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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春婶的帮忙,翠喜顺利地产出了一个可爱的女婴,并在春婶的指导下决定两周后给孩子做洗澡礼。而村里刚出生的小孩洗澡礼的主持惯例都是接生婆,也就是春婶了,所以这个小小生命的诞生很快结束了林李两家前段时间制造的不快,更让全村的人都感受到了新生命所带来的喜庆。李申平以后就忙着给翠喜娘家保险,给各位姑奶奶,姨奶奶们发喜帖,接收着从远亲和邻里送来的祝福。
洗澡礼的这一天,李家人山人海的场面自不用多说。李申平一家以及邻里几个好心的大妈大婶们,有的忙着迎接娘家送礼队伍,有的忙着厨房里的事情。李老太太高兴地指挥着众人做这个干那个的,也忙的披头散发。这洗澡礼也是有它的一套规矩的:除了给孩子拜四方,行洗澡礼必须是给孩子接生的人来执行外,对于洗澡水也是有规定的:洗澡水必须是用艾草熬出来的…………据说这样孩子以后就会很少得病…………洗澡前要向滚热的艾水里撒上一把硬币,再要围观的人将硬币从水中捞出来放进各自的口袋。事实上,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春婶,你到堂屋吃饭吧,孩子放在床上交给她妈妈看着就行了。”李太太笑容满面地来翠喜的卧室催着春婶出去吃饭。瞧着孩子一眼后,老太太不由得心疼起来:“这孩子怎么只管着哭啊,真要人命。”
“没事的,小孩子哭表示她有精神。今天的安眠神在床的东头,把孩子放在那保管她就不哭了。”春婶说着,一边轻声哄着孩子,一边轻轻地把她放在翠喜的脚边。果然,只一会儿功夫,孩子就在她母亲的脚边沉沉地睡下去了。
“哟,瞧这小鬼!”李老太太见状和同在的亲家母吴太太都笑了起来,一齐指着春婶说着,“老嫂子,你这两下还真不虚呀。走,出去吃饭吧。”一边说着,这几个老妇女笑着相互推搡着出去吃酒了。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下午四点后,前来吃喜茶的客人除了翠喜自己的母亲吴太太外,其余的人也差不多都回去了。
说来也奇怪,孩子自洗完澡至晚上八点多钟这段时间里,一直只不吭声地睡着觉,连身子都不动一下。到底是孩子的母亲,翠喜终于感到有点不踏实,于是向她母亲说着:“这孩子怎么一直那么乖呀!妈,你还是把孩子抱到我这里吧…………一天没看到她,心里空空的不踏实。”
“嗳。”李奶奶一边答应着一边笑着去抱自己的小孙女…………其实她自己也是早就想抱抱了。悲剧似乎总是喜欢在喜剧中间发生,似乎那样会更能凸显一个悲剧的可悲性…………明明早上一个活蹦乱跳的新生命,到晚上这个时候却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看不出来这个孩子活着的时候有什么异常,也看不出来这个孩子死之前到底有什么症状,但是死在这个孩子身上却变成不变的现实了。一家人满心欢喜了两个星期,却在两个星期的一个重要的节日上陷入了深深的悲哀。
“一定是那个老巫婆使的手段,我这就和她拼了!”翠喜已经哭成了泪人。虽然和孩子相处只不过两个星期的时间,但是这两个星期里,偎依在她怀里睡觉的是孩子,天天躺在她怀里喝奶的是孩子,每天让她操心的也只是孩子。虽然只是两个星期,但是她却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予了这个新降临的生命,自己的小宝贝。
李奶奶本来正哭着,听翠喜的骂声便忙皱眉喝阻着:“嘘!没凭没据的,这么大声音让邻居听了该多不好。”其实听到翠喜那样说,她也开始对林家春婶起疑了。
“嘘什么嘘呢!什么好不好的!”听了婆婆的劝阻,翠喜悲中起怒,“不是那老不死干的还会有谁那么缺德…………你怕人家说,我难道还怕那个老狗不成?”
“话虽然这么说,但没有证据说是人家干的,我们还是不要轻易露出口风。”翠喜的母亲吴氏也在一旁说着。她虽然对小孩没有多大的感情,但是看女儿那样可怜巴巴的,心里也不免代她难过。事实上,她并不相信是春婶的作为:那样一个热情的人,怎么可能去做害命的事情。何况小孩子的尸体她也看过了,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显示被扼住脖子或者用其他方式导致窒息的情形。小孩子是怎么死的,那实在难说的很。
“我看我还是和申平去林家看看。”李奶奶说着站起来气急败坏地拉着她的儿子李申平去了春婶的家。事情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李家全家老小是再也不能克制自己心中的怀疑了…………人总是这样,一旦感到哪个人夺了他的东西,就立刻认定是那个人干的了。就算有理智的成分,但理智也只是在头脑中停留了短暂的时间就被非理智的思维取而代之了。
你家里被偷了东西,然后你怀疑是邻居干的。于是乎,你跑到人家要东西,那么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不管人家是不是贼,人家总是不会承认那些事情是自己干的。不光如此,脾气不好的人还可能将你臭骂一顿。春婶就是这样一个被李家怀疑是做贼的那个人,而且还刚好是那种听到人家怀疑自己,脾气就变得很坏的那一种人。虽然李奶奶和儿子到人家并没有直接说是春婶害死小孩子,但还是婉转地告诉对方己方的想法,也让春婶听懂了。
“什么?”春婶听不出来也就罢了,听出来了顿时火冒三丈。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叉腰说着:“你意思是我把你家小鬼害死了不成,跑到我家来嚎什么丧!”
