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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舅大舅母等人带着谢文婧随处看看,对价格有了底之后,便返回了谢家,晚上被安排住下来。
而晚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在主院,祖父祖母,二叔,二婶及他们的儿子女儿,还有三叔三婶及他们的儿子女儿。姑母带着她的女儿裴叶珠也在场。下人们更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应该站的位置。
谢文婧爹娘没有过来,只有谢文婧带着弟弟一起参加。此时的主院很是热闹。
开席之前,这么多人一起热热闹闹的聊着,客气着,祖母满眼期待的看着谢文婧,期待她提出要跟她舅舅学着经商的话。
可惜等到开席,也没有等到谢文婧提出来,祖母的脸色渐渐有些僵硬。
“大舅母这次过来,是要买扬州的大米吗?”
祖母问同桌的大舅母。谢文婧以长房嫡长女的身份,替自己缺席的母亲陪坐一旁。
祖母见宴席都要结束,谢文婧都没有提出要跟着他舅舅经商的事,实在忍不住就主动往这话题上面说。再要是不说,宴席散了之后,各自安息,到了第二天一早上,杭州的人可就要走了啊!
“是啊!今年开春的雪下得太厉害,小麦欠收近乎九成,后面粮食价格一定节节攀高,就是现在,大米的价格眼看着就比去年的这个时候高了不少,估计等到后面,价格一定会更高,高出几倍都有可能。
趁着现在,多进一些去年的陈米,等着价格翻倍的时候再卖出去!亲家母有没有兴趣跟着买点大米存着?到时候要卖的时候,我们杜家帮着一起卖?”
大舅母感激于谢家祖母对妹夫的全力付出,便顺口提出了这样的邀请。也算是替自家妹妹讨好谢家祖母,自然是有好处没坏处。
“呵呵,文婧怎么想的?”祖母忽然转而问一片不支声的谢文婧。
“回祖母的话,大舅母说的,文婧还小,不是太懂,文婧都听祖母的。”
谢文婧哪还不知道祖母这是着急上火了?赶着话头让自己提出跟着舅舅去经商。
自己可不会再傻的被你耍的团团转。原本自己可以说大舅母说的对,可以这样跟着投资大米,但接下来,祖母恐怕就会理所当然的将自己推出去,让自己带着谢家的资金跟着大舅舅他们一起经营大米了。
虽然这样,谢家会败的更快,但这样就拖累舅舅家了,要是大舅母下半年发现她的一番话,让谢家破落,恐怕大舅母会对此事极为愧疚,还会耿耿于怀。
就是要谢家破败,也让他自己破败去,不能连累了舅舅一家。
谢文婧的话,让大舅母大舅舅愣了一下,文婧在她祖母面前表现的如此小心翼翼,难道侄女一口回绝跟自己经商,是胆怯于谢家祖母吗?
而祖母此时的脸色僵硬起来,自己已经将话说到这样的地步,谢文婧竟然到现在还不提出要跟着她舅舅经商挣钱?
她不是已经知道谢家已经是个空壳子,靠着卖祖上留下的名画维持体面?难道她就不怕她爹没有钱治病?
“呵呵,我们谢家的余钱可不敢用来投资这些,就怕亏了,到时候,连给承玉买药的钱都亏了,还是稳稳当当的好!”
祖母笑的牙根疼,这句话谢文婧应该听明白了吧?谢家没钱的时候,就没药治你爹的病?威胁谢文婧的意味十足。
谢文婧冷笑不已,这句话被其他人听了,一定是被她感动要死,还有这样的好继母,为了继子的病,死死扣着钱,就怕缺了继子看病的钱。
果然,大舅母被感动不已,再也不提买卖大米的事,而是岔开话题,说些杭州的趣事。
而祖母已经是面色阴沉下来,大舅母感觉有些不对劲。饭桌上的一席话,自己说的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何谢老夫人会变脸?
☆、030 跪求
自己没说不得体的话,文婧也说的话也很恭敬,好好的,她变脸给自己看,这是有什么缘故吗?
