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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也供奉一个吧,求个心安和盼望。不是很贵的吧?自家如今可是败落了啊!算不算大富人家啊!
“不知道这个学业灯是如何供奉的?一年多少钱?”
“也得看求什么了?求个读书明白事理,跟求个功名,自然是不同的,再说功名也有不同的,秀才,举人,进士,甚至状元的,端的看施主求什么。”
苦灯大师款款而来,说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心想多抠出眼前少女的银子了,难道是因为她趁今年灾年,廉价租种了法净寺不少水田的原因?
大师苦笑摇头,要多念念清心咒了。
谢文婧微微一笑,大师很有趣,这位大师要是不出家,少不得也是一个大掌柜的。这份说辞,这份功力,一般人比不上。
“大师,我若是求个读书明白事理,一年多少钱?”
谢文婧还真是内心只求弟弟懂事,不跟前世一样纨绔就知足了。功名,真不敢奢望。
虽然是求来的,也不一定能实现,但这个大师跟自己如今有些联系,自己租种了法净寺不少水田,礼貌性的捧个大师的场子,还是能做的。
“呵呵,施主是个大智慧的,求得多,烦恼多,求得少,烦恼少,老衲服了。这样吧,施主一年供奉你爹的长生灯,和供奉你弟弟的学业灯,一年一百两,足矣。”
一年一百两,谢文婧不觉得贵了,租种一年法净寺的水田,至少能挣几千两,这点银子,能出,跟大师结个善缘。
于是谢文婧痛快的给爹供奉了一个长生灯,也供奉了弟弟一个学业灯。
“小姐,你怎么不给老爷跟小少爷都求一个功名?”陪着谢文婧一起来法净寺的知画不解的问。
“你不当家怎么知道柴木贵?小姐现在一个人管着那么多人的吃喝用度,哪有那么多银子求那么多?
再想想,小姐身边不仅仅是老爷少爷,还有三老爷跟文峰少爷,难道都要求?
我们老爷身体不好,应该求个平安,我们少爷不懂事,也应该求个明白事理,求多了,三老爷他们心里不会难受?”
一起来的梅兰倒是想得很多。
谢文婧微微笑了起来,这梅兰就是考虑周到,按梅兰这么说,也不错。
“嗯,这件事别被文宝知道了,又跟我闹别扭!”
谢文婧想到自己的弟弟,还是忍不住的操心,就怕他什么时候又弄出什么让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来!
这些天,看着弟弟紧张的盯着娘的肚子,谢文婧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弟弟到底是盼着娘能生出弟弟,给他管教呢?还是弟弟盼着娘不会生出弟弟来呢?
谢文婧想到前世爹娘一世辛苦,只有自己这个不孝女,还有弟弟这个纨绔儿子,操碎了心。
这一世要是爹娘再能给自己添个弟弟妹妹的,应该会让爹娘很开心的吧?
若是再有弟弟妹妹的话,自己一定好好疼爱,好好教导,让弟弟妹妹乖巧懂事,不会跟自己前世一样傻,也不会跟弟弟一样纨绔。
“三叔三婶,我今天跟法净寺的苦灯大师写好协议了,五百文钱一亩水田,我们租了两千亩。
我们原本就准备了八百斤的种粮,足够八百亩的耕种,至于差的那些种粮,苦灯大师,愿意让我们用马上要收割的大豆,换他们从府衙领回来的种粮。
一斤大豆换一斤种粮,估计需要两千斤大豆,顺便替外祖父换些种粮。
我们家马上就要收割大豆了,收割完了之后,就能准备种水稻了,这些事,我们只要雇佣那些村民就可以。
只是从收割大豆开始,我会带着杜妈,知画,梅兰几个人经常跑外面,爹还在养身体,娘需要照顾爹,家里的事物,只能请三婶多操心了。”
谢文婧将自己的开支,等等,一一说了出来,连自己给爹在法净寺供奉求平安的长生灯,还有给弟弟求的明白事理的学业灯,都说了。
一家人的帐要说的明明白白才最好,不然,时间长了,容易起隔阂。
“文婧,实在是为难你了,你三叔跟文峰他们还有几天就要回扬州赴考,都没能去做这些。
我,我也不善与人说这些,都为难你了!”
