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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质自然无暑意,更宜移就月中看。漫步在洁白的栀子花从,闻着淡淡的花香,苏茨藜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袁继送她到了门口就回去了,很体贴地没有提及早餐时的话题。老爸说的事她不是没想过,她可以不管不顾嫁给袁继,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朋友,越是熟悉,她越是不忍伤害。
她见时间还早,沿着山路去了老校长的家。
老校长在她心中一直是个神一样的人物,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中年之后就将自己的毕生精力投入了教育和医疗行业,然而他却不将B中的辉煌和市医院的荣誉看在眼里,总说目前的状况离他想象的还有很远。民智未开,就算身体强健又有何用?
苏茨藜大三的时候在本地一个商业聚会上认识了他,老校长得知刺梨基地出自她手,连连说她促进了当地的民族产业。得知她是自己学校毕业的学生,老校长感叹道:“要是多些你这样的孩子就好了。”
那天两人聊了很久,老校长字里行间都是对现在的学生毕业之后的选择感到遗憾。他并不反对大家去赚钱,毕竟他自己也是以此起家的,然而现在的很多孩子“凡是只看钱”,他想起来只能感叹在自己在教育上还要多加努力。
之后将近八十高龄的老校长将苏茨藜引为知己,还亲自去了南山寨观看无籽刺梨的栽种情况。
他的老伴已经过世,俩人的一个女儿也嫁到了外地,他不愿远离家乡,如今家里只有一个阿姨负责洒扫煮饭,苏茨藜在家的时候偶尔会去陪他聊聊天,两人可以说是忘年交。
、山中访友
老校长的家依山而建,是个小型的别墅。房子修得很复古,远远看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屋顶大红色的琉璃瓦。
苏茨藜摁了门铃,李阿姨过来开了门。一见是她,埋怨道:“阿藜,最近两个月你怎么都没来了?你一走啊,老爷子整天嫌我做的菜不如你。”
苏茨藜笑笑,“阿姨,下次他再这么说你就别给他做饭,看他还嫌弃不嫌弃!”
“什么别给我做饭,你这孩子尽出些坏主意!”老校长打完太极,悠悠走了过来。一身月白的长衫空落落的挂在身上,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架势。
“一看您就没好好吃饭,怎么瘦成这样了?”
老校长嘿嘿笑了两声,以眼神示意她李阿姨还在呢。
“不就是嫌我做的菜不好吃吗,你现在倒想起来在阿藜面前给我留面子了?”李阿姨对自己的厨艺不被欣赏很是郁闷。
“我之前说让二老到我家去住,正好也跟我爸做个伴,您又不愿意,如今却不好好吃饭。”苏茨藜扶着老校长走进屋子,指着他的长衫道,“看着衣服都空成什么样子了。”
老校长反驳道,“这是最近流行的趋势好不,你这么多天不来还好意思说我!对了,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菜?”
“没有,您没见我空着手来的吗?”苏茨藜摆摆手。
“你骗我,肯定早就给李嫂了。”老校长说着就要往厨房走去。
苏茨藜无奈,“这次真没有。”
老校长停住脚步,愤愤道,“阿藜你如今都不关心我了,哼!幸好我还有杏仁酥可以吃。”
“什么杏仁酥?”
老校长不妨自己一时说漏嘴,忙道:“哪有什么杏仁酥,阿藜,厨房有现成的菜,要不先给我做了饭再走?
苏茨藜并不吃他这一套,直接问了李嫂。
李嫂本就将苏茨藜当作自己女儿一般,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前些天一个学生来的时候带的,说是从哪里带来的特产。他最近喜欢吃甜食,这两天几乎天天都在吃那个,我劝也不听。”言语之间充满忧虑。
“真的很好吃。”老校长此时护食的举动就像一个小孩子。
“一个学生?”苏茨藜腹诽,什么人这么没水准,不知道老人家不能吃太多甜食吗?
