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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在赵思贤看来,又有了别的意义──跟崔正启电话的时候就那麽开心,看到我的时候就一脸不耐烦,你这麽不想看见我,何不跟了崔正启算了。
头脑发热的冲动,没想到在想著的同时,竟将这句话说了出来,看见韩阳脸色刹那变得难看,赵思贤後背挺直紧紧贴在门板上,一动不敢动。
开玩笑!韩阳的拳头捏那麽紧,随便一下,他不断几根骨头,也一定要内出血的,早知道刚刚不锁门了,现在想跑也跑不了,钥匙扔哪儿了?md,太紧张,想不起来了!!
他的小动作看在韩阳眼里,勾起刚刚才消散的烦躁,而赵思贤一句气话,听在他耳朵里,像一根针戳在胸口,他可以忍受一切,唯独不能忍受赵思贤的不信任,拳头攥紧了松开再攥紧,反复几次,才能勉强克制就这麽过去掐死那崽子的冲动,尽管如此,声音还是愤怒的发抖,“他只是告诉我新公司的名字取号,下午可以去注册了而已。”
名字?!
说起这个,赵思贤腾的从地上站起来,抬手指著韩阳的脸,“为什麽公司的名字要他来取!叫什麽长庚啊!!什麽意思啊!他有什麽资格!这到底算什麽!”
“赵思贤你不要无理取闹!”韩阳忍无可忍走过去一把拎起赵思贤的衣领,“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看想怎样的是你们吧!我就是太不无理取闹了才会同意你跟他去开什麽狗屁公司!结果呢,跟他在一起久了?觉得他比我好了?想要放弃我去找他了?你去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C国是怎麽回事!从那时候就开始暧昧了吧!现在更是可以名正言顺了!说什麽复兴李氏,根本就是你的私心吧,你…………………………你打我!!!”
韩阳一松开手,赵思贤就跌在地上,血从半边迅速肿起来的嘴角向外流,落在胸口。韩阳低头看看自己通红的手掌心,又看看赵思贤指痕清晰的脸,那孩子正看著自己,黝黑的瞳孔里竟然有一种令他心惊胆战的东西,那是恨,第一次,从这孩子眼睛里看到这样的情绪。
从前,无论自己怎麽打他,都绝对不会看到的情绪,即便那天自己说著要背叛他的话时,也没有看到的情绪,现在看到了,赤裸而不加掩饰的,尖锐的恨。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让韩阳觉得,再待下去一秒,就会死掉,於是一把拎起赵思贤丢在一边,抬脚用力踹开门,逃也是的跑掉。
赵思贤慢慢撑起身体,抚著仍旧发麻的脸颊,弯腰凑近门锁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摸了摸已经扭曲变形的铁块,关了门,拉过椅子的残骸抵住,而後又脱力的躺回地板上,瞪著空洞的眼看天花板,一动不动。
……
接到那个没有来电显示号码的电话时,李忆正陪著Lee在河边钓鱼。
感觉到贴身口袋有规律震动的同时,一只鱼正好咬钩,Lee若无其事的继续在鱼钩上挂饵,却用余光看著李忆如何处理。
没有一丝犹豫的将鱼竿甩高,一条大鱼扭著身体被抛上岸,李忆扔下鱼竿,拿出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到仍旧因缺氧而分离挣扎的鲤鱼旁边,蹲下身盯著它看。
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神情古怪,李忆收了线,抬头扫一眼离自己不远的Lee,後者没看他,只是看似认真的等著鱼上钩,嘴角噙著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宁为。”李忆皱著眉,一边摘下鱼钩将鱼重新扔回河里,一边对Lee说道,“奇怪,他居然问我韩阳的事。”
“你吓跑了我的鱼。”
“对不起……”
“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Lee依旧没有看李忆,“那个白希涵在C国的时候,有那麽一年的时间,跟韩阳在一起,在那段时间,他爱上了韩阳。”不用特别转头去看,也能感觉到李忆脸上有怎样吃惊的表情,Lee淡淡的笑起来,“不用那麽吃惊,韩阳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该把他想简单了,宁为怎麽说?”