三婶说着说着,眼眶渐渐又红了,说起来谢家分家,是因为爹将谢家败落的根源算在大哥一房。
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一房在爹娘眼里也什么都不是,说不给一文钱就不给,将自家一房推给了大哥一房养着。
而自家一房,实在是没有能挣钱的好手,相公想读书考出功名,想自力更生,想给这个家一个依靠,没心思去想这些挣钱的。
而儿子女儿都还小,也不会想到这些,可这几天,文婧让自己帮着管教,才知道,这个家,一天需要多少用度。
吃喝住行,读书的,雇佣的丫鬟嬷嬷小厮的,还有每个人的月钱,等等,每天都有不小的用度。
而大哥一房就是上次带着值钱的东西出来,也架不住这么坐吃山空,所以这个能干的侄女便早早挑起整个家的重担,叫自己一房羞愧难当啊!
三叔也羞愧的在一边低头,满是愧疚,发誓这一次一定要考中举人,给全家一个依靠,再也不要让小小年纪的侄女为全家人生计抛头露面。
“三婶,我们是一家人,现在我们跟扬州那边分家了,自然会越过越好,其实我们手里有的这些钱,相对于外面的那些农户来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我之所以想种些水田,也想为我们自家多存些银子,而且对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也有好处,他们有了活计,多少能挣点。
我不妨事的,我又不跟其他人多接触,只不过跟这些朴实的农户接触多了些,可他们是实诚的人,不会说我不好,只会说我好,就是法净寺的苦灯大师,也善待我。
不过是我这段时间,要时常出去跟村民打交道,只能疏忽家里了。特别是文宝,还请三婶多看着点。”
“文婧,你放心家里,我会照顾好家里的,不过,文婧,你,你也十二岁了,万一被赵家那边知道你,他们会不会?”
三婶最担心的就是侄女的名声,要是侄女因为撑起这个家,而毁了名声,自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呵呵,三婶,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赵夫人尖酸刻薄,赵秋声多情无义,我在扬州的时候,就明白的很。
那时候,我就决定了,这样的赵家,我不愿意去!
伺候他们一家无情无义的人,还不如好好照顾我们自家人,凭什么我就要在他们家累死累活,还得看他们家脸色过活?
三婶,我知道你在意什么?可你在意的,我不会在意,我只在意我们这一家人过得好不好。
除此之外,我都可以不在意,甚至是背负悔婚的名声,我也不在意。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舒心日子。不是那外表看着风光,背地里却是苦痛不堪的日子。”
谢文婧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是自己前世内心苦痛的经历,绝不愿再重演历史。
“文婧,你?我?”三婶忍不住的一把抱起文婧,哭出声音来,这苦命的孩子,小小年纪的时候,就洞察了她祖母的险恶用心。
小心翼翼隐藏恨意,见机行事,终于将她病重的爹救出苦海,本应该是欢喜结局。
结果时间不长,就遇上她外祖父家落败,文婧这番筹谋,为的不仅仅是自己这一边的谢家亲人,还有杜家那边的亲人。
这还不是最苦的,最苦竟是许错了一个婆家。那个赵夫人,自己领教过,确实时候尖酸刻薄的女人。
那个赵秋声,看侄女的眼神,满是不喜,这样的人家,真要是文婧嫁过去,实在没有信心文婧会过上好日子。
正如文婧说的,可能会外表风光,背地里苦痛不堪,这样的日子当真是不如再自家过实实在在的舒心日子。
可流言可畏,众口铄金,文婧一旦背负被退婚的名声,将来还有什么好人家会看上文婧?
