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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影正摁叶一心的手不由一窒。
叶一心快要哭了,她从上官云影的桎梏下费劲巴拉地抬起头,朝着莲音直喊,“不是,不是!那都是演戏,他,他真正喜欢的是你!”
莲音面色又是一变,竟是比方才还要白了,她最后眉眼深深地睨了叶一心一眼,率着她那纯情无邪尖叫不已的婢女,走了。
。
叶一心有一种自己将要捐躯的预感……
莲音刚走不久,房间内那股子令人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气氛还在,她一脸无奈地瘫倒在被窝里,心中想着:莲音今日会突然到访,不是为了看上官云影的伤,而是为了问他求婚那事?
她倒是蛮关心他的。
她这么想着,居然就把这话给直接顺嘴说出来了,上官云影听了,瞥她一眼,没做声,径直掀了被子起身,忍着屁股的疼,走了。
叶一心当场就呆住了。
他他他他,他居然没把她碎尸?!
不!可!思!议!
她连睡着了都觉得不可思议,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想到:哦哦,其实也难怪了——她今日令他在莲音面前出尽了丑,他大约难过心碎都来不及,怎么有空收拾她?
这笔账,他肯定是先攒着……
唉……人生真他妈如戏!
想他上官云影不要脸地扒她衣服的时候,可有考虑到此事的恶果会被莲音看到?
这么想想,似乎又没有必要自责了——谁让他先耍色狼的!
哼!她翻了个身,甜甜睡去。
。
谁都没有料到,第二日,七王爷府内竟然迎来了多年来的第二道圣旨。
唔,说起这个,就要插叙一句——第一道圣旨是在上官云影十五岁那年,他被封为王爷,第二日,接到圣旨,皇兄要迎娶莲音。这件事大家已然都知道了的。
言归正传,这道阔别多年的圣旨,其实是一道口谕,且接旨者也十分奇特,不是王府的主人,不是王府的下人,而是王府的客人——叶一心是也。
皇帝大人的口谕言简意赅,太监尖着公鸭嗓子对着跪了一地的人盛气凌人地宣布,“陛下吩咐了,叶一心上次闯了牢房,事情尚未算完,他有事要召见她!”
这可真是秋后算账的榜样!
叶一心跪在地上,嘴角一抽,下意识地便用自己的胳膊肘去戳上官云影,她一脸的“大哥,跪求你罩我啊!”
上官云影看她一眼,微微抬头,看向传旨太监。
语气里稍微带了一丝恭谨,他的面色却仍是那副冷冰冰的,“皇兄只宣她一人?”
太监答曰,“正是。”
“我不要去!”叶一心立刻就拽住了上官云影的袖子,眼泪汪汪的。
上官云影眸色一动,没来得及说出什么,传旨太监瞥了叶一心一眼,冷嗤。
“叶姑娘是要抗旨?”
“抗旨”二字,像是符咒,立马让上官云影的面色白了一下。完了……他不会再帮忙了……
想到上官云初那双鹰隼一样可怕的眼,再想到上官云影挨的那五十棍棍子,叶一心身子一颤,跪了……
。
三分钟后,叶一心换好了面圣的衣服,跟着传旨太监步步艰难地朝门外走去。
她每走一步,都恋恋不舍地望着身后的上官云影,大眼睛眨了又眨,小小声将自己交代过的话再重复一遍,“上官,我,我若是一个时辰还没回来,你……你可一定要去救我啊!”
上官云影点了点头。
目光复杂地看了传旨太监一眼,他的眼神有些莫测,秀美如花般的唇瓣不由得抿了一抿。
马车就在前面,传旨太监转过脸,朝叶一心道,“叶姑娘上车吧!”
叶姑娘扒着车门,转头看着上官云影,眼巴巴的。
上官云影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她还是不肯走。
上官云影道,“你放心。”
她不放心,她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上官云初的旨意于他而言简直比山都重,他为了自己尚且不敢违逆,会为了她而违逆?
