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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带着她上了三楼,经过一幅幅挂在墙上的画,最后停在一扇古铜色的门前,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把门打开后站在门口请隋颍疏进去。
隋颍疏有些紧张的深呼吸了几口,跨步走了进去。
就像在餐厅时所感觉到的,有他在的地方,周围的空气仿佛会其他地方的要稍微凉一些。
这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双层书房,镶嵌在圆形的墙面里的圆形书架摆满了书,隋颍疏抬头,便看到那个男人站在二楼那圈一米左右的围栏里,边上摆放着一个暗红色的单人沙发,沙发前面有一张小桌子,桌上并不整齐的叠着好几本书。他侧着身,垂着眸看着手上拿着的一本厚厚的棕色书封的书,眼角瞥到她进来后单手一收,把书合上放进书架里,从旋转的楼梯上慢慢的走下来。
“我听玛丽说你找我?”他看着她问道,平静淡漠的语气,平静淡漠的眼神,金棕色的眼眸似乎根本没有倒映出她的面容。大概若不是因为她是被那个小孩带进来的,他根本不会在意她找他干什么,就像一个向来生活在高位的人不会在意生活在下层的人对他有多崇拜热爱或者厌恶嫉恨,那样的理所当然。
隋颍疏紧张的心跳声仿佛都在这个安静的大书房里回响,她觉得她的舌头又要开始打结了,脸红的厉害,糟糕,英语怎么说了?
“我……我找你,为了你从、从中国来,因为我非常……喜欢你……”隋颍疏非常的紧张激动,紧张激动到黑色的眼眸微微的有些湿润越发的透亮,以至于极为清晰干净的倒映出他的面容。
金棕色的眼眸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似乎在这一刻他才终于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因为感到惊讶,这个女孩一看就是跟他生活在不同世界不同阶级的人,而一个遥远国度的平民,不远万里的跑到异国他乡在一个贵族家门口风餐露宿蹲守六天,他以为应该会有什么事的,哪知她一开口就是告白?她怎么敢?就算是跟他生活在同一阶级的女性,都未必敢在第一次见面就毫不矜持的跟他说出这种喜欢你的话。
他看着她激动不已的模样,半响后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
隋颍疏激动的眼眶微红,整颗少女心仿佛都要飞起来了,整颗脑袋晕乎乎的,于是等她回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走到了一楼大厅,身边墙面上挂着的画倒映出自己有些傻气的笑,她猛地一揉脸,把自己揉清醒,回头看了眼楼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刚刚跟他说了吗?跟他说了没有?
“小姐。”管家玛丽女士走了过来,不怒而威显得严肃古板的脸上面无表情,“先生让人送您回去,请。”
“送、送我回去?”隋颍疏有些茫然,送她回去?回哪去?帐篷?不、不对啊!“不对,我还要再见他一面,我……”
玛丽女士显然对隋颍疏的耐性用尽了,面无表情的道:“爱慕仰慕我们先生的人很多,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亲口对他说的,小姐已经是天大的荣幸,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不要再让我们难做。”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别给脸不要脸得了?
隋颍疏见玛丽女士一副“真的好想把她叉出去”的表情,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蹲了六天才见到他一面,要见他第二面得等到什么时候?而且她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了……如果不快点完成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别说找工作赚点钱了,她很快就会因为签证到期被强制出境的……
衣袖忽然被扯了扯,隋颍疏一低头,只来得及看到小孩的乌溜溜的脑袋从眼下走过,她扭头看去,看到他上了楼,似乎发现她没跟上,于是又飞快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上楼……
自闭症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太傲娇了。
玛丽女士脸黑了,隋颍疏最不擅长应对像她这样严肃冷酷的有点不讲理的人了,只好快速转过身追上小孩。
小孩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小耳朵轻轻的偷偷的往外伸,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跟上,绷着的小脸才微不可查的流露出些许高兴出来。
隋颍疏被带去他的房间,那房间很大,有一块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洒满了积木,他自顾自的就走过去坐下,然后开始玩积木。
隋颍疏思考着自己趁现在跑去再见Neil一次的可能性有多大,眼角忽的瞄到一个相框,相框里有两个人,一个黑发黑眼长相帅气温和的男人抱着黑发黑眼看起来漂亮内向的男孩,那个小孩很显然是小一点的眼前的这个孩子,她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相框,在背面看到了一封夹在里面的信,信封上有几个字:给爸爸最爱的商言宝贝。
隋颍疏看着正在玩积木的孩子,再看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忽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感袭上心头。
“商言宝贝……”隋颍疏走过去,将他轻轻的搂进怀中,声音轻轻的,风一样的飘进那孩子耳中,他僵了僵,眼中忽的漫出些许水汽,他把头埋进她怀里,抱着她,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只抱着树干不撒手的小考拉。
不撒手的小考拉……
他真的不撒手了!
玛丽女士看隋颍疏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个令人厌恶恐惧的巫婆,因为她竟然在一天之内让这个三年下来哪怕是跟他们先生都不亲近的小孩粘着她不让她走,她更怀疑她是想利用这个孩子住进庄园里好对他们先生做点什么,真是不要脸!
隋颍疏知道,如果自己利用韩商言一定可以在城堡里住下来的……
不过,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隋颍疏抱着双手双脚并用缠在他身上的韩商言往屋里走了走,离站在门口请她离开的玛丽女士远一点,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韩商言依旧不开口说话,像抱着所有物一样的缠着隋颍疏,清澈的黑溜溜的眼里透着一种执着,隋颍疏抱着他说了半天,他都没反应,又说了半天,他才微微的有些松动,然后慢慢的放开隋颍疏。
隋颍疏松了一口气,出门的一瞬间趁玛丽女士没看到,悄悄给他打了一个手势,他的眼眸仿佛在一瞬间微不可查的亮了些,好像有点儿新奇,有点儿激动,有点儿高兴。
☆、005 哔!