难道真的要文婧一辈子在家?那太残忍了啊!呜呜呜呜!
三婶想到文婧的将来,心痛不已,这样的侄女,叫人怎么不心疼?
三叔见状,也擦擦眼角滚落的泪水:“别哭了,文婧,三叔一定能考中举人,将来更考中进士,只要我考中,你就是嫁给赵家,他们赵家也不再敢欺负你了。
哪怕你真的被赵家退婚,三叔只要考中,也一定能给你再找一个好世家!”
“三叔,谢谢你为我做依靠。可是,我却不想再嫁世家,世家里的一切,我们深有体会,看似光鲜亮丽,背地里的肮脏还少了吗?
经过我爹的事,我只想好好守着家人,要是有缘的话,我愿意嫁一个普通人家,没有田地可以,没有家产也可以,只要他肯真心待我,我自然愿意跟他过这样简单舒心的日子。”
徐寅,这一世,要是你没考中的话,我一定一定守护你,深爱你一世,回报你前世的深情。
如果你考中了状元,如果你还喜欢我,我也会坚定的跟着你,不论旁人怎么说我高攀,也要跟着你。
可是如果你忘了我,有了今世的爱人,我便默默守护你一生一世,再也不去嫁人,就如同前世的你一样,竟然独处那么些年,而我却毫不知情。
那时的你,心里该是多么苦痛?而我却不能安抚你的心。
“不!文婧,你是世家里最好的嫡长女,配得上最好的世家公子,三叔一定为你争取考中,绝不会让你如此卑微!”
三叔被文婧的一番真话狠狠刺激了,发誓哪怕悬梁刺股,也要奋发图强的考中,给这个侄女一个依靠。
如此侄女,如此优秀,绝不该如此卑微,不会!
三叔不以为这是文婧的心里话,但却把这番话当成是侄女破罐子破摔的赌气话,在三叔的想法里,世家的公子,不论是身份,还是学识,还是家底,都是普通人不可比拟的。
文婧是怕她将来会背负被退婚的名声,不得不打消了她能嫁给更好世家的想法。
世家的女子,要想获得婆家的尊敬,只要娘家有人撑腰,哪怕嫁到赵家这样的世家,他们也不敢怠慢。
世家的女子过的好与不好,大多数靠的是娘家的底气。
赵夫人那么对待文婧,就是因为文婧没有依靠,大哥身体差,文宝文峰还小,全家当中,唯有自己奋发图强,才能给文婧依靠,唯有如此文婧才能过的体面,过的舒心。
“三叔,别这样逼着你自己,在我的心里,唯有你们都好好的,才是我最需要的生活。
科举是艰难的,我们活着一辈子,不能这么苦苦逼迫自己。
以前是在祖母鼓掌之间,我们活得艰辛。
但是如今,我们已经离开祖母鼓掌,可以按照我们心里的意思,过我们自己想过,能过得惬意生活。
少年人读书不仅仅是为了科举,更是为了明白事理,三叔已经年过而立,早已不是少年。
三叔,别太逼迫你自己,过得苦,过得累,甚至过得疯癫,那都不是我们要的,而是狠毒的祖母愿意看到的。
唯有我们一家人,过得开心,过得舒服,才是我们要的,也是狠毒的祖母不愿看到的。
我们自然要善待我们自己,难道还要称了狠毒祖母的心去?”
谢文婧顾不上打击三叔,事实上,在前世,三叔一直忙于科举,忙到自己死的那一天,也仅仅是个秀才。
如今三叔在秀才这个功名上近乎十年,如果事情跟前世发展一样,三叔这一次依旧不会考中。
而三叔给他自己定的目标过高,只会苦了三叔三婶,甚至会影响到文婷文峰。
不得已,谢文婧只能如此劝说三叔,不愿三叔太过执着,不仅仅怕苦了三叔,更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