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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他还可以在甘擎的脸上看到那种久违的快乐而对他充满感激的笑容,也许他会早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可为什么他在刚才看到她眼神的一瞬间才下了放弃的决心。
何仲想,大概他还是很对她有种特殊的留恋,所以仍在“不可能”之中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差不多在过年的时候,何仲得了一场重感冒,自从知道薛婷有可能是艾滋病患者之后,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对
艾滋病的恐惧也到了极点,那天他只是试着去酒吧找薛婷,没想到她真的在酒吧和其他男人说说笑笑勾勾搭搭。
何仲阴沉一张可以杀死人的脸,把薛婷拽出到酒吧后巷,用力一甩,薛婷痛呼,撞到凸凹不平墙壁。
“你发什么神经,有病啊?”薛婷揉着自己的手臂大骂。
何仲倾身一压,把她死死禁锢在墙面,咬牙切齿:“到底谁他妈有病?”
薛婷好像突然恍然大悟,压了压嘴角,不敢对视他怒气冲冲的眼神,眼珠看向别处,有些心虚:“我不明白你鬼叫个屁,谁有病关我什么事。”
何仲掰过她的下巴,那力道简直恨不得把她捏碎了:“再跟我装蒜!你有艾滋病,还他妈到处勾引男人,跟男人上床,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喊非礼了!”薛婷手脚并用拼命挣扎。
何仲像疯了一样,手抓着她的肩膀往墙上磕,不会儿,竟然把滚烫的手指移向她的脖子:“薛婷,你记住了,如果我感染上艾滋,到我死的那天,一定要找你一起陪葬!”
薛婷两个手臂在空中乱挥,她真的以为何仲一怒之下会杀死她,她嚎啕大哭,变调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何仲,你这个变态,我又没说我感染了,我只是……那天我只是去陪我朋友去化验,他是男同,怀疑自己得了艾滋,我为了……为了陪……陪他,才去疾控中心做免费检查的,反正是免费的,我一想,抽个血我也没什么大损失,我就去了,我没有被感染啊,放开我,放开我!”
何仲怔忡着,有点不敢相信地慢慢松开手。
薛婷被掐的剧烈咳嗽起来,得了空,赶紧抬腿就要逃走,何仲三下两下把她又拽了回来:“你那朋友最后到底感染没有?”
“没有……他做完所有的检查了,没有,没有,你听见我说的了吧,没有!快放开我!”薛婷哭的妆都花掉,在昏黄的街灯下像只恐怖的恶鬼,何仲终于放开手,薛婷不敢回头,磕磕绊绊大哭着跑出后巷。
之后他又见过一次薛婷,她变了样子,说要离开有可能出现墨兆锡这个名字的地方。她会去哪里,何仲只是顺带问了一句,薛婷横着眉毛莫名其妙泼了他一杯酒,没留下只字片语甩身走掉。
~仍琅~《惹火烧身》~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转载必究~
甘擎打墨兆锡的手机,很奇怪的,忙音响了很久,他仍然没有听电话,杨颂英劝她别着急,耐心点,甘擎捧着手机的手颤颤巍巍,坚持
打了快十遍,在第十遍和第十一遍的间隙,她接到了个来电。
也许是来自女人天生敏锐的第六感,她只听过一次她的声音,竟然清晰地记住了,是薛婷。
“墨兆锡还没有回去,是不是?”
甘擎咬住颤抖的唇,沉了口气:“你一直在骗墨兆锡,你根本就没有得艾滋!”
“何仲告诉你的?”
甘擎不想和她说再多的废话:“你打给我想干什么?”
薛婷的语气毫不在意:“没想干什么,就是告诉你个事,我今天见过墨兆锡了,还告诉他个大消息——我被感染了!”
甘擎握紧手机,恨不得把这个恶作剧的女人从手机那端拉到面前扇一个巴掌:“你……你撒谎!”
