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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宦官。想到此,王旁冷哼了一声:“您防着我有什么用,我这人只爱财不爱权,您要防还是防着身边人篡权干政吧。”
这要是换在平时,敢和皇上这么说话,就算宋太祖有遗训,不可杀大臣,那也得受责罚。更何况王旁说的是一向看他不贯的宋英宗,但此时房间的氛围即像君臣,更像是相视一笑泯恩仇的故人,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赵曙琢磨着王旁的话,问道:“镇南王此话何意?”
王旁站起身来,走到刚刚和陈承礼比试写字的桌前,拿起那份奏折和陈承礼的抄写:“圣上,东汉末年人称“十常侍”的宦官内臣,掌管文书,传达圣诏,拥有绝大的权势。宦官侯览依仗权势,残害百姓,东汉政权最后大厦倾覆;晚唐时期宦官为非作歹、腐败残暴、泱祸于民,最后国势日衰,直至灭亡……”王旁说着话,将奏折与抄写放在坐在轮椅上的赵曙的手中。赵曙低头看着这两份书,沉默不语。王旁也不再多说了,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欧阳修做的。
“圣上,我不久要赴任邕州,您还是保重龙体吧……”此刻王旁也知不道该说什么了,来宋朝几年,两朝天子两朝臣,也是大宋最难最孱弱的时候,历史给他使命,也许正是改变现状。
“王旁,你不负君,君定不会负你!你到邕州好好治理一方。”
赵曙的叮嘱在王旁听来有些无力,这个还有一年光景的皇上还能做什么呢?王旁点点头:“圣上放心……”
“还有一事!王旁,你到底是何许人?”赵曙摸了摸轮椅,看着御座折叠床,以及桌上的鹅毛笔。这问题在他心里盘旋很久了,王旁的目光跟着赵曙的也看了看这些东西。
“圣上,我是王安石之子,天意派来强宋之人。”
赵曙听了闭上了眼睛,他和王旁的争斗到头了,现在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没有精力在勾心斗角了,他需要时间做些实际的事,好给太子和后世子孙留下些好的基础。
“你把大殿门打开……”
王旁走到门边,推开大殿的门,转回身将宋英宗推到门前,赵曙看着门外景色。门外一缕晚霞,照的天边通红,几只鸟从大殿上空飞过。寝宫之外的站立着侍卫和等着吩咐的内臣。
“明日早朝,官家要撤回任命僧官的旨意。镇南王,你临南下之前,可有良策解官家之难?”
“圣上,难在何处?”
“朝廷银两周转日益困难,现在朝中的官员都像这时光,暮色沉沉,很难有所作为。唉!”
“皇上,太阳明天照样升起,暮色没有什么可怕。对于朝廷银两周转,我倒是有个想法,若能尽快实施对我南下邕州也会有帮助。”
听王旁这么说,宋英宗略带哀伤的神情露出一点喜色,他似乎看到一线希望:“你快道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我要开银行
宋英宗赵曙也许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尤其是这次一场大病,让他总有种预感:自己整治朝纲的想法怕是没办法实施了。身边的这个王旁,是让赵曙一直耿耿于怀的人。救狄青、烧赠船,王旁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赵曙的美意。而当赵曙面临治国难题的时候,也正是这个让赵曙觉得不知进退不懂好歹的小子,对他说了一番体恤的话。
王旁见赵曙坐在轮椅上,消瘦的面庞,始终忧郁的神情中眼睛里却闪着一丝亮光,这个时候想到这位还仅有一年时间能活在人世的皇上,王旁不由暗自叹息。有的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赵曙说道:“圣上,您将我发往邕州,让我去自给自足,但一个州的资金运转,怎么能是我王旁一个镇南王府财力所能支持?”
赵曙嘴角微微翘一下,王旁看得出神情中有些努力掩饰的不屑。王旁明白,皇上肯定是以为他又要银子了。就a像他自己说的,他只爱钱不爱权。果然,赵曙低低的说道:“念在你我能有今天,开诚布公而谈,你又有心强我大宋,你说吧,你要多少银两?”赵曙这话说着,心里却在想,明明是我问你解决国库空虚之道,反而你却来向我要钱。
“圣上,我不是要钱,我是借钱!而且这钱不是我个人所借,而是邕州的州府跟朝廷借的。”
见王旁要钱还要的振振有词,英宗颇感无奈的一笑:“你要治理邕州,朝廷拨款也是应该的,说了借到时候还不上又如何?”
王旁的表情十分淡定,他泰然自若的说道:“邕州您能放心给我,还担心我还不上银两?再说,朝廷借给邕州的银两,朝廷还可以派御史监管,审查银两的使用。这样我找朝廷借的银两是用在拥兵上了,还是用在建设治理上了,那不就是一目了然的事?”
宋英宗赵曙用手指敲着轮椅的扶手,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这小子又要搞什么花样?可又一想今天的话已经都说这么透了,与其瞎猜他要做什么,不如直接问他:“王旁,你要多少银两,才可以治理好邕州?”
“圣上,要是治理好邕州这可不是有个数字就可以的啊?”
赵曙听了微微嗔怒道:“你这小子,我说让你给我出主意解决国库银两空虚,你反而跑来找我借钱,这是什么道理?还没数?难道你还要跟官家狮子大开口不成?”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说罢,喘着气咳嗽了几声。
这可是皇上,要是他真生气了一口气上不来,自己可是一分钱都借不出来。王旁赶忙帮他拍拍后背,又端过水来。等皇上喝了两口这才接着说道:“圣上,这可是一回事。您听我说,我说找您借钱,可是给利息的。这叫找朝廷贷款,可以分期还给朝廷。如果我还不上,朝廷就可以把邕州的治理权收回来,如果我都还清了,那么邕州地方上面的财政肯定就会好转;还有,您如果给邕州拨款,那属于财政拨款,邕州谁当任也不会把朝廷的财政拨款连本带息的都还上,您说是不是?”
