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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为父还在这里好不好”谢奕吹胡子瞪眼表示着自己的抗议,却被姐弟二人自动自觉的忽略掉了。
两辈三人斗了半天的嘴后,便在一片轻笑中各自回了卧房。说好了明日卯时用早饭,辰时启程去游春,今日都要早些安歇。
谢道韫回房后,青杏儿和菡萏便向往常一样迎了过来。
青杏儿如今已是十七岁的大丫鬟,早已脱去了孩童的稚气,一举一动中渐渐的散发出温柔的女人味儿来。性子却没有什么变化,微酸中带着甜,十分着人喜欢。
菡萏也已经十六岁,不论是面容还是身材都婀娜起来,面色总是微羞的红着,像极了池水中那将要绽放的莲花。
谢道韫不由得微微感慨,自己这个小主子还没有如何,她们两个丫鬟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只是不知她们会择到什么样的夫婿,在这个问题上,自己一定要帮上一帮。
青杏儿正在为谢道韫宽衣,见后者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微觉诧异,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小娘子看什么呢?奴婢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没,就是在想……”谢道韫想着措辞,却找不到什么委婉的说法,只好笑着道:“在想青杏儿姐姐你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原以为青杏儿会脸红或是会娇嗔上两句,谁知青杏儿闻言却是面色一白,咬着下唇道:“是奴婢哪里伺候的不好了么?小娘子要赶奴婢走?”
“胡说什么呢?”谢道韫略微一怔,不曾想青杏儿会想到那地方去,假意怒道:“青杏儿姐姐你在我什么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我什么时候把你们当做是下人看过?”
青杏儿这才知道自己是会错了意,不由得面色微红。但又想到谢道韫的那个问题,便微蹙了眉头,一面继续给谢道韫换衣,一面摇头道:“奴婢只想一辈子在小娘子身边伺候,不想嫁人。”
谢道韫愣了愣,这才问道:“这又是胡说什么?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就算青杏儿姐姐你现在没有心上人,不代表日后没有啊”
“弄梅姐不就一直都在主母身边伺候,没有离开么?”青杏儿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弄梅的不同,抿了抿嘴唇,微笑着摇了摇,转移话题道:“若说起这心上人来,奴婢心中没有,菡萏妹妹的心中可是有一个的”
“姐姐你……怎么无故拿妹妹我来取笑?”在一旁铺床的菡萏骇了一跳,急忙羞红着脸直摆手,看那又羞又急的模样,青杏儿的话似乎竟是真的。
——
(看到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女孩儿,遇到给寝室安空调的校长,就嫁了吧~)
未若柳絮因风起 第六章 不纯洁
第六章 不纯洁
陪嫁丫鬟这种习俗,也不知是从何时流传下来的弊病。但大户人家的娘子嫁人,娘家总要跟过去一些仆人,纵使在那边帮衬不上什么忙,单单是摆开个阵势为娘家作脸也是好的。毕竟女方家的势力大些,嫁到男方家中就会免于受欺负。
谢道韫可不觉得自己是会挨欺负的妻子,准确的说,她还没有考虑过自己成为某人的妻子。如今不过是十一岁罢了,虽然此时的人结婚早些,但也不需要这么早就开始担心吧。但是青杏儿和菡萏两个……
从骨子里来说,谢道韫这世是极为互犊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宁肯得罪谢柳之也要将青杏儿救下。若不是她想要保护身旁的人,以她慵懒的性子与成为米虫的生活目标,她也没有再次努力习武的可能。
对于婚姻这个问题……谢道韫虽然不是什么激进的女权主义者,但她对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太过主观的想法,只觉得它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就如同爱情一般。
