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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心呼了口气,放心了,刚准备坐下,房门忽地被人从外急急推开,清羽冲了进来,劈头就说,“王爷找不到了!”
叶一心愣了一下,没等说出话来,就见清羽拧一拧眉,浑身滴滴答答地直往下面滴水也不管了,他看着叶一心的脸,不无指责地说,“王爷今日生辰,白日一整日都在等侧王妃回来,等您与他共同庆生,可您去救您师父了!晚上他特意带您出去玩儿,还吩咐属下守着您的师父,您,您怎的又把他抛下?”
叶一心又愣了一下,清羽叹了口气,“我家王爷从小就固执得很,他,他可别想不开了!”
拧了拧眉,隐隐谴责地看了叶一心一眼,转了身,清羽一身雨水的又冲出去了。
【V056】伤心
雨仍旧没停,反倒越下就越发的大了。
瓢泼般的雨水砸在房顶上,听动静着实聒噪得很,房内烛花爆裂,安静至极,只有迦冥清浅的呼吸,因而也就衬托得这雨声格外得吵人。
床榻边儿上,叶一心一手紧紧攥着迦冥的手掌,为他取暖,一边拧着眉头,疑惑地想:清羽怎的还没有回来?
上官云影还没找到吗?
说起来,清羽已经出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齐州的地盘虽大,可整个内城不过也就那么一点儿,上官云影对齐州应该也并不怎么熟悉吧,他能跑去哪儿?
又等了半个时辰,清羽倒是回来了。
可回来的只有他自个儿。
浑身被浇得湿透,一脸的失望颓丧,一向沉默寡言的清羽竟首次着急无措地朝叶一心说,“属下……属下能恳求侧王妃……您……您亲自出去找一找么?”
他的嗓音几乎称得上是哀求了。
叶一心叹了口气。
罢了,找就找吧。
清羽不知道上官云影去了哪里,可叶一心好歹是知道的,再说了,瞧他那副担心主子的样子,怪可怜的。
叶一心几乎是下意识地忽略掉了自己心底那股子莫名的烦乱。
安置好沉睡中的迦冥,叶一心吩咐清羽,“看好我师父,无论如何都不许离开他半步!”
清羽自然点头答应,嘱咐,“侧王妃也小心。”
“嗯。”
又看了沉睡中的迦冥一眼,叶一心推门出去。
******
冒着大雨冲了出去,到了地方,果然,上官云影已经不在夜市的小店摊位前了。
叶一心四下看了看,雨很大,摊位很多,可任何一个摊位前面,都不见那抹熟悉的绯色。
到了曾光临过的第二家摊位前,抬手揪住正急急收摊准备回家的店家,叶一心拧着眉问,“先前随我一起来的客人呢?”
店家转过头,认出了叶一心,一张脸先是一垮,再是叹道,“您是问那位红衣服的客人?唉,从我这儿弄了几瓶酒,他便走了。”
叶一心眉毛一压。
瞧了瞧叶一心的脸,店家愁眉苦脸得愈发厉害,他抱怨着说,“啧啧,您是不知道啊,他那张脸可真是吓人!”
叶一心当然明白上官云影恼了时有多吓人,见店家说半天没说到重点,她胡乱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摔在桌上,厉声喝。
“我是问你他去了哪儿!!!”
******
内城里的旧城墙边,上官云影正在城墙上坐着。
雨一直在下,他连躲也不躲,一袭绯衣像血似的,就那么安静孤寂地单膝支起,坐在城墙的墙头上,异常漂亮的侧脸清清冷冷的,瞧着竟着实有些落寞。
叶一心匆匆赶到,见他由着雨淋,浑身早已湿透了,不由微恼,她腾起身“蹭”地一下蹿到了墙头上面,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酒瓶子,低喝。
“有你这么过生辰的么?!”