“好像叫什么成精的,我也不认识,以前没来过。”李嫂答道。“不管他了,阿藜你要不要在这里吃完饭再走?”
“什么成精,那是我以前的老战友孙子。”严老打断李嫂,笑道:“阿藜,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怎么样?”
“啊?”苏茨藜心想这话题转换也太大了吧?
“怎么样?”严老校长笑眯眯的,“那人是我老战友的孙子,小伙子人品还是不错的,今年刚从美国回来的高材生。”
“严老,我有男朋友了。”苏茨藜无奈道。
严老校长闻言,脸上满是失望。他真的觉得陈家那孙子跟阿藜还挺配的。
看着李嫂就要去做饭,苏茨藜忙道,“阿姨,我今天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顺便来看看您二老,一会儿还得走呢。”苏茨藜很喜欢这两位真心实意待自己的老人,看着老校长一脸失落,忙道,“我下次再来看您,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您老人家好好吃饭,少吃点甜食,让李嫂监督您,您要是都做到了,我下次来给您做一大桌子菜。”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苏茨藜举起手跟老校长击掌,“您要是闷得慌可以给我爸打电话,他如今带着我姐姐的小外孙,每天可乐呵呢。”
老校长点点头。
苏茨藜看时间也不早,起身告辞“严老,那我先走了,过几天来看你。”再待下去恐怕老校长正要给她介绍个男朋友了。
“好好,山路滑,你慢慢过去啊。”
“嗯,最近老下雨,您二老出门也小心着点儿。”苏茨藜叮嘱道。
见苏茨藜出了大门,李嫂一边择菜一边叹气。“哎,这孩子也苦着呢,年纪轻轻妈妈就没了。”
严老校长透过窗户看着苏茨藜的身影慢慢变小,直到最后看不见了才转身回了客厅。“这孩子是个好的,要是我有个儿子啊,肯定娶回家来做儿媳妇儿!可惜我是没那个命了,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多活几天!”
“呸呸,不兴说那不吉利的话。”李嫂择完菜往厨房走去,“你将来肯定长命百岁哩,对了,你可是答应了阿藜要好好吃饭的,今天我做个鱼怎么样?”
“不要,我要吃杏仁酥。”
“一把年纪了还耍小孩子脾气。”李嫂笑道,“你忘了‘成精’说的,杏仁酥一天最多吃五块,你今天已经吃过了。”
“什么成精,人家叫陈敬!”严老纠正道,“你说,他跟阿藜凑成一对怎么样?”
李嫂无奈,“阿藜都说了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又怎么样?这年头离婚的还不少哩!”
返程的途中遇上下雨,苏茨藜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些。班里来了五十多个人,大家沿着校园边走边聊,气氛倒也融洽。
几人到的时候,老肖正上着语文课。B中的老师三年一届,他今年带的是高一新生。黑压压的一群人引人注目,不时的有同学往这边看过来。
“又想起老肖的人生三大境界了”,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声。“当时咱们就跟这群孩子一样,那个激情澎湃啊。”
众人闻言也一片嘘嘘,纷纷感叹当时的年少轻狂。
“你们到了多久了?走,去我家坐坐。”老肖见自己的学生结伴而来很是高兴,当老师最欣慰的莫过于此了。
一个同学叫嚷道:“肖老师,班长已经定了位置了,我们是来接你的呢。”
“陈敬?”老肖诧异,“他不是在国外吗?”
苏茨藜的脑子“轰”的一声,只听得身后的同学说道:“班级聚会怎么能少了最亲爱的陈大班长呢,而且这次聚会就是他安排的啊。”
“苏茨藜,你怎么了?”身边的女同学见苏茨藜脸色发白身体摇摇欲坠,连忙扶住了她。“生病了吗?”