“让我帮忙调查韩阳的事,还说……”李忆停下来,小心观察Lee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说如果他要找的韩阳,跟李氏的韩阳是同一个人的话,他就……什麽都不想了,回来帮您。”
“哦?那真是个不错的消息,他既然问你了,你就去准备准备吧,把他想要的都给他,去吧,但是,你真的想好了?韩阳的事你不接?”
李忆摇摇头,“我怕我失手。”
“失手?呵,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李忆,也有失手的时候?放心吧,现在的韩阳,还不是你的对手。”
李忆又摇摇头,“不是,我是怕我失手真的杀了他,您会不高兴,毕竟,您现在还没有真心想杀他的打算,大概也就是给他一些教训。”
Lee转头审视李忆,而後淡淡一笑,“你好像什麽都知道。”
“我只是比较懂得自保。”被Lee盯得难受,李忆转过头去看湖面,“为什麽不让死神去,反正他上一个任务已经结束了。”
“他在自我反省,不过……”Lee转过头,不再看李忆,“他的话,应该已经到极限了。”
“什麽?”
“没什麽,你去吧。”
“可是……”李忆为难的看著手中的钓竿,明明是Lee拉他出来钓鱼,现在他先离开的话,Lee也许会不高兴。
“去吧,这种只有老头子才喜欢的事情,你的话,应该能逃就赶紧逃才对,呵呵……”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Lee的眼角有一种仿佛融化了的温柔,一双从来只有冷酷的眼,竟弯成月牙,带著一种缱绻的情绪看著河面,流露出宠溺的情绪。仿佛纵容著热恋中任性的情人一般的眼神,缠绵得让人心疼,谁都无法相信残忍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会随意杀掉的,无血无泪的,魔物一样的Lee,竟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甚至连声音也变得温柔,李忆知道,他是对自己讲话,却又不是在对自己讲话。
任谁看到这样的Lee,就算知道最终会落到被他玩弄致死的结局,也一定会像扑火的飞蛾般义无反顾吧,他眼中一池水般的痴情温柔,哪怕只有一点点给自己,自己都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定会这样想吧,他第一次见到时的那个瞬间,就这样想著,而为了那一眼的刻骨铭心,他付出了比任何人都要惨痛的代价,至今也无法清醒。
在他的记忆里,Lee从来就只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表情而已,这个原因,成了绑住他的枷锁。
看著Lee眼中的温柔越发深沈,李忆知道,就算再舍不得移开视线,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经过这短暂的美好之後,Lee会变成真正的炼狱魔王,如果不赶快离开,那麽就一定没命再离开,这是他经过许多次教训终於能修炼而成的本事,於是匆匆收拾东西在Lee发作之前落跑,留下Lee一个人,雕塑一样盯著湖面,痴痴的看。
曾几何时,那个意气风发的美丽少年,也是这麽默默蹲在自己身边,陪著自己,明明没有什麽兴趣,却还是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煞有介事的买了最好的鱼竿,扣著一顶渔夫帽坐在他身边。
在那孩子安静许久,在他以为那小子终於孺子可教的时候,他笑著转过头,想夸他两句,才发现,那小子居然支著鱼竿睡著了,不知道做了什麽好梦,一脸花痴的表情,口水流下来,在尖尖的下巴上拉长一条亮亮的线。
他赶紧掏出这小子随身带著的相机对著那张睡痴了的脸连拍几张,小心收好,以後谁要再因为这小子一张女人脸缠住他不放,自己就给那家夥看这些照片,让他们看清楚,这小子,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那小子被这动静惊醒,四肢乱舞著睁开眼,却还是没有维持好平衡,整个人向前滚下去,跌进河里,他看著好笑,於是更大声笑,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那家夥从河里浮上来,只看见一串孤零零的气泡,心脏一阵钝痛,连衣服都顾不得脱就跳下去,在水下仔细摸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心里疼得四处抽筋,再浮上水面时,正看见那小子全身湿透得站在岸边,不知廉耻的对著河水嘘嘘,一脸坏笑的舔著嘴角看他。
王八蛋小崽子,天生的恶魔体质!万万惹不得,惹了他,怎麽被玩儿死都不知道!
