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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微鸣,韩阳抱著思贤起身,第一时间钻进车里,放好思贤之後又转身,一脸歉意的跟刚刚坐在副架的男人说,“那个,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著那只娃娃头……”
……
无灯的小巷仿佛盘曲的巨蟒,怎样转似乎都看不到尽头,纤细的少年不管不顾的向前跑,转弯的时候帽子掉落,露出一头半长浅色的发,少年犹豫了一下,选择放弃帽子继续跑。
虽然他很少听别人的话,但他更少因此而後悔,仅这一次……
他是真後悔不该不听陈何的话,不该不相信他关於D区夜店鱼龙混杂危险林立的说法,不然也不会落到被人追进巷子的下场。
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停不下来,很快向前俯冲,少年本能用手支撑,掌心却不知按住什麽,尖锐而无法忍耐的疼让他手肘松懈,整个人倒下,一侧肩膀贴著凹凸不平的地面,向前滑出几米距离,又撞在什麽上才停住。
少年躺在地上,用了几分锺才勉强找回意识,回过神来就被疼痛裹紧全身。
极压抑的呻吟著从地上缓慢爬起来,脚还未站稳,身後便传来狰狞而得意的笑。
“你还往哪里跑!”
少年身体一僵,机械的转头,不敢相信那些人与他近在咫尺。
论身高体型,那些人中的一个他就无法应付,更何况那麽多。
这种时候,没有陈何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吧。
尽管全身都疼痛,可少年还是挣扎著往前跑,才迈出几步,後腰被什麽重物狠狠砸到,少年腿一软倒在地上,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已经躺在那些人形成的包围圈中了。
“你们……要做什麽!”
“做什麽?当然是做刚刚没做完的事情了,嘿嘿……”为首的那个狞笑著蹲下身,抬手在少年脸上流连似的抚摸,“你刚刚玩的不是挺开心。”
少年瑟瑟发抖,强忍著反抗的冲动,嘴角被拳头和巴掌照顾而留下的於痕告诉他,无谓的反抗只能招致疯狂的暴虐。
“我真……真的不是……不是出来卖的。”
“之前不是,之後可以是嘛。”男人笑著用手钳住少年下巴,将他的脸转向面对自己,另一只手按下手电筒开关,灯光正对少年脸孔。
受到强光刺激,少年闭紧眼睛想躲,却被控制著而不能如愿。
“这张脸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其它的人开始起哄,“看看身体,光看脸有什麽用。”
感觉有手在拉扯自己的衣裤,少年终於无法忍耐的开始挣扎,手脚却被极快的制服,狠狠压在地面上,少年的身体激烈的弹跳著,像被浪冲上岸的鱼。
却无论怎样都挣不开束缚。
“刚跳舞的时候挺辣的啊,怎麽一到主题就害羞了,哈哈……”
“老大,这小子胡说!你看这里!”
“呜呜……”少年的嘴被堵住,仅能发出哽咽,初春冷清的风划过冰凉裸体,又羞耻又痛苦,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骄傲的漂亮脸孔被泪水糊满。
“这是……吻痕?”
“这种痕迹可不是女人会留下的,喂,这里也有。”
双腿被大力拉开,少年大力仰头,咬碎齿龈似的发狠却仍旧无法挣脱。
“这小子,被男人上的!”
“臭小子敢骗老子!不想活了!”
啪──
“本来今天想放你一马,既然这样,今晚上不把爷爷们都伺候开心了,这事没完!”
被一巴掌抽在脸上,少年短暂失去意识,而後发现自己已经处在极端危险之中无法自救。
平躺在地上,双臂被拉过头顶,至少两个人的力量牵制著,一动都不能动,双腿被弯折压倒胸口,一个男人蹲在他身前,裤链已经拉开。
老天,谁来救救他,谁来救他,他愿意用一切去换,ZK、郑氏的未来,他的人生,所有的钱,不动产,珠宝,全部的全部,要他的命也行,要他死都行,但是不要这麽对他!
