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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据入宫门深浅而判处不同的罪,最轻的是“车门”,其次是“摄智门”,再次是“广寒门”和南北“怀门”,误入皇帝帐内要判最重的刑。
王旁将地图铭记于心,心下琢磨,这太子寝宫正在广寒门以东,而且必然要进入怀门,才能到达太子的寝宫。如果不进太子寝宫,席间找个机会说要看看太子,也未必是难事。
他的手一摸腰间佩玉,这玉是和月下成亲之时,找玉石工匠按照月下当年的那块宝玉仿造的。想到此,他心里对见太子之事有了对策。
他卷起起皇宫的地图,递给贺行远:“多谢贺掌柜,这个您先收好。来,坐下喝茶”说罢,命蔡京准沏上好茶,与贺行远在桌面坐下。
小五见王旁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的着急,说到:“王公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不着急,要我说您干脆收拾收拾直接走吧。”
贺行远一瞪他:“胡说,皇上宴请还有不去的道理。”
王旁微微一笑看了看小五,他命蔡京取出两锭银子,足足有三十几两,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些你拿去跟你那个堂兄打些酒喝,就当是我请你们的。”
两锭银子在西夏可不是小数,这里的购买力还不如晋城,这两锭银子够一个人一年的开销。
小五心知这是王旁赏赐,他挠着头看着银子,又看看王旁说道:“王公子,我来告诉您这事儿,倒不是冲您的银子。我们在这呆着,总是担心哪天就会被拉去充军打仗,心里不踏实。我……我想跟您回宋国。”
王旁看了看他,小五是贺行远最小的一个徒弟,此人二十岁出头,生的五大三粗,常年在这铁匠铺干活,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打铁炉前让火烤的,就像旧时评书中形容:面似红枣也大概就是说这个颜色。听他这么说,王旁看了看贺行远。
贺行远对王旁说道:“跟您说实话,这铁匠铺的伙计,差不多都是长辈跟随我父亲的,他们都是汉人,这几个徒弟跟随我多年,就小五还没成家,您看要是不介意多个打杂的……”
王旁一笑:“这不是什么大事,明日我能顺利回来,就让他一起跟咱们走就是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在宋国有没有亲人。”
小五一听就乐了;“师父,我就说王公子会答应的。”他向王旁自我介绍到:“我姓武叫武龄,也是师父第五个徒弟,大伙叫我小五都叫习惯了;我祖上是郓州的,家里还有没有亲友我也不知道。”小五一口气的说着。
王旁点点头:“等回到宋国之后,找机会让你回家乡看看。”
小五急忙行礼谢过王旁,他站在那还是有些琢磨不过来,本心太高兴了,不过又一想王旁所说的回到宋国,那明天这关怎么过?他向王旁问道:“能回去我倒是好,可就怕明天公子有麻烦。”
蔡京这会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伸手抓起桌上的银子,掖到小五手中说道:“五哥你就别乌鸦嘴了,快去把这个给你堂兄送去。”
小五寻思王旁怎么想的也未必告诉自己,干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得了,于是揣上银子转身出了房间。
贺行远看着他,回头向王旁问道:“公子有何打算?”
王旁说道:“现在只知道他要引我去,用何办法引我去都不清楚,打算也没有什么用处。好在知道禁忌,处处小心就是了。”
贺行远说道:“公子可是与那漫咩大人熟识?”王旁点头,他知道漫咩对自己印象颇好,这次向李谅祚引荐也是漫咩所为。
“有了!”贺行远一拍大腿:“公子你可去请漫咩大人相助。”王旁问道:“漫大人如何助得?”