他一阵恶,恼怒地骂骂咧咧爬上岸,准备扑倒那崽子蹂躏死他作为报复,谁知天空一声响雷,暴雨淋头。
因为掉到河里弄丢了车钥匙,不得不借宿在偏僻的小旅馆,狭窄简陋的房间,两个人脱光了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他将那小子紧紧压在身下,用尽手段直逼得他真的要哭了出来,终究也还是不忍心,就那麽放过他,把他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慰著,却在那小子嘴角看到一个得意的笑,顿时明白自己又tmd上了这王八小子的当!
没等他发作,那小子竟然抓起自己的胳膊,在上面狠狠咬下去,他疼得直冒冷汗,却还是不忍心对著就在眼前的光洁肩膀咬上一口。
“呐,Jay……”快从他胳膊上咬下一块皮肉的时候,那小子终於松开牙齿,用舌头缓慢烫过已经出血的伤,“这是约定,我知道,Jay是肯为了我连命都不要的人,可是我不许!我们约好,Jay的命,只有我能拿走,而我的命,只有Jay能拿走,如果谁毁约了,那麽另外一个也要毁约,双方互相欠下的帐,第一时间到那个世界去算。”
他愣愣的听,一时忘记了疼,那小子在他怀里转了个圈,与他面对面,双臂圈住他的脖子,“Jay遇上我,被我缠上,後悔吗?我这样的人”
他摇摇头,看见那小子唇上仍旧沾著自己的血,有一种说不出的淫靡味道,於是吻上去,那小子断断续续的嘀咕,“我的话,就是那样自私的人,做不到普通情侣的伟大,什麽就算我死了,也要你好好活著,找个爱你的人过日子,这种话,这种事,我绝对做不到!如果我死了,一个人在下面绝对会寂寞,所以,Jay要第一时间来陪我才行,不然我的话,Jay忘了我的话,我一定会红杏出墙,如果Jay来晚了,我就会变成很多人很多人的俊,再也不是Jay一个人的俊,那时候,要Jay後悔!”
因为这一句“很多人很多人的俊”那晚,自己用极端的方式惩罚了他,他真的哭了出来,反复说著不行了不要了会死的,可自己停不下来,直到他哭哑了嗓子,再也叫不出来……虽说是惩罚,到最後,心软的也还是自己。
那个时候,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句“很多人很多人的俊”竟成为预言。
Lee脸上的温柔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嗜血的残酷,一把撕开衬衫袖口,左手的小臂上,靠近手肘的位置,有一块狰狞的痕迹,决不是牙齿能咬出的伤痕,显然经过反复破坏愈合再破坏,经年累积留下的恐怖痕迹,Lee用食指轻轻摸著身体上唯一一块瑕疵,突然唇角拧出一丝凶残痕迹,右手稍稍一用力,鱼钩噗的一声陷入疤痕中央,疼痛唤醒残忍的本能,“小俊,你说过的话从来都不算数,其实,一直在听你的话的我,才是真正的傻瓜,你在心里,一定笑过很多次吧,聪明又敏锐的K,才是你想要的东西,你早点告诉我嘛,我不会为难你的,你又何必,把事情做那麽绝!那时候没能把我赶尽杀绝,现在,就应该有必死的觉悟才对,呵……赵思贤,韩阳,李氏,你所要的东西,看著他们一个个离你而去的话,那种心情,比死,还难受吧……” 鱼线在右手上缠了几圈,猛得向外一扯,鱼钩从另外的位置钻出皮肤,在Lee的手臂上留下半根手指长的豁口,血蜿蜒著钻出来,很快爬满半只手臂。