侄女跟着自己出去的时候,还敢建议自己买种粮,回到家之后,就什么话也不多说,就是问她的话,也回答的小心谨慎。难道谢家内里还有自己看不到的内情?
不行,今天晚上,自己得借口跟侄女一起睡觉,去问问,要是不影响妹妹一家,自己倒是无需过问,要是影响了,自家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妹妹一家受苦。杜家虽然没有世家的好名声,但也不会缺了吃喝穿。
老夫人此时的心渐渐冰冷,原本自己还不能确定如何应对贾大夫的勒索,现在谢文婧如此态度,自己可就没有什么好犹疑的,直接让竹园那个人死了,贾大夫还能勒索自己什么?
谢文婧看着老女人脸色阴鸷,眼里竟然有种狠绝,心里忽然一惊,不好,这个老女人等不及的要爹的命了!
谢文婧忽然告饶一声离席,就对着祖父跪下:“祖父,祖母,爹这些天,越来越虚弱,连呼吸都极为浅促,好似随时可以去了似的。呜呜呜!
祖父,祖母,听我大舅母说,杭州的法净寺极为有灵,即使身患绝症的人,亲身沐浴法净寺,由病人至亲三五人潜心祈福,只要得到佛祖的眷顾,便可以不药而愈。呜呜呜!
祖父,祖母,爹这两年贵重的药,吃了不下几万两,可这样的贵重药品,不但没有让爹有所起色,还让爹命在旦夕。
文婧不孝,想带着弟弟,还有娘,一起陪着爹跟大舅舅大舅母乘船去杭州的法净寺,为爹祈福,只要我们心足够虔诚,佛祖一定会可怜我爹,还我们一个好好的爹!
呜呜呜,文婧求祖父祖母可怜可怜我爹,让我爹去杭州的法净寺去求求佛祖吧?爹心地善良,佛祖一定保佑爹能好起来的,呜呜呜!大舅舅,大舅母,求你们帮我一起求求我祖父祖母吧?”
众人忽然看着谢文婧为了给她病重的爹治病,悲切的向祖父祖母重重的磕着头,不停的求着,哭着,看的众人,不管有泪没泪的,都掏出了手帕,擦拭眼泪。
谢文婧是因为忽然感觉到祖母的狠绝,猜到这个老女人怕是起了杀心。
这个老女人做为谢家最高后院掌权人,想要爹的命,自然会有千万种办法。
她只要牺牲她旗下一个小卒子,就能要了爹的命。或者要了弟弟的命,或者直接毁了自己。只因为她是谢家后院最高掌权人,只要她狠心想干什么事,自己一个晚辈拿什么跟她斗?
即使她端给爹一碗毒药,自己都防不胜防。
谢文婧丝毫不敢在谢家跟这个老女人斗,拿爹他们的命去赌自己的聪明,谢文婧不敢。要想让爹真正有时间好起来,最好是离开谢家一阵子。
只要全家离开扬州,将来要如何,还可以从长计议。
而现在却是教好的时机,不过自己却是猝不及防的拉了大舅舅跟大舅母下水,不知道大舅舅大舅母会不会毫无顾忌的答应自己的请求?
毕竟他们是要担着风险的,要是爹在他们的陪伴下死在杭州,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责任。
自己敢当着大舅舅求祖父,就是看中了祖父早就嫌弃拖累谢家的爹,也许再他眼里,爹这个儿子,早死早好,免得累垮整个谢家。
只要大舅舅大舅母敢答应,谢文婧相信祖父就敢答应自己的请求,至于祖母的阻拦,只要自己哭的悲切,求的可怜,相信二叔二婶头一个就会站出来表示支持。
三叔三婶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求了这两年多的名医贾大夫,没有丝毫起色,还不如试试求求佛祖?
“诶!只是去杭州,路途颠簸,不知道你爹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啊?”