至于青杏儿和菡萏……若是她们不想结婚,那就不结。若是她们看上哪个,自己能帮忙就帮忙。但这忙要帮到什么程度,比方说万一对方是有妇之夫之类的情形,那,还是遇到了再说……
但实话实说,若青杏儿真的不结婚,等待她的似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陪嫁丫鬟的命运。若是陪嫁过去,还能想原来一样做丫鬟也就罢了,万一你情我愿或你请我不愿的成了通房丫鬟,再抬举个妾室,那可就真的不怎么和谐了、
青杏儿毕竟不是弄梅,弄梅是跟着郗氏的,不需要考虑这以后的事情。可青杏儿不同,她的主子是谢道韫,而谢道韫以后终归是会到嫁娶的年纪的……
谢道韫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有的没有从脑中撵走,伸手挑开锦布车帘,欣赏起外间的景色来。
这整个一行有六辆牛车,谢奕和顾澹坐在头一辆,四周有谢顾两家十余名仆从拱卫着。往后便是郗氏、顾澹的妻子张氏在一辆牛车中闲聊,她们的怀中各自抱着思儿和顾虎头,时不时的有欢声笑语从那辆牛车中传出。几个丫鬟仆妇紧跟在那牛车边上,以便随时满足车中人的需要。
再往后的第三辆牛车上所坐的,就是谢道韫和青杏儿、菡萏了。谢道韫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脑袋伸出车外向后看看,见后面弟弟的牛车上没有什么动静,看来小谢玄并没有做出什么调戏贴身丫鬟的举动出来。
也是,说起来这小子才九岁,似乎还没有调戏小丫鬟的资本……
说来也巧,就在谢道韫向后看去的时候,第五辆牛车、也就是谢玄车后的那一辆上,也有人伸出头来向前望着。谢道韫的目光和那人交汇,不由得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摆了摆。
“小娘子在向谁打招呼?”青杏儿觉得奇怪,出言问道。
谢道韫将脑袋缩回来,指着菡萏嘿嘿笑了笑。
车中另外两人立即明白了这个动作的意思,青杏儿掩嘴轻笑,菡萏满脸绯红。
最后的那辆牛车上,所装的就不是人,而是游春所带的东西了。什么垫子啊、炊具啊、雨具啊、备用的衣物之类之类的,总之一定会比野外生存训练手册上齐全些。
除了仆从和丫鬟外,还有三十余名骑着马的护卫在车队两旁行进,保证着车中这些贵人们的安全。
虽然花费了十一年的时间来习惯,但谢道韫看到如此场景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感慨一句“奢华啊”。
“困啊”这是谢道韫紧接着的下一句感慨,她柳眉一竖,好看的皱了皱鼻尖,道:“都是那个死罗福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活该被讨债的追着跑”
青杏儿和菡萏想起昨晚的事情,忍不住轻笑起来。而在倒数第二辆牛车上,有一个正在歪在车座上小憩的家伙打了个喷嚏,伸出慵懒的手揉了揉鼻子,懒懒的睁开了眼睛。
“我说,你脸红什么?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一睁眼睛就看到对面的宋清玉,偏生后者平素清冷的面容上竟适时的升起了一丝红晕,罗福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宋清玉瞪了他一眼,将拳头放到嘴边清咳了两声,以掩盖自己的尴尬。虽然那些红晕被压下了不少,但他不时向外瞟着的眼角却暴露了一些问题。
罗福挠了挠不知多久没洗过的头发,脑袋宛若乌龟那么一伸,也不需要用手掀起帘子,直接眯着眼睛向前面瞧去。
宋清玉骇了一跳,生怕谢道韫还在向这边观望,急忙伸手将罗福揪了回来,清清冷冷的道:“若是你折下车,我可不去救。”
“无情啊”罗福抱怨了一句,眼珠一转,无缘无故的嘿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被罗福这两声莫名其妙的笑弄得心虚,宋清玉语气平淡的问道。
罗福总算是直起了身子,一脸老怀安慰的伸手拍了拍罗福的肩膀,一面叹气一面道:“我看着你长大,担心了这么多年,你总算能够嫁的出去了啊”
宋清玉被噎的无语,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闭目深呼吸,清冷的转移话题,问道:“你还没说,你为何这么困?昨晚没睡好么?还是谢家给你准备的房子不够好?”
