间隔着一条条苍白的斑纹。远远望去,它几乎是一个完整的光圈。
“太美了,”佩罗瑞说。
“正中间的斑纹伸展至行星外面,佩。”
佩罗瑞皱着眉,说,“嗯,布里斯,我想没错。”
“你觉得它是一个幻影吗?”
佩罗瑞说,“我不能肯定,布里斯。我和你一样,都是个‘太空菜鸟’。——特维兹!”
特维兹懒洋洋地回答,“什么事?”跟着走进了驾驶舱。他看上去有点憔悴,好象刚从和衣而卧中醒来——他正在睡觉。
他怒气冲冲地叫道,“住手!不要碰这些设备。”
“只是观测仪而已,”佩罗瑞说,“看看那个。”
特维兹抬头看了看,“是颗气状巨星,按照我得到的资料,他们把它叫做高卢星。”
“你怎么能只瞧一眼就知道它是那颗星。”
“首先,”特维兹说,“根据我们离太阳的距离,还有它的体积和轨道方位,我已经在设定航程时研究过了,它是你们此刻唯一能放大观察的行星;其次,还有它的星环。”
“星环?”布里斯迷惑不解。
“你们所看到的只是一条薄薄的苍白色斑纹,因为我们几乎是从它的侧面观察。我们可以上升至行星平面,给你们一个更好的观察角度。你想这样做吗?”
佩罗瑞说,“我不想令你重新计算位置和路线,老伙计。”
“没什么,计算机会为我做的,只需花一点点功夫。”说话间,他已经坐在计算机旁,手放到了识别器上。计算机按照他的思维精巧地控制着飞船,完成了余下的工作。
远星号无需担心燃料的消耗或惯性作用,很快进入了加速状态,特维兹再次从计算机和飞船回应他的方式里感到一股爱流——仿佛那是他的思想供给它动力、引导着它,仿佛它是他的意愿强力而顺从的延展。
基地想要回它并不奇怪,康普力伦想夺取它也不奇怪。唯一奇怪的是迷信的力量居然令康普力伦放弃了它。
如果完全武装起来,它可以逃脱或打败银河系里的任何一架、或一群飞船——倘若它没有遇上与它同类的飞船的话。
当然,它并没有装上任何武器。布兰诺市长将飞船交给他时已经小心谨慎地去除了它的武装。
佩罗瑞和布里斯聚精会神地看着那颗行星。高卢星缓缓地朝着他们倾斜。上部的极点(不管是哪一个)慢慢出现在眼前,周围是一团紊乱的大气湍流,而这时,下部的极点则躲在行星凸起部分的后面。
在顶部终结之处,行星的黑暗区域侵入了那片桔红之中,使这个美丽的光圈变得更加倾斜。
令人兴奋的是,中间的那条白斑不再是一条直线,它已变得弯曲,那些南北两面的条状斑纹也是如此,但更加引人注目。
此时伸出行星边缘的那条中央斑纹非常清楚的展现在眼前,两端薄薄的圆环也清晰可见。
它不再是个幻象,谁都可以看出它的真实形体。它是一个环绕着行星的圆环。
“我想,这足以令你认识什么是星环,”特维兹说,“如果我们移到行星上空,你会见到星环的环绕形状,它以行星为中心,完全不接触行星。你可能会看到它也不仅仅是一个圆环,而是由几个同心圆构成。”
“我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佩罗瑞茫然的说,“是什么使它在太空里保持形状?”
“和卫星的原理一样。”特维兹说,“星环由一些细微的粒子组成,每一个都绕着行星轨道运行。星环离行星很近,潮汐效应阻止了它混合成单一的整体。”
佩罗瑞摇摇头,“看着这星环,我感到很震惊,老伙计。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成为一名学者,但却对天文学知之甚少,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