贺行远道:“王公子可知道这翊卫司虽然负责侍卫,但怀门之内却也是不得进,皇城以内守卫森严,翊卫司所统领侍卫最多在城门处守卫,侍卫也不得进入怀门,怀门以内以及皇宫各处巡查的都是禁军,属飞龙苑。”
他这么说王旁是知道的,守城的士兵与负责皇家安全的卫队是两个体系,若是拿宋国举例,鼎鼎大名的御前带刀侍卫玉猫展昭,就属于飞龙苑的职责;再说林冲,是禁军教头。大致都是属于飞龙苑这一系统。
说的再精确,当年黄桥兵变黄袍加身的宋太祖,赵匡胤。就曾经是统率亲军的殿前都点检,当然太祖以后这个都点检职务就废掉了,以防有人故伎重演。但皇家的禁军还是必须保留的,虽然实权差了一些,但也必须都是亲信之人。
贺行远接着说道:“漫大人的三公子漫常,是飞龙苑指挥。只要王公子向漫大人求助,明日由飞龙苑的亲兵引领王公子,事情就简单多了。”
王旁说道:“这提议好是好,只是如果我去找那漫大人求助,岂不是将小五堂兄供出来,而且现在没有实证,贸然去寻漫大人,他那脾气怕是会打草惊蛇。”
二人正说着,忽然门被踢开,小五抱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小五满头大汗的回来:“掌柜不好了,那籍辣庆知道您要离开兴庆府,带人寻您不见就动手砸了铺子,还踢伤了铸儿。”
贺行远大惊失色,急忙去看,贺铸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旁也跟过来,他见贺铸体温尚在,胸口有一个鞋印,应该是被踹了一脚闭住了气,急忙让小五将贺铸放在床上,捏着贺铸的鼻子,做起人工呼吸。眼下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小孩猛咳嗽一下,喉咙里咳出一块血痰。
贺铸醒过来,捂着胸口坐起来。王旁急忙问他感受,见贺铸解开衣服,看到胸口发青,王旁再用手轻轻按压,贺铸说到只是皮肉痛。王旁估计应该内伤不重,但仍不放心他吩咐蔡京:“你知道街上有一家药铺,快去请郎中。”
见贺铸醒过来,小五一转身就往外走。王旁一把将他抓住:“你要去哪里?”
小五喘着大气,怒不可遏的说道:“我找那籍辣庆算账去!”
“站住!”贺行远喝到。他是心疼儿子贺铸,但是民不与官斗,寻上门去也是送命。吼完站住,贺行远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旁看看正在握着孩子小手发抖的贺行远,拍了拍他:“贺掌柜,这籍辣庆平日称霸一方,你要是信得过我,我一定帮你们出这口气!”
见他这么说,小五平静了一点。王旁问明小五事情经过,原来今日贺掌柜安排大家都休息了,小五得到消息,就和贺掌柜来寻王旁。二人走的匆忙,让贺铸在家等候,哪知道籍辣庆寻事去了,寻不见人贺掌柜,临走时踹了孩子一脚出气。籍辣庆也没敢踹太重,毕竟贺铸还是个小孩子,而且他心中多少忌惮王旁,就是想给贺行远一个下马威。
小五去找堂兄,放下银子堂兄很是感激,他回来时候想起铸儿,便顺路买给孩子买点吃的带回去。刚到街上迎面看见籍辣庆带人离去,他就预感有事,急忙回到店铺,街坊们也见籍辣庆离开,赶紧围上来不知道怎么办好。小五这才抱着孩子,急匆匆寻找贺掌柜和王旁。
王旁听完他讲述,向贺行远问道:“贺掌柜,因何与这籍辣庆结下梁子?”
贺行远叹口气说道:“这梁子早就结下了,京城的这些公子哥,经常比刀剑。两年前,籍辣庆不知道从哪弄来不少好刀剑,经常比赢了,赢者都赌得大笔银两。后来我收了把好剑,被漫常看中,我就送给了漫常。我送漫常的那把剑,为他赢了不少籍辣庆的银两”
“当时漫常还不是飞龙苑的指挥,只是籍辣雷手下的一名教头。后来因为漫咩将军的功绩,漫常升到了现在的位置。”
“籍辣庆因我送漫常剑,嫉恨于我。经常来我这看刀剑,若是发现好兵器就抢走。”
王旁听完问道:“那籍辣庆和漫常关系如何?”
