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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这不是H~~~~~~~~~~~~~~~~~~~~~~~~~
、Chapter 12 噩梦的第二夜
Chapter 12噩梦的第二夜
樊心爱不想杀死顾宁川的父亲。
倒不是她良心发现,只是她不想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失去母亲女友後连父亲都失去。可这远远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事情。顾奇手中有太多她的软肋,比如妹妹,比如这偷来的,得之不易的爱情。
或者还算不得爱情,顾宁川只是习惯了让她陪伴,就好像是习惯早上起床的时候先刷牙再洗脸一样,只是习惯,没有爱情。不过樊心爱并不觉得不好,她觉得很……幸福,对,就是幸福,她十八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的一个词语。她只要能够陪伴在顾宁川身边,就很开心了。可惜幸福快乐在她身上永远都不能长久,她是被上帝诅咒的人,不配拥有任何美好。
她不能让顾奇告诉顾宁川自己做了些什麽事,如果顾宁川知道是她害死了那两个女人,他会恨她入骨。而她不想他恨她。她只想要幸福满足,只想要妹妹能够健健康康地生活在阳光下,只想要和顾宁川在一起。
於是她下手了。想杀那个男人其实很容易,因为在妻子死後,他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樊心爱只是在他的酒里加了那麽一两滴致幻剂,他便摇摇晃晃地开车离开了别墅,一头撞在高速公路的天桥上,就这样结束了不到五十的生命。
父亲的死让顾宁川彻底疯了,他抱著父亲的尸体哭得泪流满面,那是樊心爱最後一次见到顾宁川流泪,他哭得那麽伤心,让她在有一瞬间很想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可是她不能说。
顾奇对於这个结果很满意,虽然他也会为了失去独子感到伤心,但训练继承人的快乐让他很快从这痛苦中解脱出来。
然後,樊心爱度过了她这辈子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顾宁川对她很好很好,他说她是他所拥有的一切,樊心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居然真的忘记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诅咒,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抛弃一切跟顾宁川在一起了。
上帝没有让任何一个看戏的人失望。
那天,当樊心爱回到家,看到顾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就什麽都知道了。这个老人残忍地把一切事实都向顾宁川揭开,樊心爱到下辈子都忘不掉顾宁川当时的表情,他是那麽的心碎震惊和怨恨,哪怕这一切都是顾奇指使的,他也不会去伤害顾奇——那才是他真正的仅剩的亲人。
就在那一刻,向来自私自利眼里只有自己、妹妹和顾宁川的樊心爱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於是顾奇被顾宁川派人带走关进了老宅,他走的时候哈哈大笑,因为他创造出了一个完美的接班人,哪怕自己日後要孤独终老,哪怕儿子已经死了,哪怕孙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幸福,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的事业还在,只要他的孙子能够懂得无情是最好的武器,他什麽都能做。樊心爱看著那个冷血的老人哈哈大笑,然後再看向顾宁川的眼睛——她什麽都说不出来。
罪人总是要下地狱的。
後来樊心爱想,顾宁川应该从未爱过她,她只是他的习惯,就只是一个习惯而已。习惯是可以克服和改变的,这一点都不重要。
当她被七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她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无比解脱。她终於可以不用在谎言和不安中生活,哪怕是这一刻就这样死了,她也不後悔。
可顾宁川怎麽会那麽轻易地放过她呢?
第二天早上,顾宁川出现在一身青紫的樊心爱面前。他的眼睛依然充满怨恨。樊心爱能够理解,任谁见了害死自己父母妻儿的凶手都会恨不得杀之而後快的。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可这一切远远都没能结束。
顾宁川把她带到一家叫做黑猫的俱乐部,落下让她得到最大的折磨的话之後,头也没回的走了。
这里有喜欢各种各样变态玩法的客人,也需要不值钱可以任意蹂躏糟蹋的玩具——而她就扮演了这个玩具的角色。
樊心爱想过很多次自杀,可是妹妹的性命还捏在顾宁川手上,她不能死,至少在妹妹的病好之前不能死。
她是个多麽恶毒的贱人,可就这麽一个恶毒的贱人,有时候也会相信别人。
她以为顾奇会遵守诺言治好妹妹,谁知道在她被顾宁川扔进黑猫之後,可怜的妹妹便被顾宁川打包送到了顾奇的床上,美曰其名是给他发泄性欲。而在顾奇玩腻了之後,妹妹则被关在一间狗屋,顾宅上上下下,无论男女,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那一张张将人羞辱到极点的照片,樊心爱看到妹妹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才终於懂得顾宁川父母妻儿死亡时的感受。她笑了,大声狂笑,吓得当时往她阴道里塞水果的男人一个寒颤。
她是贱人哪。就像顾宁川骂的那样,就只是一个恶毒之极蛇蝎心肠的贱人哪。
妹妹死的时候她没有哭。顾宁川很“好心”的把她带了出去,让她看到浑身伤痕死不瞑目的妹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因为她的恶毒和贪心导致的後果。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阴冷的像是一条吐著信子的毒蛇。
樊心爱从此认命。
世界上唯一值得她去努力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她连她的骨灰都没能保住,她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害死了别人,也害死了自己的亲人。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报应?