手中的酒瓶子被夺走了,浑身湿透、乌发也湿透的男人懒懒地抬了抬眼,他看了叶一心一眼,异常漂亮的脸孔异常的冷漠,他侧了侧身,似是不想看到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叶一心咬了咬牙,知道他这副样子必然是生气了,她抬手拉住他的袖子,闷声问他,“我又不知道是你生辰,你……你不会同我说?”
上官云影被雨水浇得青白的唇瓣颤了一颤,勾出了一抹苦笑。寒凉,萧瑟。
他仍是什么也没有说。
叶一心被雨浇得烦恼,也被他的不说话闹得心慌,紧了紧那只拽他袖子的手,她劝他,“有多少气你也过会儿再发,再淋可就要淋傻了!”
用了力,硬生生将面色冷漠的男人从旧城墙上拽下。
******
旧城墙旁边有个破屋,破屋虽年久失修,灰尘很多,但好歹头顶有个遮挡,避一避雨的功效还是有的。
叶一心径直将上官云影拖到了破屋里面,扬手荡出了一团微弱的火,火苗舔上烛台,“蹭”的一下着了,破屋内顿时便亮堂了许多。
反正浑身也已湿透了,不在乎更脏一些,叶一心寻了个凳子随便坐下,将上官云影也摁下了,她拧眉问他,“你喝酒了?”
这话其实不怪她多问一遍——她是曾见过上官云影喝酒的,那次林锐说出莲音有孕的事,他就喝了酒,也不知道喝了有多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连路都走不稳了,还错手吻了她。
可是此刻,鼻子明明闻着他身上有浓郁至极的酒气,眼瞧着他却黑眸晶亮,竟像是一副越喝就越精神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叶一心的问话落地,上官云影都没有出声。
他的情形狼狈得很,浑身水湿,乌发黏在一起,散落在发白的俊脸与颈项间,怎么看怎么的失魂落魄。
叶一心瞧着他那副样子,心软的毛病顿时就又发作了。
咬唇犹豫了一下,她碧色的眸儿忽闪了忽闪,绝美的面颊上划过一丝抱歉,她朝他身边挪了一挪,讨好地说,“呐,上官,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生辰啊……”
男人垂着眼,脸很白,仍是一声也不肯吭。
叶一心顿时有些急了,她抬手握他的袖子,焦声说,“上官,你,你知道的,我虽然担心师父,可也并不是无情的人,你今晚若是告诉我为什么把我拉出来,我,我哪能把你一个人抛下?”
上官云影再次苦笑了一下。是,她确实不是无情的人,妖女说她代表着灵猫族公主性格里绝对的那部分善,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她才会明明讨厌自己,却依然对自己好吧?
上官云影想通了这一点,愈发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得挺好笑的,不由又苦笑了一下。
叶一心瞧见他笑得越来越发苦涩,心里也就越来越不是味儿了,她揪紧他的衣袖,絮絮地说着,“不,不然这样好吧?今晚雨大,天色也着实晚了,你,你先随我回客栈去,明日,明日一大早,我同师父就为你庆生,成么?”
她张嘴闭嘴都不离自己的师父,上官云影漆黑的眉眼不由便彻底黯淡下去了。转过头,看向她,面容苍白的绯衣男人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清羽让你出来找我?”
叶一心实诚,咬咬嘴巴,将脑袋点了一下。
破灭了。
最后一丝的期待,也没有了。
上官云影又看她一眼,霍然间从凳子上站起了身,他的长发往下滴着水,俊脸青白,唇畔苦涩,低低地说,“走吧。”
******
回客栈的一路上,雨仍然在下,上官云影走得很快,远远将叶一心甩在身后了也不管,他自始至终也再没有说一句话。
叶一心瞧着他那副情形像不高兴,可又觉得他今次怒火未免过大,她不是已经道歉了并且来找他了么?再大的怒气也该消一消了吧?
哼,小气!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路谁也不理谁地走着,进客栈的时候,活脱脱儿的两个雨人,店小二瞧见时愣了愣,叶一心拧着自己衣服上的雨水,皱了皱眉。
“快去准备热水!”
