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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上朝实在好笑,不过以后会习惯的,不一定那天他们就站在他们的前面。
鼓乐之后仁宗迈步走上朝堂,百官行礼仁宗皇上端坐御座之上,照例一堆琐事:比如任命命参知政事欧阳修提举三馆、秘阁写校书籍;再比如宰臣韩琦等奏上所修的《嘉佑编敕》,其中《续附令敕》中有赦令请奏仁宗批复,仁宗诏令颁布发行;再有哪个官员死了,平时节俭清贫家中没有余钱,这事儿仁宗也批了,赏金二百两。
王旁听着头大,这皇上容易吗?总之鸡毛蒜皮,好在无大事,这次上朝所议的最大的事,大概就是西夏通商的事了,这要不是放在最后压轴,王旁当观众都会提前退场了。
王旁可是真佩服仁宗的好脾气,难怪赵曙放着太子不想当呢,王旁脑子里想着以前看过的古代穿越剧,似乎情节太扯了,皇上这朝中的政务都处理不完,哪有心情回到后宫再处理嫔妃的鸡吵鹅斗。
再说,这朝中大臣们,随便拎出哪一个,都比后宫妃子难缠。就比如说正在启奏仁宗皇上奏折的司马大人。司马大人可不是三本,他谏言都讲究一沓一沓的。王旁看看众位官员,不少都听着司马大人的谏言,低着头。
这可不是因为司马大人参了谁,而是司马大人的谏言太多,大家起的太早,听的都要昏昏欲睡了。就连仁宗都稍微坐的偏了点身子,偷偷的用手捂着嘴打了哈欠。
宰相韩琦“饶有兴趣”的看着司马光,这位司马大人可是有意思,没做谏官之前,惜字如金。做了谏官怎么突然之间变的侃侃而谈了。
王旁看着司马光也觉得有意思,虽然所谏都是无伤朝政的小事,但是这里面可是多少有些火药味。唐宋两代都有谏官,但是谏官的职责各不相同。
在唐代是谏官帮助宰相,在皇帝前面评论皇帝之是非。在宋代是谏官在宰相旁边,来评论宰相的是非了。照理,政府各部分职务上的是非得失,各部分负责人都有发言权,谏官则专用来对皇帝谏诤的,那是宰相的一分职。
本来用意,该是用相权来限制君权的,而现在则转成君权用来限制相权了。而且谏官职分本来在评论是非,评论错了也不算违职,也不算犯法,如是则政府中横生了一部分一专持异见不负实责的分子,形成了谏官与政府之对立,即谏官与宰相之对立。
对于这种对立,宰相韩琦是心知肚明的,等司马光都说完,仁宗询问大臣意见,韩琦大度的一笑:“司马大人所谏,有可取,可不可取,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的。”这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已经把自己摘清了。随后宰相韩琦说到:“启禀圣上,现今王旁已奉诏回京,此次王旁延州之行盐务处理的很是得体,现西夏通商一事,司马大人也有建议,不妨再此一议。”
韩琦心说,你也别光嘚啵,就你那伎俩不如拿出来跟王旁会会。
仁宗一听来了兴致,他坐直了身体,看看王旁说到:“王旁,你来和司马大人说说这通商之事。”
大臣们一听仁宗这么说,打瞌睡的也醒了,各个来了精神。谁都知道,司马光出了个难题,西夏人并不好斗,让他们乖乖的交出好处更难,但不知道这王旁将如何应对。有关心紧张王旁的,有想看王旁出笑话的。各个都瞪大眼睛,盯着王旁和司马光。
王旁挺身站出队列,朱红朝服配玉带,在金銮殿之上显得英姿飒爽,不由得人钦羡。他一脸淡然的微笑,不羁的神气和嘴角不屑一顾的微笑,显出凌人盛气。
第一百二十九章 狮子多大口
沉默总是来的很突然!这句话刚好可以用在紫宸殿之上。大殿之上忽然静悄悄的一片,静的连掉地一根针都听得到。
仁宗皇上和文武百官都注视着大殿之上的王旁,他背手而立用一种毫不怯阵的眼神看着司马光。司马光和他对视,立刻明白了赵曙为什么会对这个年轻人有所顾忌。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赵曙身上本来应该有但是没有的王霸之气,他只需站在那里,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这是一种天生散发出来的气质。