从那以後,不管是什麽样的客人,樊心爱都不再拒绝,她是罪人,她承认自己有罪,也知道死都便宜了自己,带著这种强烈的自弃,樊心爱逆来顺受,听话的像个完美的木偶。
可顾宁川不会放过她。
她害死了他四个亲人,而他只收回了一个,她欠他太多,永远都还不清。樊心爱还记得自己被人玩弄时顾宁川站在一边观赏,嘴角带著残忍的笑。她迷迷糊糊想起他们似乎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时光,那时候他对她很好,他说她是他所拥有的唯一,可惜是假的,可惜那一切终将过去。
顾宁川心里在想什麽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终将下地狱。
作家的话:
、chapter 13
Chapter 13
山风吹拂著琴伤乌黑的发,像是撩起一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她跪坐在墓碑前,痴痴地凝视著上面的题字。没有照片,她不曾留下任何一张照片,除了那些在被人凌辱过程中所拍下的,各种泪水、绝望、以及屈辱,如果贴到墓碑上,说不定也别有一番风味。
每一次。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她都会来这儿,只有看到这座坟墓她才能确定自己现在是活著的,但她又不敢确定,到底哪一场才是梦,记忆到底是谁的。她分不清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今天早晨她醒过来的时候狐狸眼已经不在身边了,没有人陪伴拥抱的睡眠总是充满噩梦与魔鬼。琴伤想,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再睡觉的了。
纤细的食指一点点抚上冰冷的墓碑,那乌黑的泥土下掩埋著她曾经的灵魂。一笔一划,墓碑上除了名字与时间什麽都没有。琴伤模模糊糊的想起被烈火焚身的感觉,很多人都说如火烧,但是真正被火烧成灰烬的又有几个呢?人们总是容易把不知名的痛苦加大,但其实真没多麽疼,当你的灵魂死去,身体怎麽样都无所谓了。
琴伤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噩梦後,只有这里能带给她平静与祥和。倚著墓碑,她的神思竟慢慢迷离起来,直到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冥想。
……长歌。
竟是长歌。
她心爱的长歌。
琴伤静静地看著那玉一般的男子走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周身的悲伤愈发的深邃与浓厚,眼角那颗泪痣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滴出水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以除了悲伤再无其他表情。其实她很想对著他笑一笑的,她真的没想到死後还能够再见到他。
长歌,你幸福吗?过得快乐吗?她对你好吗?
想必是好的,自然是比我要好得多了。琴伤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那捧百日菊上,男人见墓碑前有人似乎也颇为惊讶,在见到她的瞬间,漂亮的黑眼睛里闪过浓浓的悲伤,他慢慢地弯腰,把花放在墓碑前,然後席地而坐,丝毫不顾身上穿的是精致昂贵的手工西装。
“你怎麽带这个花来看她?”琴伤先开口,她的声音不好听,沙哑的像是被厚重的砂纸磨过,一般人听到了总会表现出讶异或是排斥,但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琴伤轻轻抚著墓碑,说:“这花不适合她。”
男人这下有了反应:“……这不是给她的,是给我的。”
琴伤被这个回答弄得微微愣住,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但笑得教人无比心酸:“我在花店问过了,他们告诉我说百日菊的花语是永失我爱。”
永失我爱。
琴伤的眼神更悲伤了:“你爱她?”
男人点头。
“可她已经死啦。”她一手抚著墓碑,一手抚著自己眼角的泪痣。“下次来看她,给她折枝柽柳吧,那才是最适合她的花。”
可她已经死啦。
黎长歌突然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事实,她已经死啦,再也不会回来啦。琴伤用她那沙哑悲伤的声音告诉他,这墓碑下的躯体已经永远长眠,再不会醒来。再多的後悔遗憾,那都是空谈了。人一死了,就什麽都没了。任凭活人如何缅怀,死人都不会再回来。
琴伤不由自主地伸手,黎长歌怔怔地任由她抚摸他的脸:“长歌,她一直很想跟你说一句话,可惜你总是不在她身边,好不容易出现了,却又不爱听了。”
覆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很冷,刺骨的寒冷。可黎长歌却只觉得无比温暖,他想靠近这个女人,她是那麽的熟悉和温柔,温柔的令人无比悲伤。他的声音也开始沙哑颤抖起来:“你、你认识她?”
琴伤几不可见的点头,她知道自己不应与他亲近,不应再见他,可她舍不得,她是如此的舍不得呵!就让她再好好地看看他,再看看他,再看看就好了。“对呀,她说你是个好孩子,不管你做出什麽选择,她都尊重你。”
黑色的,宛如孩童一般乾净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可始终未曾掉下来,黎长歌看著琴伤,俊美的脸庞一片惨白。
“别哭啊,她不会想看到你哭的。”纤细的食指抹去他的泪,那长长的黑色的睫毛曾经让她多麽深爱,“她一直很想告诉你,你长大了,比以前更好看了,她一直很想你,一直在等你回来看她。”说著说著,自己的眼泪却也掉了下来。“长歌,长歌别哭,其实她临死前只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她无意欺骗你,更不舍得伤害你,你,你要好好的。”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还年轻,请原谅她不能再陪你一起到老。
薄薄的唇瓣不住地哆嗦著,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琴伤将他抱入怀中。“长歌,以後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她不能再陪你了,你早就应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世界上比她乾净的女人多得是,你无需自责。”
黎长歌却笑了,眼里有泪:“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我是生气了,才那麽说的,她为什麽不肯等等我?哪怕一天,只要等我一天,我气消了就会带她回家,她为什麽不等我?!”
她为什麽不等你……是啊,她为什麽不等你呢?因为她已经等不了了,她已经老到再也等不了了,她的一生都在等待中苍老,发霉,生蛆,最後风化消失了。
琴伤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看起来他也不需要回答,因为那个应该给他回答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一定很疼……她最怕疼了,以前我轻轻咬她手指一口她都怕,被火烧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