他不该不听陈何的话擅自跑出来到这种危险的地方,还跳那种露骨的舞,跟奇怪的大叔一起喝酒……
他错了……真的错了……所以……
陈何,我错了,你听不到吗!快来救我!快来!
原来不是无论我怎样做错,你都不会放弃我,都会一直跟在我身後,在我需要的时候出来替我收拾残局吗!
陈何!出来啊!我要被……我要被……
“呜……”
肮脏的手指蠕动著挤进身体,少年绝望的闭上眼睛,疼痛那麽清晰,被撕裂的不仅是身体,更有一直如童话故事般美好快乐,并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他的人生……
这种时候,如果能死去,就好了……
陈何……
没有月亮的夜从不开灯,这是他自小的习惯,与其说习惯不如说是喜好更贴切,但是从某个特定的时间开始,他被迫放弃了这种喜好。
从什麽时候开始?
大概从遇到陈旻文的那天开始。
遇到陈旻文之前他是个四处流浪的孩子,跟著一个不记得何时认识的男人,他讨钱,更多的时候是偷窃,得到的钱财多半交给那个男人,自己要挖空心思才能留一点在口袋里,同样的,那男人给他食物和睡觉的地方,更多的是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替他解围。
他以为那就是一辈子,从没想过自己也可以长大到跟那男人同样的高度,也可以有不用依赖别人就能自保的力量。
那一天没有月亮,旻文口袋里突出一块的钱包是他的猎物,那孩子站在路边含著一根棒棒糖,有钱人家的少爷顶著一张没有心机的脸,是绝好的下手目标。
他也的确这麽做了,只是没想到偷到的不是钱包,而是一只包在漂亮塑料纸里的铜锣烧,那一瞬间他愚蠢的犹豫了,所以被抓个正著。
他终於知道自己的命值多少钱──不过是少爷口袋里一个铜锣烧的价值,躺在地上被人打到骨头都碎了也不肯求饶,不知为什麽,那少爷一张单纯干净的脸俯视他的时候,他说不出平常早就说习惯了的作践自己的求饶话,而庇佑他的那个男人,也竟然没有出现。
他没死,因为旻文说他不能死,他被带回别墅,现在他知道那是郑氏几座大宅中的一个。
这宅子属於旻文,曾经。
至今他也没明白为什麽旻文会把他留在身边,那时候他就算洗干净也不过就是一只发育不良的小胡萝卜,干瘦干瘦。
可旻文就是喜欢看著他,无论他做什麽,用那双好像出现在童话书里的,闪著星光似的眼睛,亮亮的盯著他看。
然後某一天,红著脸对他说喜欢……
“特助……”
被敲门声打断思绪,陈何叹了口气,示意来的人继续说。
“律师已经走了,这些文件是他留下的,全部都准备好了,只要加盖印章就可以生效。”
从助理手中接过牛皮信封袋,陈何打开同时打开手边的落地灯,借著光线一张张看过,而後点头,“很好。”
“这一份是新闻样稿,三天後所有主流媒体都会同时在头条出现这一个内容,这是照片。”助理又递上薄薄一只文件夹。
陈何接过打开,只扫了一眼又极快合上,仿佛不想看似的,“这个你处理吧,不用再给我确认。”
“发布会的时间是下个周三……”
“嗯”
“会不会太仓促,万一旻文少爷突然……”
“不会的,旻文的话,应该已经……”陈何摇摇头,不愿意多讲,助理也聪明的不再追问。
“既然如此,那麽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老太爷那边,资料我已经拿到了,他不会干涉我们的事情,Lee果然说到做到。”
“Lee的事……”陈何抬手扯住助理的领带,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顿,“Jacky ,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们跟Lee有交易的话,你我将来的下场,一定比今天的陈旻文还惨!”