“是啊,我是撒谎,不过他不知道啊,他那么爱你,一定不想继续连累你,这会儿大概已经买张机票飞到南半球了吧,谁知道呢。我想说的就这些,对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欠他一句‘谢谢’,如果你们有生之年还能再见的话,替我谢谢他帮我打官司,反正我是不会再见他了,拜拜。”
甘擎挂断电话,眼泪大颗地往下掉,不顾杨颂英的阻拦,下楼取车,带上蓝牙耳机,一遍遍重复呼叫墨兆锡,甘擎努力镇定下来,擦干眼泪,自言自语和墨宝宝说话,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当启动车子的那一刹那,她忽然觉得没了墨兆锡,前方就像没了目的地。
都说女人怀孕之后反应会变慢,甘擎扶着额头,不信这个理,定睛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深呼吸几次,几秒之后,她想到她到A市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柏邵心。
薛婷在挂掉电话之后,唇边得逞的笑意慢慢转成苦涩的弧度,愣了下神,耳边响起机场工作人员悦耳的声音,她提起行李箱,向登机口走去,故意把手机留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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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天仍然黑的很早,甘擎开着车在流光溢彩的街上不知该何去何从,她去陆军总院找过柏邵心,有个护士说,柏医生下午请了假先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护士看见她满脸泪痕还捧着个肚子,露出怪异的脸色,她竟然还有精力解释说:“你不要误会,我是柏医生好朋友的妻子,我找他有急事。”
护士好心地拨打了柏邵心的手机,竟然也是忙音,后来就是暂时无法接通。
接下来,她又去了“墨滴”,墨总和林兰都在公司,却也都
不知道墨兆锡的消息,甘擎不想让家长担多余的心,匆匆忙忙地找个借口离开大厦。
最后她勉强撑着意志力来到“科园”——她和墨兆锡从前约会的地方。
幸好她还带着公寓的钥匙,“咔”拧开门锁,房间里空荡荡的,月光顺着窗口倾泻而下,甘擎没有开灯,慢慢踱进墨兆锡的房间,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泪水再无法抑制,夺眶而出。
为什么她的幸福就在唾手可得的时候,偏偏又这样无辜地远去、错过,为什么她和她最爱的人总是相隔一段无法衡量的距离,之前是彼此之间不确定的爱情,后来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她到现在也不后悔自己做的所有选择,只是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感受到墨兆锡每一次在这间屋子里和她缠绵时那纯粹和浓烈爱意。
而终于到她懂了的那一天,所有的去已经逝去……
老天真会开玩笑,而且一次又一次地开在她的身上,甘擎倚靠在床边,拉下墨兆锡床上的被子围在腰上,她很冷,但她不想墨宝宝也冷。
母爱的力量也许就是如此伟大,即使濒临绝境,她还是可以从孩子的身上找到那一点点光亮,一点点希望。
她抱着墨兆锡的被子,深嗅属于他的清新味道,毫无顾忌地大哭起来,手下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就像他此时此刻还在他们身边一样。
可能是哭的太过投入,她都没听到门口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眼睛缝里忽然射出一道明亮的光线,甘擎差点以为自己是哭盲了眼睛吗?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支开眼皮,一道黑影窜入视线,接着她落入进紧实的怀抱中,那味道和力量她辨认的出来,全天底下只属于一个人的。
甘擎瘪着嘴巴,砸他后背,一边骂一边哭:“墨兆锡,你还是不是人,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偏要自己去做检查,你说你这一个下午到底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急得半条命都快丢掉,如果墨宝宝发生什么意外,我,我咬死你!”
墨兆锡知道甘擎正在气头,端起肩膀让她随便咬,甘擎也真不客气,扒开他的线衫领子,嘴巴一张,直接咬在他的肩肉上。
墨兆锡闷哼了声,肌肉绷紧。
甘擎撒了气,过了瘾,刚才因为过度担忧而产生的情绪都被泄出来后,渐渐松开牙齿,下颚放松,小手揉了揉他带着牙印的肩膀。
墨兆锡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上床,嘴角一直提着,从身后拿出一叠化验单,大
大扯开笑容:“你听我解释,柏邵心找到一家医院可以一天就出化验结果,我是和他到外地去拿这个了,才没接到你的电话你看。你看,甘小擎,最后的结果是阴性,我们不用再提心吊胆,我们终于可以大方放心地在一起了。”
甘擎大致看了一遍,反应冷淡。
在墨兆锡的预想中她至少应该欢心雀跃,兴奋得喜极而泣,然后和他深深拥吻,实在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淡定,他刚这么想着,甘擎如他所愿,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仰着头用力吻住他的唇,温热的唇舌在那上辗转流连,厮磨不休。
甘擎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因为怀孕变笨了吗,她居然去相信薛婷说的话?!抑或,她只是太在乎墨兆锡,怕失去他,太爱他而已。
“甘小擎。”两人恋恋不舍放开彼此的时候,墨兆锡又像变戏法一样凭空从手心里变出一只璀璨夺目的钻戒,直接套在了她的无名指,“在来的路上,我也花了点时间放在挑选戒指上。”墨兆锡心痛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把她的留海一丝一丝地捋顺,“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甘擎哽咽中摇了摇头,举着手指看了一会儿,不解问:“墨兆锡,为什么这只戒指不是带雨伞了的呢?”
墨兆锡吻了吻她的额头,眼中,掌下,嘴唇都是一片温柔:“因为我们今后的日子一直会是晴天。”
即使是置身黑夜,即使被阴霾笼罩,只要我在,你的头顶永远一片万里晴空。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允许琅琅大吼一声——正文完结啦。。。
不知道这个跌宕起伏又狗血的结局乃们满意不。。。。
啰嗦一会儿,《惹火烧身》是我所有写过的长篇里遗憾最少的一篇,因为前半部分几乎所有铺的梗都尽力用到,挠头,虽然我不知道我写的究竟如何,不过总算之前所想的情节都被呈现出来。。。。
谢谢所有肯花钱买这篇文的同学,谢谢乃们每一条留言,,每一颗地雷,衷心感谢!!!!!
在这篇文的写作过程中,尤其是前半部分和刚入V,我遇到了很多的挫折,甚至遇到了我写文以来最低谷的时期,一度没有信心把它继续写下去,如果不是乃们的留言和鼓励,我这个笔名继续存在都十分有困难。
乃们的留言作者都有认真看,但我只有在真正完成一章的时候才敢回留言,不然我觉得我正在辜负每个读者。。。嘤嘤~~~
好吧,下面和大家讨论下番外,大概会有一篇墨宝宝,一篇甜蜜婚后,一篇。。待定中。。。
新文。。。还是想问问乃们想看啥。。现在备选有三个:甘信的系列文(甘信,甄美好,青梅竹马,小盆友),强取豪夺《阿修罗的礼物》(黑暗系男主把顽固派女主吃干抹净),心痒难耐(禁欲叔和伪萝莉,带点悬疑)
差不多就这些了。。。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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