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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墨兆锡。”甘擎的泪水现在才是控制不住,她逆着光,微微抬眼,两排睫毛上挂着剔透的水珠,在银白的月华中打量着他温柔的眉眼,心中一阵激荡,一阵宁静,抿着唇,生生地说不出个字来,忽地,她感觉腰和叉着的腿有点酸,软软地痴痴地重新靠在他肩膀上,忍不住发笑,想了想,逗弄说,“墨兆锡,你能不能先做完?我……你快让我高一下,再说别的……”
墨兆锡被她的小挑。逗刺激的一哆嗦,咬了咬牙,嘶吼中,立马化作名符其实的禽兽,起身把她抱起,侧身站在露台前面,双臂穿过她的膝弯,上下大肆地动,甘擎忽悠一下,身子都飘飘的了,仅有的力气攀着他,仰着头,她真的也许已不再是自己了,大概变成另一个被爱着的,或者正在爱着的女人……
第一次灵与肉的完美结合,让两人一起到达从未到过的高耸顶峰,依依不舍落下来时,他居然还固执地停留在她的里面。
“我知道有点煞风景。”甘擎双腿也缠着他的腰,没放开,身上没有一处不是被汗水泡过的,身底下也是乱七八糟泥泞一片,她有气无力地捅捅身上的人,“但是你,还得去买药。”
墨兆锡动了动,嘿然一笑,吻上她的唇:“天亮再去买吧,我还没发挥完,你要一次,我送n次,你划算翻了!”
说完,他捞起她已经麻木没知觉的腿架在他的肩上,又开始兴冲冲地冲撞,甘擎一颤一颤,心里暗叫:“纵。欲过度会死人的!!”
真的等到天亮了,墨兆锡终于买回药喂甘擎吃下去,甘擎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也不想吃饭,也不想说话,只想睡觉,墨兆锡躺在她身边,她像那段养病的日子里一样自然而然钻进他的怀里,没一分钟便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墨兆锡正好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匹萨,探头向甘擎的卧室里看她醒了没有,甘擎睁开眼恰恰对上他充满笑意的黑瞳,把胸前的被子向上拉一拉,忽然害羞起来,小声说:“你先出去。”
墨兆锡绷住笑,摇摇头:“我买了匹萨。海鲜口味的,你喜欢么?”
甘擎急的蹬被子:“你先出去一下啊。”
“甘小擎,你从头到脚我都熟悉有几颗痣我都知道,还藏什么啊。”
墨兆锡欢快的语声洒了一路,到了厨房,动作更欢快,把匹萨放进微波炉里重新热好,端到餐厅,此时,已经是中午了,甘擎饿的肚子咕咕叫,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一身瘀伤,尤其是两条大腿的内侧和腰,那惨状……她真想有一天也这样整夜整夜地掐墨兆锡,看他什么反应。
甘擎无奈了,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她却偏偏在如狼的年纪里碰到另一头饿狼,真真比天雷勾地火都要凶猛。
墨兆锡知道她累,肯定没什么胃口,所以想来想去,他买了份味道清新的海鲜匹萨,差不多是伺候着她吃完,墨兆锡递给她一张纸巾。
“我回去‘科园’看过你弟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今天晚上就准备继续去跑他的外景。”
被这么一提,甘擎才想起来甘信昨晚也是因为情殇喝得人事不省,她这个当姐姐的完全都忘了,这点墨兆锡还挺贴心:“谢谢你,我……唉。”
墨兆锡一惊:“又是‘谢谢’?,甘小擎,你还想再怎么折磨我啊。”
甘擎从不知道她每次谢墨兆锡,墨兆锡心里一边拔凉拔凉的,一边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她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她很无辜,“我没有……我,是甘信的事,我今天一点都没想起来他还在‘科园’,嗯,还有,我对他有偏见,也对甄美好和他的关系了解的不够,我觉得我这个姐姐做的有点……不合格,不尽责,对他不信任。”
“你也知道你对他又偏见了啊。”墨兆锡深深看她,指自己鼻子,“那我呢?你是不是该承认一下,以前对我也存在偏见?”