“我懂。”Jacky点头,欲言又止。
“什麽事情?说……”
“我以为,您对旻文少爷是真心的。”
陈何愣了一下,放开自己的手,跌进沙发,“你以为的没错,这一点我从没怀疑过,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用真心就能解决的,如果我不能狠下心来,到最後,我一定只是连求死都不能的下场,这一步是对是错,走下去才知道。”
“那旻文少爷……”
“那个人是Lee手下最优秀的杀手,不,应该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做事情一向有分寸,所以他不会让小文痛苦……”
“我明白了,那麽一切会按照计划的进行,我先出去。”
门被轻轻扣上,陈何摸索著从口袋里拿出什麽摊在掌心,一只蓝格子小熊形状的挂件。
原本是一对的,旻文自己留了一只,给了他一只,两只并在一起,熊的肚皮上会闪著向日葵形状的灯,夜晚看的时候尤其漂亮。
他的这只一直好好收著,旻文的那只却被不小心弄丢。
也许从那时,就预言似的注定他们之间的结局会是这样。
冥冥之中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陈旻文脑中想了无数次,却不敢相信真的有人会在他已经绝望到放弃挣扎时,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他面前。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看见他将那些男人一个个踢翻。
最靠近他的男人被扭断脖子的时候,手指还留在他身体里,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被扔远,手指骤然抽离的感觉让他疼的脊背发颤,眼前渐渐模糊分辨不清。
一件风衣落在光裸身体上时,他终於能放松神经,相信这人是真的来救他。
努力的抬起手,想捉住那人裤脚,救命两个字被布棉堵在嘴里,怎麽都讲不出来,只能用力抓紧那人冰凉的裤脚,流出眼泪。
终於……被救了麽……
那人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踏实的触感另他绷紧的身体骤然放松,算是安心的闭上眼睛,他以为这事情到了尽头,却感觉一双带著手套的手慢慢的,在他脖颈上收紧,缓慢而坚决……直到让他……无法呼吸……
原来不是英雄,原来……只是死神……
……
“别担心,医生说……”
一瓶水举到面前,韩阳反射性往後躲,真的吓了一跳,抬头看见那个在室内仍旧带著太阳镜的奇怪男人,松了口气。
“嗯,还好没转肺炎。”看见那男人有点苦恼的盯著他,於是笑笑,“不好意思,忘了你是外国人,这麽麻烦你……”
“不会,但是……”男人把水向前递了递,韩阳哦了一声接过来。
“你叫什麽?名字……”这个陌生男人是个热心肠,路遇而已不但用车送他们到医院还跟著忙前忙後办手续,韩阳是听见医生说思贤没事之後很久才想起来自己既没跟人家说谢谢也没问人家名字,於是不好意思起来。
“我?”突然被问起,男人想了想,有点奇怪的咳了一声才慢慢说,“你可以,叫我Lee……”
“Lee?你是K国人?”
那人僵著脖子,头点的不情不愿,被人这麽容易说破来历,好像一万分不爽。
韩阳也觉得自己唐突,赶紧解释,“那个什麽,我知道K国有个李氏,在这边也挺出名的。”
“哦,你知道李氏?”Lee很惊讶似的,而後似乎想到什麽,了然“K国像你这样,年轻人,都以在李氏工作,为荣耀。”
“是……是麽……”韩阳扯著嘴角,笑得勉强,一想到那些有为青年热血沸腾经过重重竞争踏入李氏大门,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只专吃青春年少小绵羊的老色狼,他就只能觉得不寒而栗。
“怎麽?你,不喜欢,李氏?”
“没有……”韩阳摊开手脚,往後一靠,扬著头,挺调侃的,“就是我一朋友在那边上班,据说遭遇过性骚扰……”脑子里满是某个记不清的夜晚,俊叔用手臂缠住思贤脖子的亲昵,於是控制不住的发狠“老色狼!”
“诶?”
“啊,没……没有……我就是说,那个……”抬头看见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