热水来了,两个人各自沐浴换衣,叶一心瞧了瞧迦冥的情形,见他仍然睡着,她安了心,转身正准备同桌前的上官云影说些什么,一眼看过去,她愣了愣。
桌前竟然没有人了!
房门“吱呀”一声,恰逢店小二进来送茶水,叶一心问,“另一位客人呢?”
店小二将茶壶放好,答道,“姑娘还不知道?另一位爷沐浴完便走了,他吩咐小的将这样东西交给姑娘。”
店小二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鼓鼓的,用油纸包着,叶一心接过来,却没急着打开,她没忘记店小二用的字眼儿,“你说他走,走去哪儿?”
“出城了啊。”
店小二挠头讪笑了一声,“听那位爷的随从说,似乎是要离开齐州吧。”
叶一心狠狠愣了一下。
上官云影要走?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走了?
没等多问出句什么,店小二已哈了哈腰,告退了。
叶一心怔了约莫有五秒,悚然回神,快手将手中那个油包拆开,看了一眼,她愣得更厉害了。
油包里头包着的,是寒梅的解毒药丸。
不多不少,刚好九颗。
上官云影把这个还给她了,为什么?他不再威胁她了?
【V057】剧变!
那一夜,叶一心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本就在趴在迦冥的床边儿上,姿势别扭蜷缩,偏偏又做了个梦,梦里纷乱纠葛,一会儿是她与迦冥在同平西侯对打,一会儿又是两个人要与上官云影对峙,整整闹腾了半宿,睡眠质量不由得就更加差了。
醒来的时候,迦冥还没有醒,叶一心揉了揉眼,起身倒了杯冷茶,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了上官云影。
他走了……
他的离开,对自己来说,其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吧?他在的话,肯定会再做出像昨晚那样硬拉着她出去乱逛,反倒把需要照顾的迦冥抛下的事……这么看来,他的离开,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吧?
叶一心想通了,搁下杯子,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她笑了笑,压下心底那股子说不清也道不明的酸涩,对自己说,也对空气说,“反正吃亏的是我,走便走吧!上官,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希望咱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
迦冥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饭桌上,叶一心又喂他吃了一颗药丸,迦冥的眼睛盯着叶一心手中的瓷瓶看了一眼,略微眯了眯眼,“这解药……你从哪里来的?”
叶一心早料到迦冥会有此一问,因而早就备好了说辞,她递给迦冥一杯茶,笑靥如花地说,“我是灵猫族的公主啊,公主大人,权力一定很大的吧?区区寒梅的解药而已,本公主发动族里的大猫小猫一起去找,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啊!”
迦冥抿了抿唇,定定地盯着叶一心的脸,神情分明关切,眸色却闪动了一下。
半晌,他说,“你骗我。”
叶一心懵了一下。露馅了?不,不会吧?
迦冥垂眼,看她的脸,定定看了有好一阵子工夫,突然秀眉一拧,问她,“灵猫族早就被平西侯族灭,如今只剩下叶无期与你两个,你竟还不知道么?”
叶一心吁了口气,暗叹还好,还好,师父还不知道自己也中了寒梅的事!
纤细的眉宇挑了一挑,叶一心有些傲然地笑了一下,她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轻轻地说,“灵猫族哪有那么好灭?我的记忆虽不完整,但大致还感应得到,灵猫族的本部,还存在着。”
迦冥一听,立即便知道在叶一心的身上曾发生过什么,她的记忆恢复了?迦冥关切地问,“灵力也恢复了么?”
叶一心先是点头,再是摇头,她舔舔嘴唇儿,偷瞥迦冥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恢复也不是不可以,但……毕竟只有一点……”
迦冥了然,点了点头,低头将她倒给他喝的茶水饮尽,他抬眼看她,“你为甚要来齐州?”
叶一心老老实实地答,“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