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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弧破仍旧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甚至那犀利如鹰隼的眸子中,还隐约带着嗜血的气息,他虽然长的极为好看,可心仪于他的姑娘,却从未有敢直直看向他的,只因他身上那冻结一切的寒冷。只是此时,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嗜血的王爷今日看来,竟多了几分沧桑之感,那冰寒的眸中,也似乎有了一丝哀怨。
胡翌无疑是最为惹人瞩目的一个,他一身的白衣,干净而透彻,一眼望去仿若天上的谪仙,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淡淡的却很亲切。而且他位列天下三公子,一声逸公子的名号便醉了无数少女的芳心。只是,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看似温和,却对谁都从不过于亲近,眼中的淡漠,更是无法消除,只除了一人,沉夕。
丽阁四周都是宫中侍卫把守,再如何的倾心,都不能靠的太近,只能希望自己的才艺能让心仪的他注目几分,各家的小姐们不禁使出浑身解数,顿时歌声乐声响彻丽园。
“老臣叩见皇上,王爷,醒妃,国师”,余天疾步走上丽阁,在东凌破面前跪下行礼。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此时未在宫中,这些礼数就算了吧”,东凌破淡淡的看了余天一眼,便赐座于余香醒身边。
“朕记得岳父大人是陪同两位皇子的,如今怎么只身前来?”
“回禀皇上,两位皇子说想要在丽园随便走走,顺便赶赴一个约会,便让老臣自己赶了过来”。
“约会?是谁如此大的身价,让两位皇子都如此迫不及待啊”,东凌破似笑非笑的说着,眼底却有些无力。
曾几何时,这样的场合竟让他疲倦不已,甚至想要草草了事,如此的敷衍可是自他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
脑海中突然忆起那日沉夕的曲子,无花无酒锄作田,那是怎样的一种日子。没有政事的烦心,没有后宫的勾心斗角,没有国泰民安,没有战争硝烟,只有那一杯酒,一把锄头,一块天地,一间茅草屋,和一个爱的人。
东凌破突然感觉这样的日子很舒心,虽然只是在脑海中描绘了一下,可沉夕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站在茅草屋前为他擦汗,为他斟酒,竟让他觉得幸福无比。
可是猛然的,他忆起了那日她伤痛的眼神,她给过他机会,他知道的,那首曲子便是在问他的决定,可是,他放不下三千佳丽,放不下荣华富贵,更放不下天下苍生,所以他辜负了她。
现在,为何他面对着如此美景竟觉得疲累呢。
突然之间,他竟然想放下一切俗事,只为与那女子携手天涯。
东凌破微微摇头,嗤笑自己的妄想。
余天似乎并不知道西若轻和南天佑为何离开,倒是胡翌似乎知道一些。
“昨日臣同两位皇子来的时候,恰巧遇见了‘音仙’姑娘,‘音仙’姑娘答应六皇子今日要为其演奏一曲,相比两位皇子是赴此约去了”。
“‘音仙’姑娘?可是四季轩的‘音仙’?”东凌破突然来了些兴致。
那日他扮作泊凌公子参加“知己盛宴”,“音仙”姑娘一曲惊为天人,心中也不禁对她佩服不已。
“朕早就听过这位‘音仙’姑娘的大名,据说连宫中的乐师都不及万分,今日难得有机会,朕倒是要见识见识,醒妃意下如何?”