“房子当然好”罗福一脸疲懒的笑,他摆着手道:“小爷我活了十六年,终于可以不跟我老娘在一张卧榻上睡觉啦小爷我欣慰啊”
宋清玉无视罗福这些无聊的乱语,只等着他继续向下说。
“不过说起来,”罗福一口白牙再次暴露在空气中,他挑了挑眉毛,道:“昨晚我没睡好,韫儿小娘子也没睡好。”
宋清玉一怔。
“嗯小爷在韫儿小娘子的房中呆了大半宿,她能睡好才怪”罗福的笑容有些欠揍,“哦是啦韫儿小娘子昨夜还在不住的赞叹那,说我果然是天赋异禀。哎那一声又一声的赞叹,如今还萦绕在我耳边啊”
宋清玉的思维显然是被罗福成功的引向了某个不纯洁的方向,他明知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也禁不住用冰冷的目光瞪着罗福。
“咦?宋兄你怎么这样看我?”罗福摊手表示着自己的无辜,“不是我主动的啊,是韫儿小娘子主动要求的,所以我只好配合一下了。”
不知是因为不习惯这大袖宽袍,还是觉得天气有些热,罗福随手将下摆一撂,露出一双小麦色且看起来极为健康的大腿来,还恰到好处的在右腿根儿处挠了挠。
宋清玉忍无可忍,闭着眼睛几次深呼吸,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气,和隐隐的一股妒意,撩开牛车前面的帘子,对车夫说了声停车。
“宋兄,你干嘛不回来车上坐,偏要下车走?不累么?”罗福从牛车做的龟壳中伸出脑袋,一口白牙十分耀眼,耀眼的欠揍。
宋清玉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罗福来。今日本是休沐日,若非一早韫儿小娘子派人相请,自己是绝没有资格参加太守府家人的游春的。不知是慌张还是什么,听说是韫儿小娘子相请,宋清玉下意识的就顺手捞来了罗福,让他陪着自己一同前来。到得现在,宋清玉觉得自己已经悔青了肠子。
“不过说起来,罗福真的很有能力啊”谢道韫所在的牛车上,青杏儿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的确很有能力。”另外二人应和着。
“罗福就是人长得黑了些,背脊微微有些弯,仔细看的话,其实长得还是挺好看的。”青杏儿继续出言评价。
魏晋的女子评说男子容貌,这并不是什么有违礼法的事情,相反,这样的事情在此时十分常见。若非如此,又哪来得建康城中看杀卫玠的事情?
“不过昨天夜里,罗福也却是无礼了些,哪有那么就往里闯的?”菡萏也在旁边数落着,每次说话她的脸都会发红,这次也一样,红的恰到好处。
谢道韫几人可没有注意到自己几人的对话,若是被旁人断章取义后是多么的不纯洁。只听谢道韫应和道:“菡萏说的极是,罗福那臭小子是太着急也太高兴了些,所以行为才会如此的粗鲁。”
打马而过的郗弓耳力极佳,听到牛车中传出的零零散散的话语,面色更加冰寒了些,转头看向罗福所在的牛车,隐隐生出几分杀意。
“这也不能怪他,”青杏儿接着道:“毕竟是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府上半年的账目算了个利落,这可是平素那些自诩高明的账房五六日的工作量那所以他才会那么无礼的,大半夜的就要闯进小娘子的卧房。”
好吧,原来是这么回事。
郗弓一向冰寒如雪的面容难得的黑了黑,双腿一夹马腹,快马向前去了。
“只是算账算的忘了时间,所以才会大半夜的闯进内院罢了”牛车上的罗福无辜的露着一口白牙,向车下的宋清玉解释着,“话说,你的思想不要这么不纯洁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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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影子最近要考试,所以前些日子一直在存稿,结果连封推的时候都木有加更,实在是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