隋颍疏没有让他们送,自己回到私人路段外的帐篷里把东西收拾了,拖出一辆自行车往北骑了十公里,一座农场出现在眼中,农场主人是一对很热情的华人夫妻,不管是帐篷还是自行车都是他们借给她的。
“颍疏。”女主人李蔓正抱着哭闹着的儿子,看到隋颍疏进来立刻起身打招呼,看着她的包,“怎么?终于见到了,死心了?”
隋颍疏跟他们说过她是来找Neil的,作为埃文斯庄园方圆三十公里内唯一的住户,他们当然知道埃文斯家族,对于她想要见NeilEvans这件事,他们当然都觉得隋颍疏异想天开王子爱上灰姑娘的小说看多了,却还是施以援手,把自行车和帐篷睡袋借给她,要不然光凭着50英镑,她哪能好好的蹲守六天?
“当然不死心。”隋颍疏接过她儿子,本来哭闹的厉害的婴儿立刻就不哭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李蔓见此立刻没好气的道:“这小兔崽子,我天天喂养他还天天哭,你抱他就不哭,气死我了!”
“那是因为他知道跟妈妈哭才会有人心疼他,跟别人哭是没用的,以后肯定是个聪明有孝心的。”隋颍疏笑道。
李蔓被一句话说得心里开花,“就你嘴甜。”可偏偏她的嘴甜会让人有一种她是真的打心里这样认为的的感觉,而不是只是说好听的给你听讨好你,圆滑却又不失真诚,很难让人不去喜欢她。
隋颍疏是过来借宿的,李蔓夫妻虽然表示农场里房间多人也多,不缺她那一口饭,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隋颍疏现在什么都没有,默默的接受着,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回报他们的那份善良。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洗了个头,隋颍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简直感动的要掉泪了,虽然从小跟奶奶住乡下,但是奶奶有钱也舍得给她花钱,她没有风餐露宿过,在庄园外蹲守的那几天是生平第一次感受睡在路边的滋味,若不是因为Neil似乎呆在家里的时间总是很短,她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也不会就那样在路边安营扎寨。
用床头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出去,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隋颍疏躺在床上,半个脑袋露在床外让湿头发滴水,笑眯眯的道:“商言宝贝,听到请‘哔——’一声。”
正穿着白色北极熊睡衣戴着睡帽盘腿坐床上的韩商言听到这话,立刻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一些人从来都是要求他开口说话,这个人却是要他“哔”一声,怎么办?
“商言宝贝,听到请‘哔——’一声。”隋颍疏又重复了一句,然后盯着天花板等回复,很多自闭症孩子都不爱开口说话,长期下去会连怎么说话都忘记的,他既然现在还听得懂中文,甚至对于中文和黑发黑眼的中国人感到亲切,就不要让这一切从他脑子里消失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隋颍疏盯着天花板盯着盯着都快睡着了,才隐约的听到那边传来极小的有些小心羞怯的声音。
“哔、哔——”
刚冒出来的睡意瞬间就被萌飞了!所以说啊,小孩子什么的,最可爱了!
……
翌日。
还算明媚的天气里,从小间谍韩商言的嘴里得知了Neil的行程之后,债多不怕欠的隋颍疏便跟着恰好同路的李蔓丈夫坐着卡车去了温彻斯特小镇,在温彻斯特公学附近有一个英国很有名的老艺术家的画展正在举办,因为名声响亮,所以去看展的人非常多,韩商言有自闭症,能帮她知道Neil去了温彻斯特小镇已经很好了,具体去干嘛去哪个位置就得她自己去找了。
隋颍疏理所当然的第一时间觉得,他去看画展了。
隋颍疏踮着脚尖努力往里面看,后面缀着一条小尾巴,自己也是别人身后小尾巴的一部分,明知道不可能看到,她还是忍不住努力的往里面看。
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从队伍后面缓缓驶过,坐在里面的人不经意一个侧头,便看到那个扎着一头亮丽的黑色马尾的少女在队伍里探头探脑,就像一只静不下来的小猴。金棕色的眼眸静静的看了她两秒,淡漠的转移开来。
车子停在了温彻斯特公学门口。
隋颍疏动作忽的一顿,想了想,慢慢的从队伍里走出去,不对啊,按照她从新闻报纸和网络上的相关信息相结合来看,Neil并不是一个会去刻意低调的人,如果他来看画,以他的不低调和身份甚至他的外貌,怎么可能不引起轰动?所以他不在里面?那……
隋颍疏毫无头绪的小镇里乱晃起来,经过温彻斯特公学,现在正好不是它开放的时段,她又继续走,不知不觉走过了飞利浦2世和Mary结婚的WolveseyCastle遗址,经过一片小足球场,发现一群穿着球服的英国小男孩正在进行足球训练,隋颍疏对这种萌物最是没有抵抗力了,多看了几眼就有些不舍得走了。
小孩子嘻嘻哈哈清脆的笑声在操场上回荡,一群人从远处慢慢的走来,将中心那个人物包围却又不敢过于接近,那个男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插在华贵的大衣兜里,散步般的慢慢的走着,神色是傲慢的淡漠,任由他们将他拥簇却无动于衷。
“……虽然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