司马光也向前一步出了队列,他毫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凌厉的目光,在朝廷上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边,还没张口说话,王旁已经在气势上压住了他。司马光当然不会为这些所动,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大概是刚才的话说的太多了。他向仁宗皇上说到:“启禀圣上,臣认为既然西夏来谈商榷之事,我们应该开出于我宋国有利的条件,来弥补“庆历和议”之中我国承诺给西夏国物资的损失。”
司马光的话一出口,朝廷一片哗然。大殿之上百官本来互相私语,但是人太多了,仁宗只听见犹如一堆苍蝇一样的嗡嗡之声,他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司马光看了看赵曙,赵曙难得出现在朝堂之上,今天他就是想来看王旁好看的,他见司马光这么说,赞许的点了点头。
王旁看看这些官员的表情,就知道司马光提议的不是小数字。
包拯见司马光有些狮子大开口,这不是诚心不打算通商么?他想都没想就站出队列说到:“启禀圣上,臣认为不可行。”他一说话跟着身后站出好位官员王安石,王珪,韩绛,这些都觉得通商重要。连宰相曾公亮虽然没说话,但也是摇了摇头。
欧阳修,刘敞等人也站出列,欧阳修带头支持司马光:“西夏即再次派了使者,就足以说明对宋国的臣服之心,我们不收回岁赐就已经显示大国之气度,理应在通商榷的问题上有所有益。”
他这么一说赞成顺利通商的这边便有人说到:“西夏要通商也是经过王侍郎走访说服,这对两国都是好事。”
那边要求获得利益的则说到:“王侍郎已经证实,即使不通西夏商榷,我宋国物资也能自足。”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本来大殿之上位立两班的队列,现在已经乱了阵,大殿之中站出来十来个人,仁宗暗自庆幸,幸好宋太祖以来重文轻武,眼前的阵势只是文官各说各的吵吵,这要是都是武将,估计早变成了武场。
他看了眼导火索王旁,发现王旁竟然憋着笑。王旁的确觉得好笑,终于知道了仁宗为什么让他和司马光对话的时候,就像要看好戏一样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致。仁宗和王旁对视了一眼,似乎再说,看到了吧?宋朝的朝堂就是这样的,这才是每次上朝的压轴大戏。
赵曙见众人七嘴八舌,心说今天又不是听你们说,于是他也站出队列说到:“启禀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既然司马大人提出了,王侍郎有事绝好负责此事之人选,不如让王侍郎来说说意见。”他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在理,自己由不是专门管理此事,还是听听看王旁怎么说。
王旁看了一眼赵曙,对着太子一笑,太子啊太子,我若是同意司马大人,就是接了一个大难题。我若是不同意,说明我没这能力。
王旁微微一笑向包拯施礼问道:“请问包大人,庆历和议中,我国岁赐西夏多少物资?”
包大人看看王旁,这小子搞什么名堂,这事儿他肯定知道的,不过既然问道自己,回答这些数字难不倒包大人,他张口就能说出来:“庆历和议的中有规定,西夏元昊向我国称臣,但我国每年给西夏岁币绢13万匹、5万两银和2万斤茶叶,双方和议,以保国泰民安。”
王旁“哦~”了一声,接着问道:“多谢包大人。”他笑眯眯的看着司马光:“司马大人,刚才说的那些如果折合成银两大概是多少?”