醒妃本是痴痴的望着东弧破,东凌破突然问话,让她有些受惊,却很快的移回视线,镇静的回答:“臣妾也早想见识一下‘音仙’姑娘的风采”。
东弧破本不想去,可他掌管宫中禁军,“百花节”人多又杂,为了保护“神女”和皇兄的安全,不得不一起前往凉亭。
胡翌在前方带路,心中竟多了一丝期待,不知为何,他对那“音仙”姑娘虽然崇敬不已,可她身上时不时流露的气息,却让他觉得像极了一个人,沉夕,也因此,心中对她自然也生出了些好感。
余香醒迈着莲步,端庄秀丽的脸庞仍旧带着高傲的笑意,只是眼底深处,却似乎透着不明的光芒。
自始至终,东弧破便没有看过余香醒一眼,而他此时,心中竟满满的都是沉夕。
昨晚他终于鼓起勇气进了沉夕的屋子,看到的却是一张惨白的脸,若不是鼻息那微弱的呼吸,她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那一刻,他终于认识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也终于明白,若没有了她,他恐怕会心痛的死去。
几个人各带着不同的心思离开丽阁,只留下那一干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今天二更晚了点,呵呵
锋芒天下 第十九章 昔日天下,今天涯
“见过东明国主,醒妃娘娘”
南天佑和西若轻似乎并不意外东凌破几人的到来,两人从容的起身,不同的气质,却是同样的优雅。
东凌破淡淡的摆手示意两人不用拘礼。
仍旧是昨日的凉亭,只因“音仙”将要到来,为这清净的凉亭多了几分热闹,而聚集了比昨日还要多的人群,其中虽已男子为多,却也不乏倾慕“音仙”技艺的小姐闺秀们,毕竟,能一睹“音仙”芳容,一听天籁仙音,是谁都不愿放弃的。
“六皇子同‘音仙’姑娘约了几时?”余香醒抬头看看天色,已近正午,却仍不见那传说中的女子,一向傲慢的脸上稍微有了些不耐。
南天佑神情悠然的喝着茶水,一边欣赏着亭下女子的表演,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在下并未同‘音仙’姑娘约好时辰,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要被规矩的死死的,醒妃娘娘您说呢?”
余香醒因着南天佑的话脸色微暗,但很快便恢复高贵美丽的神情,“六皇子不愧是性情中人,征战沙场的无敌将军竟懂得如此风花雪月之事,本宫佩服”。
隐含的讽刺之意,南天佑仿若未闻,径自看着亭下的表演,暗自品评。
西若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只是望着亭下缤纷的表演时多了几分嫌恶和不屑。
东凌破和胡翌同样望着亭下的表演,同样儒雅的面庞,只是一个看似认真,实则早已飘远了心思,仔细看去俊颜上的温和笑容都有些公式化,而另一个更是冷眼旁观,似乎亭下的表演只是小丑一般。
东弧破从来不屑表面功夫,自他步上凉亭,便没有看过亭下的女子们一眼,自然也不知道她们表演的是什么,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凌厉的眸子中染着淡淡的忧伤。
余香醒的目光从未离开东弧破,只是此时,那美丽的眸子中带着隐不去的幽怨和怨恨。
就这般的,亭内看似祥和,实则一阵沉默的,一直持续到烈阳渐落,霞光满天。
“皇上,马上便日落了,今年‘百花节’两位花魁是否该决出?”余香醒擦擦香汗,典雅的脸庞上略显疲惫。
东凌破抬头望望西方,确实已是日暮时分,落日已挂上山头,霞光也铺满了半边天际,如此的天象,竟火烈的如一只娇艳浴火的凤凰。
不自觉的,东弧破将视线移到余香醒眼角的凤凰印记上面,那振翅的凤凰竟一时被这晚霞给比了下去。
“爱妃说的是,华光,今日花魁可已决出?”