甘擎低头,没有迎着他的视线,眼珠转转:“我……”他昨夜的样子和他的每句话,从她醒来就一直在眼前耳边回播,她弱声狡辩,“你和甘信怎么……怎么联系到一块儿了?”
“难道你之前不是把我和甘信当一种人吗?风流花心,不负责任,诸如此类。”
她装不下去了,把脸一撇,理直个气壮:“难道不是?”
墨兆锡眯着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一笑:“这个,还是有点区别的。虽然都曾经混球过,但现在都找到真爱了啊。”
甘擎咬着唇,脸不由得又烧得很烫。
墨兆锡点点她的额头,像宠溺小孩似的。“欸,甘擎,我爱你爱的都这个魔怔样了,你好歹也给个官方表态吧,让我安安心。”
甘擎看向别的地方,左手不安地揪着嘴唇,眼神乱飘:“唔,这还用表态吗?我以为我的行动可以说明问题。”
墨兆锡还是一瞬不瞬盯着她看,眼前飘起一片片七色的彩虹泡泡,转啊转啊,“美得冒泡”大概就是他现在这副呆样子了。
绕过餐桌,墨兆锡坐到她身边,把甘擎搂进怀里,狠狠亲了下她的额头:“如果能早十年遇见你,我绝对不是个混球,说不定是个二十四孝老公啊老爸什么的。”
甘擎想笑,抬眼看他:“这么肯定?”
墨兆锡目光沉静,缓缓低头,呼出的气轻柔得像阵裹挟青草味道的微风吹进她胸口荒芜清冷的冰川:“甘小擎,也许命运注定我这辈子只能爱你。”
即使不顾一切,撕心裂肺。
47
之前将近一个星期的分离;甘擎真的没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墨兆锡又强势回归到她的生命中。
下午甘擎在书房里上会儿网,墨兆锡端着一本《呼啸山庄》坐在书桌对面用眼睛瞟着她;心不在焉哗啦啦地翻,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的表情明显是在抱怨:“关系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无视我?”
甘擎端起水杯,嘬一口,耐心解释说:“我在查资料;前几天A中学请我们赞助他们学校举行的读书节;我需要做点功课。”
墨兆锡阖上书,并不买账:“工作是工作日做的,休息日的时候就要好好休息……再说‘墨滴’那么多员工也不差你一个人在周末还卖命!”
“……”甘擎怎么也听不出这事“华逸”的法律部高级经理能说出的话;好吧;她必须承认,她面前的墨兆锡就是墨兆锡,不是那个应该严谨肃然的墨律师,也不是酒吧传说中的花花公子,他只是……墨兆锡。
“暂时把工作忘了吧,甘小擎。”墨兆锡忍无可忍地从对面站起身,绕过来,二话不说扣上笔记本,亲了亲她的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掐,“让这些不会按摩、不会说话的东西抢了我地位,我怎么甘心?”
“可是我明天想回B市看我妈,就没时间整理了。”甘擎坐在椅子里仰头,楚楚可怜地看他,“我多多少少得先准备一下,你体谅体谅我,好不好?”
墨兆锡黑面,很沮丧地喏声说:“总之,你把我放在最后面……”
甘擎被他的样子快弄傻了,不带这样把工作和人放在一起排列的。
“我,没有……”甘擎叹口气,忽然双眼亮闪闪,咧着嘴角看着他柔柔地笑,试图用别的方法转移,“啊,你看推理小说吗?我有阿加莎和柯南道尔的全集……还有,甘信有一次给我拿过一套美国冒险节目影碟,都挺好看的,你有没有兴趣?”
墨兆锡挑挑眉,表情没怎么变,慢慢悠悠地吐字,击溃甘擎的目的:“你说的这两位作家的推理小说我在上中学的时候就看过三遍了……嗯,还有,很不幸地告诉你,甘信的那套影碟其实是我帮他找的。”
甘擎张张嘴,白他一眼,终是无言以对。
墨兆锡暗笑,贴在她耳边发话了:“我现在只对一件事情感兴趣?你看你能满足不?”