祖父操心的声音。
果然,祖父对那个花费巨大的儿子,早已舍弃,要是不再吃药,改为礼佛,不管是死是活,对谢家来说,都是好事。
文婧能提出来,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再说了也是这孩子的一片孝心,自然应该成全。
“老爷,不可以啊!姐姐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照顾她留下的孩子,如今承玉这样,我心里比谁都疼。
哪有不看大夫,不吃药就能好的病?文婧还是孩子,虽然是一片孝心,可她毕竟才十二岁,哪知道这些?
要是真答应了文婧一个孩子的要求,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继母嫌弃这个缠绵病榻的儿子。
想用拜佛为借口,停了承玉的这些贵重的药材,是谋杀之心啊!届时,扬州人都要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是狠毒的继母,害死谢家嫡长子。
要是那样,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更没有什么脸面见我那死去的姐姐?呜呜呜!”
祖母忽然被谢文婧的一番话,吓了一大跳,要是把谢承玉放了出去,被别的大夫一看,便知道有问题,到时候,自己精心打造的贤良淑德的好继母形象就坍塌了。
不行,绝对不能给他离开谢家。要尽快处死那个谢承玉,不但让贾大夫失去勒索自己的筹码,也不会给谢承玉一点机会翻盘。
“祖母,文婧是还小,可文婧还记得,祖母是礼佛的,祖母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去大明寺烧香礼佛,甚至在二十几年前因为生病,去大明寺住了几个月,不正是那一次住在大明寺,祖母的病不是不药而愈了吗?
祖母,文婧虽然小,也知道佛祖不可欺。世人皆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遇上药石无灵的病患,舍医求佛更是人之常情,又怎么会有世人戳祖母的脊梁骨?
人人都知道,祖母心地善良,又怎么不能理解,祖母为爹耗尽钱财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只得求助佛祖。
更何况,祖母还有多年礼佛的香火情分,佛祖看在祖母多年上香的份上,也会体贴祖母的孩子。
祖父,祖母,文婧真的没有办法了,文婧不想眼睁睁看着爹活的这么艰难,祖父,祖母,不如我们去问问我爹娘的意思,要是爹娘也答应,就让大舅舅大舅母,带着我们一家人去杭州法净寺求佛吧?
文婧求求祖父祖母了!求求祖父祖母可怜可怜我爹吧!”
谢文婧甚至狠心将自己的额头,跪出了血,就是要以自己这样的至孝姿态,给祖父一个扔掉包袱的借口。
☆、031 孺子至孝
“孺子至孝啊!罢罢罢!祖父如何不心疼自己的嫡长子?文婧说的也是,这么贵重的药吃了两年多了,也不见好转,不如去求求佛祖。
也许佛祖看在文婧这孩子一片至诚之心的份上,能给那孩子一个活路。这件事,我答应了!”
祖父立刻赶在自己糊涂妻子面前,答应下来,就怕妻子要什么好继母的名声,拿自家的钱当纸一样的砸!谢家如今可不比往常,自己爹活着的时候,是个京官,死于意外之后,谢家就没人在京城当官了。
就是自己的庶弟,考中进士之后,也带着他那一房,去了金陵当了上元知县。每年也只是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他就是在上元挣再多钱,也不会上交自己的,只要他不盯着自家的祖宅跟广陵的农庄,就算好了。
“老爷!不可以啊!这让我们谢家在扬州人眼里,算什么啊?老爷,有病要看大夫,再说,承玉身体原本就虚弱不已,哪还能经得住路途颠簸?要是?要是?要是途中有什么万一,你叫我拿什么脸出去见人?死了之后又有什么脸去见我那姐姐?”
祖母极力反对,死也不能将谢承玉放出去。
大舅母忽然领悟过来,妹夫的病只怕是真的有内情,看看这个祖母的说辞,前后矛盾,她自己生病就可以求佛祖,文婧爹生病就不能去求佛祖了?
再说祖父这个一家之主都一口答应了,就算妹夫真有什么事,也不关祖母的事,为何她苦苦阻拦?难道真的跟她一再强调的那样,妹夫死了她没脸见人?更没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