这几乎是不可能。
“叶姑娘。”传旨太监又在催了。
他奶奶的!躲不了,只能伸脖子去挨,叶一心最后看了上官云影一眼,扁着嘴巴,抽了抽鼻子,钻进马车去了。
传旨太监朝上官云影拱了拱手,上了另一辆马车,走了。
上官云影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抿了抿唇,“清羽。”
。
这是叶一心第二次进皇宫。
皇宫里最多的就是房子,还有大大小小七绕八绕的路,叶一心跟在传旨太监的身后走,越走越不认识这是要去哪里……
说起来她在现代时也是去过故宫的,北京故宫,沈阳故宫,统统看了一遍,但谁让这什么什么尚越是架空?
她哪知道眼前这些宫殿谁是谁?!
好容易走到一条宫道的尽头,眼前的是一座华美庄严的庭院,不是上次她和上官云影一起面圣的地方,叶一心禁不住一愣。
传旨太监道,“到了。”
叶一心皱眉,“可是——”
“可是什么?”传旨太监皱眉,“要见你的人在里头等着呢!”
抬手在她背上推了一把,她趔趄向前,院门竟是虚掩着的,她一头钻了进去,就听耳边传来冷厉一句女声,“国师说了,这血能让妖怪现行,快,快泼这畜生!”
“哗啦啦”一声,一盆粘稠、腥臭的液体,兜头罩了下来。
叶一心呆了。
。
【今天,你冒泡了咩?】
【V025】凌辱
《新白娘子传奇》里有这样一个情节:变成白娘子的胡媚娘,被许士林青梅竹马的表妹,从房顶上泼狗血。
叶一心记得,在这个情节里面,胡媚娘明明是没有事的,可是这事儿搁到她自己身上,就有事了。
就像是陡然间陷入了一片沼泽,她动不了,喊不出,浑身上下都是粘稠腥臭的液体,滴滴拉拉地往下滑。
叶一心不由得瞪大了眼,惊愕,她居然……居然真的被那盆血给钉住了?!
眼睁睁看着门后站了两个宫装婢女,她们手里端着硕大的盆,盆沿儿上尚且挂着污血的残迹,她们正严阵以待地盯着她。
再之后……
叶一心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地火热起来,滚烫起来,撕痛起来……紧接着,以一种肉眼可以察觉到的速度,她的身子,正一点一点地缩小下去!
缩小,缩小,缩小,直至,变成了一只被污血浸染得不成样子的猫咪……!
宫女们统统呆了。
小猫也惊诧得很,“喵”了一声,无意识地甩了甩尾巴。
宫女们以为她是要攻击,尖叫着朝后退去。
从猫咪的眼睛看过去,宫装婢女们好高,她们退后几步之后,回过了神,许是见污血有效,先是愣了愣,再是现出一副惊喜外加鄙夷的神色,斥道,“果然是个畜生!”
丢了银盆,二人双双朝庭院内院跑去,边跑边道,“翠羽姐姐,翠羽姐姐快来!”
——所谓的翠羽姐姐,原来就是在上官云影房间里见到的那个。莲妃娘娘的侍女。
浅绿衣衫的翠羽,很是高傲地围着小猫踱了一圈,清秀的面孔上面尽是鄙夷,她叉着腰,指桑骂槐地说,“我说七爷府上怎么会骚气冲天呢,原来是有个畜生在那里!”
叶一心虽然变成了猫,可听力还是具有的,她听到了翠羽骂她,且骂得很是难听,下意识地便想要还嘴,却无奈察觉自己只能发出“喵喵”的声音,恼得很,便眯着眸儿,用爪子扒地。
“怎么,不服气么?”
翠羽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恨恨盯了两眼,又侧脸朝身后的大殿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什么顾忌,她压低声儿朝宫女吩咐,“别惊动了娘娘,快,把她带到柴房去!”
