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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好啊!”张平和韩德容听这么说倒是高兴,不由一口同声说到。劾里钵似乎不太明白王旁的用意。
王旁拍了拍劾里钵说到:“我听说辽国皇上耶律洪基,春季都要中京,去皇陵祭祖。咱们少走些冤枉路。对了何大哥,辽国的皇陵你知道在哪里吗?”
“知道,在热河有座山,就在滦河附近,那便是皇陵所在。”劾里钵不假思索的说道。
王旁忽然想到,耶律宗元谋反史称“滦河之乱”,难道就是要趁着耶律洪基游猎之时起兵不成?
王旁看几个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说到:“走!咱们这就去中京大定府!”他迈步向外走去。
张平和韩德容急忙一边跨上行囊,拿上行礼,一边跟在后面嘟嚷着:“王公子,刚不还说游山玩水吗?咋又这么急。”
王旁几个人出了辽国南京析津府,晓行夜宿,白天赶路,夜晚便在邸店之中住下。一路上劾里钵向王旁说起去高丽的经历:果然如王旁所料李恩泽和李恩喜是兄妹,原来李恩喜竟然是高丽的郡主。既然高丽有人接应,打通了这个关系,后面事情就会容易些。
走了几日,王旁几人便到达辽国的中京大定府,辽国皇上耶律洪基此时已经到了大定府的行宫。
辽国中京大定府的捺钵之内,耶律洪基召集群臣议事,一堆烦心的奏折批奏过之后,萧英禀报说王旁到了大定府,求见皇上。耶律洪基总算今天听见了点高兴的事,自从王旁走了之后,他还真有点想念这个年轻人,他提高了声调说到:“王旁来大定府了?好啊!传旨明日在斡鲁朵召见王旁!”
捺钵大帐中的耶律宏孝见皇上这么喜形于色,撇了撇嘴心说:不就是一个宋国的侍郎王旁吗?皇上至于这么高兴吗?还在斡鲁朵召见,这王旁不过来过辽国一次,凭什么这么得皇上的赏识。
他哪懂得,如果王旁作为一个宋国的官员,来参见辽国的皇上,耶律洪基确实不至于这么高兴。但是,王旁还是一个能理解耶律洪基的人,理解,比什么都重要。
退朝之后耶律宗元和耶律宏孝回到营帐,耶律宏孝满腹牢骚的说道:“我看这个皇上倒是亲宋,那宋国都是文弱的人,放着燕云十六州,只要咱们大兵一去,整个中原就都是咱们契丹人的。还至于对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宋国讲什么盟约?”
耶律宗元瞪了他一样:“你知道什么,盟约是先祖定的,晾这耶律洪基这小子不敢毁了先祖的规矩。”
“切,什么先祖不先祖,要不是耶律宗真毁约,现在皇上应该是爹爹的了,也轮不到耶律洪基那小子。”耶律宏孝一想到这事就愤愤不平。
他接着说到:“父亲,咱们这次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您不是说皇上身边有咱自己人吗?等什么时候皇上确定了启程,咱们就在热河那布置好天罗地网。到时候里应外合取了他的命,皇位顺理成章的就是父亲大人的了。”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太子,耶律宏孝的眼中闪着贪婪的目光。
“你这小子,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耶律宗元喝住了耶律宏孝低声的说到。
耶律宏孝白眼看了一眼耶律宗元:“放心吧,帐外都是咱自己人,您啊!就是胆小,当初胆大点,接管了那几座城池,何必现在这么费劲!”