他的样子看似很虚心,司马光只当王旁一时算不过来,便回到到:“这一匹绢么大概七八百文铜钱,这十三万匹绢,可大致算合十三万两银子;这茶叶,若是按中等来说一二百文一斤的,两万斤茶大约也合算六七千两银子。总共算在一起,大概一十九万两。”
王旁又“哦~”了一声,有几位官员也恍然大悟的被他带的跟着“哦”
王旁一笑,心说一会我就带着你们大伙一块“哦~”,下回我再引导你们一起“咦~~~”咱就到了德云社了。
他又包大人问道:“那我请问包大人,“檀渊之盟”我国每年给辽国多少岁赐?”
包大人看着王旁,这小子捣鼓啥呢?这会咋一个劲儿的问开我了呢?这王旁问向包拯是因为,包拯从来公证是出了名的,而且包大人又掌管三司这些数字,问谁都不如问包拯。包拯说到:“檀渊之盟规定我国每年送给辽岁赐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
王旁“哦~~”这次跟着王旁“哦~”的有十几个官员。
王旁看向司马关,咧嘴一笑笑的无比调皮:“司马大人,不好意思,您在帮我算算这大概是多少银两啊?”
司马光知道王旁有心戏弄,但在朝堂又问又答也是正常,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和这个小子计较显得自己没气度,他没好气的说到:“大概三十万两。”
王旁一张嘴,他的哦没出口,朝堂之上一半多官员一块“哦~~”王旁眯着眼睛露出坏坏的笑容。
仁宗一低头,用手一挡脸,他是又想笑又发愁,堂堂一个朝堂,各个几十岁的人,让王旁带的溜溜转。
堂上官员也是互相对视一下,摇头讪笑着各自归位站立,大殿靠中间站立的只剩下王旁和司马光。
王旁想司马光说到:“多谢司马大人,这下我心里有数了,檀渊之盟之后虽然我国每年岁赐辽国银两,但是两国交易我国基本可以填平岁赐银两亏空。我说的可对否?”
司马光点点头,心说这小子果然厉害,王旁接着说到:“司马光的建议没什么嘛!正常通商交易就可以补平亏空,司马光大人建议的好。”他说着竖起大拇哥。
司马光被他一说一下愣在那,忽然觉得脑子好像凝固住了一样,他本来说的是要西夏额外给宋国通商的补偿,怎么竟然被王旁绕到通商之后的收益上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竟然无法反驳,到让王旁这么一算倒似乎只有通商,才可以弥补宋国岁赐西夏的亏空。
包拯偷笑,好小子这等着呢。他明知道王旁偷换了司马光的想法,但是也不揭穿。
王旁好像还意犹未尽,他忽然竟然摇摇头说的:“太少了,这才刚填平损失而已,应该再赚二十万两。”
他的话说完,朝堂之上各种笑,有笑王旁大话的,有的以为王旁在掖挪司马光。连仁宗也不掩饰大笑,太子不等仁宗说话,抢身上前说到:“朝堂之上议事怎可儿戏,王旁既出此言,儿臣认为应该让他说说,如何再赚二十万两。”
对于王旁所说,自然很多人是不相信的,甚至王安石都皱了皱眉头,这娃是不是有点太过轻狂,这朝堂之上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文武百官都看着呢,做不到的话即使仁宗不责怪,参王旁的奏折也会纷纷而至。
翰林学士欧阳修对王旁稍有不满,学生苏轼也是风流轻狂又是才高八斗,都不像王旁如此张扬,这个小小王旁根本不把朝堂之上这些大臣放在眼力。刚才一起哦的人就有他,有的人就煽然一笑,有的人就觉得被戏弄。欧阳修就是这样的感觉。他也符合这太子赵曙的话说到:“启禀圣上,臣也闻听延州王旁治理私盐有政绩,不过时间尚短,是否巧合不得而知,如今朝堂之上夸口,未免有点儿戏。”
欧阳修力挺司马光,司马光自然也不能干看着,于是也启奏到:“臣认为太子与欧阳大人所说皆有道理,请圣上斟酌王旁之言,考证延州治盐依据和这通商还能再赚银两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