两只后爪被人揪住,叶一心挣了两下,却徒劳无功,被人抓着朝前走了。
。
柴房里。
翠羽手持荆条,笑得阴冷轻蔑,她蹲下了身子,注视着小猫碧色的眸儿,一字一句,“叶一心啊叶一心,我们倒是小瞧了你!怎么,做人爬不上七爷的床,便投胎成了畜生?”
话音落,一道荆条狠狠抽上了小猫的身子。
“喵呜!”
惨叫声顿时便响起,惊慌,凄厉。
猫身比不得人身,何况又是被污血泼得根本动弹不了的,叶一心生生挨了那一道抽打,只觉浑身疼得火辣辣的,她前腿儿一屈,当场就趴跪了下去。
翠羽笑得得意,“怎么不嚣张了?”
她挑一挑眉,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荆条敲打着自己的手心,鄙夷,“在七爷的床上,你不是风骚得紧?”
叶一心的背被抽裂了,污血沿着伤口渗入,疼得钻心,她哪有工夫理会翠羽胡说了些什么,转头想要舔一舔伤口,刚艰难地将脑袋偏了一些,只听风声过耳,“唰!”的一声,又一荆条抽过来了!
他奶奶的!
叶一心可不想彻底皮开肉绽,她眼皮直跳,拼了残力朝一旁躲了躲,荆条刮过她的后腿,疼得钻心,她顿时便被激怒了!
他娘的!想她从小到大,虽然不爱打架,但也不是个由着别人肆意欺负的性格,被翠羽侮辱也便罢了,竟敢欺负猫身的她?
这女的搁现代也是个虐猫一族吧!
叶一心是个恋猫癖,见不得别人欺负猫,她转了眼,眼神恶狠狠的,抬爪便要荡风,却不防翠羽一击不中恼怒得很,正好甩了荆条过来……
“唰!”的一声,荆条正中她抬起的前爪,叶一心发出了歇斯底里的一声惨叫——整个身子都被那一甩的力道荡得冲了出去,“嘭!”的一声,直直撞上了柴房内的墙壁。
叶一心头晕眼花,面条似的从墙上滑落下来,污血将墙壁划出了一道痕迹。“咚!”的一声,她狠狠跌进木柴堆里。
翠羽冷笑得意,“区区一个猫崽子,竟想勾/引七爷?你倒是照照镜子!”
浅绿衣摆一闪,她又冲过来了,叶一心已经疼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四只爪子少说废了两只,她苟延残喘似的,趴在木柴堆里,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
翠羽扬起荆条,厉声,“贱人,这就送你去死!”
荆条被高高地举了起来,叶一心闭眼苦笑,完了,完了,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不过,幸好,临死前,她倒是明白了一件事:
好、猫、被、人、欺……
只是不知道,死后会不会回到现代?她苦笑更甚。恰在此时,耳畔突然划过一道寒风,伴随着一抹熟悉的声音,“放肆!”
那声音太过熟悉,叶一心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她猫身一震,艰难地将快要被污血彻底糊起的眼睛撩开了一条缝儿,看了一眼,顿时一窒——
原本正好端端儿地站着的翠羽,被那风一荡,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沉地朝木门撞去,“嘭!”的一声,她磕得木门都断成了两半!
叶一心惊诧不已,没等到回神,已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捞进了怀里,她身子一震,急切想要回头看那人的脸,耳畔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过脸,门口处,雍容华贵的莲妃娘娘伴着圣驾,急匆匆赶到这里。
上官云初面容阴鸷,莲妃花容失色,怒斥,“翠羽!”
。
柴房内外,两班人马灼灼对峙。
上官云初一袭明黄,脸色是一如既往的万年冰山似的森寒,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柴房内地狱般的局势,勾唇冷笑,“这是怎的?”
翠羽匍匐趴在地上,抖着身子抬起脸来,大约是想要迎驾吧,却没成功,“哇”的一声便呕出了一口血来。莲妃娘娘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翠羽!”
一直抱着小猫一动不动的男人,却是终于出声,嗓音堪比冰锥,他一字一句。
“上官云初。”
声音里是浓郁到近乎要压抑不住的恨意。
上官云初鹰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