他说的丝毫不加忌惮,账外他所说的自己人,其中一个完颜劾者,正竖起耳朵听得仔仔细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奸细会是谁
完颜劾者听罢里面对话暗想到:这可是大事,必须要告诉劾里钵早做准备。“你,跟我四处巡查!”他指着耶律宗元营帐外不远处的一名士兵说道。
“是!”士兵小步跑到完颜劾者身边,完颜劾者大步在营寨中走着,一边走一边煞有介事的四处查看。那士兵尾随其后,二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完颜劾者站住脚步低声说道:“你速去通知二少主,就说皇上身边有奸细,皇太叔密谋滦河兵变。”
“是,大少主,我这就去!”那名士兵正是完颜劾者安排在兵营中的,完颜部落的人。他听罢完颜劾者的吩咐,转身就要走。
“慢着,还有一句,皇上的行程要保密。去吧!”完颜劾者说完,他仔细的看了看四周,远处有营寨的篝火,周围除了几棵稀稀拉拉的光秃秃还没发芽树木,就在没有其它。
见那士兵走远,完颜劾者若无其事的回到营寨前。他的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真不知道皇太叔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辽阳府不呆着,天天跟着皇上身后转。还非得让我跟着,无聊死了。”
“燕王妃再忍忍吧,估计皇太叔是放心不下您,所以让您陪着一起来。”身后另外一个女子说道。
完颜劾者一听是燕王妃,急忙侧身闪到一边,躲在营帐边上等她们走过去。这个燕王妃可是难缠的很,既风流又骄纵,连皇太叔都拿她没办法。
燕王妃并非耶律宗元的正室,耶律宗元的正室夫人早就辞世了,但耶律宗元最宠爱这个和自己儿子耶律宏孝年岁一边大的燕王妃。
“哼,那老东西果然是放心不下,我看他是放心不下他那张老脸。”燕王妃咬着银牙恨恨的说道。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年龄和沉鱼落雁的容貌,整天被这个老东西霸着。她明白,皇太叔带着自己随行,无非是怕自己又红杏出墙。
“呵呵,燕王妃别说了,回头让人听见传到皇太叔耳朵里……”侍女单登笑着说道。
“只要你这丫头不说,谁能传过去?”燕王妃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侍女。
单登急忙说到:“燕王妃说的哪里话,我跟着燕王妃陪嫁到此,您待我也情同姐妹,我什么时候给您传过话了。”她说着委屈撅起了小嘴。
燕王妃和单登只是说笑着,从完颜劾者身边走过,完颜劾者躲在暗处,二人已经走到他身边,并没有注意到他。
“傻丫头,跟你开玩笑的,你没看那耶律宏孝看你弹琴时候的眼神,说不定哪天你就做了我儿媳妇呢。”燕王妃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单登被身边的篝火映着脸色通红:“您倒是大方,我看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看他就烦!”
燕王妃怂了下肩说到:“要不是他偷偷告诉我,他胸有大志,我看他也烦……”
她们本来说话的声音就不太大,完颜劾者渐渐已经听不太清楚,他心中本是看不起燕王妃,更无心细想她们说的女人之间的闺房话。
完颜劾者又原地站了小会儿,确认两个人走远了,他闪身出来,向耶律宏孝的起居帐走去。耶律宏孝的起居帐前,他的亲信侍卫把守森严。完颜劾者正犹豫要不禀报求见,单登从帐侧闪身出来,拦住完颜劾者说到:“这位将军请留步。燕王妃与枢密使再商议要事。”
她刚说完,听见帐中隐约传来咯咯的笑声,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讨厌,看你猴急的!”单登脸一红,完颜劾者马上明白了,他转身就走。
完颜劾者走出几十米,刚刚传话的士兵回来了,过来禀报:“大少主,消息已经带到了。”完颜劾者回头看了看耶律宏孝的营帐,“嗯”了一声,心想:若是让这样的yin人反叛成功,辽国真是气数尽了。
完颜劾者这边感慨,完颜劾里钵收到了口信,转身回到管驿的房中:“兄弟,有消息了。”他说完看了房外,见左右并无闲杂人,关好了房门。
他们几个人自从中京大定府,便在城内找了一处驿馆落脚,王旁拜会过了萧英,这两日就在驿馆之中等候召见的消息。他们见劾里钵进来,口称有消息了,张平等人跟着围拢过来:“何大哥,是不是皇上召见的消息?”张平急忙问道。
王旁淡定的说到:“皇上召见肯定是萧大王派的人来通知,何大哥说的消息应该是耶律宗元有动作了吧。”
劾里钵嘿嘿一笑:“还得说我兄弟明白,你再猜猜是什么消息?”