贺行远说道:“他们关系不好,漫常在籍辣雷手下的时候,受排挤多年不得提升。籍辣雷原先与没藏家族比较近。如果不是他巴结梁氏,将女儿嫁给梁乙埋,早就没有现在的光景了。”
王旁听完,心说这就好办,他向贺行远说道:“我这就去漫常府上,小五,烦劳将你堂兄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别看王旁表面冷静,但内心已经怒火中烧,这个籍辣父子平时骄横跋扈倒也罢了,如今欺负到自己和贺掌柜头上。当着手下人,尤其是比他年岁大的贺掌柜和小五,他必须显示自己的沉稳,但是惹到自己头上,还欺负自己手下,如果坐视不管,也让跟着自己的人寒心。
王旁决定,先去漫咩府挑拨离间,明日再由飞龙苑护送自己,当然这中间必须得给籍辣父子点教训。
第一百一十三章 联手漫将军
馆驿之外天渐渐黑了下来,从晌午的时候小五去找堂兄喝酒,到再次抱着贺铸回到馆驿,他们溜溜的忙了一下午。
王旁拿起裘皮披风就要往外走,贺行远已经从贺铸受伤的悲愤中清醒过来;急忙叫住他:“公子留步,你就这么去吗?”
王旁收住脚步回头看看贺掌柜,小贺铸受了伤也受了点惊吓,此时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贺行远的怀里。王旁不看还好,看这景象更加气愤,这籍辣庆连个七八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再容他如此猖獗,以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贺行远搂着贺铸的小身体,看着王旁说道:“我早就看透了官场才辞官不做,西夏几经内乱,若身陷权势之争,非是夺一把刀那么简单。”
王旁听他这么说,站住脚步,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自保,他转身走回房间,从柜中取出贺行远送他的那把刀,放在手中掂量着。“贺掌柜,你确认此刀再无其他秘密?”
“我一铁匠铺掌柜,这还不确认吗?!连刀柄金丝都是重新盘过了。公子放心吧。”贺行远肯定的说道。
王旁将刀握着手中,向贺行远说道:“贺掌柜,现在事就是这一把刀这么简单的事。你照顾好铸儿,我一会就回来。”
王旁抓着刀离开馆驿,直奔漫咩府上,今天他很幸运,漫常刚好在府上。父子二人正在饮酒聊朝中之事,漫咩听家丁来报有位王旁公子求见。对漫常说道:“这王旁来的正好,常儿正好来见见。”说罢带着漫常在廊下迎接。
见王旁急匆匆而来,手中还握着一把刀,漫咩很奇怪。互相见过礼后,漫咩将王旁引到席间,一同饮酒说话。王旁却不坐,他看了看漫常,这漫常的长相就是年轻版的漫咩将军,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漫常也正看着王旁,见他束发,青色棉袍服,腰间束带坠纯白美玉,一身的汉人的装束。五官端着握着把刀,英气勃发。倒是王旁开口说道:“在下素闻公子大名,今日特来像漫大人辞行,且一定要见见三公子。”他拱手之时,手中扔抓住那把刀。
漫常听王旁说来寻自己,想是父亲向王旁提过自己,王旁慕名而来,并未太注意王旁说的话,而是被王旁手上的那把刀吸引。王旁带刀而来,进来仍没放下,开始他下意识的看着王旁的举动,但随后见王旁并没有恶意,而且这把刀的刀鞘很吸引人,但不知道鞘内之刀是什么样子。
王旁见漫常在看刀,于是双手将刀递到漫常面前:“这把刀我本是有意送给漫公子,您先看看再说。”
漫常听他话中说的是“本来”,又说“先看看再说”心中疑惑,接过刀来将刀出鞘,寒光凛凛,刀锋犀利,刀身隽美,便是爱不释手。王旁等他看之后过说道:“公子看此刀如何?”
漫常走到厅堂空荡之处,双手握刀,挥了一会,随后兴致大发,朝那厅堂中燃烧着的蜡烛烛火挥去。刀光一闪,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