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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是病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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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其他的艺术家她肯定不会让他看的,因为还未面世的画如果被心怀不轨的人瞧了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抄袭事件,虽然每个画家的风格都不一样,水清流的更是跟大部分人的风格是天壤之别,但是这几幅画和水清流一贯的绝望与希望并存的风景画或者抽象画不同,鉴赏力不够的人可能看不出这是水清流的画。
    但是付一旬不同,先不说他的级别根本不会对这些画起什么心思,就是他这个人的骄傲也绝对不屑于做那种事。
    白皙的指尖捻起其中一块白布,浅色调的画面缓缓的映入眼帘,他看到了一只猫头鹰,整个画面只有一枝被雪压着的枝桠和站在枝桠上的猫头鹰,却丝毫不显得单薄,这只猫头鹰仿佛是活的一般,神情锐利,你看着它,它也看着你,并且眼神锐利的仿佛你是它盯上的猎物一般,叫人微微觉得有些压抑恐慌,这种程度,不是一般会画画的人画得出来的。
    付一旬眉头微蹙,掀开另一幅画的白布,这次是一朵红牡丹,在白色的布料上,它如烈火淬炼而出的热烈,美的几乎要灼伤人眼。
    “这是水清流的画……”付一旬忽然道。
    傅倾流动作顿了下,画纸上出现一点不和谐的顿点,她皱了皱眉,继续画,淡淡的问:“你怎么知道?”
    “这个画家的画风一直都很霸道,不管是风景画还是抽象画,永远都透着一种很不冷静的极端味道,这两幅画虽然和以前她的画有很大的不同,但是笔锋没变,不过看这两幅画我看出来了,那个画家似乎还是个很任性的人。”
    “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喜欢水清流啊?”傅倾流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我不喜欢她画里的那股……张牙舞爪的味道。”付一旬评价的很认真,完全没发现傅倾流越来越冷的神色。
    “砰!”画笔重重的扔进铁制的装满水的洗笔筒里的声音,也叫付一旬的目光从水清流的画上转移开来,然后看到傅倾流看着他冷冰冰的目光,心脏莫名的就抽了一下。
    “张牙舞爪?”傅倾流一脚踢开前面的画架,画板、颜料和浑浊的洗笔筒里的水倒了一地,眼里满是冰冷的怒火。
    付一旬被傅倾流突如其来的暴力动作给吓了一跳,棕色的眼眸骤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随后反应过来这里是十里画廊,这里只挂水清流的画,而傅倾流是十里画廊的员工,难道是因为他这样评价十里画廊的头牌画家,所以她生气了?但是他只是在对她诚实而已,难道她想听到他的谎话吗?
    “在你眼里那些都是张牙舞爪?”傅倾流双手攥成拳,几乎泛出森森的骨白,她似乎隐忍着熊熊燃烧的怒火,胸口起伏都剧烈了起来。
    付一旬拧起眉头,薄唇不悦的抿成直线,深邃锐利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般的,凉凉的,就像高高在上看着下面的贱民张牙舞爪的高贵贵族,“难道不是吗?”
    “出去。”傅倾流看起来愤怒的快要忍不住上去把付一旬痛打一顿,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一字一句都像很艰难的从僵硬的咽喉里爬上来,再被嘶吼着喊出,“给我滚出去!”
    从没受过这种待遇从没被人要求“滚出去”的付一旬瞪大了眼震惊又难以置信的瞪着傅倾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得全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立刻拂袖而去,才刚走出去,背后就砰的一声,猛地关上了门,付一旬气得全身都在抖,面部肌肉扭曲着抽搐,猛地一脚踹在墙上,结果疼的他表情更扭曲了,一边快步走下楼一边咒骂:“Shit!该死!真是不可理喻!疯子!反复无常!莫名其妙!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这么对我!混蛋!……”
    付一旬气得飞一般的快步离开十里画廊,连中途撞到了几个人的肩膀都没停住,小杨见着他过来连忙后退好几步,看他的脸色心想这位客人该不会又神经质发作了吧?
    付一旬一上车就扯掉了脖子上的围巾,泄愤似的用力脱掉外套扔到副驾驶座上,车子离了弦的箭般的愤然远去。
    画室内,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连在一楼的工作人员都听到了,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决定去找池非,那个房间也就傅倾流和池非能进去,有什么事也只有池非能劝住似乎一进那个房间脾气就会变得十分暴躁的傅经理。
    池非听到员工报告的时候连忙叫人来接正在招待着的客人,很快赶上了二楼,此时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入目的果然是一地的狼藉,到处都是画板画架和纸张,傅倾流抱着头蹲在地上,阳光明明就在不远处,却仿佛怎么也照不到她身上似的,像是有阴影将她笼罩着,纤细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就像被遗弃的小猫。
    “倾流?”池非有些吓到了,不敢靠太近生怕惊到她的小心翼翼的出声,实际上他跟傅倾流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从十里画廊办起了到现在就四年时间,他只知道傅倾流有个十岁的儿子,但并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是一个24岁的女人却有一个10岁的孩子,如果是亲生的,想来过去一定有一段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否则她为什么在画室的时候情绪会这么不稳定?为什么她平日里没心没肺眼神淡漠的仿佛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丝毫留念?
    “我没事。”傅倾流声音平静,眉头紧皱额头隐忍的有一条青筋浮现,“我只是……有点恼羞成怒而已……”
    从来没有人能看出来,那些她20岁以前画的每一幅载满她曾经的情绪和回忆的画中,那霸道逼人的表面下的困兽之斗,她只是在一个挣脱不开的牢笼里张牙舞爪罢了,她就是一个十分任性的人,曾经哪怕被踩到腰都无法直起来也绝对不会示弱,蠢的像初生的牛犊。
    是的,她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了,但是过去总是留下了伤痕,现在却有人这么可恨的轻易的看穿那层表象,狠狠的戳中那伤痕,将她捅了个头破血流。


  ☆、020 疑云窦生。

傅倾流站起身,摸了把干燥的脸,转身出门,低声道:“把画室收拾一下。”
    池非当然没有怨言,但是看到那些原本用白布盖着的画也被砸到了地上,心疼之余还不忘问:“那些画怎么办?”