王旁看了看揣着手站着的几个大汉,他们正四个人八只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自己:“哈哈,待我算上一算。”
王旁装腔作势的学着瞎子算卦,捻指算来,他面带惊讶的神色说到:“哎呀,我看啊滦河这地方凶险啊!”
韩德容哈哈笑道:“王侍郎又来了!你这语气越发的像那天王寺的契嵩大师了。”
张平看王旁面带轻松,他心里佩服王旁临危不乱的气度:“王侍郎还有心玩笑!”
王旁一笑淡然的说到:“大家跟着我东奔西走,咱们走一步说一步,没必要弄个苦瓜脸,愁眉不展的解决不了问题。”
劾里钵找了个凳子坐下,口中说到:“你要不是我兄弟,嘿,我还真备不住跪下给你磕几个头?然后再叫你一声神仙。”
王旁收起了笑容,看来真让自己猜中了:“果然如此,他们计划什么时候动手?”
何里钵低声说到:“兄弟你猜对了一半,我兄长带话说了,耶律宗元父子谋划在滦河附近动手,但是时间还没定,现在他们在等皇上的行程。另外还有一个事,就是皇上身边有奸细,配合这次行动。兄弟你可要多加小心。”
王旁脑海里快速的闪过皇上身边的人,耶律洪基最信任的人,北院大王萧英,宫人耶律良人,据王旁所知还有一个谋臣耶律仁先,再有就是南院林牙辛赞,奸细必然是了解耶律洪基行踪之人。到底会是谁呢?
“何大哥,你继续和你兄长保持联系,多留心这个奸细的消息。另外派人你可靠的族人赶紧回去,将焦德友和武龄带来与我会合。”王旁记得云岩时候的经验,当地人带路至少缩短一半时间,况且劾里钵身边也有几个完颜部落的人。
劾里钵说了一声,我这就去办,站起身来走出房间。
张平嘟囔着:“他们又不会打仗,叫来有什么用?”
王旁听见张平小声嘟囔,他向折克隽问道:“折大哥,假设耶律宏孝得到辽皇的行程,他回东京辽阳府调兵,需要多少时间。”
折克隽皱着眉头算到:“那要看调动多少兵力,不算路程的时间,从他开始调集兵力,筹备粮草到发兵,假设两三万兵力的话,至少要两月左右的时间。”
王旁一拍桌子:“好,咱们就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咱们就能带辽国兵去打倭奴!”
看王旁信心十足的样子,韩德容有点不太相信,他偷偷的问张平:“王侍郎这么有把握!”
张平点点头:“你不知道,当初在西夏的时候,我也不信他能做到,不过现在我信,呵呵,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张平这么一说,这一整晚韩德容都缠着张平,让给张平讲王旁出使西夏时候,承天寺塔上坐观兴庆府兵变的过程。张平说的绘声绘色,韩德容听的眼睛发亮。
第二日一大早,耶律良人来接王旁到皇上的斡鲁朵,斡鲁朵是辽国皇上起居行帐,就像宋国的禁中,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得去的。王旁对折克隽几人说道:“你们几个让何大哥带你们四处转转。”这几个人都不是多事的人,王旁也乐得让他们轻松一下。
王旁跟着耶律良人来到辽皇耶律洪基的捺钵,这里和上京的格局相似,王旁从天王寺的契嵩那里得知,辽国皇上保持着先人在游牧生活中养成的习惯﹐居处无常﹐四时转徙。因此﹐皇帝四时各有行在之所﹐又称四时捺钵。
辽代不同时期四时捺钵的地区也有所变化和不同。春捺钵多设在便于放鹰捕杀天鹅﹑野鸭﹑大雁和凿冰钩鱼的场所,为了游猎和春季祭陵之便,因此在他们所在的中京。夏捺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