“大婶子,你也别多心。”李奶奶暗暗踩了踩身后怒火即将喷发的李申平,皱眉赔笑着,“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刚得了一个小孩子就死掉了,心里有点难受,便想过来问问你老人家孩子死之前的症状。既然你有那样的想法就算了…………才到手就又没了,哎……”
李奶奶口中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心中对于春婶是凶手这样的概念更加坚定了:如果不是她干的,那她为什么听到自己的哭苦就显示出那样紧张的表情来呢?但是没有确切的凭据,自己倒也不敢就立刻撕破脸。毕竟两家是邻居,如果真的不是人家干的,那以后倒真不知道怎么去弥补双方的关系了。李奶奶回家这么一说,翠喜夫妻两个都是破口指桑骂槐地咒骂着。中国人自古就有“善恶终有报”的概念,李家的人也不例外。既然拿不到人家什么把柄,自己只有天天盼着报应早来到春婶的身上了。
大门外,几棵竹子忽然猛烈摇动起来…………风起了。冬日的寒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远处的高压线也时断时续地发出呜呜的响声,显得这个夜晚很凄厉。那种声音好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却没有爹妈的孩子低低的哭泣,眼神里充满着哀伤、求助和恐惧……
冷风中,小孩的尸体被火化了,李家人的心也跟着烧碎了……
人说苍天无情,但在这件事上,老天却的确给了一个公正的交代。
这事发生在第二年的七月份……
午后,西边天上一股恶云气冲冲地涌上来,一会儿功夫就让大地暗得如大难来临一样。
“这天说变就变,真要命。”翠喜一边收拾着凉在外面的衣服一边说着…………对于孩子的死,她此时也已经淡忘了,或者这就是相处时间比较短的好处吧。但三顺孩子突然的哭声让她顿时想到了往事,于是又狠狠对着春婶家剜了两眼,那个长着一对三角眼的爱女人此时正惊慌地从家门口跑出去。
“死疯子!老母狗……”翠喜咒骂着。事实上,自从孩子死后,虽然自己已经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的悲伤,但每每见到春婶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要低声咒骂的。咒骂了一会儿,翠喜便觉得心中舒服得很。收拾完衣服,正要回屋子的时候,突然见翠之表姑慌慌忙忙地跑过来嚷着:“翠喜,春婶妈被雷劈了,就刚刚的事情。”
“她妈不是说早年得了心脏病死了么?怎么这会子轮到雷来劈她……”翠喜说着,心中有点高兴过度之后的不敢相信。她必须要确认一下到底是春婶还是春婶的妈妈。
“嗨,瞧我这张臭嘴…………还不是春婶么。”翠之表姑说着,“你没看她那个疯样,披头散发地往山上跑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打雷这么厉害,她还往山上树多的地方跑,雷不劈她还会劈谁呢。”
“死了么?”翠喜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兴奋,但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补充说着,“有没有人送她去医院?”
“立刻就死了,就是玉皇大帝来也救不了她。”翠之说着,接着又惊讶地问道,“你还可怜她?人家都说去年你的孩子就是给春婶弄死的,怕你知道不高兴,都不敢当着你的面说呢。”她咽了口口水似乎回想着:“有的说你的孩子是被她用针在头顶上扎洞扎死的,也有说是被捂死的,还有更离奇的说法呢。”
“死了就好。”翠喜淡淡地说着,突然就没有刚才高兴的样子了:说到底,春婶都是自己的亲姑姑。自己来到李家也还是自己的姑姑给做媒的呢。
小三的婚事——短篇
小三又将婚事给搞砸了,兰芳大妈很心疼,更是生气。都快要过年了,她还噘着嘴一边扫尘,一边埋怨着:“这样的婚事,不光不要家里一分钱,女方家里反倒是陪了不少东西。曼玲那妮子张得又俊俏又知书达理的,只不过是招亲罢了,又有什么不满意。既然不情愿,当初订婚还订得像个真的一样做什么,白费了两家钱财。现在搞得自己家在女方那边面前都下不了台。”她越想越气:三个儿子中,就数这个小三最让人操心了。二十九岁的人了,老说自己没安顿好,不愿破财结婚。相了三次亲,哪一个没被他挑鼻子说眼睛的丢到一边。今年正月因为女方家因招亲而不要钱,这才好不容易相中一个,也把婚事给订下来了。谁想到,不到一年,他又不知道哪根神经犯了,又发起佯来,一个电话回家就说不愿再谈下去了。吹了就吹了呗,他又不晓得回家处理以后的事情,这不,索性连年都不在家过了,轻巧巧地就将烂摊子扔给他老子老娘了。
兰芳大妈絮叨着就忍不住拍起巴掌来,竟不曾想到手上原来有扫帚的。“哐当”一声,掉下来的扫帚就把那只去年从翠芝三婶家要来的瓷盆从茶几上给“扫”下来了。听到外堂的响声,二媳妇白素荣立刻将手中的瓜子往荷包里一揣,忙从里屋走出来,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什么东西被摔坏了。一进外堂,她就听见兰芳在叨登着她姑姑翠芝的不是。兰芳大妈看到瓷盆想起了做媒的翠芝:“做媒,做媒,可真是好‘霉’。知道婚事吹了,她到现在都不晓得到我家伸个头,抬着计议计议一下。逢人过节的,我家送她的东西还少吗……”
“玉涛他奶,怎么说话的呢?小三婚事吹了怪小三去,你怎么又扯到人家头上呢!”素荣见说,便立刻插过话来。对于这个婆婆,她自嫁进这家以来,从来也没喊过“妈”的,婆媳俩倒是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嘴。
对于这个媳妇,兰芳大妈不想则罢了,一想就摇头。她是怕了这个媳妇的,两个人一旦吵起嘴来,她是搞不过素荣的:素荣本来就心直口快,吵起嘴来又是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所以不管谁先挑起的战争,只要经过她嘴里给你一套套的分析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