    “扔了。”
    池非看着傅倾流背影消失在门后,挽起衣袖走进画室内,把画架和画板捡起摆好,看到那几幅就差办个画展就能面世的画,不是沾到了地面的水就是破了,忍不住心疼,这么好的画,要是傅倾流愿意卖的话最少能卖出几十万呢,这个任性的家伙。
    弄了个垃圾袋,把地面的废纸废画都塞进去,再那扫把扫干净,又用拖把拖了几遍,画室才终于有点像样起来,然后拎着这袋垃圾下楼放在楼道口,等下班的时候再一起提出去丢掉。
    画室对于傅倾流来说,像是承载她压在心底的情绪的存在,她在里面可以随便发泄,因此自制力也变得极差,一出画室,她暴躁的情绪就会冷静下来,看什么都有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觉,所以在厕所洗了把脸之后,傅倾流又想起被她怒极赶走的付一旬,想到他带她进黑石画廊看他的展,然后开开心心的跟着来十里画廊,结果没一会儿就被她凶巴巴的赶走,看他那模样绝对是从来都被追捧着的,肯定觉得很难堪,指不定自尊多受伤——他看穿她的画是他的本事,本来就注入了画中的情绪她又怎么能怪别人看出来呢?
    所以,要跟他道歉一下吗?
    傅倾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儿,伸手抽过几张纸巾擦擦脸,转身出去,晚点再说吧,她又没他手机号,要道歉指不定还得跑到他家去。
    家世辉煌,本身又是天才中的天才,付一旬从小到大过的生活不说完全顺风顺水但必然是精致高高在上的,从来只有追捧他的没有说有人像傅倾流那样莫名其妙的对他发火,还把让他滚出去的,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付一旬一肚子火回到别墅的时候,刚好之前付一旬送去烧制的东西被送了过来,结果付一旬看到那个丑兮兮的圆柱体更恼火了,一脚踹在桌面上,扭了腰的老太太般的圆柱体摇晃了下就从桌面上掉下来,他一惊,又连忙伸手去接,接到后又想把东西砸了,偏偏又怎么都下不去手,最终只好气愤的把它不轻不重的丢桌上去,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阴沉着脸在沙发上坐了半天,付一旬忽然拿出手机给廖康打了个电话,“把所有有关水清流的杂志和资料都给我送过来。”
    他倒要看看,水清流到底哪里好了!那些画明明都幼稚的像小孩子在发脾气,也就那些没见识的会给她那么高的评价,傅倾流那个女人竟然把水清流放在他之上?这样还好意思说暗恋他?!哼,看来不仅容易半途而废,还是个三心二意的家伙!
    付一旬对水清流那个有很高评价的艺术新星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事实上能够让付一旬感兴趣的艺术家几乎没有,但是鉴于付一旬一向是个脾气古怪的,廖康也没有多想,工作效率极高的在晚餐之前就把国内有关于水清流评价的杂志都送了过去,而那时候付一旬正在厨房剁肉,几块新鲜的牛肉被剁得粉碎粉碎的,他还在一直剁,看到廖康进来,棕色眼眸锐利冰冷的看过去,手上的动作连停都没停一下,叫廖康小心肝一颤,差点腿软摔地上。
    艾玛,一瞬间还以为他在剁尸!简直差点吓尿!
    “这、这些我放桌上了。”廖康把一叠杂志放桌上,然后看着他还在不停剁的碎肉,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这是要包饺子还是做肉饼?”
    因为本身洁癖很严重,付一旬几乎从不在外面吃别人做的东西,所以廖康只当他在准备晚餐,好奇的问一句。当然了,他也没指望能蹭上一顿,付一旬的厨艺据说堪称一流,但是鲜少有人能吃到,一是因为付一旬洁癖严重到几乎不跟别人同台吃饭,二是付大师他不认为有谁有资格吃他亲手做的东西。
    付一旬没说话,放下刀洗了手走过去。
    廖康又道:“今天的展很顺利,几乎每样作品都被人问过是否能够购买,还有人问什么时候你要再进行作品拍卖,还遇到了董老先生,他问你是否有时间去他府上一聚,说是有幸弄到了几个宝贝,想邀您看看。”
    付一旬的作品只能在拍卖场上有机会买到,要不然你就得很合付一旬的眼缘让他喜欢你,到时候价值千万的作品直接就送给你了,只可惜至今为止都鲜少有能让付一旬乐意去交朋友的人,也就英国女王和跟他在美国认识的一个叫Amon的犯罪心理学家免费得到过一个他的赠送的礼物。
    “没兴趣。”付一旬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杂志翻了起来,不咸不淡的应声。
    廖康觉得他好像嗅到了赶人的味道,正要转身走人,忽然间注意到桌面上那个丑不拉几的陶瓷,一怔,真丑,绝对不是付一旬做的,难道这是莫书豪小少爷做的?嗯,有可能,虽然付一旬脾气不好,但是对莫书豪却是好的。
    付一旬注意到廖康神色古怪的盯着笔筒看,手上的杂志一挡,眉头不悦的拧起看过去,廖康立刻精神一震,转身走人。
    屋子里很快又只剩下付一旬一个人,安静又纤尘不染。
    “连个圆柱体都做成这副模样,真是丢人。”付一旬拿起那完全不知道该说是啥形状的笔筒,在白皙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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