“没事,可能有些头晕,休息会儿就好了。”原来是他组织的,怪不得名单上没他呢。
女同学扶着苏茨藜坐到台阶上,然后递给她一瓶水。“喝点水吧。”
苏茨藜依言喝了一口,开始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原来陈敬早在五月份就开始准备同学聚会,所以这次才能来这么多人。
“本来我都有事来不了的,后来跟他居然帮我解决了手里的事,班长真的太尽心了。”女子一脸感激。
她见苏茨藜不说话,又道:“阿藜你不知道吧,当时班里的女同学可羡慕你了,三年一直跟班长同桌,高三的时候还一起保送去了北京。我们都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呢。”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苏茨藜淡淡道。
“很好的朋友?”苏茨藜头顶传来一个冷冷的男声,她心头一惊,手里的瓶子掉在了地上。
、前尘往事
来人捡起滚落在他脚边的瓶子,缓缓走了过来。
苏茨藜低着头,想逃离此地却又迈不动腿。
“诺,你的水。”一只手伸到她的眼前,白皙的手指微微发抖,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是——班长?”身边的女生见他点头,兴奋得站了起来,“比以前帅了好多,都快认不出来了。”
“谢谢。”陈敬见苏茨藜不接,用力将瓶子扔到了她的怀里。苏茨藜被他弄疼,抬起眼瞪了他一眼。
“好朋友,好久不见了。”陈敬笑靥如花。
“介不介意我跟阿藜单独聊会儿?”
“不、不介意。”女生看着陈敬的笑容羞红了脸。
“干嘛这副表情,安茜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陈敬扶着面无表情的苏茨藜,低声道,“别挣扎,不然一会儿大家可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当时他们俩藏得好,班里并没有人知道,后来去了北京又分手了,自然更是无人知晓了。
苏茨藜不说话。
“走吧,好朋友,该去吃饭了,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陈敬说完押着苏茨藜往他的车走去。陈敬骑了一辆摩托车过来,班里的同学对此倒是没啥意外的,大家都是刚刚毕业没有存款,有不少人都是骑的摩托车。
“上来吧。”陈敬看着呆立在旁边的苏茨藜,催促道,“一会儿迟到了可就不好了。”
苏茨藜到处看了看,同学们都已三三两两的结伴出发,剩下的车子也都坐满了。她看了看表,拔腿开始往大门跑去。
“你去哪儿?”陈敬见苏茨藜环顾四周之后就开始往校门口走,连忙下车追她。
“去坐公交。”苏茨藜头也不回说道,现在还有半小时,坐公交应该来得及。让她跟陈敬坐一辆车,现在实在有些困难。
陈敬见她一副避瘟神的样子,禁不住吼了出来:“苏茨藜,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苏茨藜停住了脚步。
陈敬快步赶上了她,转过她的身子,低声道:“阿藜,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苏茨藜只见眼前的男人双眼通红,双眼凹陷,一时心软,道:“我没有怪你。”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为什么不愿意坐我的车?”陈敬无力,“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苏茨藜摇摇头。
她并不怪他,她甚至还知道当年是自己错怪了他。
可是她怎么能说?
为什么不愿坐你的车?
因为,一看到这辆车,她就会想起那个为她摔车的少年。午夜梦回,她总会想起他血流如注的胳膊,她总会想起他骑着摩托车满脸通红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走吧。”苏茨藜见俩人僵持不下,妥协坐上了后座。
俩人一时无语。
“怎么不开车?”苏茨藜见陈敬并不发动,心底疑惑。
陈敬低头看了看腰间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人如今已经不是情侣,阿藜自然不会搂住他。
“阿藜,当年的事——”陈敬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我知道,王晓蓓时候都跟我说了。”当年她误以为陈敬背叛自己,后来才知道是自己的不信任导致了俩人的结局,“对不起。”这是她欠他的。
“阿藜,”陈敬几乎要流下泪来,“我当时——”
“走吧,一会迟到了。”苏茨藜打断陈敬,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