甘擎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就是,你什么时候能表现的对我感兴趣一下?”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强调,“欸,你别想歪,真是‘兴趣’,不是‘性趣’……”
甘擎咬着牙,小手乱无章法在他胸口拧:“你要是不提,我不会想歪!”
玩闹几分钟,墨兆锡成功了,甘擎的思路被打断,只有关了电脑,也许他说的有道理,休息日是用来放松的,可不是用来加班加点的。
可甘擎所谓意义的放松就是宅在家里看看电视,偶尔和同事逛个街、吃个饭,和墨兆锡的“放松”太不一样。
甘擎挺纳闷为什么墨兆锡的体力就这么好,当他提议去网球场的时候,她是如此想说。
昨天到今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过,还有精力打网球?记得那次马拉松长跑后还血战一个晚上,甘擎顿然觉得自己跟着墨兆锡混,体力也有不少的长进。
“墨兆锡,你都不会累的吗,我真的只想躲在家里睡觉啊。”
“嗯。”墨兆锡犹豫了下,还是尊重了甘擎的意愿,“好吧,就睡觉。”
下午阳光很刺眼,睡觉之前,墨兆锡拉上窗帘,午后橘黄色的卧室里两人面对面聊了会儿天,话题主要涉及对方的兴趣。
甘擎发现墨兆锡真是个不折不扣地不拘泥于固定生活模式的人,这点和她大相径庭,比如,在她脑海中可能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然后颐指气使的墨兆锡最大的爱好居然是攀岩和冲浪,除了这些,他还曾和探险队一起穿越过南美洲亚马逊热带雨林,到过芬兰与摄影大师抓拍北极光的绝美瞬间……
他的思维总是很活跃,经常跳tone,可能让人一时有点摸不到头脑,但又会不小心地发现他发表的意见其实有理有据,逻辑缜密,甘擎越来越觉得其实墨兆锡除去在床上可以龙精虎猛,生活中也是个可以帮她开阔眼界的不错的朋友。
他的世界仿佛很神秘,又似很简单纯净,让甘擎不禁想探索起来,唉,墨兆锡真是有办法啊,她现在真的对他很感兴趣。
墨兆锡讲完了,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感慨:“我现在的话真不是说教。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说教。”
“嗯。”她看着他,淡淡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
“之前我提起我爸爸的事,你不是和我说了一些吗?”
墨兆锡用拇指沿着她的眉形抚了抚:“对不起,惹你难过了。”
她摇摇头:“墨兆锡,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有的时候疼久了,人的神经就麻木,甚至连爱的感觉也没有了,所有开心的到脑子里之后都会慢慢平静下来变得不开心,不开心的更加不开心,好像未来里陪着我的都是糟糕的事情——”
“甘擎,未来是用来憧憬的,不是像你这样用来把自己压的更绝望的。”他攥着她的手吻了一下,对她的抱怨通吃掉,“你的未来里会有我陪你,糟糕事会滚很远。”
甘擎抿唇微笑,继而又有点严肃地问:“我刚才说的观点你一点也不生气吗?”
“哪里?”
“关于爱的部分。”
墨兆锡了然笑笑:“不生气,我理解。”把她搂紧,爱上她本来就是一场冒险,如果认不清这个本质,他又怎会千方百计?甘擎的父亲为她而去世、母亲对她冷落,这些会给她从小到大很多伤害,墨兆锡可以想象,她的心大概早已结茧,不光是对爱情不敏感,还有其他的情绪,所以她这个人的感觉总是那么寡淡而无情。
甘擎形容不出这样一个墨兆锡,隐忍又通情达理,让甘她中又漾出一圈无法平静的涟漪。
“我给你的回应好像总不能令你满意,但是我不想对你敷衍,所以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墨兆锡充满希望地追问:“什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