华光一身御林军装扮,威严的气势与丽园的嬉闹有些不符。
“禀皇上,今日花魁已决出,一株冰雪娇兰一举德魁,获七百四十五条绿丝带,另有兵部尚书之女方若姑娘获三百七十三条红丝带,喜得花魁”。
亭下一名绿衣女子,娇羞的以手帕捂住面庞,一双流转眉目却紧紧的盯着凉亭之内。
东凌破了然的点点头,幽深眸子环顾丽园一周,似乎在找寻什么,只是一周下来,眸中多了一丝失望。
“既然如此,朕宣布,今年‘百花节’花魁分别是冰雪娇兰和兵部尚书之女方…”
“落霞未尽,何不听完这一曲再做定夺”
轻风拂面,带着清冷却又傲然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丽园。
话音方落,一曲清音便带着冰雪初融,百花竞放的震撼窜入众人耳中。
同时,一艘画舫沿着丽河缓缓驶来,虽说是画舫,可却素净不已,只是那精美的雕刻和装饰,让人看了只能感叹这设计画舫之人的品味之高。
画舫前方,有一面不小的平台,此时,一名紫衣女子竟和着音律在那平台之上起舞,人儿迎着霞光,带着淡淡的神秘,一片面纱,更是让人多了些遐思。
妙伎游金谷,佳人满石城。霞衣席上转,花岫雪前朝。仪凤谐清曲,回鸾应雅声。非君一愿重,谁赏素腰轻。
一个旋步,一个探身,一个振臂,一个拈花
如行云流水,如风吹花流,轻灵无比又魅惑无边。
一名白衣女子坐在船头,白纱遮面,清风吹起长发,竟带着朦胧的美丽。她素指轻撩,就似一下一下撩拨在众人心弦之上,湖面荡起浅浅涟漪,像极了女子如海藻一般的黑发。
她低垂臻首,秀美微蹙之间无不万种风情。
只是静静的坐着,就如一株只可远观的雪莲一般不可亵渎,只是,比雪莲多了的,是那满身的傲然和清冷。
一名男子,同样的冷傲,一身黑衣并坐在女子身侧,俊雅的面庞早已不知迷醉了多少少女的心,只是他却紧紧的盯着身侧的女子,方若她就是他的珍宝。
即使指下划开一道道音符,即使周围景色怡人,即使万千道惊艳暗含爱恋,男子也只是深深的望着身边的女子。
两人一黑一白,却是无比的和谐,无比的般配。
风吹起两人的长发,如黑缎子一般的发竟在空中轻舞着,缠缠绕绕,似有生命般的嬉戏。
无声中一眼对视,眉眼中带着彼此才能看懂的含义,而琴声和琵琶声,竟也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人并肩坐着,身后红霞铺满,他们身上竟似映着淡淡霞光,仿若天地间,就只剩了这两个人儿。
春水汤汤一时无涯
柳絮轻软流水尽飞花
春雨楼头横吹尺八
青衫洗旧客京华
春风浩荡目极天涯
犹是少年风姿正飒沓
盏中泉水鬓边杏花
赏罢拂衣家天下
三分醒弦挥风雅
七分醉剑指潇洒
摇曳几点寒星水云半斜
夜如水谁人长堤系马
昔日天下今天涯
一道清泉流泻,便直直的吟唱了出来。
那曼妙的舞姿,轻扬的乐音,婉转的歌声,竟让整个丽园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仿佛一个呼吸都会乱了画舫上的一对璧人。
许久,不知乐音停了多久,不知人儿怎么上了岸,知道那清音再起,众人才渐渐的回神。
“民女拜见皇上,醒妃娘娘”
锋芒天下 第二十章 花魁落谁家
东凌破猛地回神,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立着那名如白莲却比白莲更清冷傲然的女子,“‘音仙’姑娘请起”。
沉夕同化蝶站起身子,不卑不吭的看向对面天下无几的几名出色男子,只是,化蝶看过去的,确是余香醒的身侧。
众人屏息望着那凉亭之上足可睥睨天下的几人,竟一时没有注意,他们其中,少了一人。
沉夕抬眸,淡淡的看着东凌破,看似清净如水,可心底的沉痛,却如泉涌一般倾泄而出,见了他,才知,压抑了几日的情感,竟然崩溃一亏,见了他才知,原来她对他竟不是一点点的动心而已。
因为动心了,所以得知他的欺骗时她会痛,因为不只只是动心,得知他的愚弄之后,她心痛之中竟多了些恨意。
恨,若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啊。
东凌破也打量着面前的“音仙”,上次的“知己盛宴”,泊凌也为她惊艳,可是那时隔的远,他只看到了那胜过雪莲的寒漠出尘气质,而今日,如此近的距离,更让他叹为观止,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不食烟火的女子。
她蒙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