王旁说的似乎很有道理,这朝廷每年给每个州的拨款就不少,其中各州的军饷,各州的兴修水利,各州的灾害赈济算下来都不是小数字。可这些没有一分钱朝廷能够连本带息收回的。尽管各州都有税供,但那些要是够花,国库怎么还会空呢?更别说哪个州赶上旱涝灾害,税收不上来不说,赈济还要照给。更何况一些关于欺上瞒下,朝廷的拨款不用实处,百姓的税款横征暴敛,交到朝廷的却寥寥无几。
总之,这些都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这里各种因素太多了,现在英宗也不顾的考虑那么多,听王旁的建议倒是不错,既然王旁都愿意试试,那为何不先拿邕州做示例来试验一下呢?“王旁,你打算让官家拨给……不,借给你多少银两?你如何还?”
王旁并不直接回答英宗的问话,他微微一笑:“圣上,如果朝廷借我的银两,我按每年每百分之六的的利息,每个月都还一次利息,到年底还本金,那么十万两银子我就每个月都还五百零三两,朝廷借我一百万两银子,那我每个月都还五千零三十两,这可不是小数啊!只不过,圣上您打算借给我多少呢?”
“这个……”王旁说的实在是太诱惑了,如果每个州都像王旁这么做,那皇上还愁什么没银子呢?不过这问题也着实难住了赵曙,眼下的国库上哪弄一百万两银子去?一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字,每年大宋给辽国的岁币不过二十万两,更何况一百万两相当于现在人民币三个亿了。听着数字不小,可是想想一个州的地方州府,手底下还没几个亿的建设资金吗?
宋英宗吭哧了半天,终于说道:“官家倒是相信你,没有你还不上钱,做不到的事。只是,你这么个充盈国库的法不好,你这是先掏空了,再给给充盈的希望,我看……不好!”他咬着牙说不好,谁会觉得白来银子不好?只不过现在他没有钱借给王旁,只能忍耐着不想那利息的诱惑。
王旁怎么能不明白宋英宗的心思:“圣上,如果朝廷的利息没有那高了,每年只有百分之三,但是可以让国库有很多银两,多到可以借给我一百万,那您觉得此事可以行不?”
宋英宗赵曙诧异的看着王旁,这小子是在说梦话吧?不如听他说说,也许他还真有解决国库空虚的办法。“你看你,绕了半天弯子……”
王旁心想,我要是不绕弯子,你能静下来听我说借钱的事?你能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吗?
“圣上,先皇在位的时候,曾经推行铰子银票,并在各地设置了官铰铺。如今这一措施已经过去了六七年,虽然也有收入,但收入甚微。微臣有一个办法,可将藏于民间之财尽供我朝廷为之所用。”
当年王旁提议宋仁宗,印制纸币铰子,以来解决铜币紧缺,其他货币混杂问题;同时各地建立官铰铺,兑换各种货币,同时通过商贩存储货币获得一些手续费。这个办法实施五六年了,现在各地的官铰铺的运作越来越成熟,王旁也觉得到了引进现代人银行理念的时候了。
赵曙微蹙着眉头看着王旁,王旁说道:“圣上,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针对百姓,百姓手头有了富裕的钱,可以存入官铰铺,以往我们是收费,现在改成定期存款,比如一年期就付给百姓百分之三的利息……”
“什么?那不等于朝廷跟百姓借钱?”这种做法还真有点超出宋英宗能想象的范围。
“对!您愿意这么理解也可以,借来的钱也可以贷款给地方政府,就像借给像我这样想治理一方又需要钱的。只要钱能周转起来,就是钱生钱……”
英宗还有点犹豫:“可是……可是并非每个官员都能像你王旁这样会理财啊?!”
王旁知道英宗真实的意思,是怕借给地方政府的将来官员舞弊还不上,他笑着说道:“圣上,我头上的乌纱帽是我的信用,我的镇南王府是实物,这些都是抵押物。如果能有您认为信用和实物可以让朝廷借款的地方官员,那为什么不做大家受益的事呢?”
英宗越想王旁说的越有道理:“我说,王旁,你说的到是挺好的办法,可是百姓手里没有那么多银两怎么办?再有,就算现在张榜时间也来不及啊?”
“圣上,我刚说了两个办法啊,只不过说了一个慢些的。还有一个快些的,只在京城进行了就行了,朝廷可以引发一些债券,这笔债券专项用于邕州的发展建设,可以最小面值是一千两。京城富户甚多,而且朝廷官员的俸禄又那么丰厚。这笔钱按照百分之三点五给利息就是,时间定在三年。两个月之内一定会认购一空。”
英宗皱着眉头,王旁这是什么主意,找百姓借钱还不算,官员富贾也都有份?“不行,不行,这要是声张出去,还不得说这朝廷穷疯了。”
王旁一叹气:“圣上,这办法,您要不用,我可用了?!既然您拿不出银两,又不肯经营官铰铺,那我可就开银行了?到时候我自给自足,自行周转。”
“银行?你又搞什么新鲜花样?”
王旁本来是想建议宋英宗,不过皇上顾及太多,又怕人家说朝廷找百姓借钱,因此他脱口而出要自己办银行。英宗根本搞不清楚银行是什么意思,王旁解释道:“银行嘛,就是交易银子的商行。也就是钱庄,私铰铺,只不过我要开就得开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
赵曙撇了撇嘴:“不一样?不一样你就能解决了你邕州的用款?”
这可真是话赶话就把王旁逼到这了,他想了想挺起胸说道:“圣上,你若准许我开银行,我就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